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107章

可她现在，没有，她甚至感觉到很安心，灰烬的手很稳，就好像一个专业的摄影师在拿着自己的相机一样，这是很正常的，毕竟灰烬可是以自己的剑刃作为依靠的，连剑都拿不稳……没错，就好像一开始他在灰烬墓地的时候一样，只是无意义地拼命用力抓紧剑和盾牌，殊不知这样只会产生更多的破绽。

灰烬不一定要保持某种姿势才能输出力量，毕竟冰晶距离他们的距离非常小，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灰烬半蹲着，平视着青子，认真地说道：“我们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不用着急，着急只会带来更加惨烈的后果……就好像你着急着在院子里练习魔术一样，如果今天你能没事，亦或者有珠能原谅你的话，千万不要在洋馆范围里练习魔术了。”

不知道为什么，青子突然感觉灰烬不傻了，被生命威胁和自己的无能为力变得焦躁的心，在灰烬的认真和稳定平静下来。青子不由得深呼吸一下，感觉轻松了许多，那种割腕的恐惧感也减轻了不少……

“我……没有经验……你帮我割吧……”青子轻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向灰烬承认自己的无力，不过割腕的经验……别说是青子，灰烬也是没有的，普通人大部分都不会有割腕的经验吧！？

不过，灰烬没有割腕的经验，但有杀人战斗的经验，别的不说，一双稳定的手，一双可以精准控制力道的手，就是青子所没有的。

“好！”灰烬能看到青子眼中的坚定，她割腕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灰烬面对这种求生欲，面对如此有自知之明的青子，灰烬知道，让青子为自己的生命努力，才是他对青子的最大尊重。

灰烬握住青子的手，稳稳地把刀刃放在手腕上。青子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和自己的手腕接触，心中虽然有些慌张，可看着灰烬冷静认真的眼神，她又觉得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在青子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的时候，灰烬忽然就用力了！明明移动的幅度并不大，可青子就是感觉寒芒一闪，手腕上的短剑就好像瞬间位移一样，虽然这瞬间位移只有短短的几厘米，可青子就是感觉中间运动过程是消失了的，她的眼睛根本没捕捉到位移信息！只看到结果！

然后，疼痛开始出现，变得越来越大，随着心脏的跳动，血液开始渗透，然后越来越快！

“唔！快点！”青子咬着牙，忍受着疼痛，看着血液不断流出，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流失，身体的体力渐渐流失，虽然很慢，但这种令人恐慌的感觉是会让一个人发疯的。

灰烬不会浪费，他不会浪费青子的觉悟，就好像当年爱丽丝交给他的使命一样，既然爱丽丝为了有珠而付出生命，那他也会响应爱丽丝的觉悟，全力以赴地保护有珠！

为了一滴不漏，灰烬立马判断出了最好的做法，灰烬张开嘴瞬间堵住了青子的伤口，血液一滴不漏地从口腔流入体内！血液在灰烬体内瞬间化为魔力流遍全身，那股冰霜能量在快速回复，虽然没有余火和原素灰瓶这么快，但在现在只要坚持的情况下，有魔力补充已经足够冰晶抵御猎犬的侵袭了！

“唔……”心中的惊慌一扫而空，替代它的是莫名的羞愤，她一开始预想的是灰烬在她的伤口下面张开大嘴接住她的血液的！而不是……而不是这样……她的手是割伤了，可感觉还没麻木，手部更是一个人挺敏感的地方，她清楚地感觉到灰烬的嘴唇，灰烬的气息，甚至是灰烬的舌头在舔她的伤口！

她甚至开始分不清她手腕的液体是血液还是灰烬的唾液了！

认真起来的灰烬可不会管什么害不害羞，这样才能不辜负青子的牺牲，真真正正的一滴血不漏！

一分钟左右，灰烬就感觉魔力差不多回满了，这种喝下血液就能补充力量的感觉真是让人上瘾，不过灰烬知道，自己是一个容器，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不能锻炼的容器，即便喝过多的血液，也不会有过多的力量。在青子想着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灰烬的手上多了一个血红色苔藓球，被他碾碎了之后，灰烬的嘴巴离开伤口的一瞬间，把青子的手腕翻上去，已经被磨碎的血红苔藓瞬间盖在伤口上！

同时递一部分给青子。

青子不知所以地看着灰烬，在她害羞的时候，灰烬一点没害羞，干脆利落地做好这一切，灰烬看她愣住了，出声提醒道：“这是止血的药品，吃下去……可能不太好吃！”

青子接过灰烬手上磨成一团的血红苔藓……说实话，真的有些恶心，不过，她能感觉到伤口在变好，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的，事实证明药品是有用的，而且这个时候灰烬也不会骗她。青子闭上眼睛，强忍着恶心把苔藓统统塞进自己的嘴里，即便是不舒服的口感也强行吞下！

血红色苔藓球的作用立竿见影，不到半分钟血就止住了。要知道，实际上这种苔藓球可不是为了应对这种小出血的！有这种效果简直太正常不过了，不过灰烬可不知道，他也没用过，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葛雷瑞特买过这个玩意——事实证明还是挺好用的，就是有点贵。

“这也是魔术产品吗？真神奇……虽然用纱布什么的也能止血，但绝对不会这么快！”青子本来已经想好了必须在流血中坚持到雾气散开，然后立刻去医院的，现在看来好像已经没必要了。

“嗯……差不多吧，不过我手上不多，也就还有四个。很贵的！不过，我之前听过一句话，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这么努力求生，我也就帮你一把！”

“谢谢你，灰烬。我会还给你的……无论多贵！”在青子看来，无论是之前的蓝色光芒，还是现在的止血药品，都是灰烬自己的宝贵物品，都是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的东西，却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不喜欢有人情债的苍崎青子认真地说道。

“好了……今天之后我们还有没有见面机会还不一定呢，如果能活下来，就快点去你祖父那里，不要再过来洋馆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坚持就是胜利

蔷薇猎犬，初代魔女传下来的三大童话使魔，作为堪称魔法的神秘。即便是如此强大，如此不可思议的使魔，也违背不了自然规律，因为魔术并不是凭空生成某种东西，魔术不能创造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蔷薇猎犬是雾，雾气的特性让它免疫许多类型的伤害，无处不在，让敌人无法防备，只能被浓雾淹没。但，既然是雾，那也会有雾应有的缺点，

山下的城镇已经彻底地活跃起来，然而在山上，太阳才堪堪地不被茂密的树林遮蔽，把自己的恩赐平等地赋予到每一寸的土地上。有了青子的血液支持，灰烬的能量能够支撑下去，在灰烬和青子庆幸的眼光中，雾气逐渐在阳光中消散，那些雾气猎犬好像不甘被阳光所驱散，对着天空张开大嘴，仿佛在对着太阳表示不甘无声地嘶吼，然而，这些都是无用功，直到最后一只猎犬彻底消散，周围再也没有雾气，灰烬才停止能量的供给，一拳打破冰晶。

一个半小时，在灰烬开始追赶青子之后，灰烬和青子坚持了一个半小时，太阳才姗姗来迟救青子一命。灰烬体内的能量再一次耗尽，好在他不是依靠那股冰霜能量为体力来源，这是一种消耗品，无法自己补充的弹药而已。对于他的行动来说不受什么影响。可青子就不同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刚进入魔术世界一个月就面临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生死相逼，对于青子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应该说，坏透了。

“好了，我送你去你祖父那里，到了那里你才是真正的安全。”等到青子休息好了，灰烬再一次拿出装备，虽然雾气猎犬消散了，可说不好有珠还有其他的手段。

“说起来，灰烬，你为什么帮我？”脱离了险境之后，青子那跳脱的思维好像又活跃了起来，刚才被灰烬保护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反而质疑地看着灰烬，仿佛灰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联想到刚才这个大叔竟然一声不吭地直接吸取她的血液，而且还舔弄她的伤口。青子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嗯……没什么重要的原因，一是不想让有珠胡乱杀人，她妈妈让我照顾她，虽然我不怎么会带孩子，战斗杀人在这个世界也是无法避免的吧，可是今天只是因为一个土坑，你更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差不多就是这样。第二嘛，在我前进的路上，有很多人无私地帮过我，所以我在有机会的时候也会帮别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报酬就是了，身为灰烬，余火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听着这两个在魔术师看来简直是开玩笑的理由，青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魔女的使魔，这两个理由的不合理性就在于它太普通了，太过——虚假了，简直就像是老好人的台词一样，而青子，最讨厌和老好人交流了，在她认识的人里，比如班里的同学就有类似的人，实在是太过的多管闲事，让青子觉得非常地厌烦。

然而，眼前这个原本应该是永远不会成为老好人的魔女的使魔，杀起人来根本毫无顾忌，而且作为魔女的使魔，他的价值观应该和自己的主人差不多才对——可这种普通人的思维和理由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老好人却在刚才救了她一命，而且还是为了救自己而对抗自己的主人，让她实在是没办法恶语相向，青子虽然任性，但并非会以怨报德。而且看着灰烬的眼睛，就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毕竟骗青子完全没有好处，再怎么说，青子都不过是一个连魔术都用不出来的蹩脚魔术师而已。

“满足了吗？那些灰椋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应该可以说明有珠放弃了，趁现在快点回到你祖父那里，我也得快点回洋馆！”灰烬觉得事情还是快点干完比较好，作为一个家庭煮夫，灰烬一天可是有很多日常事务要忙的。而且，如果今天过后青子就不在洋馆了，对于灰烬，对于有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意味着洋馆又可以重新回到平静的生活。

说真的，灰烬还是挺喜欢这种没什么波澜的生活的，跌宕起伏只会让脑子有点笨的灰烬感到头疼。

青子听出了灰烬的语气中有一丝的欣喜，不是因为安不安全，有珠放弃追杀的原因，而是想让她快点回家的原因。敏锐的女人的直觉在这一刻受到了根源的照顾，就像是得到英灵的独特技能直感一样，瞬间洞察了灰烬话语下的真正目的。

青子非常不高兴，虽然她知道自己惹了很多麻烦，可当面被人“嫌弃”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然而，洋馆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除非她还想再来一次生死追杀，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在久远寺有珠的手上逃出生天。而且再来一次，灰烬又会站在她这一边吗？不管怎么说，灰烬都是有珠的使魔，而且还是从有珠出生那一刻就在一起的守护者，青子想，无论发生什么事，实际上灰烬都不会背叛有珠的。他的目的实际上也是为了有珠好而已。

虽然觉得非常不高兴，但青子更加不是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既然人家都不欢迎自己了，那她当然也不会靠近，再说，她对于魔术实际上并没有一般小女生那样向往，她真正想要的实际上只是普通的生活。继承魔法也只是因为祖父的嘱托，和自己的骄傲而已，至于实际上能不能释放魔术？她并不是非常的在意，回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青子脸色不太好看地点点头，不管灰烬就直接前进。灰烬也没意识到青子的心情不好，反正这一个月以来，她任性的印象已经是让灰烬印象深刻，只要他把青子送回家，那就告一段落了。

灰烬知道，他并不是击退了有珠，或者击败了有珠什么的。有珠的魔力远在灰烬和青子之上，如果单纯地比拼魔力消耗，根本就不是有珠的对手，只是因为白天对于魔女的发挥实在是太不利了。不过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有珠到底拥有什么力量，即便是灰烬也是不知道的。

第一百九十章 两位少女的决心

洋馆。

蔷薇猎犬在阳光面前败退，不甘地回到有珠身边，它不甘的是，明明以它的力量，是足以撕碎它的目标的，却因为太阳，让它无功而返。使魔并非是没有情绪，只是单纯地工具，尤其是初代魔女传承下来的三大童话使魔，它们更是有自己的单纯意志。而且，作为三大童话使魔，在现代的魔术社会中，那是威力无穷所向披靡，不然也不会一直保护着历代魔女了，它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耻辱了。

紧随着蔷薇猎犬回来的是六便士之歌，一只只灰椋鸟飞入洋馆，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格子里化为巧克力。

空气中漂浮着难言的沉默，有珠看到了一切，看到了灰烬和青子是用什么方式撑过难关，在蔷薇猎犬的围攻下硬生生地撑到阳光把浓雾驱散。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闭着眼睛，她在忍耐着，忍耐着这无处发泄的愤怒。不管怎么样，在现在这个时间她已经是没有任何使魔可以用来追击青子，除非青子作死了回到洋馆，那她还有杀死青子的机会。但是青子会吗？不用想都知道不会。

在切断了魔术供应，灰烬体内力量极为有限，而青子也是一个魔术都用不出来的假魔法使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能做到这样的方法很少，少到几乎只有一种。体液交换，即便是青子这个一个魔术都放不出来的假魔术使都可以做到的简单方式。可能正是因为如此简单，有珠才没有想到，再亲眼看到之后，才突然明白这是多么简单而又容易忽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