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319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李信可是曾经参加七国大战的将军,凭借军功一步步爬升到九原将军之位,自然瞧不起李由这种凭借关系爬升高位的纨绔子弟。

尤其是在这种和羌胡接壤之地,郡守果决坚韧,才能确让治下黔首归心,可以说,居住在临洮的黔首,都比李由这个郡守镇定许多。

郡守和九原将军同级,李由却被他吓唬的像是小鸡子似得,想起阮翁仲的无礼,心中更是羞恼,但是却不敢露于表面。生怕李信这种骄兵悍将,一怒之下将他斩了,然后在谎报咸阳,自己是被羌胡所杀,到时候哭都找不到门路。

阮翁仲也不顾战甲流淌鲜血,大步走到李信面前:“启禀将军,已经审问清楚,羌胡万骑都是和匈奴大战,溃败下来的残兵,回归部族之后,饥寒无食,哀哀等死,这才打起了洗劫临洮的主意。”

李信微微点头,沉吟一会儿:“派出特使,报临洮大捷,同时传书南阳,详细叙述一切。”

李由本来就没心思当什么三川郡守,在朝为官何等的安逸,临洮这种鬼地方,做官就等于发配,一听李信要派出特使,马上就抢着担当这个差事。

按照常理,汇报军情只需派出特使即可,用不着三川郡守亲自出马,但是李由想走,李信也不想让他留下,这小子在不堪,也是宰相李斯的公子,万一在临洮出点事,这影响也就太大了,李信可不想担当这个责任。

二人一拍即合,于是,还没在三川郡站稳脚跟的李由,就兴冲冲的回来了。

站在船头,看着咸阳越来越近,李由心中好不兴奋,虽然在临洮自己没有手刃一人,但是这场大捷,李信却给他报了首功,凭借军功,就可以在朝堂上当官,不去那种生死莫测之地。

对于李信的心思,李由也很清楚,之所以将首功让给他,就是不想让他回临洮,不过,李由也真没想着回去。二人各得其所,反而对李信心生感激。

李斯在忙碌科举取士的时候,姚贾从东郡回来了。

这次东郡大搜捕,所有拿到真凭实据的官吏足足有二百多人,就连郡守淳于越,也在青铜囚车之中。

对这种事,李斯可不敢怠慢,马上传书御史大夫冯劫,会同姚贾从新审理,拟定罪行,上书庙堂,静等皇帝朱笔勾杀。

越来越看不透咸阳形势,已经无法掌控的宰相李斯,趁机飞书南阳,奏请皇帝回宫。

眼下这种局势,也容不得皇帝在滞留南阳,是应该让他回来的时候了。

一池寒水,冰面上落满了积雪,几株荷花残枝孤零零的伸出雪层,颇有一股萧瑟的杀意。

一道九曲小桥蜿蜒水上,中间位置有一座小巧的八角小亭,门窗紧闭,里面生者火盆,虽是寒烈冬日,但也温暖如春。

临窗处,安放着一只小泥炉,上面坐着一壶沸水,小亭正中摆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着茶具,李贽一身白色轻裙,安然跪坐,候着桌前围坐的四人谁的杯中茶尽,便轻盈地上前为他斟满。责怪的目光不时从哥哥李由脸上一扫而过。

李贽的心思很细腻,她记得自己已经斟过五轮茶水了,而李斯杯中的茶水始终是那一杯,第一轮斟的茶水到现在还是满满的,居然一口都没动过。

“父亲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李贽更是担忧,手脚动作更加轻轻袅袅的,不敢做出声响。

事情太多,更新有点慢,明天就好。大家原谅。

第0139章 雷霆暴怒

坐在上首的李斯,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却始终带着智珠在握的笑意,李贽从东宫带来的话,让他对皇帝的意图有了一丝明悟,心思也就不那样重了,所以,神色恬淡颇有一种出尘之意。

姚贾也是刚听说了儿子姚粟和李贽赌斗车战之事,连骂几句小畜生,略表歉意之后,就急急起身审理案件去了。

姚贾一走,只剩下了胡毋敬和李由,李斯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正在说话的是胡毋敬,骤然见到李斯变了脸色,还以为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心不禁忐忑起来,声音也有些发虚了:“朝堂之上对科考取士议论纷纷,即便是廷尉从东郡归来,抓捕了大批嫌犯,这种大事都没有转移群臣的目光,我是否再次上书陛下,恳请急速严查刺客之事。”

李斯阴沉着脸,缓缓摇头:“现在情况未明,不要轻举妄动。”

胡毋敬恭敬道:“是是,下官自然听从宰相的指示,不过,科举取士关系到每一个人,这件事无关派系,而庙堂众臣也从来就没这样拧成一股绳过,所有的人,不管为了什么,都在上书反对,即便是斗了一辈子的政敌,包括右相冯去疾,中车府令赵高……”

他撇了李斯一眼,放低声音道:“但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放弃实在可惜。”

李斯轻哼一声:“这种事情你能想明白,难道赵高就想不明白,陛下突然抛出此事,意图是什么,在没有真正弄清楚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陛下震怒。

自从扶苏遇刺以来,影密卫远赴东郡,章邯调查出了什么,只有陛下一个人知道,太子既然让我等稍安勿躁,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既然皇帝让我们上书商讨科举取士的,那就商讨这件事就行了,这件事看似无关任何人,但却又关系到了任何人,大家各行其是,无人制止,就是因为看不透陛下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刺客的目的是太子太子妃之事,暂且不提,你还是多委屈几天吧!”

“是,下官遵从宰相的意思。”胡毋敬也看不明白,现在咸阳的局势扑所迷离,让人一头的雾水。以静制动自然是上策,而且,这件事太子不急,他又急什么。

胡毋敬连声答应,一旁的李由却不以为然:“父亲究竟要帮谁?”

“哼。”李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眸光中闪烁着怒火。

李贽坐在一旁,将李斯的表情看了个清楚,心中一寒:“原来父亲生气,是为了哥哥呀!”

李贽看出李斯不高兴,但是李由却没看出来,李由笑道:“胡亥是我的妹婿,一向讨陛下的欢心,已经成年依然还居住在咸阳宫,那个皇子有如此殊荣,依我看,皇帝圣意已决,只不过碍于太子手握重权,不能轻易表现出来。

要不然,这次刺杀事关皇家颜面,为何不闻不问。

至于这次科举取士,儿子适逢其会,也已经上书庙堂,直陈意见反对此事。”

李斯脸色阴云密布,李由却没有察觉,得意洋洋的卖弄起来:“儿子上书,首先说的是边疆战事,匈奴和羌胡之战,已经成胶着状态,而且双方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饥寒交迫的羌胡族人才舍命偷袭临洮。

而来年之战帝国和狼族之战势必更加的凶险,为了抢夺活命之粮,不得不和帝国决一死战,大战一开,大军需要的粮饷山堆海记,科举取士,势必会牵扯朝臣心神,未免对帝国筹措粮饷不利。

二是科举取士,很等荒谬,从三代开始,就未尝听闻有这种取士之法,此例一开,天下黔首人人可以做官,那还要我等贵族弟子做什么。

第三,亡秦者胡,我帝国现在已经陷入了为难之秋,这种时候在大动干戈,改变取士之法,势必让天下动荡不安。”

李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竟然精通阴阳数术,怎么不给自己算算,这次你归来是凶是吉。”

李由的脑筋实在差点,没听出李斯话语中蕴藏雷霆之怒,得意笑道:“儿子虽然去临洮不久,但是此战却让儿子立下军功,陛下自然会酌情封赏。”

“砰。”李斯暴怒,一拳砸在案几上,将李由吓了一哆嗦,就连胡毋敬也吓了一跳。

宰相肚里能撑船,李斯更是注意自己的仪表,喜怒从来就不行于色,今天这是怎么了。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李斯站起身来,指着李由的鼻子骂道:“帝国易储,也是你能妄自猜测的。

你要真懂得阴阳术术,怎么不先给自己算一算,陛下为什么让你去当三川郡守,回到咸阳,自当先去驿馆,等待陛下回归,却不懂臣子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