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第0425章 当野人
范增瞪了项梁一眼,这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热水:“店家不必狐疑,我等三人从东郡而来,那里天降陨石,世人都传秦政失德,所以才将下天怒。却没想到,在这楚国故地,连屈景项三个老氏族都没了。”
张二哈哈一笑:“天降陨石,老客一路风尘露宿,还没听过江神预言吧!”
范增奇异的看着他:“什么江神预言。”
“明年祖龙死。”张二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意:“其实,这些都是那些想当大王的六国权贵故弄玄虚,这样好的一个皇帝,这样大的一个帝国,岂是一群龌龊的人能够测度的。”
范增和项梁一脑门子的黑线,从来就没想过,一心反秦的仁人义士,在黎民眼中竟然是一群龌龊之辈。
项羽昂声道:“但是,上苍震怒可是真的,要不然荧惑之石怎么可能从天而落,这是我们在路上亲眼见到的。”
“上苍震怒。”张二更加的鄙夷:“三位老客难道没听说过,荧惑守心,法星显身。幽幽晦冥,火以济阴。郡县天道,地何以分?唯灾唯劫,尽在世荫。”
“什么”一听这话,项梁心中更是惊恐了。
张二嘻嘻笑道:“皇帝陛下这次是真的和六国贵族较上劲儿了,而且,上苍震怒也是因为六国贵族,虽然降下了荧惑之石,但是上面却镌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且你看,大秦为水德之国,以水济阴,荧惑之石属火,水火相济,岂不是国事更加强盛吗,而且,最后一句,灾劫不是老百姓的,全是世袭世荫贵族的!”
现在就是腹黑无耻的范增也彻底凌乱了,而店家看向三人的眼神,充满了狐疑。
三人再也不敢说话,坐在那儿眼巴巴的等着热饼,一副恨不得马上就走的样子。
等张二的婆娘送上烙好的热饼,三人竟然顾上不上热烫,马上一人背起一些,塞进破烂的皮袍之中,离开了小店,冒着风雪向着震泽行去。
三个人一走,店里的一个伙计就凑到了张二身边,诡秘的小声道:“老板,我看那个年轻的老客有点眼熟。好像在震泽见过他,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身份。”
张二这才醒悟过来,一连声的叫道:“坏了,刚才我忘记了验看他们的良人证。”
店伙计顿时不敢说话了,大秦可是有连坐的律法的,如果刚才这三人真实帝国通缉的叛逆,店掌柜没有验看他们的身份,就卖给他们热饼,可是有罪的。
张二愁得脸上的褶子全都起来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忐忑道:“我看他们三个不像是坏人吧!帝国这么大,那就这么容易碰到通缉的叛逆分子。”
店伙计一拍脑袋:“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年轻汉子,就是帝国通缉的重犯项梁,那可是一万两黄金啊,”
“万两黄金。”满屋子的人都傻了,张二媳妇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傻了,万两黄金我们挣一辈子也挣不来。”
这货天生是个怕媳妇儿的主儿,瞪着眼睛道:“那应该怎么办。”
这婆娘看了一眼店中的伙计,侄子,儿子,一个个眼冒金星,财帛动人心啊!即便是自己将事情压下来,但也难免有人看在金子的份儿上报官,那才是真正倒霉催的。
而且,当年自己家里也是饱受屈景项三族的荼毒,弄得田地全失,连一口饭都吃不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嫁给这个二货。
这婆娘颇有急智,眼珠子转动道:“想要拿到这匹赏金,需要我们统一口径。”
“娘子快说。”张二急道,看见金子不动心的天下一个都没有,而且还是一万两。要不是畏惧律法厉害,早就跑去报官了。
张二娘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种囊货,也不想想,这三个人携带着青铜剑,我们那个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可以报官说,他们带着利器,虽然我们识破了他们的身份,所以只有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才敢报官。”
张二顿时大喜:“娘子说的有理,这样说来官府就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责。那我赶紧去报官。”
“你傻呀你。”张二娘子披头就是一巴掌:“不要忘了,这三个人都是江湖高手,难道就不怕他们在镇外等着你,将你一剑宰了。”
“那我们怎么办。”张二顿时吓了一哆嗦,就连偷偷溜出门外的店伙计,也停下了脚步。
张二娘子眼珠子一转:“反正他们去的方向是震泽,现在震泽山区有吕家的船厂,而船厂之中驻扎着大军,不怕他们跑了。我们不妨等一等,等他们走远了再去报官。”
张二叫道:“还是我家娘子聪明。”
小镇之外,密林之中,项梁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通往镇外的小路。
项羽不慌不忙的将三匹破马上的行囊卸下来,背负在背上,挨个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剑。
三匹马一声长嘶,向着密林深处跑去,回过头来问道::“叔父,现在我们去哪儿。”
范增一脸的愁苦,是啊,现在我们能去那儿,震泽故地已经落入大秦的手中,天大地大,却没有三人的容身之地。
项梁看了一眼和三匹马相反的方向,那里是千里水泊:“我们想办法弄一条船,去东山岛。”
“东山岛。”项羽追问道。
项梁肯定的点头:“除了震泽故地之外,当年父亲担心被楚国王室所忌荼毒族人,所以在东山岛上建立了一个秘密基地,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开启,那里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去当野人。”项羽一脑门子的黑线。
第0426章 孤魂野鬼
同样的一片天空下,桑海无雪。
桑海城门一战,千钧一发之间,天降荧惑破了晓梦的黑白梦境,也给了逍遥子等人逃脱的机会。
就连将闾也没想到,逍遥子和张良,高渐离,大铁锤竟然藏身在小圣贤庄后山的断崖之下。
逍遥子并不是不想远走,而是实在走不了,极霸幻境形成的虚无之体,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将闾砸在身上的拳头和轩辕剑魂给身体造成的伤害可是实实在在的。
更加让人难以容忍的是,从此之后,变成了一个蹲着撒尿的太监。
而张良,高渐离更是伤势惨重,身体就没一个完好的地方,梦蝶之遁虽然让他们抱住了性命,但是张良俊秀的脸上蚯蚓一般的剑痕,高渐离血泪斑斑的双眸,虽然有归元丹,却也恢复不了二人的伤势。
唯一完好无损的大铁锤,这几天就像是保姆一般的照顾着三人。
星光惨淡,张良躺在断崖之下的一块巨石之上,双目无光,神色更是凄惨无比。过了好一会儿,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从来就没想过,我张子房竟然有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
双眸失明,反而让高渐离冷静下来,靠在巨石上淡淡道:“人在江湖,早晚都有这一天。”
张良一声惨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我们也未必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们都是为了心中的梦想不是吗!”高渐离淡淡道:“或许蛰伏在小圣贤庄,永远不出来可以让人抓不住把柄,或许可以联络天下众多儒门子弟施加影响,让羸政投鼠忌器,甚至……投靠大秦。儒家不是墨家,与帝国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如能屈身臣服,将闾必然不会赶尽杀绝。但是,那我们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梦想,这个世界也就失去了所有的色彩,那种境地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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