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与V家之间的无限修罗场 第621章

作者:幻想乡之恋

只要一试图开始毁灭,无论心态如何冰冷坚决,奇怪的软弱想法总是会出现,让她变得踌躇不定,然后再也无法下手。

她不再厌恶那种感觉,而是开始憎恶,连带着,她觉得给她造成如此困扰的那个男人也变得让她无比憎恶。因为他,束缚了她,让她无法做真正的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终于开始不再肯定自己能不能毁灭这里,同样,她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毁灭那个束缚了她,让她憎恶的男人。所以,为了摆脱那个男人男人的束缚,她离开了,离开了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逃的远远的。

曾认为,只要远离那个男人,自己就能摆脱他的束缚,但令她绝望的是,她的猜想错误,她——再次失败了。

无论逃得多远,无论藏得多深,她也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无法遵循自己的本能,对那些厌烦的世界进行毁灭。即便,毁灭那些只要她开口一声令。

本能的欲望被无数次的遏制,遵循本能,亦或者说就是本能的她终于愤怒了起来。

她不要这样,无论如何也不要这样。她是劫,是毁灭生,毁灭死,毁灭世间一切,乃至世界本身的劫!这样的她,怎能被束缚,怎能,被、束、缚!?

陷入了连冰封的心灵也无法压制住的暴怒之中,自觉在这样下去可能要完的她果断放弃了继续逃避的想法,火速杀回了那个男人所在的小世界。

毁灭毁灭毁灭,将沿途所遇的所有……陷入终末的世界让宠物们加快速度毁灭,自觉胆气因此上涨的她终于回到了那里,然后一路横扫,径直杀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其实并没有。

毁灭了数个终末小世界,自觉上涨无数的胆气在回到那小世界时就已消失殆尽,所以在回到那里之后,她并没直接去见那男人,毁灭他,解放自己,而是懦弱的藏身于负世界的深处,仅仅只放出一丝气息,告诉他,她回来了,期盼他自己找上门了。

她成功了,在察觉了她归来之后,那个男人果然找上了门。但她也失败了,因为在那个男人来了之后,她又胆怯的怂了,她懦弱的甚至不敢直接出面与他碰面。

他成功来到了她面前,在负世界的最深处。

明明对他有无比强烈的恶意,期盼杀死他,解放自己,然而却无论怎样,她也无法对他下手。即便他来到了她的主场,即便他孤身一人,甚至于他拥着她,毫无防备时也是一般。

她无法明白那是什么心理,只是在他拥抱她,温声轻言“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我”时忽然感觉,她对他的憎恶消失殆尽了。

……

真是愚蠢,那个男人。不是贬义,而是实事求是的说,那个男人很愚蠢,无可救药的那种。为什么?因为他真的很愚蠢。

她曾以为,自己和那个男人是同类,但实际,并不是。她是劫之女,是此世所有阴暗力量的化身。而他的力量来源于万世,光与暗,生与死,现实与虚幻,世界上的一切皆是他力量的来源,且不仅仅如此。

她和他相比,不过是皓月下的一抹荧光……不对,应该说她是荧光下出现的一片微不足道的阴影,而他则是整个世界。

从懵懂中新生,她误认他是同类,于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

虫莹之辉接近世界之光,那会是什么后果?被蔑视,被漠视,被无视,还是干脆直接被吞噬?以上皆有可能,但实际,她被接纳了,没有恶意,没有轻视,她被他接纳了。收敛自己的光辉,露出温柔的笑,他以同类的名义接纳了他,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想要同伴。

即便接纳她的后果没有任何好处,还得到了一个总是不听话,让他困恼,甚至于想要谋害他的麻烦精,他也没有后悔,一如既往的疼爱她,还在最后对她许下了‘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我’‘如果自由是你的幸福,我给你’的诺言。

他的付出不求回报,他的爱纯粹永恒。

这何其温柔,又何其愚蠢?

那个男人步入了崩坏的世界,目的仅仅是为了想给她上最后一课。他想教她什么?是牺牲,是坚强,还是爱?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只是……

堕入了崩坏,却仍旧那般温柔,他果然很蠢呢。

课堂来到了终点,她仍旧没有明白什么。然而在他略显悲伤的笑容中,她却忽然感觉到了深刻的不安。穿越时空的阻碍,视线随着他而去。热闹喧嚣的村子,喜庆艳丽的烟火,还有她们与他嬉笑玩闹的一幕幕皆映入了眼帘。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和她们一起的时光,但是,他发现了吗?在他在村子里漫步时,曾有一些人与他擦肩而过。

露米娅、芙兰朵露、蕾米莉亚、十六夜咲夜、十六夜夜、帕秋莉、小恶魔、红美铃,还有那拿着相机一直在拍来拍去的射命丸文。

这些他所珍爱的人,在她们与他迎面走来,亦或者擦肩而过时,他发现了吗?

她不知道有没有,但她觉得,没有。

就似两个不相关的世界重叠在一起,他在这个世界,而她们却在那一个世界。即便交错而过,他与她们都毫无察觉。

真是愚蠢,她想。

……

终于,那个热闹喧嚣的夜晚结束了,在黎明到来前的时分,他回到了她面前,并将一直不离身,视若家人的笛交给了她,啰啰嗦嗦了好多奇怪的话。

她一直不和他说话,不是讨厌,也不是冷漠,而是因为和他说话,她觉得自己会变得相当奇怪——心软软的,又暖暖的,那种奇妙且古怪的感觉让她很不好,所以才不怎么和他说话。

但在那一刻,他将笛交给她的时候,看着他微笑的脸,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那是……恐惧。

心灵颤颤,极致的不安化作的恐惧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所以她问了:“你想干嘛?”

“履行诺言。”他说:“恭喜你,洁儿,你,自由了。”

……

自由……!?

绝望撕碎了心灵,被痛苦惊扰,沉眠中的洁儿蓦然睁眼,视线从面前那正笑着消散的虚幻身影穿过,看着那已半身走进虚空的男人,她悲鸣:

“——不要!!!”

但为时已晚,他走了,从这个世界离去,离去的毫无迟疑,留她孜然一身。

“……原来诀别是因为深藏眷恋,你用轮回换我枕边月圆。”

悠然的歌声从远方传来,在这一刻,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而作为代价,她失去了他,那个不会恐惧她,不会疏离她,不会厌烦她,视她如亲,爱她胜过爱自己的他。

时间大概是……永远吧。

……

第二章:洁儿(下)

痛彻心扉,洗心革面的洁儿在同样悲伤的莲华带领下,踏上了穿梭世界,寻找某人的道路。历经曲折,最终在初的帮助下,她们成功找到了他。然后……中间省略,结果直抒,她们成功的寻夫成功,让某人恢复了记忆和情感,然后把他拐回了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