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与V家之间的无限修罗场 第620章

作者:幻想乡之恋

两声哀鸣响天彻地。

……

作者留言:

ps:目前仍在医院,更新遥遥无期-_-||顺带问问,接下来是看正文,还是写写幻想乡的续……

〇 简单的番外

第一章:洁儿(上)

他死掉了,那个叫做陈安的男人死掉了。他不会再出现,绝不会再出现,即便真的再出现,他也不再会是他,不再会是那个会亲昵的喊她洁儿,会故作恶劣的捏她脸蛋,说她坏话气她,总是笑眯眯,让人觉得吊儿郎当的男人。

因为,他的的确确,真的已经死掉了。

这件事,在那个男人笑着对她说‘你自由了’,然后化光而去的刹那,洁儿就已经恍然的明白了。

自己应该高兴的。那个束缚自己心灵,让自己无法自在,连行动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家伙已经死掉了,自己应该高兴的。

在那个男人死去之后,洁儿这样告诉自己。虽然现在的她已经有些搞不懂高兴是种什么情绪,但她仍旧觉得,自己应该高兴。

是的,心灵得到了自由,让一直无法无拘无束的自己变得自由自在,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也是应该值得高兴的。

自己应该高兴,自己应该高兴,自己应该高兴……

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但到最后,一直在试图告诉自己应该高兴的洁儿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高兴。

不是因为忘却了高兴是什么情绪而不得不这样承认,而是因为她真的不高兴。

心发出撕裂般的痛楚,视线变得模糊,鼻腔酸涩、让呼吸变得困难,这种状态,即便洁儿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是在高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男人死去,自己得到了自由,不仅开心不起来,反而还变成现在这样?洁儿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

无声中,有什么顺着脸颊滑落,带来温热的感觉。洁儿下意识抬手一摸,便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湿润一片。

这是……泪吗?

为什么会流泪,因为得到了自由,所以喜极而泣吗?无法欺骗自己,洁儿否决了这个答案。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将那些自欺欺人的答案否决,直到最后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也无法想出,洁儿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流泪的原因不是其它什么,而是因为悲伤——悲伤那个男人的死去。

原来,自己其实不想那个男人死去,即便会因此得到似乎梦寐以求的自由也不想吗?

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真正的心意,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自由,变得无拘无束不过是个愚蠢的笑话。因为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灵魂,都早已被那个温柔到愚蠢的男人给完全占据,连一丝一毫的空隙也不复存在。

……

“喂喂,只是捏了一下鼻子,嘴巴撅那么高干嘛?”

……

“啊,你让我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开什么玩笑!洁儿你是个贫乳,是个傲娇凶暴的大傻瓜,这种话让我当着你的面重说,你当大爷我傻啊?”

……

“让我喊一遍你的名字,为什么?不是经常都在喊的吗?好吧好吧,别噘嘴,我喊就是了,那么……洁儿。”他温柔一笑,灿若夏花。

……

回忆着那个男人的一切,他亲昵的举止,他恶劣的行径,还有他温柔的笑容。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洁儿哽咽失声。

……

洁儿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她来到一个阴森惨败的,被浓重的、带着深深恶意的晦色渲染的世界。鲜艳的色彩在这世界毫无痕迹,那单调的、充满恶意的颜色让人疯狂。世界充满阴暗的光,不知何处而来,光摇曳着,黯淡的仿佛一掐就灭。

她站在这里,望不尽周围的四面八方,而在她的身边,远远近近,站立着无数轮廓狰狞怪异的身影。似肉瘤,身体伴随着尖利的杂音骤然收缩;似章鱼,尖利的吸气声中,布满身体上下的细长、淌着脓液的触手张牙舞爪;似淤泥,随着其身形的高低变化,晦色的眩晕色彩在其身下放出回缩;它们笼罩在色彩怪异的光晕中,朦朦胧胧,看得见,却又看不清。

世界扭曲到了极点,无论什么,皆是如此。

但是,洁儿并不恐惧。即便那些怪物再狰狞,再扭曲,她也毫不恐惧。因为她是洁儿。

掌管着世界的另一半,与世界意识几乎同等存在的她是劫数,是灾厄,是毁灭,是一切令人恐惧的力量的化身,这样的她,怎可能轻易恐惧?

怪物?什么啊,世界的另一半,她所掌管的世界中,比这梦里所见的东西还狰狞,还可怖,其名为秽,又名邪物(神),专职毁灭的怪物多了去。那些怪物何其可怕,可怕到只要出现在现世,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令现世扭曲,生灵见之堕化死去。但那又怎样?它们都是她的力量,是她的下属,是她的宠物,害怕它们?那怎么可能!而连它们都不害怕,此世中的怪物又怎能让她陷入恐惧?

洁儿从未害怕,但她无比厌烦。她厌烦这个色彩单调的世界,厌烦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的一切。即便那些怪物并不值得她恐惧,丑陋的甚至还没她的宠物们出彩,但她仍对它们无比厌烦。

厌烦它们发出的噪音,厌烦它们的丑陋,厌烦它们的气息,厌烦它们所有的一切。洁儿是如此厌烦它们,厌烦的甚至想要将它们统统毁灭——这里又不是负世界,它们也不是她的宠物,丑成这样,是想死吗!?

那种由本能升起,无比强烈的毁灭欲望令洁儿异常烦躁,她无数次企图压下那种毁灭一切的本能,但始终未能成功,不仅不成功,她还被本能逐渐的侵蚀。

终于有一天,她忽然觉得遵循本能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于是,她不再企图压抑自己的本能,而是开始顺从本能,顺从那对一切存在充满毁灭欲望的本能。

她开始变了,顺从了本能的她逐渐失去了情感,喜怒哀乐尽皆丧失,心灵化为万里寒冰,冰封一片。

她开始企图毁灭,毁灭这个令她厌烦的世界,但终究没有成功。莫名的情绪侵扰冷漠的心,让她始终无法对这个令她厌烦的世界进行毁灭。她厌恶这种感觉,比厌恶这个世界还要厌恶,因为那种感觉束缚了她,即便现在的她只是本能。

无比厌恶那种情绪,她决心抵抗,但无论怎样下定决心,她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不、不能这样,这里是他的家,毁掉这里,他会生气的。

——唔,真的要这样吗?要是真的动手了,他以后会不会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