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我哥哥失踪了。原来他说自己在教室里打扫卫生，会晚回来，但到很晚都没有回来。爸爸觉得事情不太对，就跟我一起去学校找他。”
小惠身体开始颤抖：“我因为系鞋带，走慢了。我一抬头，就看到马路中间停着辆货车，爸爸的脑袋被碾在车轮里。”
苏沐默然，拍拍小惠肩膀安慰她。难怪小惠胆子这么小，疑神疑鬼，别说一个小女孩经历这种事情，任谁也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就是要站在死去的家人旁边，翻开他脸上的白布。因为突然逝世，没有交待遗言的亲人，通常有些话想说。”
小惠眼中慢慢的惊恐，“真的是太恐怖了。他们硬逼着我翻开白布下面的爸爸，爸爸面容都扭曲了。苏沐同学应该吃过扁肉吧，白布下面的爸爸就像扁肉里的肉精一样。”
小惠说着抱住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然后，然后我真的听到了。最恐怖的是我听到了！他们都没有听到，但我听到我爸爸说，小惠我会和你哥哥来找你的，然后爸爸就被拉到火葬场了。”
“自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开始做噩梦。一个梦是我好像虫子一样，在狭窄的地方扭来扭去，另外一个梦是，是我好像在旋转，就好像我整个人处在漩涡之中，我的梦就被这两个东西支配。”
小惠精神开始不正常，面容开始扭曲起来。
“咚咚咚——”上面传来的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厨房，小惠妈妈打开通渠水的盖子，旁边是吃的干净的碗。
小惠听到弹珠掉地上的声音，双手捂住了脑袋，低声嘶吼道：“苏沐同学你也听到了吧！”
“这个弹珠掉地上的声音？”
“是啊，我家是住在顶楼！”
苏沐看着小惠惊恐扭曲的面容，觉得她太过神经，受到了刺激。
“上面是天台，哪怕有人在上面打篮球，你在下面可能都听不到。是因为霉菌，会腐蚀钢筋，这是它腐蚀钢筋时发出的声响。”苏沐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让小惠别那么紧张。
“苏沐同学，不是这样的！我家是顶楼，上面的天花板中间，有很多的管道。”小惠咬着嘴唇，眼睛瞪的大大的，“那根本不是什么类似弹珠的声音，而是有人用手指在管道里面敲击。”
苏沐不能理解，小惠是怎么联系到这里的。
“爸爸啊，他一直在我们家里。”小惠伸起手，另外一只手，将一只眼睛开始部位慢慢画下去，“我爸爸的身体少了一部分，手，眼睛连着嘴巴到身体到半只腿。医生说，他没有找到爸爸身体这些部位，就好像爸爸在被车撞之前，这些部位就已经消失了。旁边的下水管道盖是开着的。我爸爸的身体那部分，正好可以钻进管道里！”
小惠瞪大了眼睛，上面又恰逢时宜的想起咚咚声。
厨房，小惠妈妈将通渠水倒了下去，死死的捏着通渠水瓶子的瓶身，一整瓶倒了下去。
管道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就好像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小惠妈妈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然而管道还是没有通，因为这种通渠水遇水变得滚烫，只能单纯腐蚀油渍。
“我好怕，苏沐同学……我一走进管道，就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咯咯的声音。我好怕被我爸爸拽下去。不，可能还没有那么早。因为我不知道我哥哥在什么地方。我哥哥可能也已经死了，下个可能就轮到我了。”
小惠流着眼泪，苏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
“你这个傻孩子又在说什么疯话！”小惠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小惠房间的门口，整个人是看起来是那样的阴霾。
苏沐鼻子缩动，小惠妈妈身上的味道好重，好像下水道堵塞的恶臭。
“明明我都带你上过天台，拆开过管道看过了！人家师傅都说，是因为上年头了，垃圾比较多而已。”小惠妈妈冷冷说道。
小惠像是想到某些恶心的场景，眼睛里是惊惧，唔得捂住嘴巴，差点吐出来。
“你通渠水买错了，不应该买这种。看来还是要请师傅。”小惠妈妈喃喃自语的出去。
那股刺鼻的恶臭，好像淡了许多。
第二十二章 小沐
第二十二章 小沐
小惠一副要吐出来的恶心样子，眼中是惊惧，差点将午饭从喉咙里吐出来，强忍着咽了下去。
苏沐感到奇怪，小惠为什么一副好像想起什么的恶心样子。
难道是因为下水管道的味道吗？
也有可能就是了。
小惠的房间，味道很淡，虽然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足以勾起人们的想象，但闻多了就习惯了。
现在的这股臭味，是小惠妈妈带过来的。是因为这股味道，让小惠受不了了吗。
苏沐心里猜测，小惠勉强缓过劲来，脸色有些苍白。
换成另外一个人，可能会问小惠为什么会这么恶心，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苏沐并不是好奇心那么强烈的人。
他觉得再问小惠，可能让她联想起那恶心的东西，她有可能真的忍不住吐出来。
这件事情与苏沐无关，人家既然那么不舒服了，就别让她再度想起。
苏沐想着，起身把门关上，不想臭味从外面传进来。
将门关上，将原来就打开一半的窗户，开的更大些。
凉风吹了进来，让小惠整个人舒服不少，苍白的脸略有所缓和，看着做了这些事情的苏沐，心里有点暖。
小惠复杂道：“苏沐同学真是个古怪的人，我感觉苏沐同学真的变了好多，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沐嗯了声，淡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并不太了解我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苏沐变了许多。
刚开始，别人说出这句话，苏沐还会有点做贼心虚，生怕被别人看出来，但现在完全不会了。
因为仔细一想，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