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天下第一 第620章

作者:风停雪

她不认为这是错,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两句,仅此而已。

作者留言:

PS:老了老了,上一章你们玩的梗我都看不懂……

PS2:三更,应该不会写第四章了,真的好累啊,但你们可以让我多欠几更嘛!

第三十八章 她从未答应过

“过往不屑的腐朽不堪吗……”

王泽言呢喃着这些字眼,然后轻声笑了起来,拍了拍双手,“其实你说的没错,有了第一次的妥协,总会想着第二次不如也退让,抱着这样的念头下去,直到连自己都忘了本来的面目,确实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忏愧的神色,笑的温和平静,仿佛被这样说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随意而淡然。

“我很高兴,为什么高兴?自然是高兴我直至如今也将一切铭记在心,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因此我很自豪,同样也很高兴。”

言真意切,没有半点作假之姿。

叶笙箫静静地看着他,收回了纤细的手指负于背后,清楚明白了话里头藏着的决心与自信,也明白了他并不觉得事情有任何错了的地方。

事实上也确实没错。

“那么,我必须恭喜你找到自己的路,并能为之而努力奋斗,哪怕是半途夭折也好,那也是件值得让人感慨和铭记的事情。”

叶笙箫平静说道:“只是,你不应该将谋算放在她的身上,又或者说我们的身上,为虎作伥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并且永远都不会是。”

“所以我没有成为那只伥鬼。”

王泽言神色认真,纠正道:“只是他要做的事情,必然导致产生的某种事物,与我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不谋而合,所以准确来说,我和他的关系是合作者,更适合的词语是与虎谋皮,还请叶姑娘理解。”

夜风绕山而来,带着远处瀑布的水汽,让崖畔一阵清凉怡人,然而夏日的闷热依旧拂之而不去,更淡不去话里的毅然决然。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叶笙箫笑了起来,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只觉自己真的是温柔乡待久了,连心都软了暖了下来,居然会生出如此无谓的念头,妄想着用言语去解决事情。

“为虎作伥也好,与虎谋皮也罢,究竟是怎样的信心,让你觉得自己的目的可以达成,凭清霁她确实是个念旧情的人?”她笑容里没有不屑,自嘲中多上了些可惜,“我确实得庆幸自己逼迫你说的那些话,当然也庆幸自己能够在一切来得及之前,看穿了你的打算,另外有一件事不得不说,顾弃霜真的不蠢。”

王泽言微微一怔,笑道:“那么你们准备怎样呢?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即便是我不愿意也好,堂姐终究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那就自然要出剑杀人。”

叶笙箫摇头,看了眼山下风景,说道:“一切确实很好,此事结束之后,麓山痛定思痛兼之痛改前非,继而揭穿左丘家的所作所为,使其名声一坠千里,再让百年前离王之子赵恤举大旗剿灭伪帝,好让长安城中的公卿无不怀念我大秦,当为名正言顺。”

“嗯?”秋水愣了好会儿,忽然问道:“这来来去去,最后都是赵家人的天下?”

“毕竟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叶笙箫看着安静了许久的同伴,没有半点儿着急,温声解释道:“昨天夜里,王公子就透露过了,山中这两位天人碍于某种缘故,不能对那些毒瘤出手铲除,以此衍生细想,我猜他们是不愿意动摇自己世间圣地的超然,毕竟由古至今从无千年皇朝之事。”

“然而,赵无涯提醒了如今的两位天人,帝王的欲望是无穷的,它绝不会顾念你往昔的功劳,只想着维持和扩大自己的权柄,因此天下平定之后的麓山必然是眼中钉。”

话音至此结束,叶笙箫饶有趣味的看向他,不躁不急。

王泽言听着这些解释,心中感慨万分,由此接过了话题,“左丘家本就强盛至极,且骨子里就厌恶这座山和山中的人,至于赵羽孤据西北暂且不足一提,另外西南沦陷起事极难可以不想,而东南王谢二家兼之离恨天以及基本明确了立场的道门,可谓是庞然巨物,根本不缺一个麓山的力量,因此麓山处境其实极为尴尬,有力无处用。”

叶笙箫微笑说道:“所以你们看中了赵恤,他差不多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要能够让他登上帝位,那么就决计离不开你们,最重要的是赵恤自己也有这个野心,愿意继承离王的遗志,让天下姓他的那个赵,于是你们一拍即合,闹出了这样一场戏,拙劣,但确实有用。”

王泽言点头道:“那你可知为什么我们非要把王谢二家拖入水中?为何人道阁又愿意配合我们行事?还有左丘家到底会沉默到什么时候?以及白玄一的到来又象征着什么?”

难得有人可以谈论,再且时光并不着急,他十分乐意探讨这些话题,毕竟这里是麓山,待她离开的时候,一切事情已然成为定居,除去极少数事情外,不见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是觉得我认为你们是瞎子,还是说你王泽言觉得我是个瞎子?”

叶笙箫带着嘲意反问道,这些问题放在秋水身上,大抵会不耐烦到赏王泽言一剑,但问的偏偏是她,未免有些侮辱的意味了。

“以清霁拖王谢两家下水,无非就是想重复一次长安城的事情,人道阁为何愿意配合你们?我觉得与你们一起弄出这件事情的,并不只是一个人道阁吧,还有位玄都下来的中年道人,这就忘了人家的功劳了?”

“另外提醒你一句,我的师傅名字叫秋山颜,而我是她唯一一个徒弟,并且她还有一个身份是白玉京曾经的四位城主之一,当年莫雨仇掀起的尸山血海,她也有一份功劳在里头,对道门之事略知一二,只是恰巧知道的就是他们为什么愿意配合你们的一二。”

她的笑意变得愈发嘲弄,“左丘家沉默,可不代表人家不做事呀,至于白玄一,不就是你们过河拆桥之后那中年道人投进来的一枚棋子吗?可你们也不想一下,事情布置的如此到位,只留下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回转余地,只怕是一处出了意外,直接就是一溃千里的下场,有什么准备吗?”

王泽言指了指云遮雾掩的高山,微笑不语。

“未免太过于自信了。”

叶笙箫叹息道:“你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说下意识的忽略了,白玄一的母亲叫幕望舒,她出身坎虚门,与王清霁的母亲不相上下,否则余熙钰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以交付给她。”

王泽言摇头道:“那又如何?”

“白河愁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如道无迹的人,而幕望舒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去历练,但要是白玄一死在了这里,她绝不会无动于衷,因此白河愁也不会无动于衷,所以你明白了吗?”

叶笙箫眸中多上了些悲哀的嘲弄,望着他说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清霁今天去教了白玄一一剑,而这一剑足以让他杀死如你这样的先天,而他来麓山所求之物与你是同一件,我猜肯定和赵无涯遗留的有关,但有关无关都不重要了,毕竟你肯定要和他抢,然后死在了清霁剑下,一个很遗憾的故事。”

王泽言神色不变,继续摇头道:“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弱小了。”

叶笙箫正色道:“欺骗自己不见得有意思,于素铭和我说,你有改变这片天地的野心,而你刚才承认了自己将一切铭记在心,因此你绝不会愿意将自己放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不足以完成你的目的,所以自己真实握住的力量,则是必须的东西。”

王泽言无奈一笑,假作戏谑道:“挺有趣的说法,但是按你说的,我想的也太过于遥不可及了,未免有些不切实际,现在可做不得数。”

“我当然知道咧。”叶笙箫调皮一笑,悠然道:“所以呀,让他们相信你有这个狼子野心不就好了吗?麓山可是最守规矩的了,而你这种逾越,可不见得能讨到两位老人的欢心,没有他们的欢心,那一切不就是空谈了嘛,到时候没了靠山的你,只会是被这世道吞没,走遍天下也只能做个谋士角色,呕心沥血穷尽一生,依旧看不到心中的愿景,带着无尽的遗憾死去,不过呢,后人应该会为你做传吧,名留青史呀,挺好的。”

名留青史,死谥文正,无疑是很多人毕生的追求,但绝不会是没有忘掉初心的王泽言的所求之物,除非是他愿意成为那些自己口中腐朽不堪的事物。

良久沉默,王泽言叹了口气,微笑着感慨道:“幸好我可以确定,两位长辈并没有看着这里,否则现在大概是要气急败坏了,那么你们想要些什么呢?”

他可以确定对方拥有这个能力,因此只能选择妥协,幸好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他心里不会那么的难受了。

只是,叶笙箫的话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