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北郡总督的三女儿,新卡该尔的小公主。”神甫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猥琐,“她每次做礼拜都喜欢穿的和结婚一样,我要亲自主导她的仪式。”
和结婚一样,那就是类似于白婚纱咯?
听到这个形容,梵茵扬眉。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位穿白纱长裙、整个人犹如白百合盛开的金发少女。
“这个国家现在只有两位公主,她还不算。”他提醒神甫不要得意忘形,“这番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滚滚!”老头佯装要回来踹他一脚,“说的好像你这句屁话传出去就不要掉脑袋了!”
瑟兰国过去有几个公主他不关心,但现在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即将继承神圣王权的莱娜公主。
至于之前被大家交口称赞的那一位……唔,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未必有资格进行评价,但在政府高压之下,卡尔神甫并不想在六十多的时候吃花生米。
两人告别,梵茵熟门熟路的绕进院子。进门时他和当司门的舒亚大叔打了声招呼,从衣袋里取出一份包好的包裹。
“你要的鱼干。”他示意他打开,“便宜的葡萄酒都卖完了,我看到有这个就买了一些。找的零钱在袋子里,你打开后自己收好。”
舒亚大叔是半个聋子。腿脚不方便,不然也不会在三十五岁的壮年时期来看大门。梵茵也不知道对方听清了没有,自认为没有在口袋里留下对方的零钱,他脚步轻快的往小楼走去。
巴普森修道院的历史很悠久。久到和老卡该尔一个岁数。流传至今基本是保留着1神甫1司门1修女的模式。一直到战乱到来,这种平衡才被打破。
有神恩之都作为外号,不用问卡该尔的人有多饥渴信仰。这里几乎每个人都会在星期天做礼拜和忏悔,在人流量陡然暴增的情况下,三个人——严格来说是两个人显然无法维持秩序。
别说维持秩序,就连维持财务都做不到。前几波冲击后修道院里凄惨的就像是遭了山贼的劫,那群疯狂的寡妇在离开时就连卡尔神甫的旧长袍都偷走了。
比起分权,卡尔神甫更热衷于独裁统治。但这件事发生过后他意识到没有力量的独裁在乱世是一种危险政体,于是修道院关门挂牌,对外宣布招募神职。
老实说这挺难的。因为大部分宗教就像社会一样重男轻女。不要求处女的修女好招,但在战乱后还残留下来的青年男人可不愿来遵守这些清规戒律。
梵茵例外。他是在发现某人的意图后主动和某人做担保,自告奋勇来查案子的。
“库里杜里!”一个年轻男人在里间喊他,“快过来快过来!这边人手又不够啦!”
“伽瑟。”梵茵脚下速度加快,“今天的人好像很多。”
“还不是那个神经病女人要来这里,搞的一大堆别区的人来凑热闹。”伽瑟拉着他一边小跑一边诉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等着,你赶紧来,第二厅的人已经就等你了!”
伽瑟也是个年轻男人,但长的没有梵茵帅。他的英俊是稚嫩的,不像梵茵那样经历过淬炼。梵茵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男人要来这里当读经员,一种在他看来毫无前途的职业。
来到第二厅,梵茵对走廊里的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拿起经文开始主持仪式。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神论、故事、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让下面坐着的几十个人听入了迷。礼拜结束后有不少人主动走上去和他攀谈,他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一一回应。
今天恐怕会很忙。
一边回答梵茵一边分心看向大门后面。
那里至少堆了三百个人,这个大清早是别想闲了。
第二章 麻烦(还债208)
礼拜花了修道院一个上午。结束后所有人都累的不行。
但卡尔神甫威严尚在,要他们打扫清洁完才准吃饭。
“我真想用麻袋套着神甫的脑袋揍他一顿!”清洁的时候伽瑟止不住的和梵茵抱怨,“凭什么他自己不吃饭就以为别人也不用吃?”
卡尔神甫是贝妮塔和莫瑞斯的信徒,这一脉的信徒在做礼拜的那天是不吃饭的。要等这天过去后第二天的中午才能破戒。
梵茵在心里提醒伽瑟说他上次看到神甫偷偷在里面吃熏干的牛肉。不过他太累了,宁愿把说话的力气用来拧干抹布。
清洁完过去两个小时。时间早就过了正午。年逾五十的依兰修女笑呵呵的走进门厅给他们带饭,说是大家已经先吃完了,这些是给他们特意留的。
谢过修女,梵茵和伽瑟端着盘子回房间用餐。
两个礼拜厅禁止吃口水之外的东西。这里暂且不提这是否是社会对在教堂里偷情的人大度的原因,他们只是害怕自己颤抖的手腕会把这里再次弄脏。
吃完饭,两人来到院子里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最近的趣事。
整个修道院+破教堂就他们两个读经员,驱魔员职位暂缺,牧师职位暂缺,有依兰和菲娜两位修女,再算上老卡尔和舒亚大叔,正规编制就这么些人。
至于修道院外面守着的卫兵那都是隶属于别的编制,城里派他们来混资历,得站上十年才能在个人履历上盖一份属于神职的公章。
伽瑟的父母都死了。据他说是在之前的战乱里被打死的。这种事他说的不详细也没人愿意问得仔细,毕竟正常人都有感情,会考虑到刨根问底对人的伤害。
但梵茵不一样。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做好了觉悟,要做某位少女口中“莫得感情的精英密探”。几次套话倒也掏空了伽瑟的底,知道他老爹资助逆派政府,一家人都是被绞死的。
如果不是身上挂了个混子神职,他自己也逃不了绞索。梵茵估计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他长的这么英俊却对女人毫无兴趣。
读经员不像牧师神甫,他们是可以结婚的。结了婚继续当神职的人在卡该尔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寡妇会喜欢骚扰梵茵。
“她叫什么来着?”“凯茜-旺达。”“身材怎么样?”“看上去不像个18岁的普通女孩。”“……这么夸张?”“嗯,第一眼我还以为她没成年。”
躺在草坪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是发泄压力的精神良药。梵茵和伽瑟聊了一会等不到回话,转头发现他睡着了。
没有打扰他,梵茵独自离开后院。来到忏悔厅,找新入职的菲娜修女要了公钱。
“神甫要我拿的。”他对菲娜这么解释,“他说院子里没香油了,要我买点。”
“你少买点啊。”菲娜给他翻了个白眼,“神甫自己做的东西油腻死了,油太多对我们来说不是件好事……”
菲娜-伊兰斯。刚入职两周的18岁少女。性格可活泼也可文雅大方,全看场合和面对的人。
能在这个年纪当修女,她的处子身份毋庸置疑。今天她像往常一样穿着那套黑纱修女裙。饱满的山峦从胸口就开始为难衣物,导致她全身上下看上去都紧绷绷的,不得不在肩膀上披一件披风。
但这仍然挡不住少女轻笑抖动时引发的“余震”。梵茵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那种不懂肉香的木头桩子,有时候也会心猿意马。
过往他总是能很好的克制。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