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我准许你亵渎我,玷污我的神圣和尊严。”
金发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娇俏脸蛋微微发红。明明看上去有些羞怯,嘴角却仍噙着一抹倔强高傲。
“这是我对你的永恒承诺。”她这样说道,同时俏皮的张开脚趾,夹住女人鼻尖轻轻一捏,“阿尔贝蒂娜……俄塞纳。”
“……”在这番堪称明目张胆的暗示之下,棕发女人面颊猛然涨的通红。她感觉身体里再次涌上来一股旺盛火焰,想要捏紧这顽皮的足踝把它拉开,按照其主人允诺的那样继续亵渎她、彻底霸占她的一切!
然而就在她刚想这么做的时候却看到少女从桌上跳了下来,弯腰捡起了那把银十字剑。
“只是很遗憾现在不能继续陪你。”
她听到她淡淡出声,举起长剑在阳光下轻抚剑刃。
“因为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68章 议员之子
潘妮-葛莉特在审理结束后孤身一人乘坐马车回了家。她在车上感受着石子路面传来的颠簸,脑海里对于自己的怀疑却总是挥之不去。
米利安在和艾门交谈时直言最近的她变得很奇怪,这一点她自己也感受到了。换成以往,即使她再讨厌瑟兰人,即使她对金发少女有再多的偏见,她都不至于在所罗门被邪教徒重创、艾门本身也有伤势的情况下对她百般刁难。 这种过分的进攻意识每当她独处时都会感到懊悔和不太对劲,虽然下过决心不再对少女多加干涉,但每当她在脑海中勾勒出少女形象、每当她从噩梦中惊醒,她总是不由自主在那份偏见中越陷越深。
“潘妮姑妈。”回到葛莉特宅邸,她看到她的侄子拎着一个包裹等在大门前,脸上带着忐忑希冀,“怎么样?确定她是说谎了吗?”
“没有。”红裙女人微微皱眉,在那包裹上看了一眼,“进来吧,喝点茶水再走不迟。”
年轻人是她的侄子,玛凯-布里兹。是她哥哥奥纳-布里兹的第二个儿子。奥纳资质不好但性格忠厚,自中途辍学便一直在西山修道院里当神甫。曾凭清廉作风和虔诚信仰被一致推选为议会议员。而他的大儿子罗伊-布里兹在瑟兰经商,前几年已经在那边安家落户。
玛凯继承了他哥哥的聪慧头脑,但却一直不喜欢把它用在正道上。今年已经19岁的他总喜欢穿着礼服在夜间出入于各种声色场所。平心而论葛莉特很不喜欢他的生活作风,但他对长辈的孝敬总让她挑不出半点毛病。
葛莉特的丈夫在很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的家族流传至今只剩她和奥纳两支血脉。在兄弟俩还小的时候,没有血脉遗留的她总是不自觉将他们视若己出。她曾以为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到她离开人世,只是有些事总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慢慢改变。
因为妻子是瑟兰人,罗伊近些年开始有意识的和她保持距离。虽然他确实还很尊敬她,愿意亲吻她的脸颊,喊她“葛莉特姑姑”,但他确实看她的次数越发少了。她知道这是因为罗伊知道她的立场,害怕妻子被她厌恶。而她其实一直很想告诉他自己其实并不像书籍里表露的那般偏激。只要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只要她确实真心爱他,她并非不能接受对方是个瑟兰、甚至维多利亚人。
她想说明,但却总是找不到机会。两人几年才能见上一面的时间限制和她长年累月习惯的高傲让她总是错过说明时机。久而久之她便也不在意了,开始更多的将心思放在她的学识研究上,以期望能破解奇格兰留在城堡里的三个预言。
在这样一种境遇之下,还愿意和她经常交流、愿意经常来看望她的玛凯——他的张扬个性和他在做人上的些许缺陷便会被葛莉特适当性的忽略、宽恕。尤其玛凯是为数不多总是坚定站在她立场上的支持者,这一点让葛莉特特别感动。所以她有的时候也会在奥纳-布里兹冲这个小儿子大发雷霆时出面拉架,渐渐的便造成了玛凯比起父亲更亲近她,有什么心事也愿意对她吐露。
“……”玛凯是个聪明人,葛莉特虽未言明,他却从她平静的神情中猜到了发展必然不遂人愿。当下也不多言,默默拎着包裹跟在红裙女人身后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去厨房准备茶水。
“还是上次那种安神药?”端着茶水在对面坐下,葛莉特看着玛凯,手指轻点桌上包裹,“有效果是有效果,就是后遗症麻烦,吃完头痛。”
“后遗症?”玛凯一愣,手指交叉来回分搓,“这个……那个医生说体制较弱的人吃完后是会因为药性出现头痛或者头晕症状。这些应该都是正常反应,等到姑姑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就不必吃了。”
“挺困难的。”葛莉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自身情绪,容易发怒、暴躁,时不时仍然会做可怕的梦。”
“……这都是艾门-哈温的错!”青年激动的低叫道,“要是她肯听姑姑的话从西山离开,滚回她的圣橡树宫,姑姑也不至于这么累了!”
“这不是她的错。”葛莉特摇头,解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丢入茶碗,“哈温是个好孩子,无论是天赋还是血脉,她都是我这辈子以来所见过的最拔萃者。但……可能命运就是不允许有如此完美的女孩存在,她所背负的血,那其中所蕴含的诅咒注定要给她带来无边灾厄。”
“维多利亚的血脉是这么恐怖的东西吗?”玛凯眯眼有些好奇,“那为什么,列国王室都对这份血脉抱有觊觎,想要求娶瑟兰公主……?”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继承神血的同时也会一同接过血脉中蕴含的上代恩怨。”葛莉特揉动太阳穴,一边搅动茶杯一边低沉说道,“古往今来,神主和人类结合的传说并不少。但之所以那些血脉会在今天断绝,主因便是越发孱弱的后人不再像先祖一样有能力抵抗背负的命运。”
“这方面维多利亚人算是做得很聪明了。”她说,“只献祭出后代中最好的那个,用最残酷的法则进行优胜劣汰。这法子虽然自私却很有效。无论出现何种结果,瑟兰王室——布洛维哈温家族的血脉延续都不会受到致命影响。只是苦了每一代的维多利亚,还有愿意追随她的神选之民。”
“这个话题也就到这里吧。”说完一半,她这才惊觉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个年轻人该知道的,“我听说你早上去找萨森-赫纳了,是这样吗。”
“……我只是想让他秉公执法。”玛凯低头,稍长的黑发垂落下来,“毕竟姑姑的要求并无问题,她确实是在对议会撒谎。”
“如果不是亲口听安塔利亚蒙说出事实,可能我也会像你一样这么认为吧。”葛莉特摇头,简短将法庭上发生的事给他阐述了一遍,“……在这件事上哈温是无辜的。她没撒谎也没干什么,就是个纯粹的受害者……我的反应事后看是太过激了,这可能……算是我精神上有些过敏。”
“自然法球!?”听到这个词,玛凯的声音有些微起伏,那被前额发丝挡住的双眼亮了一下,“这……为什么议长阁下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哈温?您上次不是才跟我说过,阁下的身体状况在一定程度上需要靠自然法球来维系健康么?”
“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在外面乱说。”葛莉特瞪他一眼,拿起茶杯喝了口药液,眉头因为极致的苦涩而紧紧皱着,“阁下的身体状况看上去是不太好,但愿他们已经找到了办法来改善情况。目前西山稳定主要还是靠阁下一人在鼎力支撑,要是他倒了,不需要等预言里的灾厄来临,西山自己就会乱的……”
“那姑姑有办法对这件事做预言吗?”青年询问,“能做预言的话,不就可以知道他将来的状况,甚至可能影响到的方方面面了吗?”
“半神的精神意志不受凡人猜忌观测。”红裙女人摇头,“对安塔利亚蒙那样的存在而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预言师能定言他的未来会如何了。对哈温的预言之所以让我那般不安就是因为我害怕那会导致他发生意外,这比什么都可怕,甚至会改变大陆格局。”
“是指约修亚……还有爱沙尼亚有可能对瑟兰动手吗。”玛凯问道,脸上神情十分震惊,“不可能吧?和平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
“那是假象!”葛莉特打断他,手中茶杯在桌上一剁,“别被那些表面的虚华所蒙蔽了,玛凯!北方人和瑟兰的冲突已经在近几年被激化了很多!在无法突破瑟兰西北那三座要塞的情况下,你以为是什么让他们安分守己,不碰西山?明明绕道西山横穿永夜森林就能从西部区域直插瑟兰的中部荒原——这么简单的对策,难道莫林-克劳乌就看不出吗?”
“都是因为安塔利亚蒙阁下的存在才能使得平衡维系下去。”她的语气越发低沉,“一旦他出意外,平衡被打破,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她并不是那种只愿沉浸在纯粹学术中的预言师,对于很多道理,她反倒比西山的大多数学者看的更透彻。去到北方的神恩学院之所以会在今年突然提出参加过往只有普兹林登和拜伦对抗的综合竞赛绝不可能只为名义上的学术交流,这背后的深层意图让她恐惧,而她大抵认为这段时间的精神紧张也和她总喜欢为这些事思前想后有一定联系。
“是这样……”玛凯点头,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么审理结束后呢?议长阁下是和哈温一起走的?”
“没有。”葛莉特端茶的手顿了下,有些奇怪他为何要问这种问题。
“他似乎在生哈温的气,结束后就一人走了。”
第169章 袭杀
回到法利街的私宅,艾门睡了三个小时。起床后在棕发女人侍奉下吃了点东西补充能量。其他人好奇她睡的太短,但出于身份问题不好开口。
“除了守护莱娜的那半队人,其他人都回来了吗。”修养完毕的少女端坐在大厅主位看向身侧,“没有回来的,让他们尽快回归这里。”
她穿的还是一身黑袍,但却不是学徒长袍了……那件袍子因为某些原因需要清洗,她暂时只能穿普通的。衣袍下为了安全着想她多套了几件皮甲护具,挡住了胸口、手臂以及胯部。腿部为了轻松自在没套护膝,她不喜欢吊袜带,还是穿着黑丝裤袜。
“基本上都回来了。”奎林跟进汇报,“只有两个人出去采购生活用品,其他人都已经驻守在这。”
“有我们在,殿下就别担心了。”安德雷斯坐在窗台边擦拭枪管,手上的疤痕在阳光照射下分外清晰,“敢来,就让他们把命留下!”
他这句话可谓是说到其他人心坎里了——昨天夜里艾门遇袭一事一经传出便被他们所有人视为奇耻大辱!虽然事件本身有巧合因素不能受人力控制,但她遇袭的地点可是就在法利街的暗巷口!这简直是在抽他们这些护卫的脸,他们早就想开战了!!
“算不上开战。”艾门摇头,“这是个机会,但并不绝对。如果是两年前的异神教他们或许会为此赌上一切,但现在他们赌不起,只能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