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涯远客
下意识的南宫适瞪大着眼睛便又是心中一咯噔,难道我南宫适又被这散宜生坑了?
但见西伯侯闻听,果然立刻不由正色开口。
“上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不用茹毛,而称至圣。伏羲居上古之世,无百谷之美,倘不茹毛鲜食;孤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又何以忍心,见禽兽遭此无辜,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时,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也。
孤亦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体天地好主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适,将围场去了!”
洪亮的话音落下,南宫适也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感情自己又被利用了!西岐文武何人不知,大王你平日最喜食肉,顿顿无肉不欢,更有百林之饮,日日无酒不乐……’
但心里埋怨,自也不敢表示,赶忙闷声再去安排人将围场撤了。
其他所有人虽是面色微微古怪,但却也听出些别的意味,大王要宣扬自己仁义之名,当是为那位大贤而来,难道那位大贤竟是正隐居在这磻溪?又会是何人?
结果待南宫适返回时,便又见明显散宜生安排的士女纷纭,于四周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乐溪边,或讴歌而行绿圃。
文武百官中更有人无耻的高呼。
“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
莫不正是那散宜生一起的太颠?果是一般无耻!
但不想瞪着眼珠子念头刚落,散宜生便又紧接跟上。
“大王,西岐之地胜似尧天!”
终于纵是人群中的姬发,闻听也是不由嘴角微微一抽。
而所有人心间自也都不由想到,‘那三皇帝主至圣伏羲,亦有画像传于世间,那披叶盖肩,腰围豹皮的形象难道有假?若是不食禽兽之肉,莫非那豹皮竟是捡来不成?’
自没有人敢将疑惑说出口,而都理解西伯侯之深意。
却不知西伯侯姬昌端坐銮辇上一路行来,自也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目光扫到了那渭水溪头无人在意的一钓竿,才不由刻意洪亮声音开口。
可谓那;
渭水溪头一钓竿,鬓霜皎皎两云皤。
胸横星斗冲霄汉,气吐虹霓扫日寒。
莫不正是那邪教阐教下练气士南极仙翁所言?安排辅助孤之将相,当正于此处?
于渭水溪头众人视角看不到的一块青石上
第一七七章 若有那万世骂名 且叫我姜子牙一人来背
于渭水溪头众人视角看不到的一块青石上,姜子牙也正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静静的垂坐而钓,既不为钓鱼,不若便且直钩。
而两眼茫然,随着时间,原本清矍的脸上也更已布满岁月的沧桑,皱纹密布,仿佛已看透人世。
却是对于其姜子牙而言,背叛同样是一种煎熬,对兄弟的背叛,对大商的背叛,即使依旧坚持本心,可终究还是离开了大商。
但若不离开大商,只怕无论其姜子牙,还是那兄弟费仲,那妻子马氏,结拜兄长异人,大商君主,那大商王后。
等一众至亲之人,最后都将难逃那阐教下万劫不复,而最终共同身死国灭,甚至要背上那万世的骂名,永世不得反身。
其也不得不选择一人默默的离开,而独自承受最大的痛苦与孤独,亦谋那天地间一大教,与天数一争。
若有那背叛之名,便且叫我姜子牙一人来背。
若有那万世骂名,也且叫我姜子牙一人来背。
身旁一女,亦是骨肉婷匀,眉宇清秀,雍容又仿佛出尘的仙子般,无声的侍候左右。
于渭水溪头,白发如丝,随风轻拂,身影一动不动,静静的望着溪面,垂杆而钓。
两人自也清晰听到了远处的对话。
‘君正臣贤,西岐胜似尧天?那当初尧之天下,便是如此君正臣贤么?’
‘不食禽兽之肉,体天地好主之仁,功及昆虫草木,真是好一个西岐圣人,好一个西岐圣主。’
姜子牙一动不动,但只白发如丝,亦是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随风轻轻摆动。
于碧绿溪水边,于青石之上,于日光之下,仿佛全身亦散发着一层圣洁的光芒,真正的一身仙风道骨,静静手持一钓竿。
身旁侍候的义女邑姜闻听,则是瞬间忍不住心中激动,而但只知道成汤合灭,周室当兴,自己便将为那未来西周武王王妃。
等了许久,终于是等来那未来王妃之命,心中自早已是忍不住激动。
更也早知道今日便将会见到那西岐未来武王,所以也是刻意打扮了一番,而显倾城雍容之姿色,当足以迷倒任何人,除了那大商昏君帝辛!
很快文王西伯侯欲往溪边歇息,一众文武百官便也簇拥往渭水溪头而来。
结果随着距离渐近,但见到溪头青石边,一倾城绝色仿佛降落凡尘的仙子般,瞬间一众人便即是鸦雀无声。
无意中那出尘雍容绝色,忽然轻轻弯腰,向青石上一老头开口,“父亲,时辰将近午时,不若且回了罢。”
不想声音更有如黄鹂出谷,如仙音飘渺动听,让所有人听得都是不由身体一酥,瞬间即使是西伯侯姬昌目光都不禁落在其身上一眼。
可谓若是当初身体,自还可纳入后宫,为第二十五正妃,然此时身体,却已全缩了进去,再无法行那房事,也只能将目光赶紧错开。
但其他文武百官,却都是瞬间忍不住目光发绿起来。
那妖娆无比动人的身姿,更尤其背对微弯腰之下,那如黄鹂出谷般让人听了身体发酥的声音。
结果声音落下,文武百官中黑矮粗壮的大将军南宫适,瞬间身体便不由起了反应,而不禁使劲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