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跟风成神
“我,我是你师娘,一切都是崔道荣的错,是他,是他先追我的,不要杀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后医馆就是你的了,我是老板娘,我们……”
赵吏看到,何安下的眼里有了一些踌躇,那是一份乞怜,一份野望,一份对雨玉珍的霸占望。
何安下手里的销魂枪放下了,随后猛地一个扎子跃入了湖水里,赵吏看到何安下抱住了玉珍,然后用手狠狠按住了玉珍的头,狠狠的把玉珍,按下了水里,咕噜噜的水泡里,玉珍的身子最终好似一条鱼一样,软和,白皙,优美,沉入了水底。
何安下回过头看着画舫上的李二狗,认真的道,“你愿意收我做徒弟吗?我想学你那一刀吧一切化作飞灰的刀法。”
李二狗站在画舫上,慵懒的道,“对不起,我是个商人,我之前告诉过你师傅了,你是一个好弟子,但是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商人,回见了!”
说完话,李二狗飞脚一点,窜出去很远,整个人好像蜻蜓点水,消失不见,赵吏也随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暗淡的湖水里,何安下游入了水底,看着那微微暗淡的水光里,玉珍和崔道荣的实体,缓缓落了下去,那湖下的怪石好似两尊巨大的水下神像,怒目圆睁,盯着何安下,盯着玉珍的尸体,盯着发生的一切……
第0920章 佛道初争
哗啦啦的水声里,何安下爬出来的时候,天色几近晚上,遥望左右,何安下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寺庙,匆忙李何安下窜到了庙里。
大雄宝殿正中,如来佛祖金身光辉,庄严隆重,四层的供台,八盏慈悲金灯光焰熊熊,何安下匆忙的跪了下来,疯狂的叩拜起来,一个响头,两个响头,三个响头……
就在何安下磕出了第十八个响头的时候,那门外的夜幕里,走来了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身披红色袈裟,面色不怒自威,卓然一副高人之相,应门而入,快步的到了那何安下的背后,何安下吓得猛地回头,看到老和尚。
那老和尚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念叨,“老僧,如松,是本寺的方丈,施主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僧帮忙吗?”
何安下看着老和尚,执着道,“你,帮不了我!”
说完话,何安下转身就要离开,可就没走几步,那老和尚又道,“站住!”
“义庄送来消息,湖上刚死了一对年轻的男女,敢问施主,知道这件事情吗?”
何安下站在门口,回望老和尚,微微一怔。
老和尚脸上浮出几分温怒,怒道,“说实话!”
何安下凝声,“是他不对!他杀了我师父!”
如松喝道,“都是杀人,他不对,你就对了?”
此言一出,何安下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
都是杀人,他不对,我就对了吗?
何安下支支吾吾,“山上的时候,师傅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如松笑了,“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拔刀相助,为何你又来庙里磕头呢?”
“我,我心里慌。”
“心里慌?”如松哈哈大笑着,猛地加重了语气,一时间那声音好似虎啸狮吼,“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就要偿还,去佛前跪下!”
这,这,何安下回头走了回去,站在了老和尚的身边,眼看着何安下就要给佛跪下。
却就在这个时候,寺庙的院子里传出了一声寂寥的道号,“无量天尊,道友,叨扰了。”
此声一出,如松老道士,回头看去,老脸上几分沉色,大雄宝殿的正下方阶梯上,一个黑发道簪,身披松鹤道袍,脚下踩着千层底儿布鞋的年轻道士,神俊非凡的站在了那。
如松看着突兀进来的道士,眼神里有些不安,不过很快的那不安消失了,如松合手,“阿弥陀佛,道友,深夜来访,可有事情?”
黑发道簪的年轻道士,脸上几分慵懒笑意,举手投足之间,一道道淡青色的涟漪泛滥而起,他慢慢的走了进来,只看到他走出一步,这身前的大雄宝殿的金光生生后退了几分,看到此场景,那如松脸色大变,双手猛的一推,如来佛祖金身像前的八盏金莲灯光呼啸一下,窜出去了老高,那火苗熊熊之下,金光赫然猛地增大了几分,这时,那年轻的道士才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如松老和尚脸上很难看,直言,“道友,如果只是赐教,请白天而来,老僧奉陪,今夜乃是这位施主的赎罪时候,此时乃是圣洁之时,不可多多打扰。”
黑发的年轻道士,一只手拿着银白色的拂尘,扫了一扫,轻声道,“他没有罪,何来赎罪?你不是道,却何来想道士赎罪?”
“那,道友的意思是?”如松一双老眼中蹦出几分威严不可侵犯的光辉。
“我的意思?”道士轻笑着,推着手,“我没有意思?你也不要误会了,贫道真的没有来你这踢馆的意思,虽然道士和和尚一直对不上眼,但是踢馆这种没档次的事情,贫道不会从之。”
听到这句话,那如松有些违拗不安了,不踢馆,你大半夜的时候,来这做什么?而且,这个年轻的道士,总给如松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站在那,仿佛深沉的一片大海一样,根本无法预测他的道行。
接下来,年轻的道士,走到了何安下的身边,看着何安下,年轻的道士道,“你是道士?”
何安下点头,“是,下山了的道士。”
“下山了,你还是道士。”年轻道士稽首道,“你认为你有罪吗?”
何安下低头,“有,都是杀人,他有罪,我也该有。”
“错!”年轻道士声音平静,“他有罪,那是他的罪,你做的只是让他赎罪,都是杀人,你杀的正正堂堂,他杀的窝窝囊囊,一个抒恩怨后报仇,一个背后阴三拐四,你何罪之有?”
何安下诺诺呱呱,不再说话。
一边年轻道士,又道,“就算要赎罪,何必跪拜佛前?前方十里外就是东山,上面有道观,你一走一叩首,这样赎罪不比在这佛前更淳心性吗?”
何安下爬了起来,对着年轻道士,作揖,“多,多谢高人指点,我这就去叩拜山门……”
何安下离开了,大雄宝殿里,如松看着面前的年轻道士,那再僧袍下的双手握的紧紧的,脸色很难看,“他是我的有缘人。”
年轻道士慵懒的笑了,“现在,是我的了。”
“你——”如松咬牙,“佛讲,众生平等!你巧言善变,心机多如斯,把那有缘人引走了,让佛断了一段因果。”
年轻道士念叨,“道讲,物竞天择!我只是把道该有的东西,讲诶他听,何来巧言善变,佛断了因果,道结了善缘,天道使然,怪不得别人。”
“你!”如松道,“他不过一下山的道士!”
年轻道士合手,“我也是下山的道士,如松方丈,为何不度我入佛门!”
如松不屑的道,“你五根不净,佛不回收你的!”
年轻道士慵懒的笑道,“无量天尊,那是因为贫道不好忽悠。”
如松暴怒如斯,奋而指着年轻道士,“你,你污蔑佛!污蔑佛陀!”
年轻道士摇着头,恬淡的很,“佛说,诸行无常,触类缘起,后心有待,资气涉求,然则我净受于熏修,慧定成于缮克。道讲,天定使然,万物逐之,物竞天择!你来的缘,我争来了,就是我的,因果这东西,从来都是争来的,不是等来的!”
说到这里,那年轻道士猛地一甩袖子,松鹤道袍上隐隐有无尽的仙鹤影子飞扑而出,一瞬间,整个大雄宝殿金光化作灰暗,八盏金莲佛灯同时熄灭。
当如松老道士再点燃蜡烛,却看到面前空荡荡再无一人。
偌大的佛堂里,如松声音长长不息,久久回荡。
“阿弥陀佛,太极门之外,还有高人门派,我金刚神庙,又要等候一个时期了。”
第0921章 玉珍,你是我的!
时间总是能沉淀掉很多东西,不过区区三天,这街道上就从哀悼崔道宁的白色气氛里超脱,恢复了曾经该有的热闹。
崔家兄弟的死去,并没有引来太多的调查,简单的判决就是,一个错服药丸,一个失足落水,赵立人对于案件总结的很到位,也很简单,毕竟昨晚一个长官首要任务就是愚弄群众,而不是真相大白,这样两个单独的,简单的故事能让人们很快的接受,也更能让人们很快的忘记。
至于抓捕何安下?绳之以法?
别闹了,赵吏送的五十个大洋能让兄弟们乐呵一个月,你抓了他干嘛,抓了他还的管他饭是不,赵立人赵队长才不会做这种对衙门没好处的事情。
就让一切恢复往西的平静吧。
李二狗终究还是当上了药店的老板,对面的医馆大夫也从崔道宁变成了何安下,街道上的病人们会去何安下那里择医,然后再去李二狗那配药。
何安下的医术还是凑合的,根据山上道士学的那些,配上崔道宁留下来的笔记,何安下也算是个七分熟的熟手,点出的药方也是有规有矩,再加上点药把关的是李二狗和赵吏,对于赵吏而言看病抓药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一个千年老鬼的经验,足以让赵吏轻车上路。
“老板——”赵吏一边忙着秤药,一边冲着二狗道,“你是不是喝高了啊,那庙里的老和尚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你进去招惹他做什么?”
李二狗一边看着一本老书,伸着懒腰道,“没什么,我就是看不习惯道士去拜佛。”
“啧啧——”赵吏摇头道,“道,佛,又是道佛之争,这玩意你们人类怎么都这么执着啊,我就想不明白了,老板你这么告觉悟的天才,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佛道之争的俗套圈子啊,争来争去的,有意思么?道行不够高,大家死了都是鬼魂,到最后都得去下边报道,那个时候还分什么道和佛啊,一口黄泉门,一条奈何桥,走你!”
赵吏说这话,李二狗一边不乐意了,二狗横了横眉毛,“按你的说法,那玉珍是女人,媒婆也是女人,你这老鬼总是想着玉珍,怎么不去碰那媒婆啊!”
“这不一样的!”赵吏道,“这人和人,就是美丑之别,玉珍那么美,那媒婆哎,不过话说回来了老板,你说这玉珍死了,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她的魂魄,本想着她死了,我把她魂魄弄到手里,好好处几天的……”
“够了!”李二狗瞪了赵吏一眼,“不要把你玩女鬼的恶癖好带来,这里可不是你的辖区,到时候招惹出来大事儿,这辖区的鬼差吧你给告了,看谁能保得住你!”
“告我?哼哼!”赵吏哼鼻子竖眼,“别的不敢说,我赵吏的人际关系那可不是说说而已,想吧我赵吏掀翻,除非是阴间地府重组,要不我赵吏那可是不倒翁……”
“铛铛——”敲门声响起,那门外,传来了一声客客气气的声音,“有人吗?我要来买药酒。”
李二狗一听,下一刻,和赵吏的眼睛对在了一起,两人对了个眼神,这声音,听起来,真他吗的熟悉啊,这,这不是赵心川的声音吗?
李二狗摆了摆手,赵吏凑了过来,李二狗再赵吏的耳边说到了一会,随后,自己就朝着后边柜台走了去。
李二狗刚离开,那门后的锁具就被打散了,圪垯一声的脆响,那锁具酒杯打散了,门推开,赵心川进来了,赵心川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中山装,原本魁梧英俊的身材此刻更是被这中山装衬托的英俊神武。
赵心川走到了前台,看着柜台里的赵吏,“你好,我需要配一壶药酒。”
“药酒?”赵吏抬起头,赵吏的脸变得阴惨惨,衰老了很多,满是皱纹,那模样几乎让人不敢认出来是赵吏。
赵吏看着赵心川,“你,有没有对面的药单?没有药单,我可不好给你抓药。”
“药单啊!”赵心川思忖了下,“这个,对面的那个小大夫说来你这,你就会直接给我药酒的。”
赵吏喃喃道,“药酒,做什么用?”
“治疗内伤!”
“被治的人,多大了?”
“五旬上下!”赵心川接道,脸上满是兴奋,“他是我师傅。”
“嗯!”赵吏一边清点着药物,一边道,“徒弟给师傅配药酒,看起来,你很有孝心啊。”
“不,不是的了。”赵心川道,“我马上就要和我师傅比武了,我怕把他打内伤了,就先给他准备一点药酒。”
赵吏佯装老气长叹,“那是老朽看走眼了,你这是不孝敬啊,要和自己师傅动手……”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赵心川道,“是我师傅非要和我动手!”
“你师父非要和你动手?”
“是的!”赵心川道,“我怕我师傅年事太高,才做了这么准备,你知道的,人上了年纪,总是不会太麻溜的……”
赵心川碎碎念着,赵吏就把药酒给配好了,给了那赵心川,收了三块大洋,赵心川愉快的走了。
李二狗从幕后走出,看着门口赵心川消失的地方,“赵心川的师傅?”
“嗯!”赵吏搓着手道,“应该就是前一段时间,我们再彭家堡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的那个堡主,彭七子他爹,赵心川的师傅,怎么,老板你要跟过去看看吗?”
“嗯!”李二狗看了看外边即将黑色的天,“你在这守着吧,注意点那老和尚,我总觉得那老和尚不会放过何安下,还会找机会来度了何安下的,说什么不能让何安下入了佛门,否则就太丢道家的脸面了!”
说完话,李二狗就很快的消失在了门口。
一看老板走了,赵吏顿然恢复了中青老帅哥的俊俏木有,嘻嘻哈哈的甩开了自己的手机,一边悠哉的拨了个号码,很快的电话对面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婴宁声音,这声音无比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