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她们还给我们起了一个名字,叫两无猜·’
话说一半,两猜开始剧烈的咳嗽,好像被什么东西呛住了嗓子。
两姐妹没有撒谎,她们确实不能提起这地方。
来无惧应该也是面临同样的问题,她甚至都不敢提起那位姐妹。
李伴峰打开金睛秋毫,掰开了两猜的嘴,看到一条蠕虫,正在两猜的喉咙上蠕动。
他让手套把虫子掏出来,手套试了两次,回应道:“当家的,这虫子太灵巧,逼急了又往血肉里钻,我不太好下手。”
要是换做别的地方,这姐妹俩已经没命了。
可她们在李伴峰的界线之内,动用了高枕无忧之技,李伴峰就是这里的主人。
他往前轻轻点了一步,姐妹俩如泥塑一般,坐着不动。
这是故步自封之技,火候拿捏的刚好,完全没有伤到两姐妹。
喉咙里的蠕虫啃不动两猜的血肉,还想顺着喉管往下蠕行。
李伴峰动用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威慑之下,蠕虫身体僵直,手套轻松将这蠕虫拿了出来。
蠕虫通体漆黑,大小和手套的食指相当,外形上没什么特点。
李伴峰拿着蠕虫观察了片刻,僵直的蠕虫身体一阵抽动,还想啃咬李伴峰,被李伴峰团成一团,交给了老茶壶打理。
过了许久,姐妹俩从故步自封之技中复原,喘息片刻,发现身体再无异样。
两猜揉着喉咙道:“我们还没死么?’
两无长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有七爷在这,肯定能解了那咒术。”
李伴峰想了想虫子的模样:“那是咒术还是蛊术?”
两姐妹摇头,她们分不清楚,这两个道门的修者在普罗州极其少见。
李伴峰道:“咒蛊墟里都以姐妹相称,那里没男人么?”
两无道:“我们在咒蛊墟的时候,没有见过男人。”
来无惧跟李伴峰说过,她有一个姐妹,和她有相似的天赋,名字里和她有一个相同的字。
她还跟李伴峰说过,李伴峰见过像她们这样的姐妹,出生在同一个地方,也有相同的传统,也用了同样的字。
两无猜,来无惧,还有一个恨无由。
看来李伴峰找对人了。
“你们是怎么从咒蛊墟里出来的?”
两猜道:“从梦里出来的,梦里有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给我们指了条路,让我们离开了咒蛊墟。”
两无道:“那个女人说以后还会来找我们,说要给我们安个家,可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秋爷收留了我们,我们就留在了他的地界上。”
“梦里?很美丽的女人?”李伴峰思索了许久,“难道是梦倩?”
...
商国,亳州。
崔提克沿着无人的街道,走进了二重城。
亳州的构造和朝歌整体相似,一重城有很多工厂,二重城里有很多作坊。
而今工厂和作坊都停工了,因为亳州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二重城这家陶瓷坊有些特殊,虽说工坊里也看不见人,但崔提克总能感知到些许生命的气息。
他走进了工坊,一步步朝着后院走去。
一股强烈的倦意突然袭来,迫使崔提克停下了脚步。
“钦差大人,我这里就是个小本生意,没什么可查的,请您往别处去吧。”
崔提克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梦女士,在朝歌,我没有进入过梦牵楼,我想我对你已经给予了应有的关照。”
梦倩回应道:“我对钦差大人的照应感激不尽。”
崔提克看了看陶瓷坊:“可我不能一直照应你,我是钦差,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梦倩明白崔提克的意思:“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向您索取关照,请您说个数目,我愿意向您支付酬谢。”
“数目··”崔提克想了想自己当前的处境,“我想要一个梦境,一个能让我保住性命的梦境。”
梦倩沉默了很久:“钦差大人,以您当前的处境来看,这很难,我只能尽力而为。’
[!
第815章 祖师慢走
舒万卷在柳树林里转了好几圈,冲着血牙怪摇了摇头:“我真没看出来哪棵柳树是入口。”
血牙怪拿出粉盒,整理了一下妆容,虽然极力做出个笑脸,可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两句:“这都几天了,老舒,你用心找了没有?”
舒万卷叹口气道:“这园子里有多少柳树,你也看见了,每棵柳树都得逐一试探,这肯定不是件容易事。”
血牙怪道:“你知道不容易,还让老单来做这事儿?你当初是怎么跟老单说的?
你说让老单找个算修在身边,给他一半天的功夫,肯定能把这地方找着!结果老单和小计把小命都搭在这了。”
舒万卷不乐意了:“单成军被李七杀了,这事儿能算在我头上?”
血牙怪还真就铆上了:“要我说还真就得算在你头上,你徒孙做的机关,你不来破解,为什么让单成军过来破解?”
舒万卷冷笑一声:“那让单成军去拿慧业文人的身躯,他能拿得到么?”
血牙怪也正想说起这事儿:“我就不明白了,拿慧业文人的身子有什么用?乔毅说要慧业文人了么?咱们四个一块过来拿契书,李七还能把咱们全给收了么?”
舒万卷摇摇头道:“有些事你不懂,我跟你也说不明白。”
血牙怪收了粉盒,斜着眼睛看着舒万卷:“是,我笨,我什么都不懂,我估计你已经找到了入口,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拿你没办法!”
舒万卷甩了甩袍袖,怒视血牙怪:“你讲不讲道理?”
血牙怪一掐腰,摇晃着脑袋笑道:“哎哟,文修老祖这是生气了,用不用小女子给你赔个不是?用不用给你磕个头?用不用自己拿把戒尺,让你打我一顿?”
舒万卷不想理会血牙怪,眼看天色将晚,他直接离开了柳树园。
血牙怪在后边碎碎念念跟着:“去哪儿呀?晚上不是做事的好时机么?怎么一到天黑你就走了?”
舒万卷头也不回:“我不擅长夜战。”
“我擅长啊!我最会夜战了,不信一会咱们找个地方,把被子盖上,我跟你一战到底!”
舒万卷一脸嫌恶,越走越快,走到街边,听到一阵锣鼓声,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街边有一张红檀台,台沿嵌着一排蜡烛,烛光闪烁,幕布拉开,一挂丝线,吊着长髯须生,先到了台上。
两名琴师在台后拉弦儿打家伙,班主脚踏五音响板,吧嗒一声,红台的背景变成一片青山。
被丝线吊着的“须生”开口唱道:“笔走龙蛇阵图开,千军命陨不留骸!”
哐当!仓啷啷!
舞台之上又吊下来一名长靠武生,手执长刀,厉声骂阵:“长刀挑破万卷书,横刃扫你项上颅!”
哐当!哐当!
戏台上打起来了。
舒万卷看的十分专注,血牙怪忍不住问道:“这有什么好看?这不就是个牵丝戏么?’
这确实是牵丝傀儡戏,三尺红台在前,两名琴师加一个班主在后,吹拉弹唱演,全靠这三个人。
有人专门喜欢看牵丝戏,也有人只是爱看戏,又舍不得去戏园子,只能在街边看看傀儡过过瘾。
血牙怪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东西,也不明白舒万卷为什么看的这么着迷。
难道这戏班子有说道?
又或者这些看戏的人里有说道?
其实她有所不知,这出戏叫《文武争锋》,写的是舒万卷和单成军当年一场恶战,两人打的你死我活,故事一直流传今天。
而今戏里的主角已经变了名字,戏里的情节也和当年的真实情况大相径庭。
可舒万卷看到这出戏的时候,还是觉得喜欢,不仅看得投入,时不时还往戏台子上扔两个赏钱戏台子旁边有一座茶楼,血牙怪往二楼瞟了一眼,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唇,嘴角上的胭脂,留在了手帕上。
一名男子拖着两行鼻涕,朝着血牙怪点了点头。
这鼻涕男是胶修祖师漆无间,血牙怪的一举一动,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从鼻子里挤出来一条鼻涕,放在茶壶里,兑着茶水摇了摇,准备把这壶茶水泼到楼下。
倘若这壶水真泼出去了,牵丝戏班子里这三个人,加上街边看戏的,全得被粘在原地。
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要立刻离开茶楼,此举肯定冒犯了舒万卷,他自知不是舒万卷的对手。
可这事儿他想远了。
漆无间正要把茶水泼出去,壶把突然变得滚烫,掌心之上,阵阵青烟涌起,烧穿了胶水,烧到了皮肉。
他赶紧把茶壶放回到桌上,先看了看自己手心。
手心上的肉一片焦黑,漆无间隐约能在烧黑的皮肤上看到一个“灼”字。
这是文修的手段。
漆无间朝茶楼下边看了一眼。
舒万卷依旧在看牵丝戏,似乎没动过地方。
刚才是他出手了么?
漆无间觉得自己刚才没有露出破绽,舒万卷是怎么发现他的?
在茶馆二楼扫视一圈,漆无间没有看到熟人,他匆匆下了楼,结了账。
店里伙计上来收拾家伙,一名男子咬着烟斗拦住了伙计:“小哥,这只茶壶我买下了,你不要动。’
伙计一愣:“您这是要··”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叫你家掌柜的开个价,这只茶壶我要定了。”说完,鲁老板一只手把茶壶给盖住了刚才是他写下了“灼”字,烫了漆无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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