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尊敬的探员，美国是个法制社会，任何事都要讲证据，相比我，你们更应该查查那个叫牙签的，很可能是他害了我的老友德黑沙，但我不想再听你啰嗦，如果有需要，去找我的律师，此地此时都不欢迎你们。”
当塞万提斯强硬地赶走这帮FBI干员后，他满心以为对方已无所作为，德黑沙已被杀埋尸，证据湮灭无闻，执法部门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自己以后能继续过太平日子。
可他错了。
洛杉矶的FBI公共情报安全部，内森召集了一支比传统的紧急事务响应小组或G-MEN还要精锐强劲的队伍。
内森称其为“FBI的SWAT小组”。
这群人都是特意送去弗吉尼亚州的匡蒂科海军陆战队营地训练过的，就连素来守旧的埃德加.胡佛都意识到，传统的G-MEN已不能适应六七十年代愈演愈烈的恐怖暴力犯罪活动，大萧条时代那种孤胆犯罪枪手也就是故事传奇些而已，追根究底，他们不过是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的可怜人，显然无法和现代的有组织团伙相提并论。
所以FBI的武力也得升级。
“你们即将面对的，是正在进行禁药交易的犯罪团体，对方拥有规格非常高的暴力武器，所以我们在详细评估后，决心使用你们。”内森对SWAT小组成员交代了任务。
“出发！”一辆福特E型货车停在公共情报安全部楼宇的后院，这支强化后的SWAT小组，足有十二人，队员们有一半手持银灰色的新锐MP5微型冲锋枪，其余的人则握着雷明顿870霰弹枪，还有雷明顿700狙击步枪，鱼贯着登上这辆货车车厢，车厢内安装有通讯设备——内森则坐上辆指挥车，紧随其后。
这次行动将格外暴力，因FBI的SWAT小组在训练时接触过美军海豹突击队，海豹们告诉他们：“你们应该忘记自己携带的手铐，这玩意儿只会在短兵相接时害了你，只要给罪犯额头射两颗子弹，他们就什么都招认了。”
这就是警察和军人的区别，警察的目的是阻止犯罪并控制罪犯，而军人只需要击毙敌人。
次日清晨六点四十五分，在洛杉矶的橄榄街公寓，索托接到了蒙多的一个电话。
“努埃斯特拉家族将化为尘埃，下面就是准备填补他们的地盘。”蒙多说。
“我知道了。”索托回答道。
“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来？”桃乐丝迷迷糊糊地搂住索托的胸膛，问到。
“是蒙多，他催我出去晨跑。”
桃乐丝噗嗤声笑出来……
七点钟左右，月桂树街区西北角的班布里奇大街，福特E卡车缓缓驶入到预定位置，横着挡住了个小巷子内外视野，熄了火，卡着棒球帽的驾驶员下来，打开车厢后门钻进去，接通了和内森的联络频道，而SWAT小组队员则全副武装，跃出卡车，这里街道和房屋都挺破坏，篱笆栅板东倒西歪，墙壁上林林总总全是涂鸦。
“清场。”后面指挥车里，内森威风凛凛地发布命令。
九名手持MP5和霰弹枪的成员，沿着狭窄的小巷往前走了几步，无声无息地别开一座房屋的铁皮门潜入进去。
第42章 8330号房屋
家里的男主人还躺在床上，女主人则呆在厨台的咖啡壶边，半大孩子正在往书包里装东西，还有个幼儿坐在地板上玩玩具。
因是贫穷墨裔的屋子，只是一进四间的铁皮顶板房，SWAT一闯进去，内里所有是一览无余，“全部蹲下，不准叫喊。”
很快一家三口就吓得抱头，全都跪在地上，那个幼儿则坐起来，都吓呆了。
为首的SWAT直接说出男主人的姓名：“你的一切资料我们都知道，现在你得配合执法部门办案，明白吗？”
枪口前，男主人不住地点头，女主人则脸色苍白抱住幼儿，哄着他，希望他别哭。
接着SWAT们贴在客厅对着街的窗户两侧，反锁上门，关上窗户，并便用通讯机向内森报告：“对面就是8330号房屋，视野清晰。”
而其余三名队员则爬上这家的铁皮屋顶，隐藏在矮山墙后，埋伏下来，一名队员瞄准8330房屋架起了雷明顿700，一名队员充当观瞄手，还有名队员架起把半自动步枪担任火力掩护和压制。
“8330号房屋，视野清晰。”他们也报告了同样的内容。
就这样，差不多四十来分钟后，两辆汽车，一辆是轻型面包型货车，一辆则是别克牌轿车，前后相继，开到了8330房屋前，在SWAT观瞄手的望远镜里：古兹曼从别克车上走下来，和房屋里走出的几位墨裔，他们全是努埃斯特拉家族成员，胳膊上都有标志性的刺青，一一握手，这群人随后把轻型货车里的箱子全都搬进了屋。
“等待情报和我的指令。”指挥车里，内森举起话筒说到。
8330房屋街对面的8302房屋里，努埃斯特拉家族死都想不到，会隐藏足足九名FBI的SWAT，如果从外面窗户望去，这家一切正常，夫妻俩围在桌子边喝咖啡，沙发上那孩子正坐着，看着老黑白电视机里的肥皂剧，伴随着歪歪斜斜的雪花和干扰的嗞嗞声。
可谁能看到，就在窗户两边墙角和门后，就是荷枪实弹蓄势待发的SWAT呢？
“我还要上学。”那半大孩子在沙发上，扭头问到。
门板后的SWAT队长回望他眼，告诉他：“我们已经替你请过假了。”
时间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双层的8330号房屋里，古兹曼对交易麻叶完毕的帮会成员说，我要到院子里抽根烟。
今天的天气略阴沉，灰白色的云压抑在街区四面，当古兹曼走到院子里时，惊飞了一群鸽子，他拿出打火机，有些颤抖地点着了香烟，烟头亮出个醒目的红点，正对着对面的屋子。
其实古兹曼已经看到屋顶上些许的人影，可他们隐蔽得太好，这幢屋子里的努埃斯特拉帮会成员是很难察觉的。
可谁想到，左邻右舍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叫得反倒越来越凶，越来越歇斯底里。
“玛丽发出了讯号。”内森得到了这个报告。
可他暂且还没有下令。
五分钟后，狗的叫声简直瘆人。
屋子里，帮会成员有些不耐烦地喊古兹曼的名字，叫他进来。
古兹曼可不愿进去，他晓得马上呆在院子里，是最安全的。
“古兹曼——古兹曼！”有人拍着窗户。
可古兹曼强作镇定，扬了扬手里点燃的第二根烟，给屋里的人看，意思是再等我两分钟，心里却把内森.菲利斯全家问候了一千八百遍。
这时在二层对街阁楼窗户前望风的，只觉得狗叫声好似利爪挠心，他便贴在玻璃上，无意看到了8302号，还俯瞰到客厅的窗扉，只觉得里面男女主人坐在桌边，僵硬得有些异常，便觉得不太妙。
“把风的似乎觉察到我们存在，请求射击。”屋顶上的观瞄手再度请示。
这时，一阵啸声和轰鸣，一辆列车从旁边的树林间铁路驶过，连带整片街区的房屋都在微微振动。
“准许行动。”内森说到。
其实前一秒，二楼窗户望风的，就把头一抬，好像已经看到8302号屋顶脊线后的玄机。
而同时，SWAT狙击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8330号阁楼窗户砰一声被射穿，那望风的身躯猛地错动下，脑门开了花，咕咚声倒毙。
列车行驶远了，也带走了开枪的声音。
下一秒，8302号的屋门被猛地踢开，隐藏在屋里的SWAT九人小组前后相衔，横穿了中间的街道，前头三人提着破门杠，“哗啦”声将8330号房屋的院墙栅栏板给砸倒，后面的则端起MP5突入进去，枪口正对着古兹曼，“FBI！”
古兹曼立即五体投地。
而后他就听到耳朵上面，连贯猛烈的射击声。
五把MP5拉成一线，沿着房屋窗户，往里面倾泻着子弹，枪头那标志性的圆环准星在焰火里微微颤动，扫射一通后，两名没开枪的SWAT将古兹曼提起，把他扔到院子角落的狗屋边，随后撞开房屋和院子间的侧门，冲进去，对着还在蠕动的人影来回点射，家具粉碎，纸张乱飞，这两位把一层还在“顽抗”的悉数击毙后，就看到有人影从正门冲出去。
可屋顶上的那把半自动步枪，一声连着一声，也响个不停。
自正门企图夺车逃跑的三名帮会成员，全部被打倒在台阶下，有的已一动不动，还有个还剩口气的在本能地伸手蹬腿、凄惨挣扎。
“清除楼梯和二层！”
撞栅栏板的三位后补进来，他们已把大杠给扔了，手里换上了雷明顿870式霰弹枪，在同伴掩护下爬上楼梯，接着对二层封闭的房门，不断拉动霰弹枪，“砰砰砰”连环射击，打得门板碎片乱飞，弹痕累累——一名握着手枪躲在门后的帮会成员，隔着门板，浑身上下被狂暴灌入无数霰弹，直挺挺地仰面倒下毙命。
许许多多细小笔直的光线，从筛子般的门板里透过。
接着又是一脚，门板噗通倒下，砸在那倒霉的帮会成员尸体上，SWAT小组成员冲入进来，环视四周，在确认没有活口后，才算是将枪口垂向了地面。
这次的行动非常爽快，因为事前内森就要求，除了古兹曼外，别留一个活口。
古兹曼被套上头套，抓进到福特E卡车里送走。
其后FBI两个街区外的某所院子里，挖出了遇害德黑沙的尸体。
而这院子的物主，恰好就是波查.塞万提斯。
被抓起来的古兹曼“招供”了所有。
包括塞万提斯杀死德黑沙，也包括努埃斯特拉家族和他勾结，买卖麻叶。
而内森很快向法院申请，要对古兹曼进行保护性匿名监禁，因为“他可能掌握着更多的禁药买卖的线索”。
至于波查.塞万提斯，他的末路真的来临了。
第43章 大扫荡
即便罪证确凿，可塞万提斯依旧困兽犹斗。
发怒的FBI加州分局内森.菲利斯局长决心对其实施前所未有的武力抓捕，在火速征得州府支持后，内森不但调集全加州最精锐的FBI干员，还有蒙特雷县的县警，外加里根亲自调拨来的州际公路巡警，甚至出动了加州的国民警卫队。
行动的地点就聚焦在努埃斯特拉家族的巢穴：萨利纳斯市的月桂树区。
军队和警察将这个区包围得水泄不通，方圆十五英里内的铁路、公路还有牧场小路，都被设下重重路障，喷气式飞机和直升飞机呼啸从上空掠过，震耳欲聋，拍下一张张照片，让塞万提斯无所遁形：他在萨利纳斯河谷高地的豪宅早被FBI给占领，女儿女婿和其他亲人都遭到控制，塞万提斯带着把左轮手枪预先和几名心腹马仔跑出来，回归到月桂树区来，这个家伙从隐藏的仓库里拿出所有钞票和黄金，撒给月桂区的努埃斯特拉成员，或是招募新人，并发给他们轻武器，负隅顽抗，“再有胆敢冲进来破坏我们自治的执法人员，当街射杀勿论！”
可波查.塞万提斯说到底还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草寇”，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舆论民意为他站台。
电视镜头里，记者询问得知，里根和内森决意使用国民警卫队对月桂树区发起强攻。
记者还发现，哈登牧场成为发起进攻的主要集结地。
那里甚至停着几辆涂装的M113装甲车，配备着恐怖的点五零机关炮。
到处都是散落在要害处的狙击手，士兵和警察佩戴着钢盔和防毒面具，侦察直升机在上空嗡嗡嗡盘旋，内森宛若个英雄，在队伍里走来走去，或发号施令，或鼓舞士气，记者了解到，“有足足十万发弹药被运送过来，用于这次打击麻叶的行动。”
里根也在州议院里发表演说，一锤定音，要坚决无情地歼灭为害一方的努埃斯特拉家族，把有毒的麻叶在整个加利福尼亚的销售网络连根拔起。
这场面，比洛杉矶警局先前的飓风行动还要壮观。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到，信号弹升空后，M113装甲车顺着不同的道路，隆隆驰入月桂树区，“好像是赶着去拉活的巴士。”
点五零的勃朗宁机关炮，突突突突，子弹里夹杂着曳光弹，扫除一道道绚烂的火链来，即便是白日，也是清晰壮观的，无情地将挡在面前的建筑和路障给打成碎片，弹壳成串成串地落在装甲车顶上，又弹跃、跌落到地面上。
国民警卫队、警察还有FBI干员紧随其后，将投降的诸多帮会成员摁在路面上，双手反绑铐住，趴得街道和巷子密密麻麻全都是，记者紧张颠簸的摄像镜头，伴随着巨大的射击或直升机掠过头顶的噪音，带给观众们极大的观感冲击。
“简直比越南的战场还要刺激。”暂时呆在橄榄街公寓的索托，看着面前的电视荧幕，在电话里和蒙多交流着心得。
同时，夏延在自己家宅里，也透过电视，看到努埃斯特拉家族覆灭的落幕。
他的心脏是颤栗的，是震撼的。
浓密升起的催泪瓦斯烟雾，缭绕在塞万提斯最后藏身的地点，掩体后的军警们，依旧用榴弹发射器轮番朝这屋子射出新的瓦斯弹，二层和三层的阁楼窗户，对宗师异常忠心的马仔们，还在湿毛巾蒙脸，用手枪或霰弹枪和军警们以俯仰不同的角度对射，这场恐怖的枪战持续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打出的子弹数以千计，但抵抗的火力依旧不屈。
不耐烦的内森呼叫了M113装甲车来，机关炮又是一阵疯扫，将整座房屋打得满是窟窿后，才再也没响起反抗的枪声。
FBI的SWAT小组在院子的地窖里，将用手枪抵住自己下颔的波查.塞万提斯给揪了出来，他们收缴了波查的武器，给他戴上镣铐，并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来了几针镇静剂。
一阵爆发式的欢呼声里，塞万提斯被带到内森面前，他的头发被抓起，这使得他不得不对视着内森.菲利斯。
“波查.塞万提斯，现在我代表联邦调查局，以绑架罪、一级谋杀罪、贩卖禁药罪、有组织犯罪罪、企业持续性犯罪罪……将你拘捕，有什么言语去对法官说吧，不过我估计你要在监狱里呆上一辈子了。”
这番话非常有正义惩处邪恶的仪式感，内森可谓出尽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