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幸运的苏丹
“对，一家专卖给洛杉矶嬉皮士违禁药的新锐厂家。”马里奥介绍道。
“佛朗哥早就想和这家达成代销合同了。”夏延喃喃道。
第11章 血誓
索托走到中央餐台边，那把属于他的蝎式冲锋枪，小巧坚固，部件熠熠生辉，枪口锋芒毕露，装满勃朗宁子弹的弹夹稳稳当当地插在其间，恰如夏延所说，她是杀戮战场上最可靠的伴侣，是娇小但可怖的女武神——特种部队和黑帮杀手的最爱，比二三十年代风靡美国黑帮的芝加哥打字机还要厉害得多。
现在她就躺在面点和蔬菜沙拉的半成品间，静若处子般。
索托抓起了把柄，把她给抬了起来，而领班马里奥则搬来个小夹包，这枪很容易就能在里面藏身。
角落的穿衣镜前，索托乔装打扮了番，他刮干净了胡须，用发胶把头发给抹到后面去，戴上副金丝眼镜，又穿上了件薄薄的夏季浅蓝色西服，里面穿着白衬衫，看起来真的很像药品公司的推销员。
夏延则卡了顶帽子，扶着他的肩膀，一起走出厨房，“别回头看更衣室那边，那金发小妞小鹿斑比般的眼神会让你丧失掉斗志，一鼓作气啊索托！”
“我这算是误入黑帮了嘛……”索托提着夹包，声音有些颤抖。
夏延没直接回答，而是推开酒吧后门，两人前后相贯，皮鞋在消防铁楼梯上踩出噔噔噔的响声。
“我会把你培养成体面人的，索托。”在停车场，夏延静默地吸了口香烟，说到。
接着夏延把半根烟递给索托。
索托夹住，鬼使神差地也吸了两口，辛辣的气息顿时涌入到咽喉和肺部，他猛地咳嗽几声，摇着头又递了回去。
“佛朗哥当年和我……也是这样的……今晚我要家法处置他。”夏延定定地看着索托，直到索托心底发毛，“答应我，索托，你别背叛我，我就死也不会背叛你，死也不会，这是拉埃姆的血誓。”
说完，夏延一下把烟头给扔出去，马里奥走出来，扔给索托把钥匙。
“洛伦佐已去水晶餐厅等我们了，快些。”
司机打扮的夏延看了看手表，五点三十五分了。
而索托则坐在旁边，紧紧抱着皮夹包。
车子发动引擎后，声音透过墙壁传到酒吧更衣室里，桃乐丝正坐在矮凳上，在给玉足上套上暗纹黑丝袜，赶紧循声望去。
可眼前只有面单调的墙壁。
水晶餐厅在图书馆街的尽头，门前高挂着打烊的标志牌，当佛朗哥下车后，留了三名心腹保镖在门口把守。
里面的八号包间亮着灯，佛朗哥带着第四名保镖来到。
包间里，大腹便便的索莱达前任典狱长达蒙.巴格莱，还有同样重量的伊甸园的老板泰迪.洛伦佐，都坐在那里，对佛朗哥报以热烈的问候。
佛朗哥坐了下来，保镖则垂着手立在身后。
“夏延死了？”佛朗哥翻开手掌。
“夏延死了？”洛伦佐很是吃惊，目光投向巴格莱。
“夏延死了。”巴格莱则语气肯定。
接着大家沉默了几秒。
巴格莱率先打破僵局，“蒙多也被FBI给抓了。”
他这话有意说给洛伦佐听的。
洛伦佐连面前的美食都无心消受，而是狠狠抽着雪茄，吞云吐雾。
“听着，拉埃姆总得继续下去，否则洛杉矶会沦为其他帮会的地盘的。”没多久，洛伦佐甩出了话题。
“如果你不介意，我来接管拉埃姆。”佛朗哥立即回答。
洛伦佐没言语。
“我看行。”巴格莱先赞同，“你不妨说说怎么做。”
其实事前佛朗哥已和内森、巴格莱说好，“我们做永恒之爱的代销，只要我们放开阀门，这新型药品在洛杉矶销量一年内翻三番不成问题，每年我给你（巴格莱）五万美元，你（洛伦佐）十万美元，白道方面另有上供，大家组成个辛迪加……”
“夏延活着的时候可不准拉埃姆沾染这东西。”洛伦佐说。
“时代不同了，老办法赚不到什么钱，我们不做，竞争对手就会捷足先登。再说，永恒之爱的新品安全性非常好，我们只卖给那群嬉皮士，他们家里都有钱，付款也爽快，只要把货铺开，那就是财源滚滚。”对洛伦佐的“迂腐”，佛朗哥不以为然。
但洛伦佐还是不太相信的表情。
巴格莱就说，我约了永恒之爱药物公司的推销代表，说着他看了看手表，“也快到了，让你好好看看货，到时心服口服，泰迪。”
“那好吧。”洛伦佐无奈地表示这事有回环余地。
佛朗哥终于笑起来。
因他早就和内森串通好，借FBI的刀杀人，把蒙多给抓走，这下整个拉埃姆帮就没人再和他竞争，若与永恒之爱签约成功，那前进的道路上将不会有任何阻碍。
给他十年时间，整个洛杉矶的平民街区都是他的地盘，他会成为洛城的巨枭霸主。
水晶餐厅外，守门的佛朗哥保镖，远远看到两根汽车的灯柱射来，随着引擎的声音，那辆车顺着街道直向自己驶来。
一名保镖警惕地靠在大门边，手摁着佩枪，另外两位也严阵以待，上前让汽车停下来。
“喂，把车灯熄灭！”保镖要求说。
索托先是把头伸出车窗，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们约的医药代表。”
说着他就推开车门，提着皮夹包，说这儿有我的名片。
两名被车灯远光刺的几乎睁不开眼的保镖大骂着重复了句，“他妈的叫你把车灯给熄灭！”
“嘿，迪亚斯，你这该死的车灯怎么回事？”索托回头说到，并趁机拉开了夹包拉链。
夏延粗声粗气地在驾驶座上说谁知道，大概是有什么故障。
这会，保镖为避开灯光，就绕到夏延那边的车门外。
夏延猫着腰，像是在检查，还说“等我几秒钟。”
就在两保镖不耐烦地叉起腰时，夏延忽然直起身子，猛地摁了两下喇叭，高声之中另外只手握着蝎式冲锋枪，“突突突突”，把弹夹的子弹全部打空，那两保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被扫成了马蜂窝。
靠门的那保镖大惊失色，刚准备拔枪，索托转身，手里也握着冲锋枪，威吓说不许动。
手枪对装填好的冲锋枪，傻瓜也知道谁胜谁负。
那保镖立即扔下手枪，举高双手。
夏延利索地跳下车，重新装好了新弹夹，和索托用枪口抵住那保镖的后腰，说“走在我们前面，去第八号包厢！”
第12章 “永恒之爱”
索托用冲锋枪胁迫着那保镖，和夏延拐过两道走廊，来到亮着灯的八号包厢。
里面传来巴格莱的问话：“是医药代表来了吗？”
“是。”那保镖被迫无奈。
“进来。”
索托心想得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轻咳两声，准备把蝎式放入都皮夹包中。
“？？？”夏延满脸困惑地看着他。
“对不起……”索托尴尬地皱着眉，表达无声的道歉，索性把金丝眼镜还有皮包全都扔在地板上，推开门，看到身旁有保镖的佛朗哥，立即锁定目标，端起冲锋枪，喊了声“趴下！”
佛朗哥大吃一惊，把双手举起来。
那保镖措手不及，手还保持着伸向裤带的姿势便凝住了。
“你是那个索托？”佛朗哥眼珠转动，故意拖延道，眼神斜向巴格莱和洛伦佐，示意他俩趁机帮忙。
“对，迪亚斯叫我给你带话。”索托语带嘲讽。
达蒙.巴格莱知晓蝎式冲锋枪的威力，缩在椅子上不动弹。
而泰迪.洛伦佐这个意大利胖子，则悄悄摸出左轮枪，在桌面下。
“我要你把双手摆在桌面上，立即！”索托有些急。
“别这样年轻人，别这样，我看你拿枪的手在发抖，可能并不能驾驭这种危险的武器，放轻松些，你好好看着，我的手很快就会摆在这桌子上……”狡诈的佛朗哥缓缓把手放下来，吸引着索托的注意力。
他身后的保镖则神色诡异，看起来随时都能抢在索托扣扳机前发难。
“呯——呯！”门外走廊传来了清脆的枪声，和人躯体咕咚倒地的声音。
瞬间，佛朗哥身边的保镖把枪给拔出来。
下个半秒，夏延冲入，利索地对着那保镖连续点射数下，保镖后面的墙壁飞溅出好几块血花，贴在上面痛苦地痉挛几下，就垂下脑袋死掉了。
索托呆在原地，捏着扳机的手满是汗珠。
胖子洛伦佐嘘口气，心想这小子还有点嫩，即刻拔出了手枪，也瞄准佛朗哥，“对不起，我是夏延.卡德纳这边的。”
“坐下，佛朗哥！”夏延的这声威吓很有力。
佛朗哥面如死灰，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乖乖把双手摁在桌上。
刚才外面的枪声，是夏延杀掉了守门的那位保镖。
索托则踢开包间内死掉的保镖手枪，从侧面把枪口指向佛朗哥的太阳穴。
“夏延……见到你还活着，我简直太开心了！”佛朗哥脸色变成了欣喜。
“别挣扎了，没抓到好牌就是没抓到好牌，你的阴谋已完全败露，惺惺作态没用，所以说你完蛋了，佛朗哥。”巴格莱说。
“……你和内森勾结起来出卖了我，你这个两面派的混蛋！”
“没人愿真的帮铤而走险的家伙。”
“鹈鹕是你的手下，18街区帮会是你的白手套，你趁机害死了老莫还有马科斯.冈萨雷，顺带嫁祸于我，还雇凶要在索莱达监狱里杀死我，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违反了拉埃姆的血誓，你完蛋了佛朗哥！”
“你居然蠢到现在才意识到，你真的是这样蠢的一个人，夏延。”佛朗哥的手死死摁住桌角，翻着眼，情绪渐渐涌起，“还是你根本不愿相信，你对你那套狗屁亲情过分自信啦，我早就向你建议过早点把‘永恒之爱’的货给盘过来，可你却充耳不闻，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拉埃姆帮会的经费就要枯竭，就快完蛋了？”
“不，你不懂处世之道，佛朗哥。”
“世道早就变了！”
“世道再如何变，你也不该杀害我无辜的父亲。”索托愤怒地指责道。
“老莫这样的废物，他的死能让夏延去坐牢，这差不多就是老莫最后的价值，一个老墨在美国的生死谁他妈真的关心，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他们争来斗去的工具罢了索托，不过你的狗屎运要好点，但幸运不会始终如影随形的。”佛朗哥嘲弄道。
气得索托狠狠地将枪口抵住佛朗哥的太阳穴，直到把他脑袋压在墙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