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 第68章

作者:张九文

  东宫几个宫女都有各自要忙的事,她们将一些衣服也拿出来嗮,一件件衣裳用杆子挂起来。

  衣服连成一片,成了一堵墙,其实她们也会躲在这些衣服后头,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偷懒,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宁儿知道她们在偷懒,但也权当不知道。

  相比于宫里其他地方的居住环境,东宫很温馨,过得也很惬意。

  只要照顾好殿下的起居,她们还是很自在的。

  宁儿还要将东宫的寝殿打扫一番,通风换气。

  将桌椅也搬了出来,李承乾干脆坐在东宫外,批复着中书省送来的奏章。

  皇爷爷在武德殿藏了金沙?

  这个念头好几次出现在脑海中,谁家没个私房钱,说不定皇爷爷藏的金沙,就连父皇也不知道。

  “宁儿姐?”

  “奴婢在。”

  李承乾批复完了眼前的奏章,道:“今天就只有这六份吗?”

  宁儿回道:“只送来这些。”

  秋风吹过的时候,吹得晾晒的衣服也在飘动,肥皂的香味也弥漫在东宫。

  闲下来,李承乾喝着茶水,打算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忽然觉得监理朝政,守备长安是件很清闲的事。

  东宫清闲,朝中很忙。

  朱雀门内的皇城,来往官吏脚步匆匆。

第五十二章 太子的正面影响

  骊山猎场,一队兵马从猎场中出来,李世民穿着圆领衣袍,走在前头。

  尉迟恭与马周在陛下的两侧,这些天打猎收获颇丰。

  尉迟将军是护卫整个骊山的统兵大将军,如今的御史马周是陛下最器重的年轻文臣之一。

  从骊山的山麓的西面看去,远望渭南以西的一片平川,远处还有一群人在田地里走动,这些人多数穿着官袍。

  李世民皱眉再一看,还有三五个村民走在官吏的前头,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马周回道:“陛下,据臣所知,近来太子监理朝政主张提高地方官吏的治理能力。”

  “地方官吏?”

  “陛下,先前江夏郡王任职京兆府尹便遇到了棘手的麻烦,官吏之间主次不分,或有上不知道如何投递文书,下不知如何治理乡民。”

  “唉……”马周忧愁道:“正如太子所言,关中各县,多数都是只听长安号令,却少有向上联系,这便是太子殿下所主张的与一线基层县官保持来往,朝中派出富余人手,前往各县指导工作。”

  李世民看着远处,听着讲述沉默不语。

  “这还是昨日送来的消息。”马周一手拉着马儿缰绳,举目远望,“虽是太子一两句话,房相与赵国公极为重视,现在便有这副局面,关中治理不能只听朝中号令,治理需要因地制宜。”

  话语顿了顿,马周拿出一份书信,看了一眼书信中的内容,又道:“这便是殿下所主张的,所谓具体问题,具体解决。”

  言罢,他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一旁的陛下。

  李世民拿过信纸仔细看着,其中描述的内容倒是与马周所言一致。

  “敬德!”

  “末将在!”尉迟恭朗声道。

  “太子这些天很勤勉吗?”

  听陛下发问,尉迟恭回道:“倒也不是勤勉,宫里送出来的消息,殿下前两天还巡视城防,近来时常寻武德殿的太上皇练弓。”

  李世民又将手中的书信递还马周,回头看了看跟在策马在后方的魏征,笑道:“郑公觉得太子之策如何?”

  魏征沉声道:“陛下,据老臣所知,东宫储君监理朝政是分内之事,这些举措实施之人是房相与赵国公,朝野上下皆听这两位安排,以玄龄一直以来的行事习惯,若太子所言不对自然不会轻易实施。”

  李世民点头道:“朕自然是相信玄龄的能力。”

  魏征言道:“少做则会遗漏,多做倒不会错,且看成效如何。”

  这位东宫太子所作所为目前来看还能给朝堂带来一些正面影响。

  令人觉得意外。

  李世民板着脸,道:“朕当初就清楚,这小子迟早会闯祸。”

  尉迟恭与马周迅速低下头,陛下这是不高兴了?

  而后,李世民拉动缰绳让马儿调头往骊山行宫而去,一路走着,低声道:“敬德,你派人去一趟长安,就说太子还年少让玄龄好好教导。”

  “喏!”尉迟恭先一步策马离开。

  魏征与马周陪在陛下的两侧,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沉默。

  陛下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而近来那位东宫储君深居简出,也令人看不透深浅。

  至少如今看来太子的种种举措没有问题。

  而在陛下眼中多有不满。

  皇帝的心思是不好猜的。

  这位做父亲的皇帝,已很少夸赞太子,反而会常常夸赞魏王殿下。

  绝大多数做父亲的或许都很少夸赞最看重的儿子,即便是有也是藏在心里,众人尽量往好的方向考虑。

  说起太子监理朝政的事,随行众人也只好缄口不言,不敢评价太子。

  长安,李道宗近来很忙,中书省给了几个文吏,又因为太子殿下这所谓的官吏下乡的规矩。

  他的京兆府也因此更忙了。

  今天,李道宗还要带着一群中书省的文吏去各县查看,一路上岑文本还在喋喋不休。

  一直到了高陵县,他才安排事宜。

  当地的县丞与主簿亲自来迎接。

  近来,李道宗的生活也基本上都是这样,带着文吏去各县打转,除了指点治理方式,还要引导乡民丈量田亩,清查户籍。

  岑文本,年少便才学出众,十七岁入仕,二十五岁便身居朝中秘书郎,如今三十二岁,位居中书侍郎。

  如马周,褚遂良,他亦是朝中年轻一辈的中流砥柱。

  高陵县地势高低分明,其中一部分为黄土残塬,是西高东低的地势,而整个高陵县都坐落在地势较低的一片盆地中。

  李道宗作揖道:“接下来的事,就麻烦岑侍郎了。”

  不用他说,岑文本手下的文吏都已去做事了,他卷起袖子在河边洗了洗手,看着河道,低声道:“京兆府不能只给朝中领路带人。”

  对李道宗来说给朝中跑腿已经是最轻松的活了,别说治理关中各县,一两个县也就罢了,长安有十二个县,整个关中三十六县呢!

  对他这个武将来说,又专业不对口,压力不可谓不大。

  换言之,底下各县的县丞能力大一些倒也算了,偏偏还有不识字的,比他这个罢了兵权的武将还不是。

  见对方不答话,岑文本叹道:“你知道太子每每都在奏章说一线基层是为了什么?”

  李道宗还是沉默不语。

  岑文本解释道:“房相说朝中一直以来都是上行下效,可如此一来各县治理便会出现参差,要明白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太子殿下可以朝中与各县保持更多的联系,从而将长安中枢与关中各县紧紧地绑在一起。”

  “房相说过,这些举措但凡施行下去没有坏处,因此能够提振长安的号召,关中这八百里秦川,若真的能够拧在一起……”

  言至此处,岑文本评价道:“中枢固然重要,不论当初南北两朝或前隋,历代皇帝很少往下看。”

  李道宗挠了挠耳朵,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对这个京兆府尹,岑文本颇有一种恨其不争气,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道宗是江夏郡王,还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这点事由不得朝中答应不答应,也没人敢不答应。

  岑文本叹息一声,道:“其实太子对京兆府是寄予厚望的。”

  李道宗吸了吸鼻子,似乎觉得秋风更凉了。

  长安城,高国公府邸。

  高士廉近日来痴迷打牌,最近几个老头子又多了一个牌友,欧阳询。

  欧阳询正在重新给一张张用软木做成的牌重新写着,他握笔依旧很稳,笔法精炼。

  坐在一旁的虞世南叹道:“信本的笔法越发精深了。”

  欧阳询须发皆白,他笑道:“老朽早已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闻言,虞世南朗声笑着,在场的众人都是老头子,也都是就要入土的年纪了,什么时候过世都不奇怪。

  高士廉道:“你说你家明明是武将出身,偏成了现在的行书大家,等你入土之后,该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

  “那又如何?”欧阳询虽已老迈,可眼中还是充满了精气神。

  许国公府邸的仆从高林一直侍候在一旁,是当年隋炀帝时期的太监,天下大乱之后得高士廉所救便留了下来,一直追随至今,如今也年迈了。

  在场的老人家都是一样的,经历过陈宣帝时期的动乱,又见到了前隋的盛大,见证了前隋的轰然倒塌。

  这么多年了,在场的几位老人家的人生也几经转折,直到现在,他们才安定下来。

  高林笑道:“诸位,茶水好了。”

  欧阳询拿过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这种冲泡的方式,立刻引来了高士廉与虞世南的取笑目光。

  欧阳询笑道:“你们这些老家伙拭目以待,往后这样的泡茶,很快就会风靡长安。”

  都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老人家,其实都看得很开。

  因喜欢打牌,众人也都成了牌友,虞世南,欧阳询,王珪几人这秋天便一直在这里,几个老人家住在一起,闲了就打牌。

  王珪低声道:“老朽想与陛下告辞。”

  欧阳询虽年迈,但也是老头子中最洒脱的一个,他道:“又要回你的终南山了?你干脆做个道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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