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 第625章

作者:张九文

  “哼!果然,以前的琉璃就是骗人的,明明可以像这般通透,还要用质地如此差的货骗老朽。”

  武德殿内,说起了一件往事,那是前隋年前发生的事,当年杨广赐舅爷一个琉璃珠子,那时候隋末天下大乱,舅爷为了安顿家人,还卖了那琉璃珠子。

  现在想来,原来这珠子这么不值钱,高士廉想起当初他对杨广有多么感恩戴德,现在就有多懊悔。

  高士廉随意年迈,但也是有脾气的,他大声道:“杨广尸骨何在,老朽要将其挖出来扬灰。”

  一众内侍还跪在大殿中。

  李承乾依旧坐在殿外,听着舅爷极为豪迈的话语,这般年纪的还能如此豪言壮语,当真是佩服。

  有内侍脚步匆匆而来,他抬着一个箱子,箱内装着的是一个个模具,这是用来做活字印刷的。

  李承乾道:“工匠们是如何说的。”

  内侍回道:“虽说比雕版省力,但若要印刷工整还是用雕版最合宜,这东西说不上好用。”

  言罢,他还递上了图纸。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偶尔还有几滴雨水落在陛下的身上,内侍还听到了殿内老太爷与老太公的低语。

  见到又有几滴雨水落在陛下手中的图纸上,这内侍忙站到陛下的面前,用自己的后背帮陛下挡着风雨。

  这个季节的雨水很凉,后背很快已湿透,不断地滴水。

  李承乾翻看着图纸,看着器械的一个个的细节,活字印刷不能生搬硬套,需要有相应的设备,才能发挥出活字印刷的生产力。

  看着印书作坊内的种种器械,前端与后端都有杠杆,反倒是缺少了一种连贯的感觉,少了一些环节,也不知道是哪里少了。

  “朕果然是不懂机械化。”

  皇帝也有不擅长的事,工业方面的基础还是薄弱了。

  李承乾又收起图纸,吩咐道:“交给稚奴,若他能在半年内用这些模具将印书的效率提升两倍,朕不吝赏赐。”

  “喏。”

  这个内侍将图纸放入怀中,而后扛着大箱子的又走入雨中。

第四百六十三章 被眷顾的傻子

  看他如此辛苦,李承乾向身边的内侍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帮帮他。”

  余下几个内侍卫也脚步匆匆地走入雨中,帮着一起抬箱子。

  “陛下。”

  李承乾侧目看去,见到舅爷,又笑道:“舅爷,坐吧。”

  高士廉坐在一旁道:“你说你如今是皇帝,你知道你的社稷是什么模样的吗?”

  “孙儿的社稷应该是将士们想着如何开疆扩土,别看他们现在都老老实实留在长安,他们心早就飞到葱岭去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暗地里派人去葱岭查探,有薛仁贵,王玄策,裴行俭收买了几个商贾,去打探消息。”

  李承乾思量了片刻,又道:“有人说现在洛阳与关中的生产已到了瓶颈,人口与生产力已到了极限,其实孙儿不这么认为,生产方式还能再简化,生产模式还能再改善,如今远没有到瓶颈。”

  再想了想又道:“需要种田的州府要大力耕种,再管一管河道运输,看看是否有治水的必要,再让人去查查盐,把海水尽可能变成可以吃的盐。”

  “孙儿要做的事有很多,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习惯了规划,每隔三年做一个规划,在施行过程中做一个调整,总觉得做得不够好,但总不会比以前更差吧。”

  “再将中原划分成几个区域,贸易,耕种,作坊,可能会造成一些地方富裕,某些地方会很贫瘠,治国嘛!总有人觉得皇帝是昏君的,也总有人说皇帝是圣明的,当皇帝可能不觉得累,但皇帝的臣子多半会很累的。”

  言罢,李承乾再回头看去,舅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身体放松地躺着。

  看着舅爷的呼吸起伏,李承乾给他老人家盖上一条毯子,而后拿起一卷书坐在一旁看着。

  “陛下,有辞官奏章。”

  李承乾随意吩咐道:“让吏部去处置。”

  “陛下,吏部的人说这件事最好让陛下知道,说是张玄弼的儿子。”

  这雨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李承乾拿过辞官的奏章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辞了就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喏!”

  长安城内,李治与李慎正看着张柬之狼吞虎咽吃着饭。

  “柬之兄你考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进士及第了,怎么又忽然辞官了?”

  张柬之吃着汤饼,吸了吸鼻子道:“朝中不能施展我的才华。”

  李治忽然一笑,“你心气是有多高,这朝堂还不够你施展才能的?”

  张柬之捧起碗喝下一口汤水,痛快地长出一口气,又道:“志不在此。”

  李治抱臂站在一旁,本想着刚得到皇兄交代的图纸去找工匠,听说张柬之辞官了,还以为他又受什么打击了,过来一看他的心情好像也挺好的,现在还能大吃大喝。

  李慎又劝道:“为了科举及第,你熬了四年,去西域支教又苦熬两年,现在回来在朝中任职了,你又辞官了,你为了什么啊,你对得起你爹吗?”

  张柬之又道:“晋王,纪王你们不在朝中任职,你们不知道现在朝中的才俊有多少?我的才能在他们面前当真不值一提,我就是一个庸碌的人。”

  三人正说着话,吏部的官吏就来了,来询问张柬之辞官的事由。

  见来人是杜正伦,李治诧异道:“杜御史,在吏部任职了?”

  “下官如今任职吏部侍郎,也算是升迁了。”杜正伦感慨着,是因现在的陛下觉得哪里缺人,去哪里替上。

  可能是多年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有所得罪,现在一年往往要调任一两次。

  再者说朝中像自己这样的全才,在六部各处都能任职的人也不多。

  杜正伦当即坐下,问道:“张柬之?”

  “正是在下。”

  杜正伦递上一份奏章,道:“你的辞官吏部准了,陛下批复了,不过按照吏部的流程,每一个辞官的官吏都要由吏部来问清楚缘由。”

  张柬之不解道:“朝中什么时候有这种章程了?”

  杜正伦笑着道:“说我们吏部的人是六亲不认的,都是谣言。”

  张柬之自语道:“是吗?”

  “其实我们吏部还是很关心朝臣的。”杜正伦铺开一张纸,而后提笔道:“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

  “喏。”

  李治与李慎走到了食肆外,不多时狄仁杰也赶来了,问道:“他辞官了?”

  李治颔首道:“这个混账东西,多半要被他爹打死了。”

  李慎担忧道:“要不,我们去拦着张玄弼?”

  食肆内的几句问话结束了,杜正伦将这些话语记下来之后,便满足离开了。

  等张柬之走出来,李治后背靠着墙而站,问道:“怎么?你现在打算和以前一样胡混?”

  张柬之道:“自有去处。”

  言罢,他给了众人一个十分高深的背影离开了。

  李治道:“慎弟,准备一些治伤的膏药。”

  “喏。”

  当天夜里,张柬之被他爹打得很惨很惨。

  直到张玄弼都打不动了,他指着这个儿子道:“为父老了,都打不动你了?”

  张柬之趴在桌上,道:“多打几下,你要是老死了再也打不了了,来!多打打!”

  听到儿子挑衅般的话语,须发花白的张玄弼大口出着气,丢了手中的鞭子,坐下来抚着心口,大口呼吸着。

  张柬之也重新站起身,走得一瘸一拐的,又道:“真想你多打几下。”

  张玄弼老脸因劳累有些泛红,又道:“你要辞官为何不与为父说!”

  “我在朝中任职典仪,无非就是一些递送文书,抄录文书的事,朝中的有能力的臣子很多,不缺我一个,我与他们相比,差之千里。”

  张玄弼的呼吸平顺了许多。

  “我要继续去支教,只有支教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老货,告辞了。”

  第二天,张柬之就来到了崇文馆。

  卢照邻接见了他,询问道:“还想来崇文馆任职?”

  张柬之摇头道:“什么地方缺少支教夫子,我去支教。”

  “你辞官就是为了支教?”

  “我是个庸才,不像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才学了得,才能出众。”

  卢照邻从一旁拿出一份名册,道:“今年给各州的名额都满了。”

  张柬之忙拿过名册,自己也看了一眼道:“怎么可能?朝中的人手再充足,崇文馆的支教夫子肯定是不够的。”

  “柬之兄有所不知,今年来崇文馆任职的支教夫子有两千人,科举之后或许还有更多,你若早两个月前来,多半还是有名额的。”

  “这……”张柬之挠了挠后脑勺,先前辞官的果断气魄当场没了,他一遍遍的翻看名册,确认真的没名额了,他颓废地坐下来,双手抓着后脑,十分懊恼地道:“我装什么!我早知不辞官了……”

  “咳咳……”卢照邻知道这个张柬之的传闻,也觉得此刻挺尴尬的,又道:“不过,倒是有一个地方缺少夫子。”

  张柬之豁然抬头,“哪里?”

  卢照邻又从书架上拿出一份名册,解释道:“在渭南县新建了一处学舍,那里是给十二岁到十三岁的学子讲课的,多数都是较为贴近朝中的学识,本来朝中想安排京兆府的官吏过去教书,但京兆府一直拿不出来人手,需要有个人替上。”

  张柬之拍案道:“我去。”

  “慢着。”卢照邻又道:“给他们教书需要了解京兆府,并且要熟悉关中的办事流程,这些孩子往后也不是入朝为官的,而是要在各县下辖的各乡走动的,属于京兆府外的官吏,多数都是不良人的孩子,你也知道不良人需要立功才能恢复良籍,但他们的孩子不能……”

  “我去!”

  张柬之再一次大声道。

  卢照邻叹道:“你考虑好了?”

  张柬之重重点头。

  卢照邻思忖了片刻,拿出一份契约,道:“写下名字,画押。”

  又见对方连看都不看,当即写下名字,咬破手指画押,卢照邻心中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再道:“吏部将学堂称为街道府,维持各县平稳,处置乡里矛盾,教出来的孩子都是为京兆府差遣。”

  言罢,卢照邻双手捧下一叠册子,道:“这些都是编写的要领,你拿去吧,明天就去蓝田县任职,试用一月,若京兆府过问后觉得不满意,随时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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