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诸般英雄绽放光芒然后纷纷落幕,纷乱了数百年的天下重新回到了太平之前的两分天下之局,而在这一年最后的大事。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百年。
应国姜万象崩,三军齐唱敕勒歌,天日尽暗。
江南慕容龙图,一剑开天斩气运,乘龙飞升。
天下,江湖。
一时寂寥。
李观一独自饮酒,看着这疏离天下。
陈皇大笑而亡,应帝死于天寿,姬子昌自焚,大汗王战死,偌大天下,没有了对手,也失去许多朋友,这四方上下,只剩下军神姜素,还支撑着这残破的大应国。
二十二岁的秦王登基称皇。
开一国,据半壁天下。
后世称太祖。
在他开国登基的时候,天下传唱他的功业,人们在不同的地方寻找他的踪迹,却并没有找到这位立下无双功业的君王。
时值冬日落雪。
他一个人坐在江南的庭院之中,皑皑白雪落在墨色的大氅上,帝君的黑发垂落下来,鬓角却沾了白,青史上记录里,秦王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他的背影却比起往日,更为寂寥了。
诗人们喝醉了酒,畅想着君王般的气魄,都意气风发,说,皇图霸业笑谈中,就仿佛道尽了这世上的英雄气概,说尽了风流。
但是青史之中,却往往还有另外的答案,天下少年天下老,开辟时代的英雄们,为何最后都是称孤道寡,难道所有的帝王一开始都是那般凌厉,无悲无喜的人。
月色之下,秦皇倾倒酒坛,粗糙的酒碗里面盛满了酒液。
白雪落下,他轻声道一声且共饮酒。
酒盏低着嘴唇,然后在这落雪之中,微微仰脖,平静饮酒。
眼前是天下,是太平,背后是人间,红尘,眼前太平,尚且一战,只是身边故人,业已渐次凋零。
皇图霸业笑谈中。
不胜人生。
一场醉。
(本卷完)
第五卷 不胜人生一场醉
第1章 攻守易形
“汪汪汪!呜——汪!”
犬吠声回荡着。
时已秋末,秋收时节,农田一片灿金,周老三打了个呼哨,当时捡回来的小黄狗早已长大,健硕得很,嘴巴里面咬着一只肥硕的田鼠,跑回来,把田鼠放在周老三的脚下。
然后就趴在那里,尾巴用力摇晃出残影,献宝也似的汪了一声,周老三笑搓狗头,道:“你啊你,狗抓耗子。”
大黄不知道周老三在说什么,只是一下扑起来,双爪架在周老三的手臂上,汪汪汪地喊叫着,用舌头狂舔,周老三大笑,却又骂起来:“草。”
“这一股子臭味儿,你是不是又偷偷吃屎了?!”
周老三大怒,拄着那铁刀就追着大黄狗,他手里面,同袍所用的那把,刀柄的地方刻了一个狗头的大刀如今不用再和人拼杀了,只是割草,割麦。
从战场上回来之后的大黄成了他的好伙计。
周老三拎着大黄狗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们排排缩在田垄的地方,往外面掏东西,却是发现了田鼠老窝,这两年丰收,田鼠的窝里面可有许多好东西。
周围好几只肥硕的田鼠急得团团转。
大黄有力地喊叫一声,扑上去去和这些田鼠‘玩耍’。
才洗了把脸的周老三任由自己这老伙计去玩了,忽而有田鼠动起来,极灵动,甩开了大黄,却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几步追上去,一抬手抓住了。
那田鼠怎么使劲儿都逃不脱这少年的掌劲。
周老三忍不住道一声好:“好掌法,好轻功!”
那少年腼腆一笑,旁边的朋友却得意道:“他可是我们公塾学堂里面,轻功前五的呢,一手摩天掌,都已经是娴熟了,夫子们都不一定能赢过他呢!”
周老三笑着点头,多少有些慨叹和羡慕。
这位天和三年,归字营偏将军麾下冲阵军的最后一员,已是封刀归田,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有十分滋味,就是看着这些年轻孩子,心里面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他们当年,可没有这般成体系的教导。
也没有这等资源。
就刚刚那一步,听闻是当年陈国皇室武库里面的上乘轻功追风之法,而那一手摩天掌劲,也是曾经陈国北地第一大派摩天宗的核心绝学。
如今却给拆分开来,各地的孩子,在经过三到五年的打熬基础,气血和身体素质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选择诸多武学当中的某一门去学习。
这是一位名为晏代清……
嗯?还是说西域晏代清,亦或者西南晏代清?
周老三摸着下巴,一时间倒是有点不能确定是哪个晏代清了。
虽然说这天下太大了,不同地方的不同的人,取了个相同的名字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晏代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反正是某位晏代清先生的计策。
直接将比起江湖宗门更强的武学成体系地传授给了每一个人,这就导致江湖宗门赖以维系的两大根基之一被破了,世人拜入江湖宗门,要么是为了求修行武功,要么求个庇护。
如今比大部分宗门武学都强大的武学就成体系传授。
还有名门侯中玉一系丹药。
江湖宗门吸引人的点都没有了。
导致江湖各大门派都有点后继无人的味道,一个个都老实下来了,釜底抽薪,元气大伤,江湖以武犯禁的事情少了太多了。
如今江湖门派出来的弟子,是打不过从小经过七年成体系训练,一身配置基本上囊括了上乘轻功,上乘内功,一门精悍外功,一门器械,一门拳脚,精通侯氏药理学的秦国少年的。
能打能跑,还擅长下毒和部分医术。
如此江湖宗派,渐渐没落。
而人间昌盛。
如今是秦皇二年秋,自上一次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些的时间,陈国的疆域被掌控,这占据中原富庶之地,终于也展现出了其本身的底蕴。
处处丰收,在秦皇的治下有太平之气象。
周老三握着刀,看着那刀柄上都有些丑,却又被摩挲地光滑的狗头,想着战死的那些同袍,自语道:“可惜,如果你们也能看到这一天。”
“该多好。”
他的眼眶稍微有些酸,却又只是不在意,大声道:
“罢了!”
“你们没福气!就只有老子给你们看看了!”
“哈哈哈,活该你们羡慕,谁让老子运气好,没死成呢!”
那些孩子好奇看着这个大声自己说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谁说话的半老头子,大黄趴在地上,尾巴摇晃,神采奕奕去看着那几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田鼠。
秦皇二年,也是应大业二年。
相对比于秦的繁盛,应也同样展现出稳定和发展。
应帝姜远登基之后,于群臣辅佐之下,励精图治,轻徭薄赋,让应国的国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姜万象去世之前的那几年,铲除了国家内部的许多世家势力,让吏治清明。
在这样的基础下,加上魏懿文等老臣尚在,诸多政事的基础都不会出大的乱子,朝堂之上,渐渐有称颂圣贤的名声,只是姜远却并不开心。
破空的声音清越,姜远握着一张弓,就只在皇室演武之处随意射箭,旁边是垂首伺候他的臣子,还有宦官,见得姜远射皆中靶,都极配合地大声道:“好,好箭术!”
“陛下神勇无敌!”
“陛下神威!”
一阵恭维,姜远将手中的弓扔下,饮酒,却又慨然叹息,道:“君王之威仪至此,虽是痛快,然终究是不能够畅快自在啊。”
光禄大夫郭衍君闻弦歌而知雅意,故意惊讶道:
“天下偌大,帝王的权势为第一,陛下在这大应国中,岂能够受到钳制?!”
“谁人如此大胆!”
“胆大包天!”
姜远笑而不言,只许久之后,终是叹息,道:
“如今朕即位一年,所作所为,皆符合圣人教导,虽是古代明君,超过我的也已经不多了,可是太师却还是守在京师,魏懿文又如同先帝还在一般。”
“这两人都只是仗着自己年长,看不得朕圣明!”
“可恨!可恨!”
谁?
太师姜素?
郭衍君闻言咂舌,却实在是不敢去搭话了。
太师姜素,如今整个大应国毫无疑问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只是对于姜远来说,登基之后,他自己被约束在朝廷内,不能外出,心中烦闷得很。
成为帝王,却要被这等俗世的事情困在这里。
每日批阅奏折,翻看卷宗,和文武百官谈论大事。
这帝王之地位,还有什么意思?!
他心中憋闷,越发不痛快了。
幸得还有郭衍君这些人陪着他玩乐,才能够勉勉强强纾解心中的愤愤不爽快,这一日太师姜素又来,姜远表现出来兢兢业业的模样,太师一身黑袍大氅,白发肃立,比起姜远高出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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