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蛋兔子君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游戏会对那些参加副本,受伤了的存在们在治愈时故意扣留一部分信号,就像是在光盘上用指甲来回刮擦一样。
如此,当以后再读碟的时候,碰到这片被刮花了的地方难免会出现马赛克跟卡顿的情况。既如此,既不伤害这些好心的宾客,也不至于让自己的玩家们受到损失。
而值得一提的是像这些个完善的规则,游戏本身并不具备,仅是在足够漫长的岁月下,有足够基数的玩家们相关意志的汇总,相当于大数据一般的概念需求,才使得游戏的底层逻辑进行了相关方面的更新。
从这方面来说,后来享受到版本福利的玩家们都得对那些初期的开拓者们感恩戴德,磕一个也不太过分!
如此,不同文明的存在会有观摩壁垒的存在,非九州,非蛮荒的存在这场战斗在祂们的眼中跟一场声光炫酷的爆米花大片没什么区别。
而九州的滤镜虽然没这么完善,但多少还有点儿,以至于副本突发的变化它们虽然难受,但多少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可来自蛮荒的诸位来说那场面,用涕泗横流来形容都丝毫不过分!
祂们恨,自己被保护的滤镜怎么这么少,祂们更恨作为曾经一切的经历者,哪怕是经过了遥远距离的削弱,经过了滤镜的过滤祂们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地面上发生的一切,甚至还犹有过之。
毕竟,曾想当初,蛮荒的诸位大都被大禹跟相柳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物理)的大战给波及过。
那漫天飞溅的血肉残渣是蛮荒诸多存在无法言说的痛苦过去。
哪怕后来担心养的满地都是相柳,搜刮了每一块血肉,每一滴鲜血具是埋藏在众帝之台下以作封印,但那黑暗的一天,但凡活的久点儿就会有所经历。
而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哪怕味道本身很单薄,但祂们自我的脑部仍让其回忆起了过去。
白月光.不,应景一点儿应该叫做黑月光。
记忆跟现实的重叠,心灵跟身体上的双重受创。
也就是大家都是虚拟的体质没办法身临其境,但反正身在蛮荒的本体是都已经哕吐了。
一时间,蛮荒八方,千山万水各个风景绚丽,人迹罕至之处,尽是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干呕声,其中还不免夹杂着一声声低沉的漫骂。
而相比于天上已经痛苦的闭上双眼,沉思自己究竟是哪根弦抽了才选择来凑这个热闹的诸多宾客。
战场之中,作为直面一切的蠪侄,既忍不住心中的后怕,也作呕连连。
糟心!
实在是太糟心了!
不是,任谁也想不到,这该死的玩意儿年纪轻轻的居然玩的这么脏!
以前收服相柳的不是没有,但人共工有你这么玩过的吗?哪怕是禹王也不曾如此狂放,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无心之失,没必要反复的提及.
尤其是看到相柳毫无感觉的在那堆汤汤水水里大声吸溜,此起彼伏的脑袋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某些享受的神色,以及张珂视若无睹,甚至还带着点儿鼓励眼神的作态之后,蠪侄终于忍不住破防了。
“¥……%#……!@!#!……&%……&”
“就这水平?”
“还不如外域的蛮子呢!”
张珂神色凝重的点评着破防的蠪侄。
好吧,哪怕是罪魁祸首的他,在面对相柳整出的绝世大活儿的面前也没办法保证面色不改。
没办法,相柳的臭不是那种能习惯的臭,它是深入真灵的,在你血脉跟基因上反复横跳的讨厌玩意儿,一切伱能想到的味道它都有。
甚至直白来说,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相柳。
可统一的是,相柳那复杂的体味总能在浩瀚的气味中准确的寻找到个体最讨厌的几个并将其以一种黑暗料理的方式糅合起来
如此,别说是张珂,任谁来了都得给我干哕!
但孩子总归是听自己的命令才闹得这么大的场面,饶是此相柳非彼相柳,在其超常发挥之下仍是做出了荼毒整个副本的夸张现场。
曾想几时,张珂还妄想从副本中扣点儿地块赚点儿外快来着,但现在嘛.
孩子玩的开心就好,外快什么的,其实没必要太过在意
当然,从事实出发,结果肯定是好的,毕竟这开局的铺场超额完成了张珂的设想。
就问,除了战锤已经习惯了的几位存在之外,蛮荒也好,九州也罢,还是外域的诸多宾客谁能忍得了在粪坑里对钢的场面?
张珂忍不了,但他已经习惯了多次,倒不至于有什么生理上的不适,甚至还能发挥一定的主场优势,可其他人倒是要遭殃了。
毕竟,在号称礼仪之邦,渊源流传的岁月将高雅几乎刻在了骨子里的蛮荒——九州,他这一套绝对是破天荒级别的!
当然,即便这一关它们能坚持的挺过去,他还有备用计划,备备用计划,反正敌众我寡,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主打一个套路多变,毫无下限。
反正你们群起而攻打小孩儿,脸皮都不要了,那不防更过分一点儿?
而当黯淡的紫绿色毒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毒素朝着周遭蔓延开来,坚实的大地逐渐软烂化变作烂泥,沼泽;翻涌的海水变成漆黑如墨的污垢并在阳光下耀耀生辉的时候,张珂动了!
肉眼都难以观察的领域内,那膨胀到了某种极致的擎天之影猛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席卷四方的恶臭飓风。
风声烈烈,斧影更是让弯腰呕吐的蠪侄猛然间打了个激灵。
恐惧,颤粟!
那是刻印在蛮荒上中层神圣血脉深处的沉痛烙印,是所有神圣,以及祖辈最后的余热跟微光:
珍惜生命,远离刑天!
但如此这般的提示却不能起到丝毫作用。
“轰!”
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席卷着足以摧山填海的破灭伟力自远处滚滚而来,并不锐利的斧刃在电光火石之间被蠪侄拿尾巴硬生生的顶开了一截儿,但那仿若山峦一般的斧面仍是重重的拍在了后者的身上。
只一瞬间蠪侄那缩水的身躯就像是一点流星似的,自下而上的直射天穹而去。
下一刻:“咚!”
好似流光一般的蠪侄骤然间穿云破雾,潋滟的火光以其为中心,恍惚间似是真塑造出了一颗逆飞的星辰一般。
但好景不长。
天地终归是为试炼所做的副本,并非真正的九州本土,地有其边,天有其角,流星直射的场面还没持续了多久,那火红的陨星便撞上了副本的边角。
在将那隐秘于无形的屏障撞的波光潋滟,显现出形的同时。
身化陨星的蠪侄也再度陨落而下:“轰!”
犹如大地守护者一般,一狐落地激起千山万浪!
翻飞的泥土直冲天际,破裂的山脉连同大地一起在隆隆的震荡间向着地面下沉,而位于中心正圆的蠪侄则砸出了一个长宽上百里的深渊隧道,看那深不见底的模样,倘若不是身在副本,真以为它要去地府做客来着!
而与此同时,看着面前古井无波的陨石坑,再看了眼悄无声息的视网膜,张珂咧嘴一笑:“还怪能藏的!”
“好啊,我就喜欢骨头硬的,抗揍!”
第641章 菜就多练与到反天罡!
蠪侄:“.”
虽说雅言已经在蛮荒中流传了一段时日,但得益于蛮荒原本较高的道德底线,神圣跟各界生灵对雅言的使用范畴还停留在较为初级的阴阳怪气,读户口本的地步;类似祖安语录,玩梗耍宝之类的暂时还没被大众接受。
如此,面对张珂毫无预兆的偷袭,被镶在地里的蠪侄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说不出来也是白给。
当然,倒也不是纯粹的反应不过来。
毕竟敢在试炼上给张珂上眼药的蛮荒来客多少都有点儿本领,更何况是敢直接挑衅涂山足可见这头蠪侄胆大且力强。
但奈何再强大的存在都忍受不了相柳荼毒,更何况是面对面的喷洒了一地.泪水模糊了视线,作呕的反应影响了敏锐的感知,而原本充作耳目的情狐又在前一刻被一网打尽如今全成了天上的看客。
如此天翻地覆的折射倒也显的正常了许多。
蠪侄也很无辜。
虽然也就是被横拍的斧刃砸断了几根肋骨,脊椎上有些许裂纹,对于它这种常年在蛮荒厮混,争斗的古神来说算不上多重的伤势,但身死事小,面子折损事大。
好歹祂也是一族之祖,在蛮荒不能说横行无忌,但是也是能止婴儿啼的角色。
现在刚一交手就被人剥干净镶在地里哪怕天上的那些来宾都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但这玩意儿只能阻挡外人的窥探,却挡不住祂们正大光明的俯瞰战场说实话祂是真的不想出来。
但蠪侄顾忌自己折损的脸面,张珂可不怎么想。
他在从视网膜上的面板中知道了蠪侄尚且存活的信息之后,几乎没有犹豫,左脚向前狠狠地践踏。
“轰!”
好似地龙翻身!
任何的言语在此刻都变的苍白无色。
仅一脚之下,一条无垠的裂痕自张珂的脚下迅速的向前延展,土石翻飞间更有方圆数万里的地脉在可怖的震荡间被撕扯的支离破碎,泥沙,土石,连带着大地整个儿向着裂开的深渊处塌陷,更有正在和蛇泥的相柳慌不择路的飞上半空。
塌陷的土壤配上那缓慢流淌,渗透的相柳泥沼。
在挤压的地底感受到那逐渐浇淋而下的浓烈气味,蠪侄愤怒的咆哮一声,转而红着眼滴着泪在拥挤的地下刨挖开来。
祂倒没什么委屈的,纯粹因为相柳那货太埋汰,那紫黑色的泥沼还在地表顺着纵横交错的裂缝缓缓滑落的时候,浓郁而刺鼻的味道就顺着蔓延到蠪侄的五感之内,蕴含了相柳概念的气味,饶是蠪侄早有防备也不得不被刺激的做出了生理反应。
而为避免沾上这驱之不尽,洗之不净的脏物,祂也唯有打洞这一条通路!
毕竟,常见的在空间上的遁术跟手段,在蛮荒跟九州的战场,如果不是烛龙,应龙那等先天亲和空间,又具备强横无比的底蕴,对一般存在而言这算是最愚蠢的战略转进方式之一
但即便如此,在地下潜行的蠪侄也遭受到了格外恶劣的针对。
来自地脉四面八方的缠绕,跟整个大陆板块的碾压好似一座带着锁链的万里江山一般碾在祂的身上,压得全身骨骼咯嘣作响!
漆黑昏暗的地底之下,恍惚间似有冰寒,阴冷之风不断吹拂,幽深的地下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亿里焦土之上,一座形似巨兽的建筑群沉寂的匍匐在深渊之下,无数亡魂借此眺望,而又面露欣喜之色。
那一声声欢迎跟“你为什么还不下来”的厉声质问让蠪侄感觉到有些头脑昏沉,动作呆滞。
在这一刻,祂的身体跟魂魄似是拆分成了两个部分,仅有极小的一撮相连在一起。
如此,魂魄愈发的沉重下垂,而乘着背后那无形山脉的四肢也不由自主的颤粟起来。
“该死,莽夫就给奶奶当好你的莽夫,学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甚啊!!!”
在上下的拉力到达了一个极限,身魂两者几乎要被完全撕扯开来的一瞬间,一直处于恍惚中的蠪侄猛然回神,一边儿心中后怕着,一边儿忍不住借咆哮的力气将自己下坠的魂魄真灵重新拉回体内。
在这之前,可没人跟祂说过,这蚩尤家的崽子竟有如此花样繁多。
又是地脉,又是幽冥的,你怎么不再搭配個群星直接凑个三界之主跟昊天争位去?
但哪怕蠪侄重新聚拢了身魂,恢复了气力,来自后背沉重的压力仍在不断的积累,试图压垮祂的四肢,将其匍匐在地接受幽冥的引导。
“老祖好歹也是个人物,便是没准备死战,你这九黎余孽也别想如此轻易打发了我去!”
蠪侄恼怒中再顾不得头顶那仿佛巧克力混葡萄圣代一般缓缓渗下的浆液,短暂的挣脱了上下的束缚之后竟笔直的冲破头顶的碎石朝着地面直冲而去。
破开大地的那一刹那,就好似出水就算是出水芙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