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蛋兔子君
但随着上古时代的确定,尧时代宓妃的缺失,以及黄帝时代被应龙暴打也被确立了下来。
如此,被人反反复复按在地上摩擦的河伯更是增添了三分恶气,在尧舜时代行洪起浪,只是由于大环境如此,又有诸多作的更加恶劣的水神,如此只是行洪的河伯才显的不那么扎眼。
祂的所作所为原本只是为了宣泄恶气。
可如今,偏偏一个小崽子不声不响的蹬鼻子上脸。
以宓妃来算,祂确实算得上是少尤的长辈没错,伏羲,黄帝,大禹的血脉谱系就在那里,姻亲关系是怎么都脱不掉的。
倘若来拜会一趟,倒也不是不可。
反正河伯跟少尤也是有着同样坎坷的过往,只要这少年后辈小小的给祂帮一个忙,别说北山一角,便是整个北山经治水的功劳祂一并送出去也无不可。
可偏偏面都没露,却一连串的拿下了祂手底下十多个水神。
这就罢了,那群背主的恶犬,还跟着一起到处攀咬,明着打祂这河伯的脸面。
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去?
祂本不想惹是生非的。
可寻思了一番越想越气,尤其是见到宓妃之后,总是脑海中总是想到那个蛮横抢人的身影,回想到自己装作不知,但却如蛇蝎一般不断传到祂耳中的传闻。
眼下这般治水总归是要失败的,那有无我推这一把倒也无关紧要?
心中一定,直接化作一条狂龙飞出了水府。
顿时,外部澄清的黄河,不过瞬间便翻滚着浑浊起来。
隐约间,能够看到一庞大纤长的身影,在翻滚的泥沙中直奔西南而去。
“兄长,你.”
看着头顶那巨大的破洞,以及倒灌水府的巨大瀑布,宓妃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忽然间她猛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瞬间,脸上的忧愁被惊喜替代,转身便投入到一个宽广的胸怀之中,糯糯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竟困难成这个样子,那冰夷.唉!”
抚摸着怀中少女的长发,一面容在老朽跟幼弱中不断变换的妇人,轻叹了一声。
宓妃神色也是一黯,摇了摇头:“不一直是这样么,女儿已经习惯了!倒是母亲突然来此,肯定不单纯是为了看女儿吧?若是如此,您命人传令兄长便是,总不至于奔波至此留父亲一人,可不安稳呢!”
闻言,妇人愣了愣,面上闪过一丝古怪。
都不省心。
宓妃是,河伯是,羿也是。
这边的爱恨情仇能牵扯出一堆坏账来,你争我夺的,让一个孩子夹在中间,本能把她从这泥潭中拽出来,但这孩子却腻歪的厉害,再加蛮荒时间虽然彻底固定,但发疯的也只是尧舜两个时间段,其他时候河伯尚且如旧,而宓妃一般也不来这边,多在伏羲炎帝时待着,她们这些做家长的也只能多关照两眼而没有直接动手。
今日不知道为何母女巧妙的碰到了一起,而既然来了,见一面也是应当的。
只是,听着宓妃的询问,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那兄长也是个不省心的。
借她从后世看到的一句话来总结:有危险的时候伏羲最可靠,没危险的时候伏羲最危险。
原本将他赶出去就是因为这家伙拿自家小子练手,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但没想到这作孽的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只是上古的兄长早已经藏了起来,不见踪影。
无奈,她只能借着商周留下的踪迹,一路跟到了舜这边,跟在少尤身边儿顺道保护,也顺便等着抓某人的小尾巴。
然后就看到了黄河这边的纷扰。
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妇人温和的笑道:
“那边安不安稳娘不知道,但这边兴许能抓给手欠的贼,在这待着也没趣儿,要不跟娘走走,兴许还能看点熟悉的调节下心情?”
“看什么?”
“不知道他来不来,但再敢偷偷给自家孩子挖坑,呵呵”
女娲:要是被我逮到
嗯?
嗯!
漫步在少泽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决水等一众水神拉人下水的场面,虽然已经循环了许多次,但这些水神每次都能整出些新活儿来,倒也不算无聊。
这不,一腔热血的少泽神便已经被忽悠的不辨东西,开始逐渐信了祂们编出来的那套歪理邪说。
而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下,张珂的心中忽然一动,紧接着他便陡然发现,远处的天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晴朗的天空正在迅速变得阴沉。
好似用来洗笔的水桶一般,纯净而透彻天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的昏黑而黯淡,金乌不见,明光退散。
伴随着由远及近漆黑云层,躁动的风雨好似挣脱了束缚的恶犬一般,扑面而来。
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暴雨时节。
而伴随着一道璀璨雷霆的炸响,一条宏伟而修长的身躯逐渐的显露在众人的眼中。
只见无边无际的阴云之下,两道伸展的羽翼遮天蔽日,宏伟而狰狞的头颅捅穿了云层,自上而下的俯瞰而来。
如同两颗星辰一般,巨大而璀璨的眸子冰冷的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
细碎的光芒穿过暗沉的天地,照在那一条修长的身躯之上,借由灿金的鳞片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应,应,应龙.”
一众水神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而一旁的张珂却饶有兴致的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眼眸
第482章 蛮荒之战,你死我活!
真大啊!
张珂立足于泛滥的少泽之中,悄然间变色的猩红双眸上下扫视着正在飞速逼近的庞然大物。
阴云是祂的冠冕。
风雨是祂的披肩。
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仅一个出场便已将天地转变成了祂的专属王国。
此刻,万籁俱静,灵机暗沉,仍然能留驻于天地之间的只剩下了水汽,其急速攀升而富裕的浓度,哪怕是在一片暗沉的天色下,也呈现出一种迥异于黑暗的灰白之色。
似雾,像水。
远方天地的模样正在迅速地模糊,世界在分层割裂出一个个平行的牢笼。
而那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的水汽更是喧嚣尘上,每一个狭小的粒子都表现出如同活物一般的韵味,它们在愤怒,在嘶吼,剧烈而杂乱的声音在经过了片刻的调理之后收束为一。
“罪!”
“杀!”
“死!”
听着这些简短,稚嫩的吐字,那些原本聚集在张珂身侧不远处,拉新人下水的水神们,如今一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哪儿还有身为一方神圣的威仪可言。
就这么怕吗?
确实怕。
作为古老昆仑神系的一员,应龙的生辰已不可追溯,就蛮荒,以及后世的相关记载传闻而言,祂与烛龙,西王母,帝俊,天吴,四方之神等十多位蛮荒神圣应当属于这个古老文明生命最漫长的生灵。
虽有后来追平者,且数量不在少数,但论年岁这一方面,还是无人能够动摇的。
至于谁少谁长,当事人或许知晓,但也没人会不开眼到给祂们之间分个高低。
众所周知,古老的未必强大,但强大的必定古老!
遵循这个守则,作为蛮荒概念古神中的一员,应龙身具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概念性权柄,是天下万龙之长,是凤与麒麟的始祖,而在后来还分润了风雨相关的权柄,乃至于自轩辕到大禹时代的连年征战,战神的概念也被其收束.
东方文明不与其他文明相类。
在较为传统的玄幻,魔法文明中,有关于权柄跟职责一类的存在,大多都有一个准确而完善的源头。
就如同光明与热最终会归结到太阳神身上一样,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有其份数的一个大类,而执掌这一类权柄的便是主神,而至高神,神王之类则独揽创造跟毁灭的大权。
而在东方文明之中,某一类权柄却能供多位神圣分润。
就拿后世最熟悉的功名利禄来讲,祈求神灵关照的话,你可以拜会文昌帝君,也能去找魁斗星君,朱衣神跟纯阳真人吕洞宾祖师也同样管用,甚至于实在不行还有大成至圣先师(孔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选择多,门关了还能走窗户。
从明面上来看,一权多神,将完整的权柄拆的七零八落,对于所属的神明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如同一个蛋糕,只一人吃有点撑但是还好,可两个人,三个人乃至更多的选择就会导致每个人都能沾到点,但大家都吃不饱。
从利益的分配而言,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但东方文明这种共享的姿态仍能从上古传到九州,乃至于张珂所在的后世也并非没有道理。
就拿张珂自己举例,说句到反天罡的话,现在的张珂除了权柄的数量方面不够全面之外,他所承担的职责跟皇天后土的结合体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还没有天庭地府的分润。
就权柄的完整性而言,张珂哪怕不能跟皇天后土两位掰腕子,在九州神系中也应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就实际而言,抛却那些歪七扭八的杂乱关系,跟水面以下潜藏的巨物,只论本体,现在的他在天庭中也不过排在第三梯队。
一者皇天后土。
二者六御,三清,五方,三官,五岳,酆都
三者九天,六天,六波,五雷,五鬼.
余者不计。
之所以造成完整的不如分润的一个在于来源的多寡,另一个便在于世界的等级了
所以,应龙的权柄虽然大多都不算完整,但依托于蛮荒八界,以及附属于蛮荒的诸多时光剪影,看似缺胳膊短腿,破破烂烂的权柄,却构成了一个无比可怖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在蛮荒这种万法归一的文明衬托下,哪怕是那些分化在主世界之外的时间剪影跟命运支流也有着一般文明世界难以孕育出来的恐怖底蕴。
一个片段便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除了蛮荒中唯一的存在不可复制只有头戴名词的化身投影之外,其他的万物,乃是异兽神圣也是真实且独立的个体.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头高于天的庞然大物猛的扭过恍若星辰一般的双眸直视张珂。
刹那间,好似有一道无形的波动自上而下的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