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龙井开始的进化游戏 第553章

作者:笨蛋兔子君

  能事后告状,但当面基本的尊重还是要保持的。

  战术和谈,不丢人!

  无.袁洪闻言笑了笑。

  他收起身上展现的诸多异象,重新变成了那丑陋的白发老翁,而后随手一挥,脚下的青石便猛的拓张了数倍,其上摆着一桌丰富的佳肴,热气蒸腾下,隐约可见一些变了模样的龙肝凤髓之物。

  而袁洪便自顾自的给两个铜盏中斟满了酒水:

  “我知你来此方天地,有事要做,但些许旧怨却不急这一时半刻,更何况,此局已起,你虽是局眼,但大势与你已没太多的牵扯,嗯,至少在你踏足上古之前,除了一些分不清形式的玩意儿之外,你之所在只是边边角角而已,算不得什么。

  若是听明白了,不如先坐下,我们边饮,边聊,如何?”

  张珂闻言,一步走到桌前,将面前酒水一饮而尽。

  就像无支祁说的,上古诸事,因他承蚩尤之名而起,但发展到现在,那已经是大人层面的交涉了,已轮不到他在其中继续涉足。

  而且,既来之,则安之。

  老实说,在不知道这玩意儿,从淮水下边跑出了多大份额的情况下,张珂真拎不清一斧过去,是还有后续,还是闷头就睡,全等着家长来赎人.

第446章 无支祁的诉求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变的絮絮叨叨。

  张珂却没有想过,连这猴上了年纪,也同样的唠叨。

  左牵一点,右拽一把。

  前一刻还在洋洋自得,这九州的猢狲,多多少少都沾染了它的几分血脉,虽绝大多数驳杂不堪,而且在后来修行的过程中,也因为自身资质,跟外部条件受限等种种原因,改换了道路,学起了其他的骚猴。

  但也不是全都是废物。

  像在商周割据一地,号称梅山二圣的袁洪,与后世那水帘洞天,与天齐高的孙悟空,便具都跟它有几分渊源。

  从血脉上来说,这两位,是整个九州神话史中,为数不多的将自身血脉靠近了它的后代。

  但可惜的是,都是刚刚有所成就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后者还好些,毕竟原本就是天生地养的灵猴,只是在出世的时候动静闹的大了些,以至于后来虽然从它处学到了本事,但也被人算计了一把,淮涡水君那天生近水的本能是根本没能继承到一点。

  但凡,能将这天赋变现,别说是抢占淮水,随便找一条江河都不至于被人捉去下了套,而后带上一个个紧箍,去灵山做了什么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说得好听。

  其实掰开了,不过是个护法神罢了,看似风光,但在灵山这次一流的道统中都算不上核心,就更别说在九州处于中心地位的天庭了。

  而至于袁洪,那便不单纯的是后代了。

  准确来说,袁洪的出现,是无支祁在周游后世时,见到那封神演义之后,心血来潮,才在这商周时代布下的棋子。

  因果倒转的产物。

  而严格意义上,袁洪是无支祁的一块真灵转世,只不过同样没能等到自身觉醒前世的宿慧,就被提前发现,而后下手打杀了。

  一前一后,两个好不容易发芽了的种子,被人祸祸,这也让它本就算不上祥和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

  于是,便索性聚拢了大半的真灵,一起投入了这片基于原人神战场,衍生而来的天地之中,默默地等待着原本应当属于它的命运到来

  它原准备给这个天地来个大的,结果没想到,意外得知了那蜈蚣妖,伙同一群乌合之众去后世算计张珂的事。

  而后的流程,便已然十分明了了

  听着无支祁的牢骚,张珂默默的扫荡着桌上的酒菜。

  虽然比不上当初在瑶池混的那一餐,但好在同样对分量上不涉限制,每当桌上出现一个空盘,下一瞬,那盘中必然再度盛满了热气蒸腾的菜肴。

  如此,对张珂而言,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而就这么兜兜转转的发了一会儿牢骚,感觉这一餐也差不多吃到了气氛,无支祁话题一转,主动说起了正事。

  没办法,不说不行啊!

  虽然自己就是个大肚的,当然知晓,上古存在各个都是饭桶。

  但它当下只是隐姓埋名的袁洪,而又不是在上古威名赫赫的淮涡水君,家中不富裕,自然不敢放任张珂鲸吞。

  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撑着石桌,随着上半身的探起,那狰狞的面容也猛的贴近到了张珂的面前: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小子!

  若不是你,我在那暗无天日的淮水封印中,还不知道要等得多久,当下我之本体虽尚未脱困,但距离彻底自由的那天也已然近了!”

  张珂本就被无支祁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手中一顿。

  闻言之后,更是面色古怪的看向了对面这伪装的老叟皮囊,目光沉吟,心中凶戾之气直灌瞳仁,怀中的苍玉,隐匿的干戚,乃至那枚保存在道具栏里的飞凤玉佩一时间都蠢蠢欲动了起来,而他本人则是沉声问道:“您莫不是在拿我逗趣?

  这么隐秘的大事,也是我能听得的?”

  张珂自问,跟无支祁没什么太过紧密的牵扯,甚至在今日之前,对这位淮涡水君的印象,只简短的停留在典籍记录上。

  那么问题来了。

  初次见面,就将自己脱困的大事告知,张珂可不信,自己能有这么讨人喜欢。

  更别说,这位淮涡水君,在后世更是被冠以淮祸水君的名头,堪称九州神话中里程碑式的大妖!

  “嘿,你急什么,难不成,俺还会扣下伱?”

  “再者说了,虽然我现在不全乎,但若是不要脸一点,欺负小孩儿的力气还是有的,便是真动起手来,不与你纠缠,三五回合内,必将你擒了。”

  注意到张珂私底下的小动作,无支祁满不在乎的笑着道:

  “说来,此事也是因你而起,让你知晓也不影响什么,我之动作虽然隐秘不为外界所察,但若有人思虑到我,也必然会知晓我当下的处境,尤其是大禹!

  不然,你以为大禹那厮,为什么每隔个几十上百年,就得来淮水之下,跟我做过一场,趁着我被铁索所困,将我抢的一干二净?

  呵呵,淮水封印,说是封印,但不过是那场大水余留的祸根罢了。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虽然事实是在尧王末年,四渎暴动,古之九泽兴洪泛滥,上古没几年就陷入了洪水泛滥,天下被淹的环境中,但实则祸根早在颛顼时代就已经埋下了苗头,而因为此事,颛王还死了一遭,虽事后又被不死药复活,但他这一遭承受的损失可不只一星半点。

  后颛顼时代统治薄弱,加上尧又是个老好人.”

  说到这里,无支祁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抬头狐疑的扫视了一眼天穹,虽梅山之上,仍旧一片风平浪静,鸟语花香的模样,但张珂却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丝凝重之意。

  心下好奇,张珂同样顺着无支祁的目光抬头眺望而去。

  双目灼灼。

  眨眼间,碧蓝的天穹在他眼中逐渐褪色,幽邃的星空中,一双双宏伟的眼眸,正满目思索的扫视着下方的众生,那淡漠的神色好似年节时,去猪圈里挑年猪的屠夫似的。

  而在它们之后的星空中,透过暗淡的星光,隐约间可窥到一个个庞然的身影,正在以眼眸为主体,逐渐显现。

  也同样是这个时候,正东方的天空忽然间升起一股带着血色的玄黄之气,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看什么看,上古,九州分治,之前东海那边孤已经忍让了一次,现在又来,真当孤是手中玩物,随你们揉捏不成,再看一眼,这夷方也不讨了,孤现在就回师朝歌,架桥去上古将尔等通通斩了!”

  “帝辛说笑了,我等只是感应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特来查探一番,并无插手九州的想法!”

  星空中的身影虽然很不屑,但言语上仍保持着尊重。

  别看这位只是一同位体,所处天地也跟九州的主体时间所分流,但他毕竟代表着那位人王的过去时刻,真要惹恼了他,跳出这个水洼的话,那引起的时间动荡可不是开玩笑的。

  九州虽比不得上古,但人王终归也还是人王。

  即便达不到三皇五帝的层次,但也决不可小觑。

  而最关键的是,商周更替的问题,虽是古神的遗留问题,但发展到现在跟人族内部的分散已经脱不开了,这要是被帝辛寻得借口,将他们也牵扯到其中,便是其他方面再怎么不愿,在大是大非面前,人族也只能抱成一团。

  完整的人族有多可怕,看看上古就知道了。

  “那还不快滚,难不成等着孤送你们一程?”

  声音落下,那星空中的数双眼眸虽满含煞气,但跟夷方所在的商朝大营对视了片刻,仍是缓缓的撤退,彻底消散在天穹之外。

  如此,又等了片刻之后,无支祁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或许是觉得在张珂这个晚辈面前丢了面子,骂骂咧咧的道:

  “装什么东西,自己做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找俺是吧,等俺重回淮水,便拿你开刀,到时候非得拔光你那满脑袋的鸟毛不可!”

  之前絮叨的旧事,现在重提肯定是不行了。

  虽然麻烦已经被当代的人王给强行顶了回去,但无支祁怀疑那群老家伙应该也猜到了什么,只是一时间难以锁定人选罢了。

  若它还是身在淮水之时,自然无需担心,别说是这些苟苟祟祟的家伙,便是那些难缠的角色来了,它也敢直接做过一场,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但当下身在封印中,便也只能老实点。

  即将脱困,跟完全脱困,是两码事。

  落魄了,就得有落魄的作风,从心一点,不丢人!

  于是,无支祁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道:“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大禹虽将水患给平息了,但一些留下的隐患他没办法处理。

  四渎,九泽暴动了那么多年,水脉爆涨不说,甚至因为上古天地的特殊性,其水脉的源头已隐约发生了变化。

  原本水脉演化,是受天地反馈而成,但在大水期间,水汽爆涨下,跨过了天地这个输送的环节,直接连接到了虚空之中,对混沌进行直观的转变。

  如此,水患虽平,但水流的暴涨已成定局,就算天下河图已经梳理了一遍,但也维持不了几千年,之前的旧事就会重新上演。当然,禹也不是不能一劳永逸,只是作为人王,他不能干让功臣寒心的事,即便这件事相对来说有好处,所以,我便成了那个替死鬼!

  庚辰那老东西,在地上风光,享受天下水泽之神的名号,一切苦活儿累活儿全都让俺包了!!!”

  闻言,张珂想到了之前,在大秦天地时,东海龙王跟他说过的海眼一事。

  怪不得,他当时还奇怪,四海海眼,虽然连通内陆,但水这玩意儿,总归是固定的,哪儿来什么无缘无故的暴动。

  现在看来,海眼也应当是有一部分源头绕过了天地的限制,虚空混沌对其进行直接的灌注。

  一个永不枯竭,无时无刻都在以最大出水量喷涌的泉眼,如果不给拴上一个开关,还真没办法处理。

  只是,跟九州相对稀少的海眼相比,上古的情况更加复杂,而无支祁也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它本就是水猴子,倒不用担心被暴涨的水脉所害,反而无穷尽的水脉只能成为它的助力。

  如此,大禹抢劫这位也就说得来了。

  只是,这割韭菜的操作需要勤勉,而如今上古因为张珂自己的缘故,导致了禹王无暇顾及淮水的问题,这也就给了无支祁脱困的条件。

  这么说的话,这一声感谢,张珂承担的还真不亏。

  只是

  看张珂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无支祁嘴角一咧,露出了满嘴锋锐的犬牙:“俺与禹王的牵绊用不着你操心,上古之事本就没个对错之分,他需治水的功绩来为人王之位奠基,而我等也需要水脉权柄来成就自己,只是利益冲突罢了。

  或许期间,有些人族伤亡,但这是其他水神的事,与俺无关,俺也不屑去欺负那些小不点,当然俺也不瞒着你,那些自己找死的,被淮水淹了的也并不在少数

  倒是你,蚩尤死了,刑天是个疯的,防风氏又是个不中用的货色,至少在上古那环境中,他自己都说不好,更别谈庇护你了。而历代人王.你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人族自身的安危是远比个体更重要的,而即便借着大禹的面子,让那少数几个不刻意针对你便已经不错了。

  而俺不同,俺本就没有固定的阵营之分,初时,我为淮涡水君,四渎我为先,水患之时,天下更是入得我手,被我淹了的山头不知凡几,不开眼的山神凶神被打杀的更是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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