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诡异人生 第378章

作者:白刃斩春风

  她家境还算比较殷实,

  确实有几吊铜钱被父母藏在了秘密所在。

  说完话,崔玉兰就紧张地看着苏午,

  生怕对方还是不愿收留自己。

  其实她这般姿色,

  就是随便找个村落,叩响一个光棍村汉的院门,

  得到收留的概率几乎是十成十。

  然而她却还是小意跟随苏午,又是赠予对方藏家资财,又是愿意给苏午做活出力的,原因自然是——这人目光虽肆无忌惮,但眼中恰恰干净清澈,

  对她无所图。

  如此就足以安住她这样一个破了家的女子的心。

  “果真有积蓄?”苏午微微扬眉,向崔玉兰重复问道。

  “果真。”崔玉兰连忙点头。

  “好。

  我们灶班子虽然穷苦,但也不差你一个苦命女子几口吃食。

  你跟过来吧。

  ——明天咱们去你家拿钱!”苏午点了点头,当即应下此事。

  崔玉兰听得苏午言辞故作慨然,

  内心却是哭笑不得,

  不过对方总算收留她,

  却让她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了苏午二人,口中道:“明日便去拿钱么?那伙贼寇占了十里河,明日却不一定就会撤走……

  就算有人给官府通风报信,

  官兵来到,

  也得到七八日后了。”

  七八日后,

  黑风寨贼寇早就吃干抹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正是要选在明日过去,

  ——你若是不觉得累的话,

  待我回去和师父复了命,手边无事的话,咱们午后就可以转去你那村子看一看。”苏午道。

  崔玉兰微微抬首,

  看着苏午的眉眼,

  又想及对方昨夜里展现出那般神鬼莫测的手段,

  亦知对方有本领在身,

  其提议并非是与自己玩笑。

  她认真地想了想:“若壮士手边无事,下午小女子便可以带你去十里河!”

  “这样最好!”苏午笑了笑。

  ——

  太阳渐渐升起,

  东方天空亮起鱼肚白。

  胖老者靠坐在一把竹椅上,迷瞪到了这个时候。

  太阳区别于灶火的温暖光芒透过竹林疏影,洒在他的身上,

  他扭动着粗短的脖颈,

  睁开了眼睛,

  看着东天上升起的太阳。

  一副鬼迷日眼的样子。

  “都这个时间了,

  也快该回来了。”李岳山念叨了一句,清了清喉咙里积蓄的痰液,起身去水桶里舀水洗脸,把树枝嚼成丝状,刷了刷牙,

  昨夜里还有几大捆柴禾没有用完,

  堆在灶边。

  李岳山检查了自己的各项物品——毕竟是个贫苦村落,便是有村民不顾大局,跑来他这里偷些米粮回去吃,那也是正常现象。

  不过,

  这里的里长确实不错,

  将村民们约束得很好。

  至今李岳山都还没遇到过过来偷东西的人。

  贼偷偷去一些粮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主要是担忧那些人什么也不懂,把收魂米偷回家去煮了吃了——那米可不仅能收诡,收人命也是极好用的!

  “若是能立起一座灶庄就好了……”

  李岳山喃喃自语。

  从前他们‘阴喜’这一脉就立起过灶庄,

  弟子们聚居在一个灶庄里,也常容留南来北往,无处落脚的百姓,

  可惜事物由盛转衰乃是常理,

  阴喜一脉也逃不过这种规律,

  终究因为几次都立不起灶,渐为其他灶王神脉取代,传承日渐凋零。

  以至于到了李岳山的师父师娘这一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往来奔走诸地,也在漂泊中客死他乡。

  检查过各种东西,都没有遗漏,

  李岳山转去柴灶旁,

  开始往灶眼里填入柴禾,

  烧了一大锅水,

  把昨天那只野鸡拎出来,

  到热锅里洗了个澡,

  如此就能轻易扒下它的羽毛,

  拔毛去脏后,

  他就把鸡炖进了锅里,

  丢一些自己收集炮制的香料去腥,

  灶火舔舐着漆黑的锅底,

  柴锅里咕嘟嘟冒出气泡,

  一些浮沫随着气泡滚动,渐渐聚集了起来。

  李岳山拎起锅勺,

  把浮沫一一撇去。

  盖上锅盖,

  小火炖煮。

  灶眼里的火焰徐徐燃烧着,

  木柴被火焰包裹,发出‘毕剥,毕剥’的响声。

  胖老者坐在柴灶前,

  抽了一袋烟的功夫,就看到东边道路上,苏午领着狗剩,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高挑女子大步奔了过来。

  红衣裳的姑娘?

  李岳山挑了挑眉,站起身来,

  他还未及问话,

  苏午晃了晃手里的食篮,

  笑着道:“师父,已经成了,那只诡,被关押在了收魂米里!”

  “成了?!”

  李岳山本以为还要再送一趟米,

  才能将谭家村那只诡用收魂米封起来,

  没想到这个徒弟的手竟如此准,一次就掂量中了那只诡的命格重量,今天就将它带了回来!

  “让老汉看看!”

  他拿下苏午肩上的食篮。

  掀开食篮,就看到一碗用来供奉‘诡戏班’的收魂米,并未被动,

  而另一碗收魂米,

  已经完全被‘蒸熟’,

  甚至发出了强烈的馊臭味道!

  李岳山用布托着这碗收魂米,看着那些泛黄的污秽米粒——即使他的手掌与瓷碗间隔了一块厚布,仍然感觉到瓷碗透发出来的刺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