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见此情形,钟神秀摇头一笑,这才问道:“许兄,你我这便返回瀚元洞去了?”
许庄微微颔首,钟神秀信手一拈,聚起一团淳光淡淡的祥云,在夜空之中颇为显眼,袖手一引道:“请?”
来时风驰电掣,回返之时倒不必一般急切,既然钟神秀有此闲情,许庄也就从善如流,随钟神秀上了祥云,由他驾着向巍云仙城缓缓飘飞而去。
这时许庄才开口问道:“钟兄今日为何忽然来了兴致,和我较量擒拿?”
钟神秀淡淡一笑,应道:“钟某只是觉得,错过今日,短时之内便再没机会较量,未免有些可惜。”
“哦?”许庄讶然道:“钟兄究竟何出此言?”
钟神秀望着远方,悠悠道:“广成道场一行,我亦大有所获,不过在此之前,却需有些取舍。”
许庄目光一凝,忽然察觉钟神秀气息又衰落了一分,不禁道:“道友将混元炼炁大擒拿废除了?”
“非也。”钟神秀摇摇头道:“只是倒囊藏锥罢了,待得重见天日之时。”
他调笑道:“总要在擒拿之上,也赢过许兄一次。”
闻言许庄虽不明所以,也放下了少许忧心,应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
虽是乘云漫渡,仍是不过几刻,许庄与钟神秀便回到瀚元洞外。
启开洞府大门,两人进入大堂之中,却见堂中,有三人正分而座之。
其中一人正是岑风鸿,除他之外还另有一男一女,也皆是年轻模样,道人打扮,三人各落一座,岑风鸿与那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女子却自闭目养神不语。
见此情形,钟神秀眉头微微一扬,启声问道:“几位道友,怎么有闲情在厅中坐谈?”
这厅中除了岑风鸿外的两人,分别是积德道人与缺德道人带来的赴约之人,与钟神秀,许庄也算照过了面,只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交情。
那男子唤作司马宗发,女子唤作常苏儿,两人来历颇为神秘,似乎是一对师兄妹,偏生又不太熟络,不过他们不予许庄几人言明,几人自然也不会追问,不过无论如何,也都是三百岁内,便修成了元婴二重的修道天才。
听闻钟神秀之问,岑风鸿应道:“我今日听积德真人说道,缺德真人会带来最后一人,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司马宗发双眼细长,微笑起来仿佛眯成了一道细缝,言道:“在下也对最后一名道友颇为好奇。”
至于常苏儿,与两人照面示意一下,仍是未发一言。
“哦?”许庄来了些兴致,朝钟神秀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也见见这最后一位道友。”
钟神秀道:“正有此意。”
于是两人便也在厅中落座等候,果然没过多久,便见洞门打开,缺德道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头戴紫金冠,身穿明黄道衣,身负法剑的青年道人。
一见此人,钟神秀便轻咦一声,那道人见了他面,亦是微微一笑,虚拱了拱手。
显然两人正是相识,不过许庄也不意外,他虽不认得此人,但对此人身上的道袍却不陌生——正是与上玄,太素并称三宗的灵宝宗道袍。
缺德道人带那灵宝宗的道人入了里间,环视一圈,面色微微一变,囔囔道:“不可能,我明明应当晚来一步才对。”
还不待他发声,只闻空中传来一声:“我料定师弟已经赶至,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果然不错。”
缺德道人翻了个白眼,不过还不待他出声,积德道人忽然轻咦一声,在厅中现出身来,问道:“这小子,似乎不是你原定那人的吧?”
“不错。”缺德道人立即洋洋得意道:“我跑了几趟,那小子不愿意来,却正巧逮到了这小子。”
“你们自个熟络吧。”他朝众人道了一声,便抓过积德道人,低声道:“师兄,你且过来……”
积德道人眉头一皱,将袖一挥,两人便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形,岑风鸿正欲主动出来招呼,那灵宝宗的道人却已朝几人拱了拱手,微笑道:“弥远道,见过诸位道友。”
听闻此名,许庄不禁朝钟神秀望了一眼,如他所记不差,这一位似乎正是拜山上玄,结果轻易败在了钟神秀手下,造就了钟神秀同辈第一人名声的灵宝宗真传。
不过听说此人败在钟神秀手下之后,就此销声匿迹,世人皆道他已毁了道心不得寸进,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有消沉,反而精进勇猛,炼成了元婴,还为缺德道人所邀前来赴灵根之约。
许庄正思量着,钟神秀已先朝弥远道介绍了几人,说到许庄之名时,弥远道也不禁一讶,拱手道:“许道友,贫道虽远不在玄黄,也听闻过你的名声,久仰,久仰。”
听闻此言,钟神秀道:“原来道友这百余年来,皆在天外修行,难怪销声匿迹?”
弥远道哈哈笑道:“贫道败在钟兄手下之后,确实受了不小刺激,正逢有位长辈,要到此界接掌宗门宝阁,便将我带到了身边,也算游历修行了。”
几人还未攀谈几句,缺德道人忽然神出鬼没,出现在了弥远道身旁,往他手中塞了一个盒子,言道:“小子,你是来的晚了,不过道爷一视同仁,应有的修行之礼也不能缺了。”
弥远道也不推拒,顺手收起玉盒,不卑不亢道了一声:“谢过真人。”
缺德道人点了点头,这才与众人道:“小子们且听好了,再有九九八十一日,便是青紫珠果成熟之日,届时便依仗你们了。”
众人等候此际,已是过了不少时日,顿时齐齐回道:“晚辈定当尽心竭力。”
“好!”缺德道人哈哈一笑,说道:“各自好生修行吧,七十二日之后,便是动身之时。”
第173章 明暗斗法
七十二日之后的清晨。
瀚元洞外。
众人整装齐备出了洞府大门,缺德道人已在等候,他将酒仙葫芦悬在半空,懒洋洋卧在酒仙葫芦之上,面上似乎还有醉酒的酡红。
见得众人出来,缺德道人招了招手,唤道:“小子们且都上来吧!”
酒仙葫芦能大能小,变化如意,缺德道人已将它化作了十数丈大小,落座六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众人依言而为,上了酒仙葫芦坐定,不过缺德道人并未急着动身,又候了一阵,才见积德道人步出瀚元洞来。
缺德道人不满道:“师兄还不快些,好不拖沓!”
积德道人不以为意,自顾起了禁制封上门户,这才轻轻一晃,来到了酒仙葫芦之上,言道:“走吧,先与大吉大凶汇合。”
“坐好了!”缺德道人鼻中轻哼,提醒一声,旋即一催法力,酒仙葫芦顿时仿佛撞破了空间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
距离广元界‘不远’的虚空之中,有一尊并不庞大的星辰,除百态雄奇,古怪嶙峋的高山深谷,再无它物,一片荒芜,满目苍凉。
酒仙葫芦自虚空之中一跃而出,来到这尊星辰之外,缺德道人朝下扫了一眼,顿时撇了撇嘴:“不能在广元界中汇合,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见面?”
积德道人微微皱了皱眉,道了一声,“确有些古怪,不要大意。”才从袖中取了一张符纸出来,轻轻一挥,顿时燃起一道明火,破空往星辰之上飞去。
缺德道人循目望去,顿时冷笑一声:“道爷倒要瞧瞧这两倒霉催的,究竟鼓捣什么把戏。”
这尊星辰之上,有一座雄岳,地势最高之处,几有万丈,算是这尊星辰之上的最高峰。
在这雄峰之上,不知何时建有了一座玉台,站有几名体态各异,服饰不同的道人,其中为首之人,仿佛麻秆一般高瘦,身上罩着宽大的道袍,颈上以一枚细丝线儿,穿着十几只竹签。
就这幅尊容,肃穆起来,竟然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灵根之约的另一方,卜道人一脉的大吉道人,正宗元神真人,而大凶真人便站在他的身侧。
“到了!”大吉真人望着天空,忽然道了一声,顿时引起了在场之人的注意。
在场除大吉大凶两位真人之外,余下还有六人,显然也是赴约之人,闻言齐齐往天中望去,只见一道明火破空而来,被大吉真人接在手中,随后没过片刻,便有一团祥云从天而降。
那祥云来得极快,须臾到了眼前,这才发现,祥云之上托着一个硕大的黄皮葫芦,其上还载有数名道人,双方照了一面,顿时发觉各有熟面。
“金元在?”司马宗发一眼瞧见大吉大凶,两位真人身后一名金冠星绣的宽袍道人,顿时目光一凝,低声道:“他怎么也在此处,还在对方阵中?”
同一时刻,常苏儿也皱起眉来。
而在一旁,岑风鸿面上也现出讶色,“庞班?”
实际上,许庄他们几人,对于金元在会在对方阵中早有预料,不仅金元在,卓瀚生也果然在列。
反倒是这位,曾在来仙斋一同赴宴过的庞班,更令他们有几分讶异。
庞班在巍云仙城之中,虽然名气不小,但毕竟只是散修出身,还是天外星辰的‘飞升’修士,竟然也是在三百年内修成了元婴的天才,实在可称为不俗了。
而许庄放眼望去,却瞬间为一人吸引住了目光,此人相貌打扮,皆不算出奇,但在许庄眼中,却有一簇云炁聚在天顶,仿佛筑了一座宝塔,华彩流转,宝光烁烁,威势不俗。
许庄目光一闪,“此人就是李承真了?”
名声的传播就是如此,虽然许庄对此人本来并无了解,但与钟神秀,岑风鸿相处这些时日,自然难免知晓这么一位在青空界,名声仿佛钟神秀在玄黄一般的人物,而如今只一照面,许庄便有了猜测。
毕竟无论在哪方修行界中,从来都是盛名底下无虚士,没有真本事,根本担不住名声。
听闻许庄之问,钟神秀微微一笑,应道:“正是了,我在青空界行走时,也曾与他照过一面,只是可惜没能交手。”
或许是对许庄与钟神秀的讨论有所觉,李承真抬目一望,正巧与两人照了一眼,面上顿时现出些许讶色,旋即洒然一笑,忖道:“许庄——钟神秀?原来如此。”
“许庄!钟神秀!”在他身旁,一名比常人要高出一头的白发女子,顿时起了兴致,朝上一望,面上顿时现出一分酡红,暗道:“坏也,两人都如流传一般,仙姿毓秀,气度不凡,唔,究竟孰高孰低呢。”
“……”见此情形,李承真忽然打开手中折扇,将鱼龙戏水图,遮掩住了唇角。
双方互相打量之时,缺德道人已将酒仙葫芦降到了玉台之上,大吉真人显然早有准备,抢在他之前,便先喝道:“两位道兄,可否下来一叙。”
缺德道人与积德道人照了一眼,见大吉真人如此正式,于是也便收起了性子,降下酒仙葫芦,喝道:“大吉,有屁……有话直说便是。”
“好!”大吉真人道:“真人不说暗话,道爷我对祖师留下来的比斗之法,其实不甚满意,想要做些改变。”
缺德道人还未发话,积德道人便已皱起了眉,喝道:“大吉,事到如今说这般话,是否有些晚了?”
“欸!”大吉真人说道:“道兄且莫误会,邀请修道天才代为比斗,乃是祖师流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岂能不遵从?何况我们各自所邀的帮手,也皆在此处了。”
缺德道人按捺不住,问道:“那你待做什么改变?”
大吉真人神秘一笑,老神在在道:“我们能邀请到这些个天资超绝的小友们,虽有术数之功,但也不乏名气的原由。”
缺德道人撇嘴道:“放的什么臭屁,我寻钟小子,许小子,都是百年前两百年前就留意的。”
大吉真人没去搭理他,自顾自道:“如此胡乱比斗一场,说到底也显露不出什么术数水平,所以我特地想了一个规则出来。”
“哦?”积德道人道:“你且说来听听。”
大吉真人微笑道:“这个规则,也十分简单!由我们两方,各自挑选一人上场比斗……”
缺德道人翻了个白眼,大吉真人不以为意,接着道:“不过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挑选的,是对方的人选。”
“什么?”缺德道人怔了一怔,旋即眼前一亮,双掌一击,叫道:“好啊!大吉,原来你也有几分慧性,此法甚妙,此法甚好。”
既然是双方挑选对方的出战之人,每番对阵,都是完全无序,当然不是凭撞运气挑选,而是要依靠各自术数推算,以及心理战术,选出一个最佳选择。
缺德道人瞬间来了兴致,朝积德道人撺掇道:“师兄,我看就按大吉这个主意比斗甚好。”
积德道人眉头微皱,沉吟半晌才道:“大吉,那决过一番胜负之后呢?”
大吉咧开嘴大笑道:“祖师之法,毕竟不好擅改,决出六名胜者之后,再令他们依照旧规,一齐登上灵根采摘青紫珠果便是。”
“原来如此。”积德道人顿时恍然道:“大吉,你以为照此比斗,你方能够得胜者在我方之上?”
大吉真人也不否认,堂皇应道:“或许届时,登上灵根的六名胜者,都是我卜道一脉的帮手呢?哈哈哈哈哈。”他嚣张大笑道:“废话少说,缺德积德,你们敢不敢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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