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饺
不得不欢呼呀,已经是1987年了,还在造职工小区的企事业单位几乎已经没有了,因为这个时候国企已经进入了最困难的时期。
至于说政府机关单位想建职工宿舍,那也是千难万难,这年头的政府哪有钱呀,连公务猿收入都是企业高。
问题是财政困难,可职工们对住房是有极大需求的。
尤其是越中四院,老职工几乎都是南下干部,老家全在北方,在越中是没有根基的,虽然当年医院提供了住房,也都是小平房。
这批老职工就面临着多个子女结婚,有第三代诞生,一家人居住在一个平房里,这个矛盾就凸出了。
而年轻职工分配到越中四院,因为买不起房只能租住在老百姓的家里,或者十人一间的大通铺宿舍,居住条件可想而知。
结婚要有房,这个要求可不是后世才有,八十年代同样流行。
当然八十年代要求的房子也不说是什么学区房、大平层、别墅排屋啥的,女方一般就要求有一间20平米的房子就成。
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很多四院的年轻职工也完不成,因为房地产市场没有开放,你就算有钱也没地方去买。
何况在没有药扣红包讲课费的年代,医生能有几个钱?
全靠死工资买房,再过40年一样是个笑话。
而福利分房又轮不到他们,于是也就成了最惨的一代人(后来是一代比一代惨)
华国人对于自己家,自己的房子是有执念的。
租房过日子,那叫寄人篱下,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女孩子的口头禅)
陈棋在越中四院当院长才2年多,为什么短短时间内的威望能达到那么高的程度。
一来是他业务水平高,临床技术是国际级的,大家不得不服。
另外最重要一点,是他这个院长能搞到钱,愿意给职工发钱,甚至还千方百计自筹资金,替职工建造了一个可以说是越中最豪华的职工小区。
这样的院长谁不支持?
可惜这样的好院长被调去援非了,2年后回来升一级,大概率不会留在四院,这让四院的职工们好一阵失落。
“四院小区”的设计,陈棋是参考了后世商品房的户型,这样就做到了有别于筒子楼的格局,让人眼前一亮。
另外,楼房与楼房之间预留了非常大的间距,暂时造了宽大的绿化带,
用陈棋的话说,未来小区汽车多了,这些绿化带可以缩减一半改造成停车场。
还有,小区设计了一个文体中心,有一个小公园,一个蓝球场,一个羽毛球场,一排乒乓球桌。
最领先于这个时代的设计,是陈棋规划了一个社区服务中心。
一楼是宴会中心,最多可以摆40桌,将来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办酒就这里,甚至搞个文艺汇演都行。
二楼是老年活动中心,小型图书馆,社区办公楼。
另外就是全越中独一个的“医疗中心”,里面医疗设备、抢救药品和日常药品齐全,丝毫不亚于一个乡镇医院,只要有医生,随时可以提供医疗服务。
四院别的不多就是医生多,
这个医疗中心门诊大家轮着去坐,所产生的医药费可以计入职工公费医疗,不用个人掏腰包,极大方便了“家属们”,以及晚上的急诊就医。
谁不怕死?谁不在乎自己的健康?
越是有钱人,有权的干部就越怕死。
现在整个小区都是医生,还有一个“医疗中心”,各方面配套齐全的新小区,不知道多少人觊觎,看着直流口水。
住进了这个小区里,就跟住进了一个保险箱似的,这有个身体不舒服敲敲邻居的门就行。
你要是半夜发生了急诊需要抢救,小区广播一放,恐怕各科医生,主任专家全部都能到齐,你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也就是现在不准房屋买卖,这要是能卖,四院小区恐怕房价早就翻跟斗了。
做为四院院长,职工小区的首要功臣,陈棋不能亲临,但兰丽娟做为领导家属亲自来了。
陈棋这次分到了最大,楼层最好的三室两厅。
其实他在缓非之前并没说这个房子要不要的事情,是兰丽娟拍板决定要拿下这套房子的。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兰丽娟穷人家出身,不会贪别人的东西,但自家的东西也盯得紧。
根据行内潜规则,无论陈棋将来去了哪里,现在还是在职院长,这房子就有他的份,而且就算他调离了,这房子也不会收回。
等过上几年开始“房改”了,陈棋只要掏出少量的购房钱,这房子产权就彻底属于陈家了。
这就是福利分房的好处,是后世的职工们享受不到的。
兰丽娟和妹妹兰丽红站在了人群里,时不时还要跟周围的老同事打着招呼。
兰丽红的丈夫周统,也就是陈棋的连襟,在陈棋援非后,组织上为了照顾家属,被提拔为了总务科副科长(主持工作),也就是预备科长。
一个农村娃就算是跃了龙门,提了干。
还好周统是上过高中的,文化水平不低,又有四院领导们的全力支持,当个总务科长是绰绰有余。
这次分房,周统也分到了一套三室一厅,100平米的大房子。
本来他的工龄只能分一套两室两厅,但谁叫他是院长连襟呢,大家肯定需要额外照顾一下的。
这要是其他领导家属在开这个后门,职工们非掀桌子不可,可是陈院长这里例外,谁也不敢吭声。
做为妻子的兰丽红是真的兴奋坏了。
周统和兰丽红结婚后,还是住在农村里。
在农村里,你太窝囊要被人欺负,但是你会赚钱有出息,同样是一件烦恼的事情。
人家亲戚邻居问你来借钱,你借不借?
求你办事,你办不办?
兄弟妯娌一大堆,住在一起,这日常的是非多不多?
此外还有说不灵清的婆媳关系。
现在好了,丈夫周统分到了房子,还是城里的大房子,兰丽红就可以搬出农村住到城里,踏实过自己的小日子,这让她整个人都要幸福的飞起来了。
同样想飞起来的,包括了围观的上千个四院职工和家属们。
等锣鼓鞭炮声差不多了,黄瑛走到人群最前面,开始念稿子了。
在稿子最后面,黄瑛深情地说道:
“今天我们能住上这样的新房子,除了上级领导大力支持外,最大的功臣就是陈棋陈院长,是陈院长亲自找领导要的地,亲自筹足建设资金,甚至亲自参与设计的小区规划。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区的建造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先是省里给了50万,后来市里县里的配套资金一直没到位,是陈院长自己垫付了工程款达100万,这才让工程得以继续。
另外陈院长还将医院多年的积蓄全部都拿了出来投到了这个职工小区里,一边要建小区,一边要给大家发高福利,一边还要维护医院正常经营,这可都是钱呐。
陈院长太难了,你们是不知道,他有时候做了一天手术,累得腰都快断了,还得马上赶到市里、县里去汇报工程进度,其实是去要钱,小区建成之前,他去要钱要了绝对不下50次。
陈院长虽然援非去了,不在越中四院了,但我们这些吃水的人,千万不能忘了那个挖井人,正好,今天院长夫人,也是我们的老职工兰丽娟同志也在现场。
我提议,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兰丽娟同志表达我们全院职工和家属们最诚挚的感谢,同时也希望陈院长能平安顺利归来,最好还能继续担任四院院长,带领我们再创辉煌!”
掌声如雷般响起,外围的锣鼓声也再次被敲响。
每个人都冲着人群中的兰丽娟行注目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真诚。
兰丽娟同样饱含泪水,不停向四周的职工们鞠躬,脑子想的是,自家的冤家不知道在干嘛?感受到了四院职工们的敬意了吗?
陈棋在干嘛?
这时候正是塞拉利安时间凌晨1点多。
陈棋还在埋头进行着自己的“臭豆腐植皮术”的实验。
“纱布四个角拉好,对,慢慢往四边拉开去,别太用力,小心,再小心,啊呀,笨蛋,又拉过头了。”
臭豆腐实验又失败了,这让易则文和张兴有点沮丧。
陈丽和杨秀秀互看了一眼,“陈院长,要不咱俩试试?咱们的手劲小,力道控制均匀一些。”
陈棋一想也是:“对哦,女同志心灵手巧,不像这两个大老爷们只会用蛮力,来,你们试试。”
说完,陈棋从“尸体”上切下一块皮肤,然后横着竖着切割成惹干份,放到了湿纱布上。
“来,就跟之前看到那样,你们拉住四个角往四个方向拉,对,继续拉,好停。”
陈棋拿出精度尺测量了一下:“好,非常好,这就达到了1:3的效果了,接下来咱们试试1:5……”
整整一晚上,小团队几人做了一遍又一遍的试验,帐篷里的灯光一直亮到很晚很晚。
终于到快天亮的时候,无论是陈丽杨秀秀,还是张兴易则文,都初步掌握了“臭豆腐植皮术”最关键的薄纱扩展方法。
陈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陈院长,那我们先去睡一会儿。”
“去吧去吧,辛苦了。”
易则文看着满屋子的尸体,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陈院长,国内的大体老师尸源紧张,你看这里尸体跟白菜一样,有多少要多少,咱们要不要在这些尸体上做些别的临床实验?”
陈棋一边清理着自己的“棋刀”,一边缓缓摇头:
“算了,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你们心里也清楚,咱们这么做已经伤天理了,如果还要继续解剖做实验,恐怕那些叛军俘虏都要不够用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行,你听的,那这几具解剖过的尸体怎么办?”
“让拉奥多他们来处理吧,咱们救的是他儿子,他就有义务帮我们擦屁股。”
第二天,拉奥多是怎么做的?
人家狗大户的做法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让手下将5具尸体扔到了海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今天是给特奥多罗Z司令进行一期植皮术的时候,不但拉奥多家族来了很多人,塞官方、军方都来了很多探病者。
现在特奥多罗Z司令已经被塑造成了塞拉利安的国家英雄,关注的人自然就多了。
手术室里。
所有人都换上了手术服,戴上了手套,臭豆腐植皮术能不能在活人身上成功,就看这次手术了。
陈棋跟麻醉师何富乐点了点头,何富乐打开了已经架设好的摄像机,做了一个OK的动作。
“大家好,我是华国援非医疗团的医生陈棋,现在是1987年7月20日中午10时,手术台上的是一位深2度和3度烧伤患者,全身烧伤总面积达到了82%。
现在我们要进行一台植皮手术,由于患者大面积烧伤后,可供植皮的正常皮肤太少,所以我发明了一种全新的术式,叫臭豆腐植皮术,简称STSG术式。
这种新术式具有皮片着床速度快,易成活的特点,缩短手术时间,降低手术风险,减少医护人员的劳动强度,提高治疗效果,减少医疗费用等优点。
下面,由我和我的助手,共同示范手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