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冥狄z
行文也是学室学习的重中之重!
军事!
秦时的吏员分为文武两大类。
文吏不用多说。
武吏则包括县尉、游徼、亭长、求盗等,这部分官吏主要负责地方治安。
秦国是举国皆兵。
只要不是身体残障,成年男子都会服役。
这也意味着犯法之人身手都不会差,所以在秦朝想当一名称职的武吏,军事训练是一定不能差的,不然你根本就制服不了那些游侠、群盗。
对于学习军事,秦落衡很感兴趣。
他常年在山林生活。
武力并不差。
但军队里的发弩、骑马、驾车等军事技巧,他却是不会,对于学习这些东西,他还是十分有兴趣。
毕竟......
男儿谁不羡吴钩?
对于秦朝学室教习算数,秦落衡最初还是很惊讶的,但后面想到秦朝是一个讲究实用的官府,也就明白过来了。
秦朝内政很重。
像是‘米粟髹(xiu)漆’‘甲兵筋革’‘锻铁铸金’‘核功度事’‘锦绣文章’等都是要用到大量计算的。
而且......
秦朝是有九九乘法表的。
不过跟后世相反,秦朝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倒数倒到‘一一得一’的。
从学室授习的内容可以看出,秦朝学室的课程主要是以实用性为主,培养的是各方面的全才,虽然史子并不一定都能全部精通,但也一定是有所涉猎,这极大的提高了秦吏的整体素质。
只是学室制度的成本极高。
秦时一枚竹简的造价是三至五钱,一个史子从始试到结业,所耗费的竹简至少上千枚,整个学程下来,一人的花销就高达万钱,这些财政全由朝廷支出。
这就是学室制度推广不开的主因。
也是秦末吏治崩坏的主因。
朝廷培养不起足够多合格的官吏。
而为了维持地方稳定,朝廷不得不大量启用原六国官吏,而原六国官吏的大量启用,无疑会压榨学室出身官吏的晋升空间,加上原六国官吏本身吏治败坏,耳濡目染之下,大秦吏治彻底走向崩坏。
直至帝国倾塌!!!
正当秦落衡沉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细索的脚步声。
他眉头一皱。
随即想到什么,起身,去开了门。
入眼。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红黑深衣大衺(xie),脸蛋苍白,目如点漆的少女,女子年岁并不大,也就十四五岁。
见到秦落衡,少女连忙行礼。
“多谢公......”
只是她的身子实在虚弱,腿还没弯下去,整个人就先行一步,直接朝下坠去,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秦落衡连忙伸手扶了一把,神色有些无奈道:“不用这么多礼。”
他把少女扶到书房。
而后去到后厨,煮了碗盐糖水。
端给少女后,也是好奇的打量了少女几眼。
少女家世并不普通,至少不是常见的黔首,因为秦朝穿衣其实是有规定的,少女所穿的深衣大衺,一般是士子、贵族等地位较高的人才能穿的。
秦朝尚黑。
寻常秦国百姓基本都穿黑色。
即便是士子、贵族也普遍身穿黑色。
少女却是红黑!
战国时五德循环说已经流行,而为了宣告自己的正统性,战国七雄都分别选了一种颜色作为国家颜色。
晋分三家。
魏尚火德,尚红;
韩尚木德,尚绿;
木德火德都被韩魏所占,赵国为了宣告自己得国的正统性,便对五行学说进行了再次的推演,弄了个‘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木助火势,火德愈烈’,即火木德。
赵国推崇的颜色为七分红三分蓝。
齐为田齐代姜,为了让世人承认自己的正统性,也对五行学说进行了推演,提出了‘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
齐国推崇的颜色也变成了紫色。
楚国蛮夷也!
早先楚国根本不搭理什么五行学说,后面为了融入中原,也为了今后合理的吞并其他诸侯国,也开始考虑自己的正统性,对五行学说进行了进一步的推演,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即土德。
楚国推崇的颜色为土黄。
燕国为正宗王族诸侯,继承周之火德顺理成章,不过燕国公族认为火德已经衰败,他们若再继承火德,这把火必定熄灭,要兴盛,就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推演出‘燕临北海,天赋水德’。
燕推崇蓝色。
秦朝则是水德,尚黑。
至于秦国时,秦廷从来没有承认自己崇尚水德,对外只是宣称自己国家尚黑。
战国时夏商周的五行已经确立,而周王室还尚存,诸侯国们虽然觊觎天下,但除了正宗的王族诸侯国燕国,谁也不敢真的说自己崇尚水德,于是就有了这个奇怪的现状。
其他六国都知道秦国尚水德,但秦国就是不承认,而等到秦国承认自己尚水德时,已经是嬴政一统天下之后的事了。
盯着红黑衣裳看了几眼,秦落衡好奇的问道:“你是原魏国人?”
第18章 都道哺鸟反慈恩,却是贫家无孝子!
少女一愣,随即道:
“小女子姓薄。”
“确实是魏地会稽郡人。”
“我们家是几年前举家搬到的咸阳。”
“家中尚算殷实,只是近日城中缺粮,家中也粮食紧缺,我这些时日实在人困体饿,这才冒险出城寻找吃的,让公子见笑了。”
“也多谢公子的救济之情。”
秦落衡微微额首。
虽然少女说的比较含蓄,但他是知道城东情况的,也知道这少女的实情跟自己猜的差不多。
他开口说道:
“我姓秦。”
“你不用称我公子,我只是个普通的秦人。”
‘公子’‘王孙’一词,在战国之前是王公贵族的特定称谓,不过在战国及秦时也已成为上等士人的美称了。
秦落衡虽然自信自己的学识,不弱于这些所谓的上等士人,但秦朝毕竟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他也不愿为了些虚名去自讨麻烦。
闻言。
薄姝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秦?
大秦不是有令不准黔首姓秦吗?
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她也识趣的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一时间。
四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薄姝在一旁安静的喝着盐糖水,只是目光不时会看向秦落衡,似乎有些好奇眼前少年的身份。
隔了许久。
秦落衡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我记得救你的时候,你的位置是在骊山边缘,而据我所知,六地贵族入秦大部分都被安排在长阳街以东的坊区,不知那边的近况如何?”
他想打探一下消息。
以此来确定自己前面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始皇是不是真在借刀杀人!
听到秦落衡提到近日的关中大索,薄姝的眼中不由浮现了一抹恐惧和慌乱,她似乎不太愿意去回想这段凄惨的过往。
秦落衡也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
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想刺激你的意思。”
“我只是记得城东那边有不少原六地的贵族,以他们的家境,应该不至于落到遍地缟素的地步,但我今日进城,却是看到城东宛若人间炼狱,死伤无数。”
“若是淑女不愿,不说即可。”
“我绝不勉强。”
薄姝道:
“我知道公子是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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