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奔浪
不过,反正离开始琼华之旅,还有差不多两个月。谢云书安心调养了一阵,已适应了自身的功力,于是从草谷那里领了“悬壶济世”的试炼之后,便与李忆如一起出门上了云来石。
似乎早早做了万全准备,李忆如居然在云来石上,不知找谁简单搭建了个流线型的石屋,里面满满当当摆好了来自川滇与姑苏的特产,看样子的确十分期待去明州串门。
只不过,明州毕竟是富庶的海港城市,人口众多,驾驭一块大石头从城头上飞过去,实在太招人眼球。
于是,等差不多到了明州地界,两人便在城外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的凝翠甸,靠着河岸先停下了云来石,然后各自提着礼物一路晃悠进城,先去明州城内的夏侯商行报了道。
“是……云书?!”
“啊,瑾轩你在这?!”
虽然隔了两年多不见,谢云书却还不会错认,商行大门内账房身边,夏侯瑾轩那招牌式的深红锦服。
这穿着赤红蜀绣长袍,内里一件洁白衫上纹着墨竹花鸟,脖颈处带着一圈银制长命锁的文弱俊秀青年,正是夏侯府的嫡长子——夏侯瑾轩。
多年不见,谢云书还是很怀念记忆中,在大人看来算是一起“胡闹”的日子,因此当即丢下了手头礼物,给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顺手在夏侯瑾轩的背上用力锤了两下:“大少爷,你可想死我啦!”
“痛……你轻点。”
夏侯瑾轩明明痛的是背,捂的却是胸椎,看样子被谢云书着实整了个憋得慌,只是他一开口那文质彬彬的调调,就算置气抱怨也都很慢条斯理。
“大庭广众之下,如你这般妄为,何等有辱斯文?!”
第七章 老父亲为了相亲操碎了心
“怎么,大少爷你瞧不上我这武夫?”
“岂会?”
夏侯瑾轩活动了两下筋骨,示意身旁不知怎样动作的护卫暂退,然后压下激动心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地说道:“两年不见,甚是想念。你能回来,二叔一定高兴的很。”
“嗯,我也十分想念义父。”
谢云书会想魔翳才见鬼了……
比起夏侯瑾轩的诚恳,谢云书的回应就有些敷衍,然后介绍起李忆如来:“这位是林天南林堡主的宝贝外孙女李忆如,非要闹着来明州逛一逛。不知可否麻烦瑾轩大少当个东道主,带我们在周边溜溜?”
“此事爹早有交代,自该尽这地主之谊。”
“那我们这就先回府上?”
谢云书蜀山都待了一段时间,夏侯彰自然已经从折剑山庄回到了明州。
深吸一口气,谢云书人都来了,总得见见某个“人”。否则一旦露了怯,就更加容易露出马脚,为魔所趁。
此刻既然碰到了正主,谢云书也不必再等人通报迎接,干脆就跟夏侯瑾轩一起,把礼物交给大少爷身边仆从后,便一起往城内的最高处,夏侯府所在的宅邸而去。
走在这阔别许久的石板路上,谢云书一时不由浮想联翩。
虽然,仙剑世界存在着官府,实际威权却很一般。像明州这种大城市,夏侯府俨然有着“小衙门”的权力,居高俯低。要不是夏侯世家的管教甚严,很容易滋生出腐败黑暗。
但,谢云书欠夏侯家的,乃是一份养育之恩。一码事归一码事。只要夏侯彰和夏侯瑾轩这两代无事,后世之人若有变质的话,谢云书也不会多去周全。
何况,还有魔翳在……
李忆如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云书哥又有心事?”
“还好,只是很久没回来了,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何至于此?”
夏侯瑾轩不敢苟同,认真辩驳道:“家里的佣人护卫虽有更换,可与你熟识的人都在。”
“我不过感叹一声,你还当真了?”
谢云书不由好笑,懒得和夏侯瑾轩较真。而李忆如目不暇接地看着街边景物,要不是顾及尚未登门拜访不合礼数,她早想拉着谢云书一起凑热闹去了。
饶是如此,李忆如还是很活泼地左右转悠,像个普通的小女孩儿一般穿行在街道里、来来回回,考虑着该给家里长辈带什么伴手礼。
过了一刻钟左右,一行人入府先专程去拜见了夏侯彰。由于在前一次这剑山庄,已经和李忆如照过面,夏侯彰熟络亲切地照了面,便让谢云书先去了夏侯韬的书房。而李忆如则由夏侯瑾轩临时招待,去欣赏他从民间收藏上来的奇异物件、遗本残章。
不论怎么说,谢云书和夏侯韬都是名义上的“父子”。
人都回来了,难道还能躲着不见?
夏侯韬的书房里,除了陈列满墙的书籍,见证主人博古通今之学识。浓而不散的草药清香,似乎也照见着夏侯韬的身体,一向不是太好,病情常有起伏。
只不过,唯有谢云书心知肚明,一个死人喝再多的药都好不了
敲门而入之后,谢云书亦未去看书桌前伏案疾书的夏侯韬,只是郑重地弯腰行礼道:“云书见过义父。”
“呵,回来啦。云书你还能想着回来,为父甚是欣喜。平日里虽常有书信来往,总归不如亲眼见着来得亲切。”
匆忙丢下手中纸笔,连墨汁滴落宣纸都未顾及,夏侯韬面庞略显瘦削,脸上的红润悦色,似乎压过了病态的苍白,匆匆行近了几步,似喜似叹地上下打量道:“咳……咳咳……好,看到你长大后的精神模样,为父甚是欣慰。比照自身,却不禁越发感叹世事无常,人寿短暂之如蜉蝣啊。”
“义父何苦忧愁?夏侯家家大业大,定能找到诊治义父的良药。我听瑾轩说,近两年义父身体大有好转,又怎能自己丧心叹气?”
“希望如此吧。来,坐下跟我好好聊聊,你这两年你怎么过的。”
“好。”
魔翳可是老演技派了,就像一个许久不见晚辈的老父亲,拉着儿子耐心促膝长谈。谢云书已准备了许久,看起来却也不差他分毫。
然而,两人温情脉脉的交流,实际都不过是相互敷衍的说辞,里面究竟有几分真情在,那便只有天才知道!
良久,夏侯韬摇摇头,随口改了话题,声调低柔地问道:“罢了,我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听说你与李家千金一起回来,怎不带她来见见我?”
“忆如她不太受得了拘束,所以我就没带她来见您。”
“忆如?好名字……”
夏侯韬自然露出恍然之色,忽而略见严肃地提点道:“你这样直呼姑娘家闺名,可显得有些唐突?”
“她才多大,而且没必要那么见外。”
“嗯?”
谢云书顿了顿解释说道:“义父不用多虑。她家长辈毕竟是世外之人,并无太多世俗礼教约束。忆如很好相处,也没那么多复杂心思。”
“既如此,为父就放心了。但对林堡主、李掌门,你总该恭敬些。”
夏侯韬叹了口气,又道:“若再过上两年,你要是当真与她情投意合,我也好为你坐主,向李掌门提亲。”
“呃,那也不免想得太远……”
“到了年纪就差不多了,难道你还想挑三拣四?”
魔翳假装家长还真是带入角色啊……谢云书无奈道:“不是这样。义父,我这次回来不久,可能就得回蜀山。不便久留,还请原谅。”
“蜀山?”
“我已拜入蜀山门下。”
“哦,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夏侯韬仿佛与有荣焉,非常高兴地拍了拍谢云书肩膀,随后由衷欣慰道:“能得世外修真之人传授艺业,却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福缘。你能有此机遇,为父又岂会责怪?”
“多谢义父体谅。待我学有所成,定设法替义父延寿。”
“有心就好,去吧。带着瑾轩,和那女娃儿痛快玩耍几日。这你们带来的补品,我定要亲口尝尝,绝不容允那班下人糟蹋。”
“呵,都是忆如的一片心意……我这就去了。”
“嗯。”
谢云书用很符合他的年龄的举动,沉稳“恭敬”又见“急切”地退出了书房,没在夏侯韬面前露出半点破绽,算是顺利蒙混过关。
但身为夜叉族的摄政王,“夏侯韬”魔翳还是很敏锐地感受得到,谢云书此刻的修为,已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云书,你当真给为父带来偌大惊喜。然而,夜叉族岂能等你与那女娲后人,不知何年何岁的‘喜事’?”
女娲神族岂会帮助魔界王族?
阴沉的语气当中,透着一股难言的讥讽,魔翳虽觉此事荒唐不可行,但转念一想却也可试着加速,以冲突加剧三人间的“爱恨情仇”。
“伐天与韩仲晰元神将合,我大可以此事做文章,刺激他提增魔元。为了李忆如,不论是爱是恨,他定不甘心云书断他情念。”
“如此一来,只要冲突一起,不论是云书又或伐天,总有一人能为我带回女娲后人。纵使此计不成,伐天一旦取得混天之宝,也能给蜀山造成不小祸害。”
闭目深思片刻,“夏侯韬”口中无声默念,已是下定决心要助伐天一臂之力。
“天魔剑与天罡印被蜀山扣押,一时难以窃取。但,五劫辟魔锥与七宝琉璃花却都在仙霞派,陛下应已得手。”
“伐天啊伐天,我虽对你没抱有什么指望,可你却断不能让吾族夜叉失望。”
第八章 一口杀人的剑
混天魔尊握有三大魔器,两大秘宝。其中九转回魂珠,保存在李逍遥手里,曾用于复活林月如。而五劫辟魔锥与七宝琉璃花,前者可驱使各路妖魔,邪威非凡,曾被修仙门派天师府以虎煞镇压;后者则具备超凡魔力,点砂成金、化石为玉只在等闲,能给魔人修为带来极大提升,更带有混天魔尊不菲力量。
自从王小虎、沈欺霜与李忆如,在赵灵儿的辅助下,击败了集齐三件魔器的千叶禅师。五劫辟魔锥与七宝琉璃花,就一直被仙霞派所收藏。
魔翳所思却也不错,光凭一个开派十几年的仙霞派,的确挡不住龙溟这夜叉王族强取豪夺。就算龙溟不欲与人类开战,但若能以此逼得女娲后人觉醒,无论如何,他都愿意去做。
“两位,请问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啊,不是我们的。我看这东西邪性,不如小兄弟你把它捡回去,交给当地官府看顾吧?”
“是么?……官府?万一害了普通百姓未免不妥,还是该交给师傅处置。”
外表装束与寻常人族看似无二,两名自称屠夏与熊午的魔人,乃是昔日混天魔尊旧部,这些年一直等待着伐天回归。
此番得到魔翳赠宝,他们一路尾随跟外出采药的韩仲晰,在被茂密丛林掩盖的山道上,刻意找了个机会,丢下了一眼看去就不是凡品,闪烁着斑斓虹光的的七宝琉璃花,瞬间引起韩仲晰的注意。
等那两人鬼鬼祟祟渐渐远去,韩仲晰蹲下身子伸出手,刚一触碰到七宝琉璃花的如玉花瓣。一股充沛至极的魔力,如同碰到了主宰者一般,纷纷灌入韩仲晰脑识伐天元神,使得人与魔原本僵持不下的意识争夺,登时天平倾斜!
“啊……真是烦人的家伙。明明没有什么灵力,却偏偏与我的元神作对顽抗,害我不能完全夺舍。”
良久之后,“韩仲晰”再开口时,已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唏嘘不已地狂言道:“是父亲的宝物……刚刚的该是屠夏与熊午。哼,凭他们的本事,应当没有办法从清柔那贱人的手里,拿到七宝琉璃花。”
“不错,再加上这件宝物,你在这天下应也有了立足资本。”
魔翳幻形而出银白假体,陡然凭空浮现于伐天面前,将那五劫辟魔锥丢在了他的手上:“等你再取得天魔剑与天罡印,就算是李逍遥也可与之一战。”
“你是上次那人……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可是舍不得李家那小丫头?”
一眼看穿了伐天的执念,以及他那迟疑神情下的真心,魔翳不禁对其人更看低了三分:毫无上位者的大局观,难有前途可言。
“我与她的关系,无须他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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