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77章

　　叶莲娜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被曼德韦奇拔下的针，是白色的，似乎并非普通的钢针。

　　“知道这是什么吗？骨针，用肋骨磨制而成的。”叶莲娜幽幽地说道，“人的肋骨。”

第171节 168 秋声只在竹林间

　　人的肋骨…果然是个“堕落女巫”啊！

　　夏素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地看向了狄安娜。

　　狄安娜瞠目结舌，身子摇摇欲坠：“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否则现在你就跟刚才那个持刀的歹徒是同一个下场了。”叶莲娜耸肩道，“几个小时前，我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地区过去的相关档案，结果发现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金色黎明’为了成立‘圣彼得堡女巫协会’而开始清剿苏联境内的‘邪恶派’暗世界之人。显然，这个‘巫婆’便是其中一条漏网之鱼。”

　　“她是一名‘堕落女巫’，使用着道德所不能容忍的‘黑魔法’，我不知道她留下了什么东西让你动了想要让她死而复生的念头，但听我一句劝：放弃吧，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狄安娜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双手攥成了拳头。

　　就在场面开始形成对峙趋势时，远处又开来了几辆车，在场三人都认了出来，那正是节目组的车队。

　　“看来我们要先回避一下了。”叶莲娜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夏素言说道，“万一有人问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走吧。”说罢，便带头往房屋后的枯树林中走去。

　　夏素言看了两眼眼神中失去高光的狄安娜，快步跟在了叶莲娜身后，而狄安娜则像是一只没有了思考能力的木偶，同样地跟了上去。

　　在一丛低矮的树木后，夏素言看见林梓姝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定在了门前，似是皱了一下眉头，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这是上一位叫‘罗拉’的女士从石墙缝里拔出来的。”戴蒙说道，“她说…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我‘看见’了鬼魂的出没。”

　　“…”林梓姝微微摇了摇头，幅度之小以至于没有人察觉到。她当然也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毫无疑问的是，这东西根本不会造成‘罗拉’所说的什么‘会使人撞鬼’，全都是胡扯！

　　可是“罗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误判？误判怎么会这么离谱？

　　“咦？”戴蒙突然挠了挠头，指着大门说道，“‘罗拉’女士还在上面贴了一张白纸来着…怎么不见了？”

　　“…白纸？”林梓姝思索了半天，又摇了摇头，一时间没能联想到哪种传承是靠贴“白纸”“驱魔除妖”的，“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确实是有人把这里据为己有了。”戴蒙回答道。

　　林梓姝上前推了推门，从一道狭细的门缝中窥视到了院内，愣了一下，回身问道：“三个月以来你都没来到过这里一次？”

　　戴蒙否认地很坦然：“没有，我不敢。”

　　“那么三个月前，你有没有看到在院子里摆着一口棺材？”

　　“…啥？”戴蒙一时间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当他的大脑理解了这句话时，不由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棺材？！在院子里？！”

　　…看来是没见过。但仅凭这一点不能确认那口棺材是不是这三个月内被抬进院子里的，毕竟当时的戴蒙处于醉酒状态，没有看见或者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口棺材都是有可能的。

　　树林之中，叶莲娜古怪地盯着远处的林梓姝看，问夏素言道：“姜的这个学生…不会说英语，对吧？”

　　“…是啊。”

　　“可是她却会说俄语？”

　　“…我也是昨天才刚刚知道。”

　　“这就奇了怪了，姜都不会说俄语，她的学生是从哪里学得的？自学？可为什么会选择自学俄语而不是英语？”叶莲娜如是问道，“明明英语适用的范围更广吧？”

　　“…或许是她个人的兴趣？”夏素言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

　　其实昨天晚上她确实想问林小姐这个问题来着，但却被几个醉酒的酒鬼给打搅了。而现在被叶莲娜这么一提及，夏素言更加在意了…

　　不行，好奇心又开始发作了…晚上一定要问一下林小姐什么时候学的俄语，平常也没听见她练习过，怎么会这么流利？

　　…

　　城市的初秋潜移默化，山中的初秋却格外自然，一缕带有七分凉意的秋风吹过，林谄将剑入鞘，沉气收功，擦了擦额头细汗，转身返回了道观。

　　他刚一踏入院内，就有一个还冒着鼻涕泡的小屁孩颠颠地跑了过来：“师叔，师公让你回来了直接去找他。”

　　林谄一听，本能地有些警觉，因为一个半月前他经历了同样的剧情，然后就被派去某个大城市，遇到了一个把自己忽悠得头昏脑胀的坏女人…

　　“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再之前来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叔叔一个阿姨。”

　　“多谢了小满，回头给你买糖葫芦。”林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步走进了上房，却见师父正与两个与自己差不过年龄的人对面而坐，举杯饮茶，可他却不认识这二位是何来历。

　　“师父，您无量寿。”林谄作揖请安道。

　　“回来了？”师父朝两个陌生人摊手示意道，“这二位是从平京远道而来的客人。”

　　封寒与曲音便站起了身来，前者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封寒，她叫曲音，我们来自国安局十七科。”

　　国安局…十七科…这是个什么地名？

　　林谄茫然地与两人分别握过了手——这还是他一个多月前下山那一趟学到的礼仪。

　　幸好师父非常了解自己的徒弟，对封寒与曲音解释道：“我这位小徒弟是我从山下抱回来的弃婴，一直生活在山上基本不与外世接触，我们这里又属于穷乡僻壤，与世隔绝，只有一台电视机还经常收不到信号…所以麻烦二位受累详细解释一下二位的身份和来因，以便我这位小徒弟能够理解。”

　　封寒了然地点了点头，对林谄说道：“我们就是身份比较特殊的政府工作人员，这一次前来打搅是为了一场波及到全国一百多个地区的‘怪病’。你识字吗？”

　　林谄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看看这个，这是有关‘怪病’的详情记述，请你仔细阅读之后告诉我，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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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169 臭名昭著的复活仪式

　　“师父，这…”林谄有些不知所措。

　　“让你配合你就配合。”师父如是说道，继续淡定饮茶。

　　“…是。”林谄只好从封寒的手中接过文件，开始逐字查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妙，最后终于忍不住对师父说道，“师父，这是…”

　　“别跟我说，回答问你问题的那位。”

　　“是。”于是林谄的目光在封寒与曲音身上来回转悠了两趟，最终还是对封寒说道，“这肯定不是一般的疾病，最后一页这一句‘精气迅速外泄直至枯竭’是谁说的？再正确不过了。”

　　封寒笑了笑，没有回答林谄的问题，而是说道：“具体会是什么造成的呢？”

　　“…”林谄又将眼神瞟向了自己的师父。

　　“看我做什么，想到什么就回答什么。”师父头也没抬地说道。

　　这下林谄终于提出了异议：“…可是他们…”

　　“您放心，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封寒继续笑道，“妖魔鬼怪之类的‘歪理邪说’也一样，但讲无妨。”

　　“…”林谄无奈地回答道，“像感冒发烧之类的普通疾病，在我们这里都被叫做‘外邪侵身’，而这种情况显然是‘内邪作祟’，何为内邪？就是无法窥测的一种力量，不可察，不可感。”

　　曲音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没有办法阻止它，解决它？如果它卷土重来，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林谄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总感觉自己当着师父的面给自己的师门丢了面子，所以硬着头皮加了两个字：“除非…”

　　曲音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把我们的《登真隐诀》普及开来，诛却精魔、防遏鬼试，也许还能吊一吊姓名，否则精气一旦竭尽，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封寒听到后半句话很是古怪地挑了挑眉：“救不了？”

　　“救不了！”林谄十分笃定。

　　“可是国内确实有五例不治自愈的病例。”封寒说着，又掏出了一份文件，“你看看？”

　　“…”林谄一怔，二话不说连忙接到了手中，浏览完了第一页，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不可能啊…”他慌张地朝师父喊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林谄似是被当场石化了。

　　紧接着师父又说：“道可道，非常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所学所知、所思所想都已经尽数教给你了，这是‘常道’，而你手中的便是‘非常道’，是需要你自己去探查洞悉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修行了。”

　　“…可是师父，您难倒忘了，我没能把您要的东西拿回来，没有通过您的考验，不能下山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那天我回来的时候，您重重地摇了三下头，还叹了一口气，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想多了，我那只是念及…一件往事罢了。你的考验自然已经算是通过，可以随意下山走动了。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正是你出师后的第一道难关，你可以选择绕开它，让这二位另请高明，也可以选择攻克它，这都在你的一念之间。须知道，选择，也是一种修行。”

　　林谄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再拜师父，然后对封寒说道：“虽然我现在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愿意帮助二位查清原因，为了…呃…另外九十多条性命的悲剧不再重演。”

　　封寒笑逐颜开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沪东。”

　　“…沪东？”林谄愣了愣。

　　“是啊，见见那五名‘幸存者’中的一位。”封寒抽出了档案的最后一页。

　　林谄看着右上角照片上颇为熟悉的面孔，表情更加精彩万分。

　　…

　　“他们在说什么？”夏素言问叶莲娜道。

　　“在说院子里停着一口棺材。”叶莲娜淡然地回答道，看样子是早有所预料了。

　　“棺材？”夏素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比划着，“是…下葬尸体用的那种盒子？”

　　“嗯。”

　　“为什么会有一个那种东西停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