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大清早一醒来,夏素言就收到了一条来自电信运营商的通知短信:由于暴雨倒灌,市区内的所有地铁线路将暂时停运,给您的工作、学习、生活带来的不便请您谅解。
“…乌鸦嘴,一语成谶,好的不灵坏的灵。”夏素言一边碎碎念,一边系着围裙做早饭——由于暴雨把路都给淹了,刘姨今天无法来上班,只能让两个小姑娘自食其力了。
外卖倒是还有,可夏素言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宁愿麻烦自己一点也不愿为了一顿饭等上半个多小时。
“这下安逸了,家门都出不去,还怎么找那块石头…”夏素言说着,打了一个喷嚏,闷声闷气地说道,“还真就变成‘林黛玉体质’了?昨天晚上我也只淋了那么几秒钟的雨,今天就感冒了?”
“喏。”林梓姝给夏素言递了一杯热水,只不过水中飘着某种叶子的碎屑,看上去不像是茶叶。
“…这是什么?不会是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大树杜鹃花泡的水。”林梓姝说道,“其药用价值在汉代的《神农本草经》里都有记载的。”
“我好像听说过…这什么‘大树杜鹃’不是濒危物种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十几棵树了来着,它开的花你这里都有?”
“这不算什么,我房间里还有很多可能是全世界仅存那一盆的草药呢。”
“…”夏素言喝了一口,尝起来跟热姜汤差不多,辛辣辛辣的。
“其实…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找到‘贤者之石’,你等我一下…”林梓姝快步走上了楼,不多时怀里抱着两本书和一张卷成卷轴的70寸城市地图,直接将其铺在了桌面上,“既然这块石头在吸收地脉的能量,那就一定在地脉上,只要我们能推测出整座城市的地脉,其与地铁线路的交叉点不就是‘贤者之石’的所在了么?”
“额…”夏素言费劲地理解了一下林梓姝提出的新思路,“…有道理啊,而且听起来不难的样子…可是难道那个道士就没有想到这种办法吗?”
“听起来是很容易,但是要想找到看不见摸不着的‘地脉’?他一个初来乍到这座城市半个月的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林梓姝说道,“可是我却有着这两年多以来,我自己数百次的占星记录!有了这个东西,我就能推演出地脉的生长走向,进而逆推出其全貌!”
“…厉害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什么机制怎么操作,但夏素言听懂了:林小姐仅凭一张地图两本笔记就能找到“贤者之石”!
“不过在最后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夏。”林梓姝的目光与夏素言在空中对接。
“我能帮上什么?尽管说。”这倒不是夏素言多么豪气,“义薄云天”,而“拿到贤者之石”一事本就是为了她,而非为了林小姐。
“帮我确认一下正确与否…”林梓姝连早饭都顾不上了,“…那我这就开始,请保持安静。”
于是,林梓姝进入了认真的工作模式,时而翻翻笔记,时而用记号笔在地图上划两笔,自然修修改改、缝缝补补也是少不了的,像极了工程测绘或城市规划的从业人员。
夏素言也不敢打扰,端着盘子去客厅茶几上凑合了一顿,然后靠在沙发里玩手机等待林小姐“大功告成”。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林梓姝终于开口说道:“好了。”
从刚刚起床等到现在的夏素言已然是昏昏欲睡,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重新振作了精神,马上走到了林梓姝的身边定睛一看——地图已经被涂得不成样子,像是被谁家的熊孩子给糟蹋了一番。
“…算了梓姝,不用告诉我你的推演过程了,就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吧。”夏素言意识到想要理解其画的这些符号线段都是什么意思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任务,因此直接摊牌道:请务必还是把我当成没有思想的工具人吧,我不想思考了!
林梓姝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圈:“这就是我推测的…最有可能的地点。”
“…南沪大桥站?不就是市警察局站和复兴大厦站中间的那一站吗?等等…”夏素言突然回忆起了什么,拍手叫道,“我知道那首藏机诗的意思了!”
“一栋房屋好高大…高大的房屋就是‘厦’!两位情人潸然泪下,这个‘情人’应该是指‘有情人’,不管代指的是‘铜雀春深锁二桥’的大小乔、‘临看不觉鹊桥长’的牛郎织女,还是‘西湖断桥路’上的许仙白蛇,都应了一个‘南沪大桥’的‘桥’字。”
“最后一大句本是一则民间寓言故事,讲的是一只老鼠偷吃东西,结果发现米缸里全是粮食,于是便跳了进去,结果却再也跳不上来了,形容自投罗网,就像是小偷偷到了警局里…”
末了,夏素言气极反笑,吐槽道:“这暗示得的确够明显了…只是若不是先知道答案,谁会这么想问题啊!”
“…可能…也只有同位道家的人才能理解这种脑回路,就像槐林的那个老婆婆与我一样?”林梓姝耸肩道,“只可惜那位的徒弟没能得到这方面的真传?”
“…这种多此一举的真传不要也罢。”夏素言摇了摇头,“不过…虽然能讲得通,但不足以石锤证明。梓姝,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忙确认一下这个地方正确与否?”
见夏素言如此积极主动,林梓姝也没再卖关子,“拿出你的塔罗牌,占卜一下。”
“…哈?”夏素言表情古怪,本以为自己又要被送到什么奇怪的场景里看“小电影”了,谁能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我见你那本笔记上好像有写,塔罗占卜不太适用于以事件为对象啊…”
“你不一样。”林梓姝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别只等着夏素言开始行动。
…我们不一样?因为我是“梦之祈者”?这个体质泛用性这么强的吗?
夏素言满心疑惑地回房间拿来了塔罗牌——这还是林梓姝送给她的——翻了一会儿笔记,说道:“既然只要判断真假的话,用这个‘是否’单牌牌阵就行了吧。我抽牌了…呃…圣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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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077 本该是个天生的神棍
圣杯二,牌面上是两个人面对面交换着手里的圣杯,寓意平等与合作,不过“是否”牌阵是比较特殊的单牌牌阵,抽出来的这唯一一张牌不必用牌面作解,也不必分正逆位,而是另有规定,比如圣杯二就代表着“是”,圣杯三就表示“否”,当然在98张牌中也有几张牌代表暧昧不清的“是否不明”,类似于硬币卡在石头缝里立起来的情况。
可是,就在夏素言想要说“占卜的结果为‘是’”时,她眼中塔罗牌的牌面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背景逐渐变暗了,就像是延时摄影拍摄“从白天到黑夜”的效果,有个明显但是快速的渐变过程;那本来用简单两笔勾勒的人物相貌变得生动了、鲜活了起来,而且不是欧洲人的模样,反倒是成了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华夏人!人物的穿着也“变”了,原本画上的两人左边穿着象征神职人员的长袍,右边则是贵族的华丽礼服,现在通通都变成了…深蓝色的牛仔中山装。
而他们手中拿着的,已然不是圣杯,而是一人提着两袋黑色的、装得慢慢的塑料袋!
其中一人张了张嘴:“哥…”
说话了!!画里的人说话了!!!
“…哥…我现在有点怕…”
“怕啥子?做都做了!捅死人的时候咋没见你犹豫一下子?现在知道怕了?”
“…那不是一口气正在头上吗,怎么说的来着…哦,肾上腺素正多着呢,现在…那劲儿过去了,这儿又这么黑…”
“怂瓜,别吧吧了,看好你的脚底下,虽然现在没车了,但要是摔一下还是有你好受的。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趟了,咱们要赶在地铁运行之前丢完,否则就等着跟老爹还有这比崽子陪葬吧。”
“…”
夏素言眼前一阵恍惚,当她眨了眨眼想再一看究竟时,那张牌已经恢复了正常,回想起那两张八分相似的脸,夏素言意识到,自己分明是“目击”了抛尸现场!
夏素言赶紧拿出手机,找到了“严耀祖”的照片,那两个人…果然是“年轻版”的“严耀祖”!是他的那两个儿子!
“梓姝!我看到了…”夏素言急于将自己看见的“小剧场”分享给林梓姝,说到一半却又语塞。
“…没想到老师的猜想还真的证实了啊。”只见林梓姝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熄灭了一盏被点燃的油灯。
“…”夏素言刚才就感觉自己的鼻子捕捉到了什么油墨味,还以为是感冒的原因嗅觉出问题了呢,原来是林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把“流鸦”给点上了…
也不能说是“偷偷摸摸”吧,毕竟她就光明正大地摆在身后,是自己没注意罢了…
“‘梦之祈者’之所以被称作‘梦之祈者’,当然是因为你们的‘梦’与众不同。如果把现世比喻成一棵树,世界上的所有人的灵魂比作树上的树叶,那么梦就是一阵风吹过后,树叶与树叶之间发出的‘沙沙’声。而‘梦之祈者’们的根茎,也就是与树干连接的部分很是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被风吹掉,落在地面上…”
“而地面上都是什么呢?是已经枯黄的叶子,是叶子的骨骸,是‘亡灵’,因此,你才会梦见那个被残灵吓到跳楼的死者,才会在地铁里看到被杀害的‘马明良’。然而你的情况比一般的‘梦之祈者’更特殊,你曾被人邀去了冥土,你的灵魂不仅掉落在了地上,甚至还埋进过土里,承载你的树枝已经分不清你究竟是‘生灵’还是‘亡灵’了,所以当‘贤者之石’造成的伪冥土结界覆盖了三号地铁线时,你的灵魂就会被现世与伪冥土二者拉扯,当你走神时,伪冥土一方就会占据上风,于是你便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刚才也是类似的。我老师在一本笔记中写下了对‘流鸦’的设想,如果说‘褐隼魔药’是‘夜莺药剂’的升级版,那么‘流鸦’也应该有升级版本,‘流鸦’的作用是活跃灵魂,也就是人为制造出来使树叶沙沙作响的风,那么它的升级版按理说应该是‘能把正常叶子吹落的大风’。”
“然而我老师的实验‘失败’了,‘升级版流鸦’与之前并没有明显差别,只因为这是她闲暇时的一次小尝试,所以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草草做了个了结。现在看来,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虽然这阵风没有被加强到能把所有叶子都吹落,但是却可以吹落‘梦之祈者’们。”
林梓姝完完整整地解释了夏素言为什么会遭遇到这一系列的怪事,自此表示她在这一方面,再无对夏素言有所隐瞒。
不过至于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尚未“坦白”…也还是只有林梓姝一个人知道了。
“…还真都是我在做‘白日梦’啊?”
“算是吧,其实我每一次让你帮忙,都是在利用你‘梦之祈者’的身份。”林梓姝这句话说得颇有几分“罪己”的意思。
“咳…所以我刚才‘做梦’看到的小剧场,都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
“不,那是真的。”林梓姝幽幽地说道,“由于塔罗牌有着揭示未来、勘破命运的特性,你透过它看到的一切都是事实…所以我才会说‘你不一样’,‘梦之祈者’就是一群上天的宠儿。”
…懂了,意思就是咱本来应该是个天生的神棍呗?
“那么分尸案那边也水落石出了啊!就是严家的那一对兄弟干的!而且根据他们的对话,恐怕动手杀人的是弟弟,提出分尸、抛尸计划,解决后患的是哥哥…这兄弟两个一个凶狠一个残暴,真是…犯罪的典型啊!”夏素言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可惜,要是能梦到当年林谄他师父埋石头的场景就好了…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不必了,这张圣杯二,还有那首‘藏机诗’已经足够证明,我推断的地点不会有错,‘贤者之石’…就在‘南沪大桥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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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078 什么叫塑料兄弟啊!
“木槿姐,我说完了。”
“嗯,我了解。”木槿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的大门,“我这边正在开会呢,你提供的线索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啊?!可…我可是没有证据的!”
“没关系,交给我就好了。”
木槿挂断了与夏素言的通话,回到了会议室,局长的脸色很是难看,但他并不知道木槿是出去接电话了,否则反应可能会更爆炸。
“木槿,你来说说,这个案件我们该怎么入手?”局长甚至直呼其名,根本不是想听木槿的建议,而是想要给木槿一个严厉的警告。
然而这却正中木槿下怀,她还在想该怎么开这个口呢,没想到就有人送枕头了,那她还客气什么:“昨天我翻阅了局里最近的资料,我发现这已经不是第一起地铁铁路上发现的命案了,就在两周前,还有一位叫‘严耀祖’的老人被发现在一号地铁身亡。”
“这跟我们现在眼下的这个案子有关系吗?”局长提亮了嗓门,“我问你的是‘这个案件’!明白吗?”
“我还没说完呢。”木槿淡然以对,“这个严耀祖曾在‘永寿保险’给自己投过一份‘意外事故险’,受益人是他的两个儿子,而替他办理的业务员…就是本案的死者马明良。”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纷纷忍不住小声地彼此议论了起来。
局长愣了愣,二十多年的从警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可木槿也已经将其说了出来:“那个已经了结的案子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严耀祖是自杀,不必阐述。然而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严耀祖的两个儿子是拿不到这份保险赔偿金的,因此他们会不会认为,卖给了他们父亲保险的马明良,就是‘骗了’他们父亲自杀的导火索?如此念想之下,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不在意料之外吧?”
会议室里讨论的声音更大了…
“安静!”局长一声喝下,维持了秩序,“像话吗?开会呢知道吗?你们还有没有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样子了?…小木,你接着说。”
“我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是您判断这条思路是否值得跟下去的时候了。”木槿如是应答道。
“…”局长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问道,“你们认为呢?”
“我觉得这个猜测很有价值,值得试一试。”
“同意。”
“我也这么觉得。”
其他人均持有一样的观点,毕竟木槿都分析到这个份上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小木你就跟老黄一起去跟一下这条线。”局长说道。老黄也是局里的“老干部”了,行事稳重,正好中和一下木槿的锐气。
两个被提及的人对这个安排都没有什么意见,同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小木啊,这种犄角旮旯的线索都能被你挖出来,还真是有你的啊!”老黄开口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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