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3章

　　嗯嗯，就是嘛，我也没听说过…呃？她刚才说了什么？

　　“占卜？”夏素言失声叫道，简单两个字里充斥着惊疑。

　　“嗯，如你所见，我是个女巫。”林梓姝轻描淡写地说道。

　　“女巫？！”等等等等…自己是不是一觉把自己睡到了另一个世界？不，难道是昨天辞职后，那扇办公室的门其实是一道通往平行宇宙的异次元大门？

　　不对…冷静一下夏素言…讲道理比起“自己穿越了”更有可能的应该是…林梓姝在说胡话吧？其实那就是一句无心之言，碰巧了而已…至于为什么她要说这种胡话…中二病？妄想症？都有可能吧？

　　林梓姝似乎是察觉到了夏素言失礼却又情有可原的想法，只好耸了耸肩膀，走到电脑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布袋子：“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来问我几个问题。”

　　夏素言瞪大了眼睛：玩真的？

　　“…随便什么问题吗？”

　　“与你自身相关的，什么都行。”

　　“…”夏素言稍加考虑了一下，问道，“我们家有几口人？”

　　林梓姝微微颔首：“昨天我自己简单占卜过你的家世，不过现在问题出自于你本人的口中，结果也会准确不少。”

　　“…什么意思？”

　　“由你本人问的问题，就像是一种授权。”林梓姝解释道，“占卜就像是在名为‘命运’的图书馆里查阅属于你的那本书，如果没有‘权限’的话，自然就看不真切，结果也就有可能不够准确。”说话间，林梓姝从布袋中拿出了一副牌，并完成了洗牌、切牌的动作。夏素言知道，这就是最近又流行起来了的“塔罗牌”，原因似乎是一部莫名其妙的偶像剧——当然，这不重要。

　　“不过‘命运’可不是能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所以这就需要考验卜者‘解读’的能力了，既要将求卜人的问题‘翻译’成能在图书馆里查到的问题，又要将书上的答案‘翻译’成求卜人理解的语言。”林梓姝抽出了第一张牌，“…逆位的‘月亮’，这张牌代表着你本人，和你目前的状态。低谷已经过去，云雾已经散开，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否极泰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越来越好了？”

　　…运气好怎么可能会遇见面试的时候门把手掉下来了这种糟心事？

　　“顺便一提，不用担心工作，短时间内你肯定会有一个相当好的机会。”林梓姝一字一顿，沉稳地说道，“第二张牌，代表着你的家庭情况…正位的星币十，可以说你们家有着足以传承数代的财富，在“社会地位”的金字塔中属于绝对的上层，且家庭和睦，没有继承问题的纠纷，看来你们家族人口不多，尤其是男性成员。而你们家，要么只有你一个独生女，要么你还有一个兄弟。”

　　听到这里，夏素言瞪圆了眼，就像是看见某件不可能的事情正在一点点成为现实。

　　“下一张，正位的宝剑骑士，那么答案就很明了了。你有一个亲生哥哥，他颇具领导才能和人格魅力，不过感情方面…就像是在花丛中飞过的蝴蝶，潇洒如风的浪子，不确定是不是‘渣男’，但感情经历可以说是足够丰富了。”

　　夏素言简直难以置信，眼神都直了，她确认自己以前从来不认识这么一位“林小姐”，但为何对方能如此详尽地表述出自家老哥在上学时期干过的那些荒唐事？

　　“最后一张…逆位隐者，你们家还有一位或者两位老人，但是老伴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且身体不太好，要么是患有难以根治的慢性病，要么是以前受过伤，一直没有完全痊愈。”最终，林梓姝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你们家…与你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共有5－6人，你的父母，你哥哥，和一两位老人。”

　　夏素言只觉头皮发麻：“…这就是占卜吗？仅凭一张牌，牌上的一幅画就能把人的所有都看穿？”

　　“这看上去只是一张牌，画着一副莫名其妙的画，但在我们眼中，这却是沟通的工具。”

　　“沟通…神？”

　　“噗…当然不是，这世界上可没有‘神’，所有的‘神’都是宗教团体杜撰出来的，但在窥探‘神之领域’的路上，总还是有无数做出了杰出贡献和牺牲的先人，我们敬的是他们，是他们的精神，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林梓姝笑了，不过笑意中却是带有着一丝嘲讽，不知是在嘲讽把情感、理智、一切的一切寄托在虚无之物上的人还是用谎言和话术将自己粉饰成德高望重者，实际上跟骗子、欺诈犯的行径同等恶劣的人。然后，她对夏素言解释道，“我们沟通的是‘暗世界’中的‘暗能量’，你可以理解成…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

　　…你居然会笑的吗？

　　“你说，‘你们’？”

　　闻此，林梓姝更是哑然失笑：“你不会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会这种‘奇门异术’了吧？怎么可能。”

　　“…所以小说里，网剧里演的那些会捉鬼的道士啊、会超度的和尚啊…外国的什么狼人、吸血鬼都是真的？”夏素言的思维一下子发散开来，脑洞怎么也堵不上了，声音都开始发颤。

　　“啊…你说的那些有真本事的道士啊，和尚啊，都属于传承，这些应该还是有的，不过鬼怪魑魅，狼人吸血鬼什么的只能说是‘曾经有过…’，现在基本已经绝种啦！”

　　“绝种？鬼怪也会绝种的吗？”

　　“不是生育问题绝的种，而是因为…现在正值‘末法时代’，是属于那些生物的‘大饥荒’，别说‘百不存一’了，就是用‘万不存一’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如果谁要是真的见到了鬼魂，那必定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都满足了，这运气转天就该去买彩票，所以你不用害怕。”

　　…那大概也得有命去买吧…

　　等等！如此说来的话，世上还真的有“鬼”？！那何军…

　　夏素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种事，好歹冷静了些许，又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些东西告诉了我，还一脸轻描淡写的表情？”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只是知道的人少了，听上去像是秘密而已。”林梓姝用食指卷了卷肩头细发，“大部分知道的人不是不能说，而是大家都挺忙的，没有空闲功夫，也没有义务回答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问题罢了。”

第6节 006 那么你有魔法长发吗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思想教育在夏素言心底根深蒂固，即便是林梓姝展示了真正的本事也一时无法令其信服，“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林梓姝从容地耸了耸肩，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并没有“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不耐烦。

　　“我们家…确实只剩了我爷爷一位老人，也确实一直躺在疗养院里。”夏素言说道，“你能算出他的病因吗？”

　　“这有点困难，用塔罗牌问卜健康的效果并不理想，不过我可以试一试。”林梓姝将翻开的牌收回牌堆，重新洗牌、切牌、抽牌，“这回我要抽三张牌，分别对应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林梓姝一边说一边做，然后将其一一翻面，“…正位战车，代表着胜利和凯旋，以及战争。说明在‘过去’，最影响你爷爷健康的因素应该是不稳定的外界因素，或者根本就是战争本身。”

　　“…爷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参加过两次边境反击战。”夏素言如是说道，“他的膝盖中过枪，子弹取不出来，一直留在了骨头里，以前还可以拄拐走路，现在老了就只能坐轮椅了。”

　　林梓姝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很是淡然，指着第二张牌说道：“逆位的圣杯三，代表‘水满则溢’，对应在健康问题上，就是富贵病的意思。”

　　“…糖尿病。”夏素言已经有些麻木了，“去年刚确诊。”

　　“最后一张，影响其‘未来’健康的因素是…正位的节制…在我理解应是‘吸取过去教训，避免重蹈覆辙’，且这张牌一般会对应着一个人。”林梓姝点了点牌面上的天使，说道，“天使没有性别，但在占卜时一般都理解为女性，综合起来就是指，你的爷爷的心里牵挂着一名女性，这种牵挂可能会发展成…心病。”

　　夏素言有些迷茫，想了半天也不得要点。

　　“现在想不通是自然的，毕竟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占卜的意义永远只在于预警，那些妄图用占卜去勾勒确切未来的人，最后要么是疯了，要么是熬尽了自己的一生。”林梓姝说道，把牌收回了牌袋之中。

　　这下夏素言终于有了抛弃二十多年固有思维的觉悟，毕竟一次两次占卜结果的准确可以说是巧合，次次都中总不能再说一句“运气而已”了吧？毕竟“运气”一词本就玄乎。

　　“…你除了会占卜，还会别的么？”夏素言眼中充满了小女孩般的企盼，“女巫应该是会‘魔法’‘巫术’之类的手段吧？”

　　林梓姝叹了一口气：“很遗憾。首先，我得到的传承并不精于那些领域，我只会一些辅助性和功能性的魔法仪式。其次现在是末法时代，越是‘无中生有’的魔法越是大打折扣甚至彻底失效，你想象中徒手搓火球，放闪电那种战斗女巫的传承应该早就断绝了。”

　　“那你精通的是？”

　　“‘占卜学’和‘草药学’，也叫‘魔药学’。”林梓姝回答道，“你很喜欢的那种精油熏香，就是草药学最简单的作品之一，名叫‘红雀’，可以安神定志、镇痛止痛，还可以缓解宫寒痛经。”

　　“真的吗？！”夏素言眼神一亮，一把握住了林梓姝的手，“能能能…能卖给我一些吗？”

　　林梓姝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也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以送你几瓶…只是这仅仅算是类似中药中‘枸杞红枣’的作用，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吸入得多了也不会有更好的效果…”

　　“这样啊…”夏素言冷静了下来，连忙松开紧握林梓姝的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咳，抱歉，失礼了…所以你一天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在制作这些精油？”

　　“是…也不是，单就‘红雀’而言，工序并不繁琐，不需要太多精力。”林梓姝摇头说道，“大多数情况下，我是在工作。”

　　“工作？”夏素言第一个反应就是…“网上卖精油熏香？开占卜店？”

　　“…不完全是，我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林梓姝看向了自己的电脑，“网络直播。”

　　...

　　夏素言带着一张写着某个网址的纸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搜索看试试，却发现手机里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备注是“假闺蜜”，最后其还发来了一条短信：你不爱我了！分手吧（哭哭.emoji）。

　　夏素言额头似有几条青筋暴起，立刻将电话拨了回去：“…沈饮冰，你又在搞什么鬼啊？”

　　“嘤嘤嘤，夏素言你凶我！你果然不爱我了，我们还是分手吧！”对面煞有其事地“啜泣”道。

　　“…呸呸呸，我可是直的，不要污了我的清白，要分手找我哥去。”

　　“喔～你不说我还忘了，来，小夏，叫声嫂子听听？”

　　“没门！不可能！你在想桃子！”夏素言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调戏我…有事快说，没事我可挂了。”

　　“哎哎哎，别挂别挂，有事，有正事。”沈饮冰见此连忙拦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马上就到沪东啦！”

　　夏素言愣了愣：“你在飞机上？”

　　“怎么可能！我们家可没有你们家富有，有私人飞机可以坐。”沈饮冰说道，“是高铁咯，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怎么样，惊喜吧？”

　　惊确实有点，喜就算了吧…

　　夏素言蹙起眉头，略带警惕地问道：“你来沪东干什么？”

　　“安心，安心，不是找你讨债，更不是来给你们家当说客的。”沈饮冰一下就摸准了夏素言的脉，“我啊，是来创业的。”

　　“…啥？”夏素言更加惊讶了，“创业？你？”

　　“喂！怎么了吗？我就不能创业吗？”沈饮冰气鼓鼓地反问道，“好歹我也是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平京大学商学院的人好不好？”

　　“…对于这点我同样感到震惊，仅次于听到你想‘创业’。”夏素言毫不犹豫地继续戳对方的心窝子。

　　沈饮冰闻言尖叫道：“夏！素！言！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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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007 我的闺蜜好像是假的

　　半个小时后，夏素言来到了高铁站，只见一位身着纯白露肩雪纺短裙，挎着一个帆布包的靓丽少女百无聊赖地站在出站口旁摁着手机，时不时抬起头来张望左右，看到夏素言后便露出了甜到腻心的微笑，她展开双臂，薄唇轻启：“来，让嫂嫂抱抱。”

　　“…”本来想迎上去的夏素言四肢一僵，表情也瞬间阴沉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沈饮冰！你…”

　　“哎呀，开个玩笑嘛。”沈饮冰笑嘻嘻地凑上前给了夏素言一个大大的拥抱，“再说，迟早的事嘛，我跟你哥都订婚了。”

　　“…结了婚都能离。”夏素言冷漠地吐槽道。

　　沈饮冰也不气，只是眨了眨眼，眉毛耷拉了下来，表情夸张地唱起了戏来道：“啊——小女子命苦，二八芳龄就要嫁为人妇，受尽婆家小姑子的欺辱…”

　　“打住！大姐，你已经三八了，彻头彻尾的‘妇女’了。”夏素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而且我哪里敢欺负你，是你一直在欺负我好不好…”

　　“咳，不闹了不闹了。”沈饮冰将自己的戏精本性收敛了起来，“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聊正事吧…你住在哪儿？据说环境不错来着？”

　　“…随便找个咖啡店不行吗？”

　　“诶，我要跟你聊的是创业企划！商业机密！”

　　“…咖啡店里也是有包厢的啊。”

　　“唔？”沈饮冰突然眯起了眼，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扫视着夏素言全身，“夏素言，你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的住处？”沈饮冰一本正经地问道，“是不是金屋藏‘男朋友’了？”

　　“…”夏素言扯了扯嘴角，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转身就走的冲动，“…我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只不过我刚跟别人合租，不方便带陌生人回去。”

　　“啊？合租？男的？帅不帅？”

　　“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啊！”夏素言快要崩溃了，“当然是个女生！我可没那么心大。”

　　沈饮冰恍然地拍了拍胸口：“啊，我也觉得你再叛逆不会做出这种与狼共处的傻事，毕竟你这么漂亮，我要是男的肯定忍不过两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