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193章

　　“…没有。”陆友摇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了你们…话说你们不是昨天就已经开始立案侦查了吗？怎么今天又来这里询问我了一遍这些问题？”

　　“…为了确保你所说的内容的真实性。”曲音撂下了这样一句无懈可击的话，叫上曲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冯兰的住址。

第457节 448 我反对

　　“对于他所说的，你怎么看？”刚一上车，曲音便向薛玉蝶发问道。

　　薛玉蝶歪了歪脑袋：“…大概是可信的吧？至少没有什么自相矛盾的地方。”

　　“你觉得这事跟鬼灵有关么？”

　　“肯定啊！素言姐不都说‘冯兰’的事情跟在我身上发生的这种灵魂转移的怪事有所相关了吗？”薛玉蝶连连点头道，她对于夏素言所说的话深信不疑，“诶？对啊，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向素言姐追问，而是要来亲自调查呢喵？”

　　“…因为她不是‘冥土监察局’的人，而你我是。”曲音告诫薛玉蝶道，“这就相当于刑侦警察和私家侦探之间的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没发现现在的她在做一些很重要的私事，以至于根本没有闲心来帮我们吗？”

　　“…有吗？”薛玉蝶挑起了眉毛，她对此的确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往这一方面想过，“但是她昨天还去医院救了我的命喵…”

　　“喵！（你懂什么！）”一旁很是无聊又无所事事的花猫叫了一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曲音通过后视镜看了花猫一眼，说道：“她知道昨天夏去医院的理由其实不单单是为了你。”

　　“…我也知道啊。”薛玉蝶伸手摸了摸花猫的头，后者先是眯起了眼一副享受的样子，随即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像是清醒了过来，立刻朝薛玉蝶呲起了牙，薛玉蝶连忙缩回了手，“梓姝姐不见了，素言姐在找她，想要借助‘冥土监察局’的力量查明梓姝姐的行迹…”

　　“但后来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没有继续向监察局提任何的要求。”曲音说道，“我们认为她是有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因此不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

　　“…素言姐真是厉害啊，要是我也像她那样就好了。”薛玉蝶有些丧气，“总感觉我会的东西太少了，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却什么都拿不出手。”

　　“不用妄自菲薄，至少你比我厉害。”曲音说道，“…好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总之这件事需要我们去解决，夏小姐最多只能帮我们兜底，所以别老想着外援了，踏踏实实查案吧。”

　　“嗯…我们现在去哪儿？”

　　“当然是警局。”

　　…

　　以前，尤其是还在上学的时候，夏素言总会抱怨“人为什么每天都需要那么长的睡眠时间”，稍微有些不满足就会彻底影响到第二天的精神状态，而现在，她已经有了刚好相反的不满：为什么人的睡眠时间这么短暂呢？

　　首先，她已经确认自己失去了“占卜”这一门技艺，不用想都知道这绝对是林梓姝所做的筹划之一，说不定在那天给自己“下的药”里还加了什么别的佐料。

　　其次，世界上总共有七十多亿人口，想要在其中找到“金色黎明”的人，或者其他见过林梓姝的人，使用穷举法可是一个体量不小的工程，她恨不得采用二十四小时工作制，可惜她不能。

　　“…也许我应该想一个更有效率的方法。”夏素言喃喃自语道。

　　既然人类的身体不能像睡鼠那样能够适应“高强度睡眠”，那就…干脆不当人了！！

　　…咳，这当然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所以梓姝你能不能懂点事，赶紧自觉地回到我面前啊？

　　“阿嚏！”远在七千公里之外的林梓姝打了一个喷嚏。

　　“是不是穿得太少受凉了？”叶莲娜问道，“我们这里的秋天可是会比你们那边的冬天还要冷的，要不等一会儿我给你找件大衣披着？”

　　“不必了。”林梓姝拒绝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开始？”

　　“你要稍微体谅一下老年人们的作息和精力。”叶莲娜说道，“或者我们现在就开始也行，只要你不会被后面陆陆续续赶到的长老们影响。”

　　“那就现在开始吧。”

　　叶莲娜点了点头，拍了两下手，道了一声“各位注意”，随后便转述了一遍林梓姝的经历：“…诸位长老，目前的情况是唯一知道一切的人，尊敬的拉尔玛前辈已经‘不在了’，我们只能从姜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些许信息，比如整个人类社会并不乐观的未来…”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是应该‘听天由命’，还是应该做些什么？如果要做些什么，我们又应从什么地方着手呢？”

　　毫不意外的，叶莲娜的“重磅消息”引得所有长老会内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难以克制地与身边之人议论了起来。

　　“叶莲娜。”第一个人发言道，“消息真的属实么？”

　　叶莲娜看了似是在愣神的林梓姝一眼，回答道：“您放心，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

　　“但毕竟唯一能证实的人去世了。”那名长老接着说道，“要不…我们通一下灵，跟她的灵魂说说话？”

　　有人一阵嘘声：“没用的，‘一切与死去之人对话的手段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这一观点早在上个世纪就被大范围接受了，你在大山里与世隔绝地生活了五十多年，没有听说过也情有可原。”

　　被拂了面子的长老将脸一板：“哼，那些小辈懂什么？如果没用的话，怎么可能传承下来，甚至挺过了末法时代？”

　　“那你试过么？跟死人对话？”

　　眼看着一场对于未来的讨论就要变成了对某个“学术问题”的争辩，叶莲娜连忙挺身而出：“两位，请注意我们这一次集会的重点与主题，我们自然可以试一试唤回拉尔玛前辈的灵魂，即使有着此为无用之功的论调，我们现在也应当抓紧一切的可能，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哪根稻草能真正救命。”

　　“…那我就去准备仪式了。”那名长老站起了身来，不再与另一人辩论。

　　众人目视着这位长老的离席，内心的情绪却都沉郁了几分，叶莲娜的表态已经很明确：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所有的人都需要动起来，在这一片看不清前路的混沌中寻找出口。

　　“应当加大对异族的接触力度。”有人提议。

　　“赞成。”

　　“对各个政府下达通牒，态度也要更加强硬，必要的时候…施用催眠的术法。”又有人说道。

　　“…会不会太激进了？算了，生存是第一位的，我选择同意。”

　　“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先接触另外两个拥有‘救世主’之名的人。”紧接着有人发表了自己的建议。

　　“我反对！”

第458节 449 选择的权利

　　挂机许久的林梓姝突然出言反驳了某个建议：“一切想要把整体应该做的事情交给个体的想法，都是一种极不负责的推诿。”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出这一意见的老人不高兴了，“你上次也极力反对过类似的合理建议，这次仍然如此，我是否有理由怀疑，你怀有假公济私之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林梓姝完全没有给叶莲娜从中调解的机会，立刻硬怼了上去，“你若是没有私心，那为何不自己去面对将至的危机，而是要去找其他的人，躲在所谓‘救世主’的身后？不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吗？”

　　“梓姝！”叶莲娜赶紧踩住刹车，又对那名脸色已经逐渐往猪肝色发展的长老说道，“请二位不要将争议点投射在彼此身上，这件事没有公心与私心，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加下来我们要做的，包括之前一系列的提议是不是正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这些‘凡人’见解必定是充满了局限性，而所谓的‘救世主’也一定不需要我们这群‘凡人’所规划的道路。”

　　“因此，我建议我们忘记‘救世主’这一码事，个人主义的胜利从来都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我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将筹码投入在一两个个体的身上？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哼。”那名长老臭着脸，将脸扭到了一边，似乎是被叶莲娜“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了。

　　林梓姝也没有揪着不放，而是换了另一种更为沉稳的语气说道：“在困难面前逃避是毫无疑问是懦夫，但在危机面前逃避就是一种本能的选择了，因此有着想要将生的希望交给‘救世主’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希望各位前辈不要把这种想法说出来，否则那就是‘侥幸心理’了。”

　　“目前看来，冥土归来对人类社会的冲击还停留在有限的‘心理’与‘信念’等等的精神层面，远远不足以毁掉人类文明，而发生在沪东市的暗能量涌喷现象也证明了来自冥土本身这单一方面的压力，其实并不大。我认为更有可能让拉尔玛前辈‘一语成谶’的根源，还是在于那些随着暗能量重新充盈而卷土重来的上古智慧种族，以及我们‘人类’的内部。”

　　“…你是指‘犹大誓言会’这样的组织吧？嗯，确实应该更大力度地铲除这些顽瘴痼疾。”

　　“这不够，因为已经有被引爆的雷了。”林梓姝说道，“‘犹大誓言会’没了，但是他们的目的已经得逞，‘犹大’已经复活，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于这种事情，各位前辈只字不提。”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言，她们当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码事，只不过本能中觉得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宏观上的战略，自己突然提出来一个微观的、具体的事件会不会显得“小家子气”了。

　　“咳…既然林提出来了，那就议一议吧。”叶莲娜舒了一口气，重新掌握了近乎暴走的会议节奏，“犹大是世间一切罪恶的结合，而且不死不灭，所以TA会制造出怎样恶劣的事端都不奇怪。”

　　另外一位长老接话道：“我有一本藏书上面记载：人性本‘无’，见‘善’则趋善，见‘恶’则趋恶，既然复活的犹大就是‘罪恶’本身，那么会不会…”

　　其余人或多或少理解了这名长老的意思，纷纷变了脸色：“你是说TA有可能再创立起一个新的‘犹大誓言会’？！”

　　“…而且这个新的邪教将要比之前更为邪恶，更加难以对付，之前的‘犹大誓言会’是以‘永生’为饵料，以恐怖统治与心理压力为笼网圈起来的一片鱼塘，之后的新邪教就会变成一种坚定的信仰了…”

　　众所周知，精神病与狂信徒没有什么区别，信仰“邪恶”本身的狂信徒就更加危险了。

　　“…处理信仰问题不是我们的强项。”叶莲娜开口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再扩大一些‘同盟’的边界？”

　　“你想让教会去对付新邪教？可那些人里能有多少苟延残喘的‘真货色’啊？”有人不甚赞同。

　　“你我不也一样是‘苟延残喘’的人吗？”有人却认为现在就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放下成见，如果说复活的犹大就是‘恶之源’，那可以称得上是‘善之源’的也就只有各种的宗教了。”

　　听到这句话，许多人都嗤笑了一声：善之源？开什么玩笑呢，“黑暗的中世纪”不就是因为宗教一家独大所造成的吗？这个时候不要说什么物极必反，纯粹的善必然导致恶的发生，若真是如此，那就不如期待一下极致之恶的犹大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善人了。

　　“那就这么定了。”叶莲娜拍板道，“监视‘犹大誓言会遗迹’；联系、接触各大宗教教会；向各个与我们有合作的国家提出严厉打击犯罪的要求，甚至…重新启用死刑。”

　　叶莲娜说完之后，所有理应负责这些事情的人们点点头，之后纷纷便退出了“黎明长老会”，剩下的人也都接连讲述了自己想要去做的努力，得到叶莲娜的一一答复之后也都离开了，转眼间，偌大的圆形会场只剩下了叶莲娜与林梓姝两人。

　　“你要回去么？”叶莲娜问道，“我是指沪东？”

　　“…我可以回去么？”

　　“没什么问题，你已经是长老会的一员了，拥有着自主行动的权力。”

　　“那为什么我的老师她却一直在执行你们给她派发的任务？”

　　“…我只能说，她本可以拒绝，去做其他她想要做的事。”叶莲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是自由的。”

　　“自由？我的老师从来就没有‘自由’过。”林梓姝理了一下鬓角的杂发，“她这一生做出的所有选择都是别人的，包括收养了我，都是因为她们认为我是另一个‘救世主’。”

　　“…”叶莲娜怔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也是，就算你说了也不会如何。”

　　“既然我有选择的权利…那我选择接替老师的工作。”林梓姝如是说道，“但是，我要求更多的自主权，也就是说，我要自己挑选需要处理的事件。”

　　“…本就应如此。”

第459节 450 我带你们查我自己？

　　“叶莲娜长老，我是负责监视‘犹大誓言会遗迹’的XXX，十分钟前，遗迹内发生了一起十分剧烈的能量爆发事件，貌似从中飞出了两个物体…”

　　“方向？大概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貌似是刚好相反的。”

　　“是的，速度很快，比流星还快，一瞬间就没有踪影了。”

　　“…真的撤离吗？万一…呃…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话，我这就回去。”

　　…

　　“所以你们已经确认了？”曲音问一名警察道。

　　警察无奈地摇摇头：“尸体，凶器，尸检报告，你能想到的证据都在这里，随便查，但愿你们能教教我们如何推理出第二名凶手。”

　　“…可是，我们昨天还见过他。”抱着花猫的薛玉蝶犹疑地说道，“一个杀了自己前妻的人，会像他那样淡定地滞留在被害人的家中，还有条不紊地向我们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期间表现毫无破绽吗？”

　　“我们也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些明摆着的证据是不会说谎的。”警察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而且如果是‘正常的案子’，还会引起你们的关注吗？”

　　“…说得也是。”薛玉蝶将眼神移向了曲音，“那我们…”

　　“叮~”曲音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声提示音，当她低头确认是“援兵”到达的通知时，林谄刚好也走进了她与薛玉蝶所在的档案室：“…你们需要帮助？”

　　“嗯。”本来她们昨天就该找林谄来帮忙的，只不过昨天还没有眼下这些如山铁证，因此没有麻烦林谄走这一趟，“有个人杀害了自己的前妻，但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我们觉得可能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