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现在时候不早了。”夏素言没有回答韩薇薇的任何问题，而是说道，“以后我们或许还会有再次打交道的机会，届时如果有空的话，我再与你仔细聊聊吧。”
说完，夏素言便转身离开了，突出一个“来去如风”。
第408节 400 令人感到压抑的雾霾天
“梓姝，跟你设想的一样，那东西受不了言灵术的巨大加持，被我直接‘撑死’了，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瓦片。”
“嗯，都带回来吧，我可以用它给你做一件衣服。”
“…哈？衣服？以这玩意的硬度，就算做出来也是防弹衣吧？！”
“原材料当然需要经过一些处理，棉花也不是能直接穿在身上的。”
“好吧…哦，对了，她身上或许还有另外的‘诱灵’，不管的话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诱灵那一点点引人产生阴暗念头的能力根本无关紧要。而且实际上它的数量远超你的想象，现在整座城市估计藏有至少上百只诱灵，之后还会更多，没人能管得过来。”
“…看来从今以后人类要长时间与这些东西‘共生’了啊。”
…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天，夏素言除了被沈饮冰叫去帮忙斟酌婚礼现场的布置之外，就是很普通地上班下班，如此往复，就像外面的雾霾天气，没有任何变化。
曲音终于买了一辆车，毕竟上班总是蹭老板的车也不是个事，于是在拿到驾照后的第一时刻就跑去了车行，至于她是哪里来的钱…总之不会是不法收入。
因此薛玉蝶算是沾了光，不必与上学党和社畜党争抢地铁上寸土寸金的空间，倒像是提前体验了有专车有司机接送的明星特权。
只可惜韩薇薇终究没有来到“神侠影视”，曲音与薛玉蝶两个人撑不起公司女艺人这一部分的排面，夏素言还得另寻他法，而暂时没有任何进展。
所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夏素言怎样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统统沉浸在工作之中，都忘记不了家里人预订好要赶来沪东的日子…
“…你不用紧张到这种程度吧？”夏慎行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妹妹，无奈地说道，“被逼着结婚的又不是你。”
“…你别明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啊，”夏素言开口说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把梓姝介绍给他们呢…”
“你不是都已经A上去了吗？”
“…那也不代表我已经准备好了啊！”夏素言一把抄起了一个靠垫当作抱枕搂在了怀里，“可是明天就是你和饮冰的婚礼了，我躲都躲不了…”
“躲什么？老爷子又不知道你的事，到时候你把林姑娘带过来，介绍说是你最好的朋友，爸妈自然就懂了，老爷子也不会起疑心的。”
“可是…瞒又能瞒多久呢？”
对于这个问题，夏慎行无法回答，他总不能说“等老爷子驾鹤西游之后自然随便你怎样”之类的话，只能摇了摇头，将车倒进了停车位，拉下了手刹：“下车吧。”
夏素言与兄长来到了机场出站口，正是一周前夏慎行与沈饮冰前来接她与林梓姝的位置。
夏慎行看了看表，说道：“我们应该到得刚刚好，他们已经下飞机了。”
话音没落多久，就看到夏素言的父亲与其续弦之妻推着老爷子从机场里走了出来，并没有携带什么行李，也没有随行人员，就像是晚饭后出来遛弯的普通一家。
虽然没有人会遛弯遛到飞机场吧…
“爸，这边。”夏慎行招了招手。
“爷爷。”夏素言底气十分不足地朝老爷子问了声好，其实她并不担心父亲可能会对自己说教些什么，她只害怕自己的爷爷，因为这位老爷子的保守思想可是有“前科”的啊…
“诶，乖孙女。”夏老爷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见到夏素言依旧是笑成了花儿，然后转头问夏慎行道，“臭小子，我的孙媳妇呢？”
“她在家里陪着她们家的长辈们呢，就没过来。”夏慎行挠了挠额头说道，“而且按照咱们那边的习俗，新郎新娘结婚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啊。”
“嘁，你小子不是一直都挺‘叛逆’的吗？又是想要三十岁之后再结婚，又是想当什么‘丁克家庭’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知道‘习俗’和‘传统’了？”夏老爷子摆出了一副不屑地表情。
“…那您的意思是…”夏慎行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夏素言，“可以不按传统来了？”
夏素言的心里有些小感动，兄长这句话显然是有着给自己铺路的意思了。
“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夏老爷子大手一挥，仿佛刚才还在问沈饮冰哪儿去了的人不是他一般，“我只是好久没见沈家丫头，有点想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了。”
夏素言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老爷子还是她熟悉的那个老爷子。
但其实仔细想来…一个人在遭遇了女儿因为自己的一些观念而自尽的事情之后，原先的思想怎么也会有些逆转的吧？
不过还是不要进一步试探老爷子了，若是给老爷子上了一道心坎，那她可真就成不肖子孙了。
“没关系，明天您肯定能看见她。”夏慎行说道，“车停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一路上，夏南歌和夏素言的后母都没有说话——估计也是面对夏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及害怕在老爷子面前说漏了嘴吧——直到看见夏慎行开来的车，夏南歌方才开了口：“这是你买的？”
“租的，是我和饮冰的婚车。”夏慎行无奈地回答道，“我怎么可能去买一辆除了接人实用性为负，外表还这么难看的加长车嘛。”
“嗯，我只是提醒你，我给你的那一笔钱是让你结婚立业的，不是买这种华而不实的玩具。”
“…您就放心吧…爷爷，我扶您上车。”夏慎行油滑地避过了老爹的唠叨，看来其还是对自己的儿子不如准亲家的女儿“出息”耿耿于怀。
“不不不，我能自己来，让我自己来。”夏老爷子倔强地从轮椅上站起了身来，腿脚有些跛地钻进了车里，“唉，没想到都快到冬天了，这里还是这么阴湿。”
“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南方，而且临海，潮湿才是常态。”夏慎行坐上驾驶位，系好了安全带，“怎么？您的膝盖又疼了？”
“没事，没事，呵呵，反正我就在这儿呆两三天。”夏老爷子说完又感慨道，“只是这天也灰蒙蒙的，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样子，真是压抑啊。”
“呵呵，只是雾霾罢了，京城不还是一样一周能有四五天见不到太阳？”
第409节 401 心灵手巧林小姐
封寒脸色稍显凝重地走上了讲台，将一份满是数据的报告放在了投影仪之下，对台下一群坐得笔直的人们说道：“你们自大江南北各个军旅而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相信都已经了解了这里的工作是什么…但是你们肯定有相当一部分人还不知道事态的严峻性，那么今天，我就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这是上个月的刑事案件数目，比去年同月份增长高达百分之十！而治安案件更是令人震惊地增长了半数，单是上周一周，全市区共计有三十起打架斗殴的案件发生，其中有三起出现了重伤伤者，入室盗窃更是频发不止，且出现了众多的首次作案者。”
“再看看民事纠纷，也就是警方每天收到的报警电话…知道这个五位数的数字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全市所有的民警，每人每天平均要处理四十起警情，其中像什么张家的车占了李家的停车位之类的琐事多如牛毛…”
封寒敲了敲桌子，留给了在座众人几秒钟的消化时间：“以上数据来自市警局，所以不用质疑它的真实性…看到这些数据，我想你们会跟我一样，对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发起疑问——我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在给你们讲课，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们答案了——是一群来自‘冥土’的生物正在入侵我们的国土！思想与精神层面的国土！”
“至于证据，便是这个数据，‘其他案件’，再看看去年同月的数据，你们谁数学好可以自己算一下这个数字增长了多少倍。为什么我会说这是证据呢？因为这一项中大都是一些‘荒诞的假案’，说得更确切一点，就是由于报警人错误的认知，以为有案情，实际上并没有的虚惊一场。”
“而在这个月里，出现了多起声称自己撞见了‘鬼’，报警让警察前来抓鬼的事件…这里不是军营，你们要是憋不住可以小声地笑一笑，但是千万别把我刚才说的话真的当成了笑话。”
“总之，现况就是这样，下面有请林谄林科长上台讲述一下基本的常识，以及你们真正需要做的事。”
…
夏慎行将长辈们安顿好后，又把夏素言送回了其住处，此时的天气状况比半个小时前更差，如果不带口罩的话就会有一种要窒息了的错觉，夏素言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之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极端的“雾霾天”。
不会是市区外的工厂口径一致地加大了废气排放吧？…应该不会吧，谁会好好的日子不过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夏素言回到家中，林梓姝正靠在客厅沙发中，电视上播放着她最喜欢的那个节目。
换上拖鞋，将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夏素言走到沙发后，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见节目刚好暂停开始播放广告，便开口说道：“明天跟我一起去吧，饮冰跟我哥的婚礼。”
“嗯。”林梓姝应道。
“你好像没有合身的礼服吧？还是穿我的？”
“嗯，你定就好。”
“但是…我可能不能把你‘直接地’介绍给我的家人，只能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有什么区别么？”
“…没事，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夏素言松开了手，“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不懂一些事情…”
“无知也值得羡慕么？”
“这可不是无知…这是天真啊梓姝。”夏素言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愿意永远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的人呢？…唉，不说这个了。”
林梓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跑上了楼，没过半分钟便抱着什么东西下来了：“喏。”
“诶？”夏素言从林梓姝手中将其接过，展开一看，是一件黑色的纱裙，与一件布料相同的披肩，“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林梓姝回答道，“是我几天前说要给你做的衣服。”
“…啊？”夏素言难以置信地看向手中这薄如蝉翼的轻纱材质，谁能想到其前身居然是那种瓦片似的甲壳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一些特殊的手段而已，比如用某种草药配剂浸泡等等，最后才会变成丝线，之后还要织纺成布…如果你想知道得更具体些，我可以教你。”
“…不了不了，我连织毛衣都学不会，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手工制品就是小学时在小商店里买的巴掌大的十字绣…”夏素言连连摇头，只是眼中波光起伏，心里暖流涌动，“很好看，我很喜欢，梓姝，谢谢你。”
林梓姝微微颔首，却又说道：“其实它对你来说还有着另外的作用。”
“哦？”夏素言好奇地看向林梓姝。
“它可以降低鬼灵对你的注意力，让其在有多种选择时，不会把你当成第一个目标。”林梓姝解释道。
“…可我真的有必要用到它吗？”夏素言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而在斯凯岛上发生的事也证明了她确实也配得上这种自信。
“别忘了你是‘梦之祈者’。”林梓姝说道，“‘冥土’归来，‘梦之祈者’是最可能遭遇危险的人群，就算你的‘言灵术’的确非常厉害，但是谁能保证每一次突发情况都不会超出你的控制呢？”
就算是一名从来没有发生过撞车事故的车神，也不可以在每一次比赛中都不穿好防护，因为谁也说不准下一个弯道会不会发生变故，导致车毁人亡。简言之，侥幸心理不可取。
“可是…现在都快到冬天了啊。”夏素言有点愁疑，“我不可能天天穿着这种夏装啊…”
“…抱歉，一只壳鬼能提供的材料只能做成这两件成衣了。”林梓姝说道，“不过还余留下了一些布条，也许可以缝在你经常穿的衣服内侧，好歹能发挥一些作用。”
夏素言没有说什么，上前贴近半步，轻吻了一下梓姝的额头。
可是就在这时，从电视中传出了一声引人注意的播报，破坏了这唯美的气氛：“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我国西南沿海地区城市出现了极端恶劣性雾霾天气，最严重的沪东市已经有多名行人吸入过量颗粒物导致昏迷送往医院，因此交通部决定暂时关闭一切前往沪东市的交通枢纽，暂未预定重新开放时间…”
第410节 402 帅气的林小姐
夏素言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铁青，视线与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了电视屏幕上，然而荧屏中的影像却跳转回了广告，一群人喝了一口某牌饮料，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唱跳RAP了起来。
客厅里的二人久久不言。
大约过了半分多钟，夏素言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兄长的电话：“…喂，你在哪儿？”
“啊？我这不正在回家的路上么，咋？东西落我车上了？”
“你还没有走远吧？”
“没呢，也就过了两个路口吧，还没上立交呢。”
“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不要问为什么。”
“啊？喂？喂？…不是吧，怎么就给挂了…”
夏素言马不停蹄地又拨通了沈饮冰的电话，在对方一脸懵圈的情况下重复了数遍“千万不要走出家门”与“把我送你的雨伞找出来放在身边”。最后，是通知曲音与薛玉蝶，在她没有与她们再次联系之前，不可离开公司大厦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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