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小姐与平凡的我 第142章

第322节 317 看过剧本以后怎么办

　　“…哈？？！”

　　趁着玛利亚着了自己的道，林梓姝得以与夏素言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会赶来这里，并且再次戳了一把玛利亚的真面目：“她就是…制造了今天早上那起海难的罪魁祸首。”

　　“…真的吗？”夏素言简直难以接受，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还跟对方在一辆车里“谈天说地”的，怎么一眨眼间就…

　　林梓姝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了另一扇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先回去吧，路上的时间可以留给你慢慢捋清楚…”

　　“…”夏素言默然无言，大脑一片空白地撒开了刹车，沿着路继续向前行驶。

　　“…等等。”林梓姝叫停了夏素言，“我是指回海滩那边，难道你要把那个‘女巫协会’的成员丢在那里吗？”

　　“…”夏素言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立马调过车头，原路折返。

　　当然，她们两人去海滩等待奥克塔薇的上岸，就不能把某个“犹大誓言会”的信徒那样松懈地留在车上了，否则很可能会因此徒留后患，所以在夏素言的目瞪口呆之下，林梓姝“轻车熟路”地从后备箱找出了一些“工具”，将玛利亚的双手绑在了身后，蒙上了眼睛又塞住了嘴。

　　…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啊？难道你还跟你老师学过“绑架”的手艺？

　　夏素言的双手微微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无法平息，想要问林小姐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你…烧已经退了？”

　　“还没有完全转好。”林梓姝淡淡地说道，“不过已经不再头晕了。”

　　“…那就好。”夏素言叹了一口气，她可没有立场去埋怨对方“为什么不在床上静养到痊愈”，因为林小姐分明就是为了弥补她的疏忽才独自一人从城里跑来的。

　　一想到这里，夏素言的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自责：当初满心壮志地拍着胸脯说一切交给自己，最后却还是被林小姐从悬崖边及时拉了回来…呜啊！这也太丢人了吧！

　　“梓姝，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怪你，这是‘命运弄人’。”林梓姝说道，“如果我没有意外被卷进那个地方的话，我也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不会过来找你，之后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命运’不讲‘如果’，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是被注定了的，就算结局可以改变，那也是‘命中注定它能改变’。”

　　“…”说实话，这种唯命运论夏素言真的非常不喜，但就像宇宙的终极只有“大崩坏”“大寂灭”和“大坍塌”三种BADEND一样，至少目前看来它是一条真理，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它都摆在那里不言不语。

　　林梓姝与夏素言走到了奥克塔薇下水的地方，也正是夏素言遭遇到玛利亚的地方。前者抬头看了看漫天星空，开口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以为，只要我不主动去思考关于未来的命题，我就不会看到未来的‘命运’，但是我错了，那个老头子‘骗’了我，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说？”夏素言好奇道。

　　“在我看到书上那些字的一瞬间…我就知晓了一切。”林梓姝依旧不慌不忙，不缓不急地说着最令人震惊的话语，“知晓了所有的结局，知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简直难以想象，人类的大脑是怎样一个精巧又高深莫测的‘工具’，竟然能储存下这世上所有的‘命运’。”

　　“甚…什么？？？”夏素言惊若天人，“…梓姝…你是说…”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林梓姝打断了夏素言的问语，她知道夏素言想要问什么，也知道夏素言知道自己不会骗她。

　　“…什么…忙？”夏素言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因为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林梓姝…应该说已经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神”了！

　　“请帮我把这些不应该出现在我大脑中的画面封存起来吧。”林梓姝提出的要求比她前一句的坦白更让夏素言心惊。

　　只是在短暂的震慑后，夏素言立刻了然了林梓姝的心声，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被“命运”奴役的状态，“全知”对于她来说是沉重的枷锁。

　　事实上…就连林梓姝是背负着怎样的心情赶到这里来，将自己从悬崖边拉回，夏素言都无法去想象。

　　芭芭拉传授的“言灵术”中，确实有一句“洗脑专用”的咒术。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夏素言心疼地问林梓姝道，“你明明可以在赶过来之前先把其他的记忆封印住，然后再来找我的。”

　　“因为我不放心我自己。”林梓姝说道，“而且这也是‘命运’的一环。”

　　“…就连我现在问着这样的问题，都是‘命中注定’的？”

　　“没错。”

　　“那如果打破它呢？”

　　“我不知道。”林梓姝眯起了眼，轻声说道，“我不知道那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也可能我们所处的世界就像出现错误的计算机，死机崩坏…所以我不敢去尝试，只能按照‘剧本’来出演。就连我现在所说的话，都是‘剧本’上一字不差地书写着的。”

　　“也因此，不管是出于“还原剧本”，还是我不想再像这样明知道自己是一只提线木偶，还假笑着卖艺卖唱，我都希望把这些事统统都忘掉，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那我呢？我需不需要自我封锁记忆？”

　　“不用，我现在对你说的只是些没有明确意义的杂言碎语，你还远远够不到‘命运’最深处隐藏着的东西。”

　　“…好吧，我没有问题了。”夏素言深吸了一口气，“梓姝，你…准备好了吗？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个咒术…”

　　“嗯，你不用心慌，不会出现问题的。”林梓姝轻轻闭上了双眼，海风吹拂着她的发梢，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的圣洁。

　　夏素言抬起了右手，食指点在了林梓姝的额头：“…我说，真相便是痛苦，谎言尽皆假象，唯有遗忘，才可安眠。”

第323节 318 失败的潜水

　　随着夏素言的话音落罢，林梓姝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疑惑，紧接着就恢复成了平静的湖面。

　　“…梓姝，你感觉怎么样？”夏素言放下了手，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感觉。”林梓姝凝神回应道，“只是感觉轻松多了。”

　　“轻松多了？那就好。”夏素言小小地舒了一口气，这说明她的咒术生效了，正如前一秒林梓姝所安慰她的，至少从结果来看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可她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接着问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比如本应该保有的记忆也被错误地‘遗忘’了？”

　　“…”林梓姝颇为无语，“你问的这问题不是跟‘谁没有到场请举手’一样吗？这让我怎么回答啊…”

　　“啊？这…我…”夏素言脸红了，她也是关心则乱，毕竟这种“洗脑术”听上去就有种黑白不分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总之我现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林梓姝说道，“不过如果硬说有什么不舒服的话，那大概就是有一点点的好奇，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才让我自己提出了让你帮忙‘封印记忆’的请求吧。”

　　“…”好吧，这下夏素言可以肯定林小姐没有受到什么不良的后遗症了，这种“得到了不高兴，失去了却可惜”的心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不过林梓姝没有进一步说出“请再帮我解开封印”之类的蠢话，她一直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的，就算记不得原因，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

　　这时，海面上突然浮起了一个抱着“游泳圈”的人影，不是奥克塔薇还能是谁呢？

　　夏素言上前搭了一把手将其拉上了岸，开口便问道：“事情解决了？”

　　“…没有。”奥克塔薇的兴致似乎非常的低迷，就连看到除了夏素言之外还站着一位“林小姐”也仅仅是与其进行了半秒的眼神交流便当做问候过了。

　　“怎么？你没找到那处水下溶洞？”

　　“不，我不仅找到了，而且成功地进入了。”奥克塔薇眉头紧皱地说道。

　　“…这不是挺顺利的嘛？”

　　“然后我才发现，那里面是四通八达的地下河道。”奥克塔薇郁闷地说道，“等于说，如果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的话，基本上不可能找到目的地。”

　　“…”夏素言怔了怔，她倒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在芭芭拉的记忆中没有这样一条信息——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不管芭芭拉是第一次在昏迷中幸运地被水下暗流带到了鲛人老巢，还是后来进出全靠鲛人“接送”，都不会知道水下洞穴的构造与地势有多复杂。

　　“…如果下面是那种情况的话，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啊。”夏素言开口说道，“除非找专业的地质团队来勘探，否则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才叫真正的‘危险’。”奥克塔薇白了夏素言一眼，“里面那只鲛人可是馋了几个世纪了，难不成你是想给它投食吗？”

　　“…”夏素言默然无言。

　　奥克塔薇叹了一口气，将没能派上用场的贤者水晶还给了夏素言，这才将注意力移至了林梓姝身上：“这位是林小姐吧？我貌似有些印象。”

　　而林梓姝的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奥克塔薇的手，也便是将贤者水晶递给夏素言的那只手，一语不发。

　　“…梓姝？”夏素言见林小姐半天都没有应声，便开口提醒道，“这位是奥克塔薇小姐啊，当初我们在圣彼得堡的时候见过的。”

　　“…这我记得。”林梓姝淡淡地说道，“可你为什么要把‘贤者水晶’交给她？”

　　“…啊？”夏素言有些不解其意。

　　“为什么她会把‘贤者水晶’交给你？”林梓姝又换成了俄语问奥克塔薇道。

　　“这是夏小姐跟我做的一笔交易，还是一笔关于你的交易。”奥克塔薇替夏素言回答道，“不过看样子你已经恢复过来，有‘自保能力’了。这样的话…夏小姐，我们的交易需不需要修改条件呢？”

　　“呃…没有必要吧？”夏素言犹疑道。

　　“什么条件？”林梓姝又问奥克塔薇道，看样子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确实被夏素言的“言灵术”封存住了。

　　奥克塔薇双手环胸，耸肩道：“夏小姐想让我保护你，给我带路至此，借给我这个护身符，便是请我当一次‘保镖’的筹码。”

　　“…我现在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林梓姝对奥克塔薇说道，“你还是去当她的保镖吧。”接着她把同样的内容又对夏素言说了一遍。

　　夏素言为难地说道：“…可是你现在的病不是还没有完全转好吗？”

　　奥克塔薇挑了挑眉，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虽然她不知道夏素言说了些什么，但是本能告诉她可能有戏看了，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我不需要。”林梓姝与夏素言相对视，眼神很是坚持，“比起我，你才是更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就比如之前如果我不来的话，你现在已经被‘犹大誓言会’的那个女人带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这你倒是记得够清楚啊？

　　“…好好好，我已经深刻地记住教训了，以后出门在外绝对对任何人都多留一些心眼…”夏素言无奈地自我检讨道，“但是你确定你现在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吗？据我所知你可没有带任何‘道具’来这座岛上啊！”

　　没有“道具”的林小姐就是个没了法术位的法师，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反抗力了。

　　“我当然是早有准备了的。”林梓姝抬起了左手手腕，稍微卷起了衣袖，展示出了一个青绿色的图纹，就像是烙在了她的皮肤上似的。

　　那是一处刺青！

　　这一定是“图腾女巫”的某样传承！！

　　夏素言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你…你什么时候…”

　　“很久了，至少一个月之前吧。”

　　“…不疼吗？”

　　林梓姝摇了一下头：“纹的时候有涂麻药，至于现在…就跟用彩笔涂在身上的颜料一样，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第324节 319 也许是最丢人的反派

　　夏素言抿紧了嘴，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种…带有“自残”色彩的秘术，更不希望看到林梓姝为了追逐那份“力量”而“豁出去”了。

　　尽管她也在梦中见识过，“图腾女巫”一脉的纹身可以让人做出单手捏爆玻璃杯之类的操作，看上去是那么的“潇洒”且具有震慑力，可是…她也知道想来佛系的林小姐并不会单纯地为了那种力量而对自己的身体下手…

　　所以，是什么让林小姐选择了接受呢？答案并不难猜测，至少夏素言仅用了半秒就想到了…

　　“你不会是为了…保护我？”

　　“…只是为了方便罢了，毕竟我不可能走到哪里都能带着各种魔药和药剂，就像现在这种意外的情况。”

　　林梓姝的话语并没有给夏素言以安慰，毕竟后者非常地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林小姐根本不会有多少离开家门的机会，也就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方便”，说到底不还是与自己有关？

　　更值得反思的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林梓姝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就算前一个月里她没什么机会察觉，昨天泡温泉的时候她也应该看见才对啊！

　　是因为…自己对于林小姐的关注不够了吗？

　　然而所谓“木已成舟”，这份并不好受的心情也只能暂时压在心底了。

　　夏素言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这是什么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