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绿茶
这种问题不能细想，因为只会越想越多，就像脑洞只会越挖越大一样。
夏素言翻开了手中的书册，眼睁睁地看着空白的纸页上开始显现出了一个个汉字：芭芭拉.查尔朵拉从山崖上掉下了大海…
呃？这是什么？…是芭芭拉前辈的往事吗？
好奇心驱使着夏素言继续读了下去…
…
…咕噜…呜…救…救命…
芭芭拉虽然是在“渔岛”上出生的孩子，但却并不会游泳，只会奋力地挣扎着——然而谁都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精疲力竭，沉到水底溺亡。
…我不能死…我还有…我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没做呢…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啊…
…我为什么要轻信那种不靠谱的传说…我…我好后悔…
芭芭拉的视线渐渐转暗，神志渐渐模糊，也许，这就是她生命的终点了…
“噗！！”她突然咳出了一口海水，颇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稍作清醒的她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的环境，以及耳畔隐约间的流水声，她有些惊疑：…我这是被暗流卷到某条地下河道里了吗？
…所以这算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呢？虽然暂时幸存了下来，但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里寻找到出路的可能性，跟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海里却没有死的几率是同样渺茫的啊！难道自己还能再“走运”一次不成？
与其最后因饥渴而被困死在这里，倒不如之前在海里溺死来得痛快吧？！
芭芭拉这样想着，却惊愕地听到身旁传来了“人声”：“…你…终于醒了…”
这个声音尖利又刺耳，再加上这种吞吞吐吐的措辞，简直是对听觉的一种摧残！！而且芭芭拉现在看不见任何的事物，作为最依赖五感之视力的人类，她的内心慌张得不行：“…你是谁？！”
“你…不要害怕…人类。”一盏“灯光”照亮了整个洞穴，映入芭芭拉眼中的，是一条巨大的，堪比鲸鱼那般的鱼尾！而当她的眼神顺着鱼身向上探寻，却发现其上半身分明是呈“人形”！有手，有头，有脸，脸上有五官…
天呐！这是一只人鱼！！
第300节 295 说停更但还是更新了
（我看除了那位有些倒霉中了枪的，更多的人都更新了，那我就没有理由不更了，全勤要紧，再说只有大佬才会被人找茬，我还不配呢，大佬都不慌，我也没必要害怕啊，所以我还是更了。）
一只身长近十米的人鱼盘踞在这个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里，它的皮肤呈海蓝色，包括“人形”的上半身，没有腿却有两只手，手臂外侧向上翻着鱼鳍一样的别致构造，手指间有蹼状结构，所以想必它的双手只能张开或合拢，不能做出其他的手势，如果它愿意跟人类玩“石头剪刀布”的话，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
这只鱼人的右手上捧着一颗闪闪亮的“水晶球”，而正是那颗奇异的球散发出了照亮这里的光，也映照着它“另类”的面容：虽然说它与人类一样“有鼻子有眼”，但怎么看都更像是鱼类，圆瞪瞪的双眼一眨不眨——因为它没有眼皮，酷似香肠的厚嘴唇比鼻子——或者说眼框下那两个小小的鼻孔——更突出，下颌又比嘴唇更“挺拔”，这才叫真正意义上的“地包天”！
总而言之，用人类的审美来评论这只“传说中的生物”，一个“丑”字恐怕完全概括不了它对芭芭拉造成的视觉冲击。她甚至分辨不出面前这只“人鱼”是雄性还是雌性！
又或许，人鱼这种生物是雌雄同体的？
面对“史前怪物”的芭芭拉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学术性的问题，除了对于陌生生物本能的恐惧之外，就只有“我这是在哪里？我还在地球上吗？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的慌乱了。
“人鱼”将作为光源的水晶球塞在了洞窟的一道石缝中，算是打造了一盏“壁灯”。然后，它对已经丧失语言表达能力的芭芭拉说道：“我的名字是…鲁鲁尼亚.贝鲁艾玛，如你所见的，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人鱼了。”
“…”芭芭拉的表情是难以置信的，就好比报纸上突然刊登了一篇报道，说“某科考船在太平洋的某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一群活着的恐龙”一样，只会被人当做是荒诞的愚人节玩笑，虽然这种生物曾经存在过，但不管是根据推理预测还是实际考察都证明“恐龙”这一族群已经在地球上消失了才对！
至于人鱼？“末法时代”都持续几个世纪了，怎么可能还存活着这样一只靠“暗能量”生存的生物？这不魔法！
于是，就像数学家难以拒绝无法论证的公式，作为“神秘学者”的芭芭拉自然也无法允许这样一个问题不清不楚地糊弄过去：“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和你一样，人类。”名字十分拗口的人鱼回答道，“运气，以及几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地下暗流，把我送到了这个地方。”
…所以是因为环境特殊吗？
芭芭拉沉下心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惊愕地发现这里的暗能量比她平生所感受的要浓郁几倍甚至几十倍！
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暗能量是“冥土”带来的，现世是无法产生的…
等等，的确有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那就是这个地方与“地脉”产生了某种联系！导致储存在地脉中的暗能量倾泻在了这一方洞窟之中！为什么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呢？因为“地脉”是“活”的，就像人体的血管，血液里的成分不会任凭血液因血管产生破损而无止境地淌出！它是会愈合的！
可她所在的这个洞窟，就像是被一刀切开的大动脉，无法再自我愈合了，因此才造就了这样一个奇异的空间！
于是，她的注意力从“人鱼”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个非常不一般的洞窟…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芭芭拉问“人鱼”道。
人鱼咧开了嘴，像是在笑，但是它那嘴唇翻起后露出的满口尖牙却无法让人感觉到善意：“我怎么知道呢？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反正我只能龟缩在这个密闭的‘小监狱’，离开了这里，我就像是一条离开了大海的鱼，窒息而死是我唯一的下场。所以，时间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最无用的东西了。”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地回答，但是不难猜测出，对方应该是在“末法时代”刚刚开始的那几年里偶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就像是沙漠里的行人终于遇到了一片绿洲，开开心心地在这里休整过后，却发现绿洲之外已经成了炼狱，他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万幸的是，“人鱼”一族不需要进食也能生存，而且寿命颇长，只要这一方“绿洲”不被黄沙吞噬，也许在有生之年它还能“苟”到冥土再次回来的时候…
“那你上一次见到人类，是什么时候？”芭芭拉继续问道。
“人鱼”挪动了一下尾巴，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个啊…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
“…什么意思？”
“人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甚至都没有人教育你，‘人鱼’是会吃人的啊！”话音未落，那条巨大的尾巴瞬间拍向了芭芭拉，芭芭拉猝不及防，甚至连躲闪的反应都没有…然而，“人鱼”的攻击动作却落空了。
“咦？！”“人鱼”大吃一惊，“你身上竟然带着‘贤者之石’？”
“…”芭芭拉这才回过了神来，连忙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
“贤者之石”是她的老师最珍贵的遗物，甚至能够“点石成金”，因此她随身携带着，没想到这次意外落海居然没有不慎遗失！
“…真无趣，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才见到一个人类终于能开个荤了来着…”“人鱼”悻悻然地缩回了尾巴，“…算了，既然不能吃，那就请你在跟我多聊几句话吧，这么长时间的暗无天日确实把我给憋得够呛。”
“…”芭芭拉的表情异常精彩：你神经病啊！你可是前一秒刚刚攻击了我，还扬言要吃了我的啊！现在又让我陪你聊天？凭什么啊！
第301节 296 芭芭拉与怕死的鲛人
“嘿嘿嘿。”“人鱼”见芭芭拉这副模样，便怪笑了起来，“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废话！谁想跟你这个丑八怪待在这种地方！
“可是如果我不告诉你出去的路径，你一个人别想走出这个地方。”“人鱼”悠然地说道，“而且看样子，你不会游泳吧？那你更出不去了，因为这里唯一的出口通往海底。”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芭芭拉已经在脑海中搜索到了眼前这只“人鱼”的基本信息，之所以延迟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因为在漫长的历史中先人书写、留下了太多种版本的“人鱼”了，渐渐地真正的那个版本与其他经过魔改或艺术加工过的“传说故事”已经完全混淆了，现在她面前这只“人鱼”暴露出了足够多的特点，才使得芭芭拉终于将之对号入座。
它的族群名为“鲛人”，生性怪僻，时而残忍暴虐，时而好于交际，语言能力惊人，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种“种族能力”，只要面对着一个人看上一会儿，就可以学会对方的语言——也就是说芭芭拉刚醒来时是它第一次使用“现代英语”说话，这才过了几分钟，它就已经流利地掌握了这门语言！甚至还带着一种苏格兰腔调！
它们虽然不需要进食，仅凭吸收“暗能量”就可以生存，但却极度贪图所谓的“口舌之欲”，生食鱼、虾、鲸、鲨等等一切在海洋中能抓到的生物，甚至因失足或船只沉没而落水的人都来者不拒，其中更甚者还会特地制造海难，从而获取“食材”。
可是…没有任何书籍上记载“鲛人”无法攻击携带“贤者之石”的人，这大概也与“贤者之石”的极度稀有也存在着一定的关系吧…不过，知道自己拥有这样一块“护身符”就足够了！
“哼，听说你不能攻击我？”芭芭拉捡起一块边缘较为锋利的石子，咬着后槽牙在自己的手指上来了一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呃？”鲛人的表情凝固了，虽然它那双死鱼眼并无法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情绪变化，但它向后蹭了一下的小动作显示出了它的惊愕，尤其是听见了芭芭拉开始念诵的咒语后，终于嗓音大变，“不！！停下！你…你不是炼金术师吗？你怎么会这种邪恶的咒术？！”
这与它原本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本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巢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类，这可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啊！啥也别说了，就简单跟她聊两句排解一下这些年来的无聊，然后解解馋吧…可结果这是一个自己咬不动的铁馅饼！那没辙了，就退而求其次，让她多陪自己聊聊，等她没了力气脱水而死再吃也行，反正自己不挑食，这样也刚好绕过了“那个条约”。
要是对方不愿意说话怎么办？没关系，只要有合适的“鱼饵”，就不怕鱼儿不上钩！要是对方反击呢？哈哈哈，她身上既然有着“贤者之石”那种玩意，肯定是人类之中的“炼金术师”了，看她身上也没带着对自己有威胁的“瓶瓶罐罐”，所以自己奈何不了她，她也不可能伤到自己，就算拿起石头砸，在自己鳞甲的防御下那就是免费的捶背服务！
然而，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时代变了，一个身上带着“贤者之石”的人类小姑娘竟然用的是“诅咒术”？！这就好像一个身披金丝银扣锦斓袈裟的和尚一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两把毛瑟一样让人措手不及啊！
“停！停下！！饶命！！！”
这只鲛人急得眼泪都涌出来了，掉在地上变成了一粒粒纯白的珍珠——所以它在此犯了第二个“经验主义”的错误，本能地以为芭芭拉是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激怒了，要用“诅咒”灭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又不能还手，哪里顶得住啊！同时它又是如此的怕死，甚至愿意放弃几百年的自由苟活于世，这要是真被“随手掐死”了，那岂不是憋屈得做了鬼都没面子？
所以它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的大逆转：“饶命！饶命啊…我…我愿意带你出去！我愿意带你出去！如果你杀了我，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其实吧…就算芭芭拉真的想宰了这只丑八怪，她也没那种手段，因为那些瞬间要人性命的最高级咒法早就失传了…
一听到对方愿意“将功赎罪”地送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芭芭拉便中断了施法，但是手势却仍就保持没有放下：“…我信不过你。”
“我发誓！我愿意用我的真名发誓！”鲛人狼狈不堪地叫嚷道，所谓的真名自然是之前它向芭芭拉报出的“鲁鲁尼亚”什么什么，一听就知道并非是人类的语言…或者说，是已经相当古老的语言了。
幸好，芭芭拉对这种誓言有所了解，没有露怯，使用那块锋利的石头将自己的衣裙撕扯下了一片，丢给了鲛人：“我说，你写。”
鲛人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用鱼鳍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代墨，写下了一份“契约”：
“我，鲁鲁尼亚.贝鲁艾玛，在此立下誓言，自愿将芭芭拉.查尔朵拉安全送回陆地，并在此期间，服从她的一切指令。”
好一个不平等条约，如果芭芭拉恶毒一点，在上岸的前一秒命令它去死，那它就凉定了，可是如果不签这个条约，它认为芭芭拉会立刻杀了自己，所以自己只有祈祷对方能“大度”一点了。
简单地说，它比芭芭拉更怕死，又对芭芭拉认识不足，所以才甘愿被芭芭拉“牵着鼻子走”。
当芭芭拉拿回了简制的契约，随意地扫了一眼，却愣住了…
这种文字…好熟悉啊…但又不是自己学过的那些古代语…
…天啊！这不是讲述“言灵术”那本书所使用的文字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自己竟然会在自己的家乡，自己出生的地方遇到一个使用着这种文字的“上古遗族”！
芭芭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精光，她抬起头对鲛人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以后每过七天，你都必须要接我回到这个地方…教给我这种文字。”
“相对的，我可以带来你想要的，除了‘活人’之外的一切东西，食物，玩具，等等等等…”
PS：请假通知我删了啊，我承认这波操作很憨憨…
PS2：其实我说今天咕了，结果没咕，这也是一种咕，所以这波请假也没毛病
第302节 297 命运其实是一个圈
“…”
夏素言在不知观看了多久的“纪录片”后，终于得以从中脱身，可她并未回到“命运图书馆”，而是直接返回了现实，这其实让她有些失望，毕竟她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咨询“纯白者”加斯帕呢。
比如…他是怎么“永生”于“命运图书馆”的？为什么他来到了这里，而梅尔基奥尔前辈却去到了“梦境之树”？“命运图书馆”与“梦境之树”有没有联系？有怎样的联系？以及…“东方三贤者”中的最后一位，巴尔萨泽，又在哪里？
一阵老人的咳嗽声将她从问题的泥潭中“拖”了出来，她甩了甩头，突然感觉脑海里多了一大堆…另一个人的记忆，尤其是…各种她从来没有涉猎过的知识与秘辛！
…你们暗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玩儿“灌顶”的吗？
“咳咳咳咳——”
芭芭拉的咳嗽声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愈发激烈了，激烈到夏素言都有点害怕了：“前辈…您…您这…”
“咳…咳…”芭芭拉的咳嗽终于告一段落，她脱力地放下了用来捂住口鼻的手绢，夏素言却看到上面沾染了一口殷血，而芭芭拉并未因此感觉好受一些，她的胸腔急促地起伏着，像是老旧破损的手风琴还在竭尽全力地发出声响一样…
“我…我给您叫救护车，这里的急救电话是？”夏素言手忙脚乱地拿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芭芭拉惨白的脸突然再次红润了起来，肺部的机能似乎也正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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