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225章

作者:偷来浮生

“喝这么快啊?”

她往他身上靠了点,身上酒气微醺,拽了拽领子,“这酒…什么味儿啊?难喝…又不难喝,好奇怪。”

领子下一片柔软的雪白,苏语偏过视线,拨开她扣在领子上的手,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酒蒙子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不!我压力…”,她顿了顿,压重了尾音,像是感冒了,“很大。”

“喝酒太多是颓废,自甘堕落,不是释放。”

她怔愣地摇摇头,挥手又要了一杯。

“别喝了。”,他的口吻似乎有些严厉。

安栀接过酒杯的手颤了下,护崽儿似的抱紧了怀里的酒,那双清澈纯然的眸难得混浊,勾起眼尾有些媚,她在撒娇,声音很软,“最后一杯。”

苏语叹了口气,说好,让她不许反悔。

他那一杯见底了,坐在一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对方的眼神透过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又飞快地挪开。

有女孩找他搭话,问他要不要满上酒喝一杯。

他礼貌地回过头说了声不用,闷热的狭小空间,他的颈子没来由地凉了下。

再转过去,看见女孩桌前空了三个酒杯,干净见底。

“你怎么又要了一杯?”

她已经醉得没形了,歪歪扭扭地靠在桌上,醉眼朦胧地瞥着他,手上又开始扯领子了,绵绵软软地喊他的名字,“苏语,我热…”

“外面就不热了,我们回去。”

苏语太阳穴有些疼,拽着她的手摁住她,慌起来的声音有些大,听着像是很凶。

他半抱着安栀,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揉进他长长的发尾,作闹似的深入发尾,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了发间。

醉鬼显然是不可理喻的,苏语没提防,她还真拽了下,没收力,疼得咧嘴。

“别动…”,安栀像是抓住了他把柄似的,语气飘起来有些得意,“头发还要不要了?”

“你喝醉了,快点松开…”

她松开他一点,于是两人对望。离得太近,鼻尖擦着脸颊,她看他眼神极力克制,在忍耐她的暧昧,有些怨了,好像对她一点意思没有似的。

“你那么凶干嘛?”

太乖的人骨子里是逆反的,她藏的很深。

于是她嘴唇恶狠狠地下去,咬他,嘴唇红了又白,小白兔成了大灰狼。

其实她一直抱着埋怨来着,从小到大她是被家里人娇生惯养着养大的,压根儿不懂喜欢,也没喜欢过人。

后来明白了,过程不大好,但第一次就是他,人却转眼消失了,她想不管怎样,喜欢是个不太好的东西,没人再惯着她,想要就自己拿,这方面安栀清楚自己没有她们明确。

她总想等着,但她想这不还不够。

唇贴就咬了那么一下,几乎

下一秒就分开了,他推开的。

安栀被他弄得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里晃动,胸口空荡荡的,腿也软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你…”

“我…我…”

安栀干巴巴地顿了半天,一把打断了他,脑子里一根筋绞住了,下意识说了胡话。

“我爱你。“

分不清醉红还是羞耻,她捂着脸,从椅子上弹起来站直了,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却反应大的好像杀了人放了火,但这话是不是太油腻不知羞了点,这辈子的脸都要这一回丢光了。

况且…为什么偏偏放到现在说?这算表白还是什么?就她那点儿心思,人家恐怕早就看出来了吧。

“我…我先回去了。”

思绪万千,分不清好坏,于是安栀转身就想走,兔子怕了就往窟里躲,这是本能的,藏藏躲躲,现在做老师的人了,还是改不掉。

“站住。”

苏语一把拽回来了安栀,把她摁在椅子上,头发根还是疼得。

手指停在她额前,看她闭紧了眼不敢看他,他翻了个白眼,不想和醉鬼计较,弹了下对方光洁的脑门,泛红了。

他想了想,揉着鼻梁,有些累了。

“苏希平常都教了你些什么?学点好的成不成?”

(感觉慕青和安栀这两纯良也没什么好写的,就当交代一下感情吧。)

第十七章 漫野

“苏语,我要走了。”

电话那边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擦着风声,林叶哗啦哗啦地响,在骨血由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里不太真切,仿佛她真的要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不是要读研?”

“工作、学习…我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但我现在就想去外面看看,学校刚好有个支教的机会。”

苏语突然想起来对方确实和他说过这些,在一段落了尘的过去,她一直是个思维很跳脱的女孩,很难捉摸到她有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认真的?”

“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她顿了顿,放轻了声,“这一句是真的。”

……

这两天端午,有三天假,他又额外申请了两天没休的假,想好好休息一阵。

现实很骨感,第二天公司的程序出了点问题,需要他要回去维护,他和夏千歌、安栀一起草草吃了顿饭,就赶回了公司加了半天班。

一下午累的够呛,不止是肉体的,就觉着颈椎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垂着的头颅有些沉,没办法和以前一样自由地抬起。

他也明白,归于正轨的生活就免不了重压,也挺欢欣这样的平淡。但出于人本能的劣根性,难免偶尔会抱怨,心情不好,不抽烟不喝酒,就只能看着落地窗外炙红色的太阳一点点沉没在高楼砌成的堡垒之下。

蝉鸣聒噪的盛夏像是一团永不会熄灭的火,苏语背着包出了公司,没走到车站,额头就汗涔涔的,单薄的衬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车流在左手边窜动,耳边乱七八糟的响。但突然这些声都消失了,被一股更强烈、凶猛的引擎声轻易地盖住。

他没太在意的,直到那声音在他身后停下,扬起一阵风追着他。偏过头瞥了眼,看着车上那人装备齐全,黑色头盔,看不见他的脸。

几缕从绳带里泄露出来的头发丝扬在风里,还有的湿答答地黏在微红的脸颊上,女孩挺直了身子,高马尾黑长,眼里神采张扬,笑得肆意。

何慕青从始至终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扔给了他一个人头盔,四周路过的行人以为他是被绑架的,神情紧张。

直到看见摩托车远走,车上那个男的搂紧了女孩纤细的腰。

……

两个人,一辆摩托。

傍晚跑到了天黑,高楼大厦被他们甩在身后,四周钢筋水泥的造物稀疏,是看不见尽头的柏油马路、铁栅道外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开着世俗小气的小山花。

没了雾霾,光污染的天,零零散散的星子散在天上烁,风里有野草青涩染着尘土的味道。漫山草野,远处的山头依稀看见朦胧的人造光,不只他们,还有人在这儿露营。

车在路边停下,一路上风把她的味道染的他满身都是。开离了城市,她撒了野似的,车就跟着飙起来,风刮的他整个人干爽,也有些后怕,风压很足,他不得不抱着她,她的腰很柔软,却很纤细,不敢用大了力气。

他让她慢一点,她压根儿不听。

“这么喜欢啊?还搂着?”,她突然说。

何慕青摘下头盔,甩了甩一捧长发,她似乎很高兴,唇角翘着弧度,眉眼轻佻。

他松开手,面色平淡,眼角微垂着,嘴唇微动,“支教的事儿,你决定好了?”

“不是要你替我决定吗?”

停好了车,她跳下来踮了踮脚尖,伸开手臂大口呼吸着生涩草香的空气,大自然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明明是她自己很重要的事,却比他还要无所谓。

“为难我这方面,你真是从来都不手软。”,

苏语叹了口气,摆弄了下手机,给家里报了一声信,那位看起来不大高兴,不搭理他了。

“那地方远吗?”

他抬起头找回正题,“要去多久?”

“大概这么远。”

何慕青把手机拿给他看,有一张地图,她看了会儿,指出了现在他们在的位置,接着一路往北滑动,几乎到了底,“要一年。”

“这看着不是很安全。”,他皱着眉有些犹豫,转口又问,“叔叔阿姨同意吗?”

“我会说服他们的,我当初要学摩托那会儿,我妈说要打断我的腿呢。”

这话她说得很有把握,夜色把她浅褐的眸子染成深色,她踱步绕着他转了圈,“三点一线,活的很焦躁,平稳却好像认了命,我不想自己的人生这么忙碌地过去,我想趁着年轻随心放纵一次。”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样对不对。”

何慕青回过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你觉得呢?”

“你不是有答案了?”,他问。

“嗯,可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很久的一段沉默,他摇了摇头,脚下是长风荡过的山丘,他居然觉着有点热。

“反正我没你那么能蹦…”,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风口上,刘海被风吹乱了,“你要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好了。”

“好啊。”,她踢开一粒石子,思绪跟着滚远,“苏语…我可以很有耐心的等你主动爱人了,想想好像也没人能像我这样等这么久了,我比她们任何一个都要久。”

“所以你别担心我,放心吧,我这几年也没对谁心动过,可不得就要赖上你了?”

她收敛笑话,唇角的笑容喜乐参半,很认真地说道,“反正我就是不听你的话呗,你当初没甩掉我,怪谁?”

何慕青低下眼,做了一个很遥远的决定似的,过溢的勇气让她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粗野且炙烈的,他猝不及防。

路边的狗尾巴草害羞似的低下了脑袋,不忍看一对男女吻的湿润潮热,四周的虫儿嘶声地吼叫着,又吵又闹。

……

狭小的帐篷扎在山坡上,何慕青看他绷得笔挺的脊背,手臂缓缓漫过他的脖颈,他动了动,不太自在,呼吸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