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来浮生
夏千歌理了理额间几缕乱发,垂眸扫去眼底欲望的荤腥,她扬起脖颈笑了笑,“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买了很多你爱吃的。”
“好,那我去开瓶酒放着。”,苏语翘起唇角,抬手抚去了夏千歌唇边一抹花掉的艳红,他把手里的礼盒放到她手里,“本来想给你买礼物的,但挑来挑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太贵了又浪费,我找楼底下大爷借了工具自己做的,不要嫌弃。”
“里面是什么呀?我可以打开吗?”
夏千歌满脸惊喜地抱着小巧的礼物盒,眼底晕开笑意,她的脸贴近他,两人鼻息交濡,爱意浓烈。
“当然可以…”
夏千歌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抽开礼盒上面的丝带,剥离外面包裹彩纸,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巧的笔筒,她紧紧地握在手里,笔筒四周纹刻的动画图案看起来歪歪扭扭的有些滑稽,像是小时候用橡皮泥捏成的小人。
眼角忽然发酸,泛起阵阵要命的热烫,她眯着眼睛让眼泪不掉下来,仿佛世界都在一瞬颠转,原本阴暗的底色被覆盖,用温柔澄亮的暖黄所填充。
她好想哭。
握住笔筒的手骨绷着有些发白,她顾不上矜持,骨子里疯执的因子流动,她扑上去凶狠地抱住他,很快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怎么哭了?”
苏语想这个礼物夏千歌大概会喜欢的,当然也做好了不被当回事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慌慌忙忙地从口袋里往外掏纸巾。
“没什么,就是太高兴了,比面试通过还要高兴,你怎么会弄这个的?”
“之前在工地的时候工头是个木工,他教我的。”
夏千歌松开抱住苏语的手臂,红着眼眶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水光盈盈,苏语能感受到目光里的温度,笔直地穿过他的胸腔,融化了整个跳动的心。
苏语刘海下一双柔和的眉眼舒展开,他拉着女孩的手晃了晃,“我们已经在门口站很久了。”
“什么嘛,一点儿也不懂氛围。”
夏千歌忽然蹙起细眉,粉嫩的脸腮鼓起,不轻不重的踩了苏语一角,“傻子,再也不想理你了。”
“唉,逗你玩的,我们做饭吃,我来帮你择菜。”
苏语感受不到脚尖的疼痛,乐呵呵地傻笑,又从后面追了上去,打开客厅的灯,点亮这个本就不算大的家,两室一厅,还有一间拿来做了书房,但起码打扫的干净,所有陈旧的东西都被他们翻了新,泛黄的水泥墙壁也贴了壁纸。
他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居然是眼熟,他想自己兜兜转转好像又一下子回到了原点,可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苏语抬起头盯着夏千歌手里拎着几袋子买好的菜,自顾自地走进厨房。
他幸福地摸了摸唇角残留着余温暖香的口红,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又立马止息下来。
“阿语,有排骨,想吃红烧的还是糖醋?”
夏千歌的声音从厨房里透出来,清晰地落在他耳边。
“糖醋的。”
苏语刚听清那个问题,就呆愣愣地回答。
是啊,他好像更爱她了,她也不再那么冷淡漠然。
他们之间的爱意恍若涅槃重生,他抓住了救赎的光亮,前路不应该再是重蹈覆辙的深渊。
(要提前放假,后面的考试真的很密集,压力大,熬多了夜身体还出了点问题,还要找时间去趟医院,更新慢了,见谅。)
第一百零九章 酒夜
香醇的红酒沿着瓶口缓缓坠入剔透的酒杯,在烛光朦胧下泛着殷红妖娆的光晕,悠缓的调子浑在安静惬意的夜色里,一切都迷蒙不清。
瓷白清冷的月色里,夏千歌眼尾轻挑,满眼旖旎,她特意换了件很正式的衣裙,纤细的吊带勾在肩头摇摇欲坠,暴露出大片流淌着蜜色的肌肤,满桌佳肴也夺不走她此刻的诱人。
她漫不经心地吃着碗里的菜肴,余光却直勾勾地停留在桌对面的少年身上,摇曳的烛光直勾勾地烧的她心底燥热,幽黑的眸子也显得更暗深。
“喝点酒吧,一直都在忙面试的事情,难得庆祝一次。”
夏千歌拿起新开的红酒斟满了两人面前的高脚杯,她推了一杯在苏语桌前,自顾自地端起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摇晃晃。
她咬着杯沿轻抿了一口,香醇甜醉的果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开,艳红的双唇半咬着愈发鲜艳起来,一桌子佳肴她也生不出什么胃口,眼底闪过荤腥的欲望,酒精还未在血液里扩散开,眼前人就已经醉了她的眼。
他是她垂涎已久的猎物,茫然无知地落入她的陷阱,渴望的人儿就在眼前,叫她怎么只满足于眼下粗浅的循序渐进。
“你不喝吗?”
夏千歌手掌抚着半边脸颊,手肘撑在桌面上,举起酒杯朝苏语晃了晃,她眼眸半阖着,脸腮微微泛起酒红。
“干杯。”
苏语举起酒杯和夏千歌碰了碰,酒液入喉,涌起一阵让人咂嘴的酸涩,他想自己还是喝不了酒,但不得不承认酒精在某些方面真的是个好东西,它会损害孱弱的身体,却能够拯救一个濒死的灵魂。
曾经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酒精的麻痹,可他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想喝酒,对于酒精有着发自生理性的厌恶。
苏语把几乎一大半都是夏千歌喝完的红酒收了起来,又夹了菜在她碗里。
“千歌…你少喝点,吃点菜…这几天又瘦了。”
她的声线轻颤着透着点点勾人心软的娇媚,深色的纤长睫羽扑闪着恍若墨色的蝶翼震颤,她眯着弯弯的眼眉娇憨地笑,“我没醉,只是高兴嘛。”
“那也不许喝了。”
苏语不领情地把酒拿起来往冰箱里放,他不放心夏千歌喝太多酒,他那时候没有照顾好她,到了后面胃病严重到咳血的地步,他不禁有些啰嗦地提醒着,“你们公司平常酒会也要少喝点,工作应酬也比不上身体,你胃本来就不好。”
“知道啦,以后都不喝了,我和你说今天单位里来了只小猫,那种毛很长很多的布偶猫,午睡的时候还特意趴在我脚边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特别乖。”
“那我们也养一只?但是布偶掉毛厉害,不过我也不忙,还算能照顾…”
苏语随口接了话茬,并不在意地回应了女孩,可另一边女孩的声音忽然止住,只有烛光摇曳的黯淡空间瞬间陷入让人脊背发凉的死寂,他愣愣地回过头,发现夏千歌正趴在桌面上盯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暗下去,烛光被隔在外面渗不进去,赤.裸裸的视线烧的他心里慌,心脏砰砰跳动着开始加快,呼吸阻涩。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嘴唇翕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脸上伪装的笑容轰然跌落,五官冷漠地挂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调分明还呜呜地挂着燥热的暖风,她的声音却冷的有些瘆人,像是腊月寒冬里脚下碾不碎的冰碴。
“为什么还要养猫?这个家里只要有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千歌,我只是说说,你要是不愿意,不养就好了,家里小…确实养不下别的什么了。”,苏语有些错愕地看着夏千歌,重复着脑海里的思绪想要接着解释。
“呵呵…逗你玩儿的。”
夏千歌趴在桌上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儿似的眸子,光洁的肩头在刻意压抑下笑的一颤一颤,“谁让你不许我喝酒,养猫就养吧,我不在家的时候可以陪陪你。”
“那我们就不养了,我不是说我附近找了个工作么,应该也没什么时间照顾小猫了。”
苏语一下子松开了紧皱着的眉,他把淌满了掌心的汗液揉在衣料上,他走了过去,夏千歌也坐起来紧紧地凝视着他,眼底的冰霜之下,热烫灼烧的情绪翻滚的厉害。
“我真的只是太高兴了,也很满意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还没做好有其他的东西介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害怕习惯了以后又会失去,我…我…”
夏千歌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湿漉漉的眼睛里冒着蒸腾的水汽,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揉乱了乌黑柔顺的头发,像是在自责。
“没事儿的,我不会离开的。”
苏语伸出手抚摸着女孩微卷的发尾,他缓缓蹲下在她耳边柔声抚慰着眼前翻过身子露出伤口给他看的女孩。
夏千歌盯着他不说话,通红的眼底泛着粼粼水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似的捧住苏语的脸颊,她闭上了眼,俯下身子,灼热的暖香铺面袭来,她不轻不重地咬住了对方绯薄的唇。
唇齿厮磨间涎水混着啧啧水声在房间里回荡,唇齿交融,苏语呜咽着仿佛整个呼吸都被夺去,嘴唇火辣辣的,渗出血液独有的腥甜,脑海里仿佛翻涌着惊涛骇浪。
良久,这个吻在两人相互迎合翻涌的爱欲下依依不舍地分开。
夏千歌哑着声深情脉脉地看着眼前人,看着他眼尾泛红,眉眼温柔舒展,白皙的颈侧情红如同涨潮般爬上了半边脸颊。
她舔舐着唇边的血液,是在他身上流淌着的甜腻暖润的血,他的表情里有浅浅的痛苦,却却愈发惹她心头悸动,让人忍不住将他拆吃入腹,血肉相融。
她轻声笑了笑,调皮地压下身子,胸前饱满的乳肉挤压着勾勒出深邃的沟壑,温润的暖香自黑暗深处袭来,她调皮地咬住了苏语缀着一颗淡细黑痣的耳垂,粘稠的热气灌入耳道。
“身上有点儿脏了,我去洗干净…等我。”
第一百一十章 奶泡
开了灯,晃眼的白炽灯刺破了黑暗笼罩下的暧昧,光亮彻底压住了黯淡脆弱的烛光,一桌子浪漫时间散尽。
两个人胃口都不是很大,菜还剩了不少,只空着两个碗,零零散散的油点撒落在桌面上,收拾起来算不上麻烦。
夏千歌沉醉着眼半倚在桌上,不太顾形象地抓乱了头发,做饭的时候乌黑的头发丝上染上了厨房里的油烟气,妆也微微晕花了,勾起深色的眼尾上挑,弱化了五官的柔弱,显出几分勾人的妩媚。
“不是说要去洗澡么?我来收拾好了。”
苏语把没吃完的菜盛好封了保鲜膜准备往冰箱里放,还不忘提醒女孩早点洗完澡休息。
夏千歌拉着嫌麻烦而堆积在大腿根部的裙子往下拽,连衣长裙的裙摆翩然地落至脚踝,遮掩住大片雪白诱人的肌肤,她眯着眼看他在桌前的油腻里收拾来收拾去,暧昧或者浪漫像是昂贵的消耗品,时间到了就过期,一点也不剩。
两个人的关系较之一般情侣而言发展的速度快的像是乘上了火箭般直窜云霄,拥抱、亲吻、同居…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滞,然后就仿佛一头扎进了沼泽里,安稳让他们失去了动力,一切又开始变得缓缓不前。
他毫无防备地背对着她,在工地里练了练养出一身结实的力气,这些天不再紊乱的饮食也畜养出了肌肉填充起这具粗壮有力的骨架,只套了件单薄的家居服,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脊背。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饥渴的欲望,她捂住情红荡漾的脸颊,眼眸微垂着风情顿泄,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忽然又有些饿了,又渴又饿,指尖下压住躁动不安的裙摆,就连清凉的纱裙都给烫的滚热。
“还不去吗?”
苏语回过头看她愣在原地许久不动,有些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夏千歌垂下眼睫看着衣料上漾开淡淡的水痕,只觉得空虚的厉害,仿佛沙粒顺着皮肤毛孔渗了进去,揉在皮肉里厮磨她,脆弱的神经颤了颤,吐出一粒剔透晶莹的珍珠。
裙子脏了…
“嗯,那我现在去。”
……
苏语把洗好的碗筷整齐的摆放在碗柜里,关了煤气灶的阀门,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有些疲惫地扯着嘴角笑了。
相恋时的激情燃烧的过分热烈,险些要灼伤他们,日子后来还是在柴米油盐里渐渐归于平淡。
每天都是朝九晚五,夏千歌早起上班时会做好简单的早餐,留着给他煮好的稀饭,她有时候也会加班到很晚,苏语也会在锅里留些饭菜,他来做饭的时候要多一些,可厨艺一直都勉强,好在她不在意,不点评咸淡,老老实实地吃完她那一碗饭。
周末休息的时候两人偶尔也会一起准备晚餐,可厨房太小,两个人一起有动作的时候难免会有紧密的接触,后来他们也养成了默契,不方便的时候会互相接手对方眼下要做的工作,时间在平淡中缓缓前移,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陪着他挥霍生命的只有酒精,喝到理智涣散,再缓过神就一天将尽,这种充斥着廉价感的敷衍让他憋屈地喘不上气。
手边水壶的小孔上噗噗地冒着蒸腾的水汽,揭开盖子,水里泡着用玻璃杯盛好的牛奶,鲜浓的奶香瞬间溢散出来扑入鼻腔,他找了块湿抹布把牛奶端出来凉着。
她睡眠不好,夜里总是闹被子,又偏偏看着没什么味道的纯牛奶就发愁,不爱喝,可日子还有那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他也不能给她盖一辈子的被子,万一他不在了呢,到现在他还是感觉身后莫名有种紧迫感追着他,让苏语觉着现在的安宁惬意是这样的不真实。
苏语出去的时候,她在看电影,她个子不算小,却能够整个人抱着枕头缩在沙发里,灯都关了,只有投影仪落在幕布上的荧光反射投映在漆黑的眼底。
电影是前几天上映的一部悬疑刑侦的片子,跌宕起伏的剧情缓缓推动,她却看起来面无表情,黯淡的光影下,她的脸看起来愈发苍白,和她抱着膝盖蜷缩起来的样子相衬起来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给人以柔弱无力的错觉。
“喝点牛奶,等会好睡觉。”
苏语在她身边坐下,把热乎的牛奶放在茶几上推到夏千歌面前。
夏千歌用余光瞥了那杯牛奶一眼,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那是一杯要命的毒药,她忽然又侧过头看着苏语,眼睛里闪动着可怜的哀求,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大概是在律所严肃久了,她偶尔会这样孩子气。
“不想喝就不要闹被子。"”,苏语在这个眼神下已经上过几次当了,之后便是狠了心绝不退让。
她不死心地还想要挣扎,声音里带着点娇嗔的意味,“电影看完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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