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安岩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这是提前关注自己的学生。”
确实是这样，毕竟，包括小宁在内，这一届的毕业生全都会进入第一职。
道泽没有质疑，他说道：“下个学期会有插班生，名额大概会有50人左右，各个年级的都有。”
安岩也知道这件事，他笑着看向宁久：“你的女儿要从年级首席变成全校首席了~”
宁久笑了笑，他问向道泽：“需不需要让小宁退出来？这样占着资源好像不太好。”
道泽摇了摇头：“让小宁退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安岩点头附和：“小宁的实力也不是凭空得到的，她勤奋修炼，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我们凭什么取消？”
宁久笑道：“我就是问问而已。”
安岩无视了他，转而问向道泽：“这十席有多少个会被挤下来？”
道泽想了想，说道：“前六席稳如泰山，后四席再加上陈晓曦，这五人看发挥吧。”
这陈晓曦这么厉害？
安岩眉毛一挑：“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道泽看向他：“你有关注的对象？”
安岩瞥了宁久一眼，他笑着问道：“比如某个灰发小女孩？”
……那一位吗？
道泽摇了摇头：“法则之子的素质确实很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一个学期能挤进第一职附小，这已经很难得了，想要争十席，我觉得至少还得再两年。”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也不是什么天才
站在校园里，看着周围那些行色匆匆，神情肃穆的同学，小宁的表情变得了复杂。
她没想到这期末考是这样的一种气氛。
明明前一天还是平和友善，而今天大家却仿佛谁也不认识谁，彼此的眼里只有冷厉和严肃。
这是为了争夺十席，以及避免成为‘倒数十席’吗？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带着这份疑惑，小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静等待测试结束。
至于警戒的工作，她的神识一直笼罩着整个学院，只要有人搞小动作，她会第一时间发现。
当然，这属于工作态度。
而她个人，则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的。
在她看来，今天确实会有一部分人的人生轨迹会发生改变，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为了‘维持原样’而将同学踩下去。
根据是，这187人全都被她揍过，从对方拳脚中表现出来的东西，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们也许会彷徨，会犹豫，会挣扎，但最后他们肯定什么都不会做。
在这种安静而又压抑的气氛中，小宁的神识扫过一栋栋测试场，看着在里面或排队，或独自一人测试的同学。
这时，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刚刚从测试场里走了出来的侧马尾女孩。
女孩脸色惨白，她步履蹒跚的走下了台阶，穿入旁边的花坛，走到了一棵位于角落的树下。
她背靠着树蹲了下来，随着这一动作，那一直在她眼眶里酝酿着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泪流满面，但却没有哭声，她双手捂着脸，拼命的压抑着声音。
直至近十分钟过去，侧马尾女孩的情绪微微稳定了下来——
“给，纸巾。”
声音在耳边响起，侧马尾女孩没有去看来人，而是仿佛习以为常一般的抬起手，接住了那递到了自己眼前的纸巾，擦脸，擤鼻涕。
完成了一连串的清理操作，侧马尾女孩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异色眸女孩：“首席，你也差不多该改掉这种偷窥的坏习惯了。”
“这不是偷窥。”
小宁在侧马尾女孩旁边坐了下来：“这是道校长交给我的任务。”
……任务吗？
侧马尾女孩叹了口气：“道校长是觉得我们会搞小动作？”
小宁摇了摇头：“他只是为防万一而已，毕竟那个时代的人基本都有这种过度谨慎的习惯。”
侧马尾女孩没有应话，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她低声说道：“我刚才差一点就做了。”
小宁瞥了她一眼，平静的问道：“做什么？”
侧马尾女孩轻轻的笑了起来：“两个成绩跟我差不多的同学，我恰好知道他们的一些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往事，如果我刚刚当众说出来，他们的发挥肯定会受到影响。”
这样一来，你下面就有垫底的人了吗？
小宁问道：“那为什么是‘差一点’？”
侧马尾女孩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抿了抿嘴，说道：“即使是在昨天，他们也还在协助我修炼。”
她的眼眸再次泪水翻涌：“我根本……开不了口。”
小宁再次取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如果立场互换，你也会这样。”
侧马尾没有否定，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首席，我凉了鸭……”
“预料中的状况。”
小宁语气平淡的说道。
侧马尾女孩无语的看着她：“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安慰吗？”
小宁摇了摇头：“虽然你看似尽力了，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余地，如果你再拼一些，那今天你就能很平静的旁观别人拼命了。”
闻言，侧马尾女孩一愣，她不解的问道：“我还不够努力吗？”
“已经够了。”
小宁看向她：“但你的同学要比你更努力，就好比如和你差不多的那两位，他们之所以能跑在你前面，是因为他们每天都至少会比你多修炼一个小时。”
他们偷偷的修炼了？
侧马尾女孩瞪大了眼睛。
小宁问道：“你没注意到吗？他们时不时都会进医务室。”
“……注意到了。”
侧马尾女孩皱起眉头：“但他们说这是修炼时弄伤的。”
小宁不禁笑了起来：“确实是修炼时弄伤的，但不是失误，而是修炼过度导致身体出现了损伤。”
侧马尾女孩整个人都呆了在那。
小宁说道：“这是他们从克莱儿那里学会的错误修炼方式，原本是不提倡的，但考虑到第一职附小的医疗条件，我们也决定不去制止。”
反正是可以完全治愈。
侧马尾女孩低下了头，她有些失神的问道：“我被骗了吗？”
“也不算是骗吧？”
小宁想了想，说道：“一个人要怎么修炼，应该由那个人自己来决定，而不是劝说。”
侧马尾女孩神情茫然：“但我却因此……”
“你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
小宁看着她说道：“平时也有小测，一直垫底的你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吗？”
是啊，一直都知道。
侧马尾女孩表情变幻了一下，她说道：“我只是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没想过还有‘拼命修炼’这一选项。”
小宁点了下头：“这就是你完蛋的原因。”
侧马尾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首席，你这是准备赶尽杀绝吗？”
小宁对上了她的视线，反问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侧马尾女孩不禁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首席是希望我认清自己，然后决定是否要回来这里。”
小宁问道：“那你有决定了吗？”
侧马尾女孩迟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拼命的话，多半可以回来的。
但她没有这种觉悟。
或者说，只有六岁的她根本没有要付出这种努力的动机。
小宁站起身，她说道：“那你就趁着转学的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
说完一句，她向着花坛外走去。
侧马尾女孩看着她的背影，问道：“首席，你得到现在这种实力，也付出了相应的努力吗？”
小宁脚步一顿，她轻声答道：“我也不是什么天才，能走在你们前面，是因为我的修炼时间已经达到千年以上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对眼’
跟侧马尾女孩分别后，小宁继续维持着神识扫描，同时她径直的走到了教学楼前方，一段位于侧面的阶梯前。
她站在阶梯下方看着一个正坐在台阶上发呆的褐发男孩。
后者似乎有所感觉，他缓缓的抬起头，在看到小宁后，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首席，你找我有事吗？”
小宁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统计了一下你的成绩，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会在140到145名左右，属于安全线。”
闻言，褐发男孩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收敛起了笑容，然后发出了一声叹息：“看来努力确实会有回报。”
小宁看着他：“但你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高兴？”
褐发男孩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但却有些勉强：“有人胜出，就有人失败，如果失败的是陌生人，我可能不会有任何感觉，但……”
失败的人确实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