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紫发少女在短暂的错愕后，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她伸手对着那坠落的树枝一指。
如同时光倒流，树枝坠落的趋势一止，随即缓缓的上升，连接切口，复原。
这时，阿尔维斯将手按在了树干上，涟漪泛起：“切断。”
嗡——
虚空中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颤鸣，四周的锐利气息骤然消散，迷蒙的景观也恢复了原本的清澈。
紫发少女的灵魂之力扫过整个空间，在确认这里没有异常的气息后，她问道：“对方是通过入侵法则对我们发动攻击的？”
阿尔维斯点了下头：“那个人的能力和我的『真理』很相似，看来之前也是通过类似的手段避开记忆识别的。”
说不定，那个人还趁着这个机会看了一个故事。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阿尔维斯，你能找到他吗？”
紫发少女问道。
阿尔维斯沉默了一下，他答道：“不需要找，对方刚才的攻击，就是为了将自己的位置告诉我们。”
主动泄露位置？
紫发少女眉头微皱：“他在谋划着一些别的东西。”
虽然接触不算多，但通过有限的几次会面，她对于那位潜伏者的行事风格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那个人的每一次举动，都会隐藏着至少一种目的。
比如说，上次入侵这个空间，看似鲁莽，其实是为了能更顺利的带人离开。
又比如说，那不断发行的画集，为的是向这个至高之地的民众传导自由的思想。
还有那个让人感到滑稽的‘多炮塔同好会’，目的应该是为了针对信仰吧？
坦白说，占据地理的优势，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的底牌，尤其那还只是一具分身。
她真正感到忌惮的是，对方出牌的方式。
那个人多半是摸透了，她的不稳定，以及阿尔维斯的不完全。
而这才是她现在下定决心要驱逐对方的主要原因。
阿尔维斯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所以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忍耐住。”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阿尔维斯消失的地方，紫发少女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才是主动的一方，但为什么现在会被对方找上门，还被牵着鼻子走？
关键是，她还没觉得有多少突兀感。
……
……
另一边。
至高之地通向叹息之壁的入口处。
空气扭曲，阿尔维斯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他看向前方，一个黑发青年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个位置，这是准备离开？
阿尔维斯这一次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仔细的观察对方。
双方对视，整片区域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沉默中，宁久笑着问道：“你的状态更加糟糕了，准备将自己献祭给法则树了？”
他果然猜到了。
阿尔维斯注视着他，没有回答，也不准备询问，就这样平静的悬浮在原地。
如同在盯梢。
宁久并不在意，他继续问道：“作为一个智慧生灵，你却选择跟法则树融合，转化为一个没有情感的灵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明明已经处于力量金字塔的顶端了。”
阿尔维斯沉默不语。
宁久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让我猜猜看？如果猜对了，你给我一点反应如何？”
阿尔维斯表情一动，他淡声道：“你在拖延时间。”
这是陈述。
宁久很坦然的承认道：“对啊，所以我挺奇怪的，你明明猜到了，却没有动手，而且你也不像是在拖延时间。”
阿尔维斯再次陷入沉默。
宁久略微思索，很快就有了猜测。
这家伙，该不会是‘预判到了你的预判吧？’
他猜到了我这样做是另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样的目的，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见面后立刻动手’。
因为双方上一次会面就是这种状况。
所以，这个人这一次选择了观望。
宁久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坦白说，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他一开始确实是期盼对方直接动手。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差。
因为，谨慎很多时候也意味着没有底气，再加上这个人上次的那种虚幻的状态。
这至高之地的两大巨头，很可能正处于最虚弱的关头。
这样想着，他笑着问道：“明明有着掌控一切的力量和智慧，你却选择了牺牲。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遇到了一个困境，想要通过这种‘舍’，来‘取’得打破这个困境的契机？”
这一次，阿尔维斯没再沉默，而是问道：“为什么是打破困境的契机，而不是直接打破困境？”
居然应话了？
宁久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但心里却非常意外。
因为，根据他对阿尔维斯的了解，这个人应该会全程保持沉默，任何情绪都不会显露出来才对。
然而现在，对方的城府却如同退化了一样。
等等，难道说这是在模拟？
但却没模拟到位？
还是说，这是假的阿尔维斯？
带着这丝疑惑，宁久笑着答道：“法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我们这些达到了构造虚拟宇宙境界的人不可能会不知道。
而能让你这样的人感到无法用寻常办法解决的，我认为单纯的法则概念，也很难起到作用。”
阿尔维斯不置可否，他淡声道：“继续。”
宁久笑了笑，他说道：“那么这个‘困境’是什么？我猜测，应该是通向第六级别的可能性，对吗？”
阿尔维斯沉默。
宁久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放弃人性跟法则相融，应该可以获得虚拟宇宙法则所没有的东西，所以，你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抵达第六级别，请问我猜对了吗？”
阿尔维斯注视着他，直至好一会过去，他开口问道：“你还要拖延多久的时间？”
这是在回避。
这种反应，看来无论猜没猜对，我都赚了。
宁久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因为，他现在终于确认了，这个阿尔维斯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造仔了。
如果这是真货的话，那么，他接下来似乎可以稍微大胆一些。
这样想着，宁久眼睛一眯，他笑道：“既然让你感到不耐烦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如同闲聊般的语气，然而就在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四周的虚空突然迷蒙了起来，锐利冰冷的气息卷席而起。
没有任何异状，只有一片迷蒙，但阿尔维斯却隐隐的感觉到了，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个由四柄利器演化而成，专注于杀戮的空间。
阿尔维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仅仅只是抬起手，金色的门扉于他头顶上方显现。
门扉开启，一股暗灰色的洪流奔涌而出，形成了一个漩涡将他包囊了进去。
这是防御？
宁久立于虚空，他一脸惊讶的看着阿尔维斯。
这是觉得自己的虚实已经暴露了，所以准备一反常态到底？
还是说，这家伙也在谋划着什么？
他抬起手：“疾。”
……
漩涡内。
阿尔维斯的目光扫向四周，没有攻击，也没再交流，仿佛只是为了将他困在这里一样。
为什么？
换一种形式的拖延时间，有意义吗？
思考间，那正处于模拟状态的人格逻辑突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警兆。
阿尔维斯脸色不变，他再次感应四周。
依旧没有捕捉到攻击，空间的能量也非常的充足，再加上对方那若有若无的气息，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