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亍十
“怎么了小师妹,我这就出来。”令狐冲回道。
以为是隔得太远他没听清,岳灵珊只好把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令狐冲回说,“好…”
路上。
岳灵珊蹙眉道:“小夏子,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的声音怪怪的?”
他此刻看石壁图形,华山剑招尽数被破,怕是正在怀疑人生,怪的不是声音,是他的信仰塌了。
“应该只是洞口传音问题吧,就像我站在这里大喊一声师姐你真好看,一定会有空谷回响。”夏想说道。
岳灵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好讨厌,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胡说八道。”
看的出来她对令狐冲颇具情谊,若不是自己或是原著里林平之的出现,这份亲近亲情的延续,没准就是像岳不群和宁中则那样的同门师兄妹一样,结为夫妻,开启相敬如宾的一生。
夏想笑道:“师姐,你是关心则乱而已,大师兄的本事,哪用我们替他担心。”
“也是哦,某些人还有三百遍剑招没练呢。”岳灵珊捂嘴笑道,夏想不禁吓唬她,山道上登时充斥着欢笑。
索性身在山洞,无比糟心的看着华山剑招被一一破解的令狐冲无暇顾及,否则他一定会更加糟心的。
第二十章 杀岳不群
农历六月初五,大暑,诸事皆宜。
巳吉。
岳不群今日正式收夏想为徒,场面不大,正气堂除了他和夏想,只有岳夫人、陆大有和偏要来凑热闹的岳灵珊,余下弟子皆在练剑。
头戴冠帽,面容肃整,坐在首位的岳不群掌门气度十足,夏想在行过拜师礼之后,从陆大有手里接过茶,端到岳不群面前行礼道:“师父,请喝茶。”
岳不群接过,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面带期许道:“你既入我门墙,当恪守门规,积极进取,早日取得一番成就。”
“是,师父。”夏想“走心”道。
岳不群点头道:“你与其他弟子不同,你入门晚,之前尚有师承,为师若待你严苛,担心你心有怨言…”
听他训诫弟子,宁中则招呼岳灵珊和陆大有离开,把正气堂留给这对新晋师徒。
岳不群说着师门规矩,夏想侧耳倾听。片刻后,终于迎来了正题,只听岳不群似不经意道:“你练那辟邪剑法多长时间?”
夏想假意算了算,回道:“尚不到五天。”
不到五天?
岳不群浑身一震,这是什么精妙绝伦的剑法,练之不到五天,竟然就有如此威力,打的劳德诺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夏想乃是天纵之才,这剑法的威能,也太过恐怖。
“师父,我练此剑法,有些地方大感不解,只是这毕竟是別派剑法,却是不好向师父请教,这几日都未有寸进。”夏想尴尬道。
闻言,岳不群心道,如此高深玄妙的剑法,岂是你一个不学无术之辈,就能勘透悟通的。他笑道:“你可知青城派遭了劫难,那余人彦为何第一时间就想着来华山?”
喔唷,这老千层要开始忽悠了。
夏想配合摇头。
“是因为华山青城两派有旧,你可知这旧从何来?”岳不群循循善诱道。
夏想爽利摇头,丝毫不占用他的表演时间。
“便是因为两派掌门,时常一切研习剑法,乃是至交好友。你且看清楚。”说着,岳不群以指作剑,运指如飞,连使出几招剑法。
“松涛如雷,师父,这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夏想“大惊”道。
岳不群笑道:“不错,正式松风剑法。剑法之道,博大精深,竟是拘于一门一户,便可参透此道的。你且将那剑谱取来,为师替你解惑便是…罢了,还是为师与你同去吧。”
只要博大精深,便可不拘于一门一户?这理论,不禁让夏想想起点旁的事。回过神听他说要去剑谱,连等自己拿过来都不愿等,急忙道:“师父,你随我来。”
一路无话。
夏想在想那博大精深的道理,不知有朝一日,能不能说服岳灵珊。岳不群则是此刻,不想浪费精力说话。
两人很快到了夏想所住的西屋,夏想进去一通翻找,才找出两本册子,递给岳不群道:“师父,这册是剑招,这册是内功心法。听余师兄说,原本的剑谱被毁,这是师父余沧海誊抄下来的。”
接过册子的岳不群心道,只怕原本的剑谱,是余沧海故意毁坏的,待他练成辟邪剑法之后,说不定连剑法名字,都会融入青城派之中。“为师先通篇浏览此剑法,再替你解惑。”
“是,师父。”
岳不群果然不愧是气宗传人,两本册子,他先看的是内功心法,而不是剑招。这两本册子的内容,和辟邪剑法一点关系没有,是夏想把逍遥长生功随便改了改,写了出来。这也是翻开册子时,岳不群微微皱眉,似是无法忍受余沧海书法的原因。但这并未引起他的疑心,像他们这种武林人士,哪怕贵为一派掌门,也不代表文化水平就有多高,这反倒显得更加真实。
华山派的紫霞功,是道门玄功,和逍遥长生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哪怕和被夏想胡乱编改的逍遥长生功相比,紫霞功亦显粗鄙。岳不群只是粗略一看,就惊觉如获至宝,体内磅礴真气,不自觉就跟着册中所述运转。
这一点夏想完全没想到,只是看到岳不群脸上冒出道道紫气,诧异他竟是直接就运功修炼,这么垂涎欲滴的吗?
“册子上有毒?”岳不群猛的喷出一口老血,想运功逼毒,却发现毒已入肺腑,大惊之下,愤怒出声。
怕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素来求稳的夏想,在他吐血的瞬间,就连出数刀,将他捅成“血人”,并且一掌拍在他后心,吸星大法火力全开,一下子就吸尽他周身五六成内力。磅礴浑厚的内力注入经脉,夏想适才开口道:“册子上的毒不是主要的,你中的毒,在茶里。”
拜师敬的茶有毒?
岳不群强忍住吐血的冲动,可那茶不是陆大有泡的吗?
夏想猜出他的想法,却没有解释,因为普天之下能这么给人下毒的,怕只有他一个。而且若不是岳不群催动内力,毒发的也不会这么快。一身内力已失七八,岳不群不甘道:“辟邪剑法、吸星大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我行。”夏想回道。
岳不群猛的想到那条曾被他嗤之以鼻,说任我行武功大进,返老还童的传闻。他几近油尽灯枯,既恨且讽道:“任先生想杀不群,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咳,又是磕头又是敬茶…哈,咳咳。”
“因为…我高兴。”夏想笑着回道。
岳不群死不瞑目。
将两本册子收入神秘空间,又取了些血抹在自己嘴角,夏想摸出一个手榴弹,拉了引线丢到门外,继而躲在岳不群的尸体后面,以防被爆炸波及。
砰的一声巨响,把门外的空地炸出一个大坑,一些沙土拍在门上,没对屋子造成太大的实际影响。夏想看了眼岳不群的尸体,开始装昏。
这么大的声音,自是惊动了在练剑的华山弟子,陆大有疑惑道:“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高根明指着夏想所在的方向说道。
“走,过去看看。”陆大有提议道。
第二十一章 掌门之选
岳不群死了,死在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之下,华山上下一片素缟。
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宁中则并未陷入悲伤,相反克制冷静,将一切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只待五岳剑派的人一到,就将丈夫岳不群下葬。
而岳灵珊几次险些哭晕过去,都是夏想从旁照料,宁中则也看出了两人关系的非比寻常。夏想如今也是华山弟子,没有身份低微之说,只是想到师兄因他而死,她心底难免排斥。再加上令狐冲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罢了,眼下华山群龙无首,又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华山弟子有的哭了,有的则只是面露悲伤,这和是否尊师重道无关。比如令狐冲就哭的稀里哗啦,因为他天生爱哭。劳德诺就没哭,只是神情呆滞,夏想很能理解他,卧底在华山的任务还没完成,岳不群却走了,他的信念没了。
夏想也没有哭,因为他要安慰岳灵珊,并且看着岳不群的灵柩在心底朝他告慰道,放心吧,华山派的盛世,一定如你所愿。令狐冲看到夏想不时将小师妹揽在怀里,瞬时就哭的愈发伤心了。
“都不准哭了!”被他们哭的头疼欲裂的宁中则怒斥道,“其他剑派不日便至,你们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成何体统?华山遭此大变,你们师父尸骨未寒,大仇未报,难不成要我一个妇道人家主持大局,让天下人耻笑华山派无人?”
“冲儿、德诺、梁发…”她一连叫了数人名字,说道:“你们都是师兄的亲传弟子,他遭逢大难,你们中当有人能扛起华山派大旗。”
令狐冲几人立时道:“师娘,我们一定替师父报仇雪恨!”
“仇自是要报,但华山这么多弟子,亦不可群龙无首,我将在你们之中,选一位代掌门,执掌华山。”宁中则语出惊人道。
令狐冲急道:“师娘,师父他…虽已作古,但华山派理当由您掌管,我跟诸位师弟莫敢不从。”
宁中则乃是人人称道的华山派女侠,自不是她口中说的寻常妇道人家,在夏想之前想来,岳不群一死,华山派理当由她掌控,却不想她竟提出另选掌门,虽然前面还有个代字。
这无疑稍稍打乱了夏想的计划,但影响不大。
宁中则神色不变道:“我还有其他事。”
一众弟子不解的看向她。
只听她决然道:“从今天开始,我只为一件事活着,就是替你们师父报仇。”
夏想冷不丁颤抖一下,一层仿佛抢了人家电动玩具的阴云,笼罩在他心头。
“师娘,我们…”
令狐冲几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中则打断道:“你们的心意我晓得,但你们难道想华山派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吗?”
在她的威压下,竟是没人敢吭声。
“此事就这么定了。”宁中则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不偏不倚,说道:“稍后在练武场,我考校你们的剑法,选出代掌门,同时将紫霞功秘笈传给他。”
关键时刻,夏想也被她的果断惊到了,而且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只是她的安全应当是有保证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我行。
紫霞功?
三年又三年,没想到到头来却熬死目标的劳德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动的险些战栗。
岳灵珊留下守灵,夏想原本也想留下的,却被宁中则叫走了,理由是他也是岳不群的亲传弟子。
开什么玩笑,我连华山剑法共有多少招都不清楚好不好,我去做什么。夏想不禁嘀咕,难道是刚才师姐倒在我怀里,我的手一时惯性使然,摸到了她浑圆挺翘的蝴蝶臀,被宁中则看到了?担心只留下自己和师姐,会做出…嗯,不无道理。
一行人来到了练武场,眼下连这里,都悬挂着白布。平时练剑比剑造成的剑痕,配上这些在风中摇曳的白绫,更添凄凉。尤其是像令狐冲这样感情充沛、多愁善感的人,一下子就想起岳不群在这里教他们剑法的场景,不禁又潸然泪下。
说是从他们当中选一人,但所有人心底都清楚,这个人选只会是大师兄或是二师兄。大师兄剑法高强,但性格随性,这样的性子,做朋友是极好的,但若作为一派掌门,却难免是缺陷。
二师兄剑法虽不如大师兄,但胜在沉稳老成,就是和师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或许开拓不足,但华山眼下急需守成的局面,由他带领大家,显然十分合适。
支持令狐冲或是支持劳德诺的都有,但还是支持令狐冲的占多数,尤其似陆大有,他可不管什么张学友演唱会,他反正最爱黎明!他是令狐冲的脑残粉。
而夏想就显得百无聊赖,他们竞选掌门的事,跟他关系不大。
“一会儿仔细看,就算你眼下没有资格同诸位师兄争夺,但不要辜负你师父生前对你的期许。”宁中则对心不在焉的夏想说道。
夏想忙点头应是。
这好像是两人第二次私下交流,上一次是,宁中则问他,当时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想回说,他只看到一道黑影闯进来,带起一道掌风就将他打昏,后面发生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你师父为何会去你屋里?”宁中则追问。
“回师娘,师父打算指点我剑法,但他不知此剑法要领,是以同我回来,想要先看了剑谱,再行教我。”夏想悲伤道。
宁中则怔了怔,皱眉道:“是何剑法?”
“辟邪剑法。”夏想回了一句,然后道:“对了师娘,师兄们把我叫醒后,桌上的辟邪剑谱也消失了,肯定是被任我行那狗贼抢走了。”
辟邪剑谱,竟是为了辟邪剑谱。江湖传言,任我行为了辟邪剑谱,灭了青城派满门,岳不群夫妇虽不尽信,但亦猜测恐怕还有不为人知的因由。不曾想师兄竟因为一念之仁,收留了余人彦和夏想,招致了杀身之祸。
宁中则一时对夏想的观感复杂之极,但随即想到,若非师兄收留,余人彦恐也不会坠落悬崖尸骨无存…一切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