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树龙人们很快就发现，这种东西不但可以装水，也能用来装其他零散的东西，但它的缺点是太容易损坏，带着它在树上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在树上就会变得粉碎。如果要用这种东西，必须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走才行。
张晓舟把其中一个陶罐给了那些年老的树龙人，并且给它们火种，教导它们把找来的蕨根之类的东西放在里面煮了吃。经过高温加热之后，里面含有的淀粉将分解为它们可以吸收的东西，而且煮熟以后，不管是肉还是植物的养分都更容易吸收，可以帮助它们获取足以维生的能量和营养。
曾经有学者把陶器的出现作为一个文明正式进入新石器时代的标志，但这样的标准后来在很多不同的例子出现后被推翻了，但陶器的出现却是人们从游牧走向定居的一个重要标志。历史上伴随着陶器出现的是种植业的出现，或者说，因为人们开始定居下来种植作物，才有了使用陶器的需求。
陶器除了可以打水，可以盛放收集而来的种子，还能用作炊器，在陶器出现后，原始人类便有了另外一种更方便，加工效果和适用范围也更远，而且还能保证更多营养的烹饪手段。
张晓舟现在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在强行扭转恐龙人发展的进程，他已经把它们从游猎部落变成渔猎部落，他很想知道，他能不能把它们变成，或者是部分变成以采集为生。那些年老的树龙人已经没有能力在丛林中快速移动寻找、追踪和捕杀猎物，只能凭借部落中的其他猎手施舍的残羹剩饭谋生，而现在，他给了它们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让它们不至于随时随地都挣扎在饥饿线上。
采集是原始智慧生物走向种植的必由之路，生物的本能应该是趋利避害的，如果有更安全更省力的办法去吃饱，它们不可能不学着使用更好的办法。张晓舟很想知道，雷火有没有这样的智慧看穿这一点。它曾经把捕鱼网从这些年老体弱者手里夺走，交给了那些年轻的树龙人武士，张晓舟想看看，它还会不会剥夺它们的另外一项权利。
随着张晓舟不断地烧制出更多，更好而且更大的陶罐，许多树龙人都有机会开始尝试着吃上一口煮熟的食物，这对它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以前它们吃植物的叶子只是一种偶尔获取少量纤维素、维生素和其他营养物质的本能，而现在，这些东西也可以成为食物的一部分。
一些年轻人的树龙人也开始学着张晓舟他们的样子去挖掘蕨根，寻找可以吃的植物，甚至是学着他们的样子去剥某些可以制取树皮粉的树木的皮。
张晓舟在丛林中偶尔能够找到一些棕榈科的植物，这样的植物茎内含有大量的淀粉，陶器的出现可以让他们用水浸泡和揉取其中的淀粉，把不能吃的木质纤维滤掉。这个工作它们做起来笨手笨脚，但却并非不能完成。
一棵普通大小的棕榈树能够提供的淀粉有上百斤，足够让好几十条树龙人吃饱，几乎相当于抓到了一条中型恐龙，而它却不会跑，不会反抗，只是需要花费时间把它砍倒，扒开，把里面的芯掏出来放在陶罐里加工。除了砍树，其他工作老弱都能完成。
而另外一点决定性的则是，植物的特性决定了，这些可以吃的棕榈树不会孤零零地只存在一棵，只要发现了一棵，附近往往能够找到更多，足够它们吃上一段时间。
它们能够提供的营养当然没有肉那么多，但淀粉中含有的碳水化合物同样能够给予这些树龙人活下去的能量，口感甚至可以说还算过得去。张晓舟教它们制作粉条，制作米饼，或者是直接煮成糊糊，加上少许的肉或者是鱼之后，这样的东西对于恐龙人们来说算是不错的美味了。
部落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样说或许有些夸张，但当雷火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它已经无法阻止部众们在狩猎的过程中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寻找棕榈树和其他可以提供淀粉的树木。当武士们在丛林中找到一片棕榈树时，它们甚至会恳求部落在这个地方停下，就像以前它们找到兽群时所做的那样。
雷火终于让张晓舟去见它，而这一次，它显然非常愤怒。
第802节 第179章 狡辩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张晓舟坦然地面对着部落首领的怒火。“武士努力为部落寻找猎物，养活更多的人，而我也只是在努力的让更多人吃饱，我觉得我所做的和武士们并没有不同。难道非要消耗更多的力气，冒更大的风险，流血甚至是死亡带回的食物才是好的？不流血不死人反而是坏的？难道部落死掉更多的人才是好的？”
红石显然支持张晓舟的说法，而雷火却越发愤怒了。
“你在让它们变成吃木头的虫子！你让部落变得软弱！让武士失去勇气！你在把恐龙人变成你们！”
“我在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张晓舟马上反驳道。“武士们依然可以去狩猎，可以继续去锻炼它们的技巧，磨练它们的意志，没有人阻止它们这么做。它们依然可以表现它们的勇气和力量，依然可以获得荣耀和奖赏！但它们现在却可以吃饱了，有更多的力气去狩猎，而不是饿着肚子去拼命！它们变得更有力量，更强大，而不是相反！”
他看到周围的羽龙人们在听到红石的转述后开始摇摆着尾巴，窃窃私语，心里也越发有了底气。
“伟大的雷火，我无意冒犯你，更加不愿意与你为敌，但我不能接受你错误的指责！”他大声地说道。“部落的孩子们可以吃得更好，长得更快，更强壮，更早成为武士！部落的老人们可以活得更久，替部落制造更多的武器而不分走额外的肉！我教会大家捕鱼，教会大家吃木头的秘密之后，武士们就不必再把肉分给老人和孩子，它们可以吃得更多，吃得更好！伟大的雷火，请你告诉我，当我做了这些之后，部落的人口是多了还是少了？武士们是变瘦弱了还是变强壮了？”
“我不明白你的想法，难道部落必须在忍饥挨饿中才会变得强大？难道更多的人口不意味着部落的强大？吃鱼、吃木头和吃虫子、吃肉有什么区别？只要能填饱肚子，让孩子长大，它们就是好东西！都是神和祖先的恩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请你相信我，部落的力量只会比以前更强大，而不是变得软弱！”
雷火的智慧超过了他的预期，虽然它未必是真的看得那么远，仅仅是为了保持恐龙人的传统，但它的预感却是正确的。
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在火枪出现并且普及之前，当一个民族从游牧转为定居的农耕者，他们的人口往往会大幅增长，但他们的武力却会迅速衰弱。
在火枪普及之前，更野蛮，更穷困的文明总是有着更强的战斗力，因为他们被艰难的生活和环境所迫，弱者都被淘汰，只有强壮、狡猾而又残酷的个体才能存活下来。农耕文明要动员军队往往代价巨大反应迟缓，一只强军不但需要昂贵的装备，还需要长期的训练，而野蛮的部落却往往可以做到全民皆兵，因为他们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持续不断的训练，一种从出生那天就开始的战斗。
但张晓舟的目的就是要驯服巨木部落，让它们理解定居者的生活是怎么回事，甚至让它们适应这种生活。
站在远山联盟的角度出发，他们需要的是狗而不是狼。狼的战斗力肯定更强，但却无法驾驭和驱使，甚至还有可能反噬。只有通过种种手段消除它们的野性，让它们变成狗，它们才有可能为人们所用，成为人们的帮手。
对于巨木部落，这很难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它们也许将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张晓舟可以保证，只要它们保证忠诚的态度，它们也将得到比现在多得多的东西。
他现在或许已经不是远山联盟的主席，但作为一个人类，他只会首先站在人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不是站在这些曾经偷袭并且杀死了许多人类的恐龙人的角度去思考。
雷火本想在所有羽龙人面前揭穿张晓舟的诡计，但最终这次会面却成了张晓舟说服所有羽龙人的机会。如果它直接动用部落首领的权威派武士去把张晓舟干掉，那它或许就成功了。但比辩论，它又怎么可能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这一天的张晓舟的对手？
张晓舟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话题，几乎使出了全身解数，他一次次地夸耀着恐龙人的传统，称赞武士们的勇气和力量，同时也隐晦地强调着自己的作用。
最终羽龙人们的结论是，巨木部落是伟大的，雷火是睿智而正确的，但张晓舟也并没有做错，在他的帮助下，巨木部落必然会变得更加强大。
但张晓舟却依然没有能够说服雷火，相反，它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
这让杨昱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但张晓舟早已经从红石那里知道，恐龙人并没有谋杀同伴的概念。它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已经重伤残疾的同伴，因为它们认为那是替它们解脱，让它们可以进入一个更好的世界，但它们却不会在其他情况下杀死同伴，因为那是一种违背传统和有失荣誉的事情。
巨木部落已经接受他们俩成为部落的一份子，并且认同了他们的贡献，雷火如果在这种时候杀死他们，那对于它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污点。更重要的是，恐龙人们到现在为止都一直没法学会取火的技巧，杀死他们，部落将重新回到没有火的生活当中去，而这已经是它们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但雷火的愤怒却让张晓舟彻底丧失了说服它的可能性，他也许得到了大多数羽龙人的赞赏，但对于一个首领有着至高地位，甚至是所有部落成员母亲的原始部落，它的想法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雷火从此不再让张晓舟和杨昱负责替羽龙人们烤肉或者是煮食，而是让那些从他们那里学会了这些的树龙人来代替，这甚至让张晓舟失去了采取最终手段的机会。
“如果雷火死了，你觉得谁会代替它成为首领？”张晓舟在单独和杨昱呆着的时候忍不住这样问道。以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发生什么足以扭转雷火观念的意外，它几乎不可能考虑任何与人类合作的事情。
按照红石的说法，雷火已经经历了四十次旱季，算是整个部落活得最长的恐龙人了，而它并不知道，它们可以活多久。绝大多数恐龙人都活不到自己的正常寿命，而是死于疾病、饥荒和意外。
过去人们对于恐龙寿命的判断多半是凭借化石，并且参考与它们有着较近亲缘关系的动物，比较通行的说法是，在扣除非正常死亡的前提下，蜥脚亚目的恐龙应该能活一百年以上，体形越大的种类寿命应该越长，而兽脚亚目的寿命则短的多。中小型食肉龙如驰龙、恐爪龙之类的，寿命应该在十五年以内，大如暴龙之类的大型食肉龙，寿命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
按照这样的判断，雷火应该已经步入老年期，甚至很快就会死亡。
杨昱却明显是误解了张晓舟的意思，他警觉地看了看周围，低声地说道：“要么是巨牙，要么是火爪，但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红石，它太年轻了。”
“除非大多数羽龙人都死掉。”过了几秒钟，他又低声地补充道。
张晓舟摇了摇头，虽然并不抗拒使用极端手段，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那条路。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作为联盟附庸，替联盟出力的巨木部落，而不是一个丧失了所有希望，破罐子破摔的部落。不过未雨绸缪也是好的，先看看巨牙和火爪对我们的态度吧。”
第803节 第180章 战争（1）
张晓舟依然小心翼翼，但却坚定地执行着自己把巨木部落从游猎模式变为半定居模式的计划，在他看来，这是对于双方都有好处的做法。
甚至于，相对于双方的生育率和技术水平来说，对于巨木部落的好处更多。
有时候张晓舟也会扪心自问，是不是给出的太多了。
他无法阻止巨木部落把这些技术流传出去，当然，现在最令人放心的一点就是它们还不会取火，也无法从事太精细的工作。但它们已经学会用灰烬中阴燃着的炭来保存火种，如果它们以这样的方式把这些技术散布出去，也许会突然加快整个族群的进化速度，最终成为人类的劲敌。
这让张晓舟有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其他选择。
要么，他们和这些恐龙人永远生活在一起，直至生命的终点。要么，他们成功地和它们达成共识，带着它们一起返回远山。
凭借他们俩的力量，即使他们能够逃离，也无法穿越无边的丛林回到远山。
雷火终于生下了五条羽龙人，按照红石的说法，它已经整整孕育了它们一年的时间，而孕育树龙人们所需要的时间不过是五到六个月。它们刚刚出生就有普通成年树龙人的三分之一大，尤其是头部，几乎相当于普通雄性幼龙的三倍。
张晓舟作为部落唯一的医生在距离产床不远的地方旁观了整个生育的过程，但他并没有插上手。
也许是经历过许多次生产，也有可能是因为比其他羽龙人更大的体形，雷火的产道显然比之前他曾经接生的那条羽龙人宽大得多，但把这五条幼龙生出来依然是一个艰难而又痛苦的过程。
五条幼龙中有一条在出生前就已经死了，按照张晓舟的判断，它也许本来就是死胎。它很快就成为了其他四条幼龙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餐，而这显然是一种惯例。
它们在出生后不久就具备了活动的能力，但显然，羽龙人们在它们身上投入的精力和时间要远远超过雄性的幼龙。每一条幼龙都有一名成年的羽龙人来专门照顾和教导它，红石这样成年不久的羽龙人甚至没有资格担任保姆，只能在旁边看着。
部落甚至专门举行了一次欢庆活动来庆祝它们的出生，雷火的怒气似乎也消除了很多。
红石后来告诉张晓舟，孕育羽龙人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大多数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一胎生下的雌性幼龙中，总会有一大半是死胎或者是生下来就有缺陷。有时候，一胎出生的所有雌性幼龙全都是死胎或者是存在缺陷。
像这样一次生下四条健康的雌性幼龙，在巨木部落的历史上可以说是唯一的一次，好几条羽龙人都把这归结到张晓舟他们的到来，认为他们的到来给部落带来了好运气，而雷火也多多少少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部落因此而停留在一个两条河流交汇的地区，培育年幼的羽龙人需要更多的时间，为了保证它们的安全和成长，必须要它们彻底适应这个世界后，部落才能再一次开始迁移。
往年在这种情况下，部落中的武士们将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压力，甚至不得不跑到距离营地很远的地方去狩猎，年老的树龙人和年幼的树龙人最后经常会大批死亡，成为其他成员渡过饥荒的食物。
但张晓舟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这一切，它们在河道两侧下了许多捕鱼笼，每天都能获得不少收获。而附近的一片棕榈林也提供了大量的食物，它们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二十多天，却没有陷入饥荒。相反，所有的部落成员都生活得很好。
“这是你们带来的好运气。”红石不止一次地对张晓舟他们这样说道。
这让张晓舟觉得，事情或许很快就会有转机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良好的谈话的时机，雷火的所有精力几乎都投入在新诞生的羽龙人身上，也许等到下一次迁移的时候，可以找个机会再和它谈谈？
在经历了部落这些变化的好处之后，它的想法会不会已经发生了变化？
……
在狩猎的武士人数大幅减少，绝大多数缺乏技巧的树龙人都转来砍树之后，张晓舟作为医生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多。毕竟，砍树这件事情它们虽然也不算多熟悉，但以树龙人的敏捷，被倒下来的树砸中的可能性远远小于高速在丛林中移动和与猎物战斗时受伤的概率。
树龙人使用的工具效率当然不高，好在棕榈树本身也不是什么很坚韧的树种，尤其是茎内充满了淀粉的这一种，即使是用石斧来砍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而另外一个方面，树龙人们对与捕鱼笼的使用也越来越熟练。虽然说起来有些恶心，但恐龙人的消化能力就像鸟类一样不太好，这让它们的粪便对于鱼类来说是一种不错的饵料。负责捕鱼的树龙人每天要做的就是把营地周围的粪便收集起来放入那些捕鱼笼，然后在一段时间后去看看有没有鱼被捉住。
于是张晓舟和杨昱平时做得更多的，反而是用河边的粘土制作泥胚，然后一边藤条编织新的捕鱼笼一边等待它们阴干，然后把它们放到火堆里烧制成型，供给部落的成员们使用。
枯燥而又乏味。
他们俩已经非常适应丛林的环境。盐曾经是最大的问题，恐龙人的散热机制和人类不同，这让它们对于盐的需求量并不像张晓舟他们那么多，凭借吃肉喝血基本上就能解决需要。但在炎热的气候下，人无法避免大量出汗，张晓舟一直很担心他们最终会死于严重的低钠血症。好在部落中的那条巨龙作为食草动物是需要吃盐的，而且丛林中的少数卤泉和天然盐矿也是重要的猎场，在能够与红石交流之后，张晓舟最先向它提出的就是找盐的问题，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食草恐龙们聚集的卤泉。
某种意义上说，如果要探索丛林，在丛林中寻找矿藏，恐龙人绝对是比人类强了无数倍的侦察兵。
“张主席。”又是平凡的一天，杨昱和张晓舟一起编着给树龙人们使用的背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齐队长肯定会把你的想法告诉其他人，让他们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样的努力，但委员会的那些人会接受和这些恐龙人合作吗？毕竟，它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不可能当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啊？”
张晓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曾经考虑过，但比起说服恐龙人合作的难度，说服联盟接受这个建议虽然肯定存在相当的困难，但根本就不值得作为一种担忧。
虽然他们被困在这里无法知道具体的损失情况，但从巨木部落的战利品看，它们杀死的，除了当初那支考察神庙遗址的探险队，牺牲最大的就是那些被流放的人。
张晓舟估计至少有十五个流放点遭到了攻击，这就意味着，巨木部落至少杀死了一百名联盟的成员，甚至有可能杀死了一百五十名牺牲者。
这当然是一种严重的罪行，但恐龙人杀死他们并非出于敌意，而是出于本能。如果它们真的愿意与远山联盟合作，接受和平的条件成为远山联盟的附庸，这样的罪行张晓舟认为可以咬着牙容忍下去。
但他们现在考虑这个其实还太早，对于他们来说，首先要完成第一个任务，也是最艰难的任务。
就在这事，营地里突然混乱了起来。
树龙人们开始躁动起来，张晓舟看到黑鱼正在集结它的部众，然后它们便迅速地消失在了河流下游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张晓舟和杨昱马上丢下手中的事情去找红石，他们在巨木部落呆了快十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整个部落陷入这样的紧张气氛当中。
“在下游发现了另外一个部落的武士！”红石说道，它身上的毛都全部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然后呢？”张晓舟等它冷静了几秒钟后问道。
“砍树的那些武士正在赶过去，我们必须杀光它们！要么，它们就会杀光我们！”红石大声地叫道。
第804节 第181章 战争（2）
张晓舟无法理解这样的思维，仅仅是在丛林中发现了另外一个部落的武士，也许仅仅是哨兵，就意味着彻底灭亡对方或者是被对方灭亡的战争？
但红石显然把这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它的部众人数太少，被留下来作为营地的守卫者，张晓舟便一直跟在它身边，断断续续地向它了解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不能选择和平的解决问题？难道不能和对方先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