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啧,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特么伟大极了,专门利人,毫不利己,我请天子给你颁个奖好不好?”李钦载望向张舜金的眼神愈发嫌恶。
当婊子可以理解,毕竟为了生活。
你特么还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就离谱了,要脸吗?
“要不你给我立个军令状如何?”李钦载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你就立个字据,这次帮英王争储,如果英王失败了,你拿自己的脑袋和全家人的性命作陪,为了表示你对英王的忠贞不二,英王失败的那一天,就是你和全家脑袋落地的那一天,如何?”
张舜金一惊,眼神顿时闪躲起来。
李钦载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笑声里嘲讽值拉满。
投机可以,玩命不行。
这就是这类人的本质。
张舜金此刻彻底绝望了,从见到李钦载的那一刻起,他的气势就一直被李钦载死死地压制着,在李钦载面前,他完全找不到任何辩驳的自信,反而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李钦载打量着他,沉吟半晌,道:“既然你主动登门了,不妨帮英王做一件事……”
张舜金颓然道:“不知下官能为英王殿下做何事。”
“这件事很简单,但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张舜金大惊失色:“难道要借我的项上人头?”
“那倒不必,但要借你的面子一用。”
“呃,李郡公是何意?”
李钦载沉默半晌,突然扬声喝道:“来人!”
冯肃立马出现在门外。
李钦载指了指张舜金,道:“打开国公府大门,将此人乱棍赶出门外,最好让大街上所有人都看到。”
张舜金惊怒道:“李郡公何故羞辱下官?英王是您的弟子,我是英王的谋臣,明明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要为家人牺牲付出,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话音刚落,冯肃和几名部曲已抄着棍子上前,一棍狠狠落在张舜金的后背,张舜金大声惨叫起来。
一下又一下,狂风暴雨般的乱棍打在张舜金身上,一步又一步,张舜金就这样被赶出了国公府。
如今的长安城实际上已取消了宵禁,就算是夜晚,街上也有很多人在闲逛。
张舜金被国公府部曲乱棍赶出来的一幕,于是就被很多路人亲眼看到。
直到伤痕累累的张舜金被踢下了国公府的台阶,国公府的大门砰地关闭,张舜金忍着剧痛,指着国公府大门怒骂了一会儿,这才拖着一身伤痕,忿恨地离开。
……
第二天一早,李钦载还没睡醒,国公府已来了客人。
有意思的是,客人是文官,不知是三省还是六部的官员。
李钦载当然没那么有耐心,大清早去招待客人。
客人一直在前院等着,国公府的下人们没人敢叫醒李钦载。
直到日上三竿,李钦载悠悠睡到自然醒,洗漱后慢悠悠地用完早膳,这才打着呵欠懒洋洋来到前院。
今日来的客人很有意思,他们仿佛约定好了似的,一个个分批而来。
一个人进国公府院子里等着,其他的人很有默契地站在府门外。
李钦载索性让下人在前院偏厅里准备了酒水点心,然后自己像一个绝色妖娆的花魁似的,一个个分别接见恩客。
第一个恩客进门,还没扯两句就堆着笑脸,试探着问李钦载关于争储的态度。
李钦载恍然,昨晚将张舜金乱棍赶出府,今日便收到效果了。
李钦载打量这位恩客,嗯,不熟,但可以推断,应该跟某位皇子有关系,他是代这位皇子来试探的,至于是哪位皇子,不重要,反正李钦载没打算掺和争储之事。
至于恩客的试探,李钦载笑了,花魁是想见就见的?你不出点血,如何博花魁一笑?
一把年纪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没送过礼,难道还没逛过窑子?
“空手来的?”李钦载朝门外扫了一眼。
门外空荡荡的,李钦载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冷漠,眼神里的势利和贪婪,似乎不像是装的,根本就是本色演出。
恩客尴尬地掏出帕巾擦汗。
奉命登门就问一句话,谁能想到这也要送礼……
都特么是郡公了,是不是讲究一下吃相?
“今日我公务繁忙……”李钦载朝他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即扬声道:“来人,送客,下一位!”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子夜军报
官员被灰溜溜地送出了门,临走一肚子怨气。
原本奉命来试探李钦载对争储的态度,因为李钦载对争储的态度有点迷。
嫡三皇子李显是李钦载的学生,在这个无比看重师生关系的年代,李钦载几乎相当于李显的父亲了。
当储君的机会近在眼前,李显又是皇嫡子,不仅拿到了争储的门票,而且开句就进了决赛圈。
在外人眼里看来,李钦载作为李显的老师,如今近在咫尺的绝佳机会,怎么可能不帮李显争取?
可昨夜却听说李钦载将李显的谋臣张舜金乱棍赶出来了,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个操作就很迷了。
争储刚开始,你们就窝里斗了吗?
还是说,李钦载或许不想掺和争储的事,他若不想掺和,李显哪来的机会?
昨晚把张舜金赶出府的信息量太大,当晚便引得长安城各方人马的猜测,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跟府里的谋臣讨论李钦载的动机,直至通宵达旦。
最后所有人一咬牙,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索性上门试探,万一李钦载傻,说了实话呢。
不管李钦载争还是不争,终归让别人心里有个底才是。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国公府便门庭若市。
谁知进来的第一个人就狠狠撞了墙。
李钦载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想要知道他的态度,首先,你不能空手进门。
李钦载的想法也很朴实,动物园看猴儿都要买门票呢,凭啥你们空手进门就想从我这里得到如此重大的消息?
我特么连猴儿都不如吗?
第一个进门的官员灰溜溜被送出来以后,等候在门外的官员突然懂得了人情世故,众人一哄而散。
半个时辰,国公府门前再次门庭若市,这回官员们不仅人来了,礼也到了。
一辆辆马车停在国公府外,堵得像黄金周假期的二环线似的,马车上满载礼物,值钱的不值钱的,甚至还有送美女歌舞伎的。
听到吴管家的禀报后,李钦载满意地点头。
这才像话嘛,君子不可欺之以方,想进我家的门,首先要识礼数。
李钦载吩咐管家,各家送来的礼照单全收,美女不要,让他们折现。
我一个坐轮椅的人,你给我送美女,咋想的?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国公府的下人忙坏了,忙着给门外的马车卸货,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礼品被收进国公府的库房。
官员们傻傻地站在门外,一脸尴尬地任由国公府下人们忙碌。
所有礼物都收进库房后,大门砰地关上,官员们一惊,一个个忐忑地面面相觑。
这货收了礼该不会……不认账了吧?
他不会这么无耻吧?
良久,国公府的门再次打开,吴管家笑吟吟地拿着一张纸出现在众人面前。
展开手里的纸,上面歪歪扭扭两个像被狗爪子扒拉过的丑字。
“不争。”
吴管家双手高举着这张纸,像拳击擂台上举牌的美女模特似的,一边走一边妖娆地展示。
待众人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吴管家收起纸转身进了门,国公府的大门再次关上。
官员们仍傻傻地站在门外,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咱们这么多辆马车拉来的礼物,结果就换了这俩字?
怎么想都觉得亏得慌,好像被人骗去了缅北……
李钦载的这两个字确实很重要,这是他第一次坦诚地对外宣告了他的态度。
争储之事,他不会参与。
态度很清晰明朗,也确实是大家想知道的重要讯息,大家登门的目的本来也是这个。
可……众人心里还是憋得慌,不知道为啥,总感觉上了恶当,心里空落落的,心情就像被男人三秒完事后的中年妇女。
做了吗?做了。
够不够?不够。
还想要吗?想要。
他还给不给?不给了。
人家都擦完提裤子了。
送这么多礼,你特么倒是多说几句呀。不然回去怎么交差?
众人在国公府门前不死心地又等了许久,然而大门紧闭,似乎没有再打开的意思,众人终于绝望,一个个哭丧着脸散去。
回头联名上疏参劾他,特么的太不要脸了,咱们告御状,告他抢劫。
李钦载在府里却高兴极了。
人在库房里,推着轮椅像一只撒欢奔跑的残疾小鹿。
“叫管家和账房来估价,快!”李钦载语声发颤。
崔婕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叫管家和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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