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你别怂 第511章

作者:贼眉鼠眼

滕王与于家结亲,眼看都快抬上花轿了,却被李钦载适时阻止,消息灵通人士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有人亲眼看到李钦载的好友薛讷高歧,领着一群长安顶尖的纨绔子弟,在长安城外的折柳亭送别于隐。

“送别”是粉饰过的字眼,说得不好听就是驱逐。

然后,金乡就被削了县主之号。

显然,此事必须还有后续。

在众多围观群众热情的期待下,后续果然来了。

金乡县主被削号的第二天,英国公府内走出一队人马。

人马大约数百人,皆是国公府的部曲。

部曲们打扮一新,腰侧的横刀刀鞘上挂着绸缎彩带,部曲们在前开路,后面跟着打扮隆重的李钦载,最后还有一队下人抬着礼担,队伍浩浩荡荡延绵数里,从朱雀大街一直排到太平坊。

除了开道的部曲,其余的全是抬着礼担的下人随从,除此之外,还有从礼部请来主持大礼的官员,以及媒人,婚书,大雁,喜饼等等。

婚礼用得上的仪仗和物件,全都用上了。

这阵仗在长安城摆开,完全不像娶妾室的样子。

长安城沸腾了,围观的百姓比迎亲的队伍还长,万人空巷跟着李钦载来到滕王府外。

李钦载下了马,整了整衣冠,当着长安城看热闹的百姓们的面,大声朝紧闭的王府大门道:“我,李钦载,今日迎娶滕王之女李祎秀,还请诸位父老做个见证。”

话音刚落,滕王府的大门徐徐打开。

一身华裳的滕王站在门内,目光复杂地盯着李钦载,看着府门外的人山人海,和延绵不见尽头的礼担,以及随行的礼部官员和三媒六证,滕王眼神闪过一丝欣慰。

这排场,谁敢相信是娶妾室的仪式?

李钦载昨日所言,果真说到做到了。

虽然女儿嫁过去仍是妾室,可为了迎娶女儿而不顾世俗目光的男人,嫁给他一定不会受委屈。

滕王心中最后一丝愤懑,终于烟消云散。

他接受了现实,也终究为了女儿而做出了妥协。

每一个做父亲的人,一生中总会不停为儿女妥协,一次又一次。

似乎这已成了一代又一代人注定的宿命。

穿着新装的金乡被喜娘搀扶出门,与李钦载并肩朝滕王跪拜行礼。

滕王强笑几声,挥了挥手,又叮嘱了李钦载几句,看着金乡进了花轿,李钦载行礼后骑上马,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去。

那一刹,滕王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容颜也苍老了许多。

从滕王府到国公府,再次敲锣打鼓穿街过巷,迎娶妾室如此大张旗鼓,李钦载的与众不同再次让长安臣民开了眼界。

虽然没有按照正式的大婚礼仪流程走,但李钦载安排的场面,已让滕王府和金乡足够风光。

进了国公府,金乡依礼拜见了李勣和李思文夫妇,长辈们笑吟吟地送上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从这一刻开始,金乡便正式成了李钦载的女人。

迈进李家门的那一刻,当初那句“天打雷劈也不能放手”的誓言,至今犹在耳边回荡。

拜见公婆后,按礼该入洞房的,但李钦载临时改了礼仪,搀着金乡上了马车,点齐部曲直奔甘井庄而去。

自己的家里还有一位大肚婆呢,为了金乡的事,李钦载已离家多日,再不回去,大肚婆该发飙了。

行程很赶,李钦载和金乡拜别了李勣和父母后,便匆匆出城了。

直到出了长安城门,马车里的金乡才长长舒了口气,神情既兴奋又有些疲惫。

心底里满溢出来的幸福,浮现在她那张绝色俏丽的脸上。

此刻的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嫁给了想嫁的人,能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了。

悄悄掀开马车的车帘,金乡看着车外骑着马的李钦载,那张俊朗的脸上不时闪过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金乡羞怯一笑,让她如疯如魔着迷,让她欲罢不能,便是这张熟悉的脸庞,还有脸庞下掩藏着的有趣的灵魂。

优点,太多了,金乡的眼里,李钦载就是一块瑰宝,幸运的是,她发现了这块瑰宝,历经磨难,得到了这块瑰宝。

马车外,李钦载也发现了金乡羞怯的微笑,于是朝她一瞥:“你这副盗匪下山刚抢了金银财宝的得意表情是咋回事?我终于被你得手了,打算开庆功宴是吗?”

金乡噗嗤一笑,又呸了一声:“又不正经了。”

李钦载哼哼:“成了亲,处心积虑大胜而归的表情不需要隐藏了吗?多少矜持一点,再说,呵,你的好闺蜜婕儿还在庄子里磨刀霍霍等着你呢。”

金乡顿时笑不出了,神情浮上内疚,担心地道:“婕儿她……会不会很伤心?”

“丈夫莫名其妙被人分走一半,换了是你,你伤不伤心?”

金乡肩膀垮了下来,低声道:“我……从来不愿跟她抢的,但是你,让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真的没法忍住……”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回去后好好待她吧,咱家不分什么正妻妾室,但婕儿的牺牲不小,就冲这一点,你也该尊她为姐,敬她让她。”

金乡乖巧地道:“我与她相识多年,以往我们在一起时,她便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凡事都是她拿主意的。”

第七百九十七章 姐妹相见

从长安城骑马到甘井庄很快,大约两个多时辰就到了。

但乘马车就明显慢了许多,时间上大约要翻个倍。

二人成了礼后,金乡的性格仿佛也开朗多了,一袭嫁妇新装的她,在马车上絮絮叨叨,完全不复长安城时的恬静模样。

“回去后我便改口叫婕儿为阿姐,婕儿孕期这几个月,我亲自侍候她。”

李钦载笑道:“你可是宗亲之女,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侍候的命,你哪里会侍候别人。”

金乡淡然一笑:“不会可以慢慢学,咱家不缺权也不缺钱,想要对婕儿表一表心意,唯有亲自侍候才显诚意。”

李钦载笑了,氛围挺好的,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了。

遥想前世的自己,也是左拥右抱,一只是左手,一只是右手……

这一世的左拥右抱,终于抱着活人了。

不仅仅是左拥右抱,还有一个不省心的楼兰公主,算起来这辈子自己有三个女人了。

腰子稍微差一点的,都没勇气笑出来。

随即李钦载暗暗警醒自己,从明日开始,真要开始锻炼身体了。

武力值几乎等于废材的他,一不小心娶了好几个婆娘,看似享尽无边春色,然而夫妻床笫之事不足为外人道,将来若自己表现差了,力不从心了,实在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

嗯,决定了,以后每天三组深蹲,顺便撸一撸大铁,练一练电动小马达……

听说胯下吊杠铃也有某种奇效,但风险太大,不如劝劝武敏之,让他先试试,疯批的思维与正常人不同,说不定这货真答应了呢。

总之,李钦载已开始领悟前世那句语重心长的鸡汤,“一夫一妻制是用来保护男人的。”

这一世的他,无疑已失去了法律的保护。

回到甘井庄已是傍晚时分,在别院门前停下马车,金乡却躲在马车里半天不敢下来。

李钦载掀开车帘,金乡一脸紧张且无助地看着他。

“我……有点害怕。”金乡柔柔弱弱地道。

“这话留着洞房再说,现在怕啥?你跟婕儿不是好闺蜜吗?姐妹情深,共侍一夫,正是人间佳话,快点下来。”

金乡瑟缩着道:“听说有身孕的人脾气特别暴躁,万一婕儿抄棍子要揍我怎么办?”

李钦载笑了:“要揍也是揍我,谁叫她嫁了个渣男呢。放心,我这次去长安把你娶回家,就是婕儿授意,她不会怪你的。”

金乡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地被搀下马车。

别院门口值守的部曲们早已得了长安的消息,见绝色天姿的金乡盈盈下了马车,部曲们纷纷按刀行礼,齐声喝道:“拜见二夫人!”

金乡被吓了一跳,神情慌乱地望向李钦载,却见李钦载目光温柔,含笑看着她,金乡心中稍定,强自镇静地道:“免,免礼。”

下意识紧紧拽着李钦载的衣袖,金乡与他并肩走进侧门。

崔婕得了消息,早已在前堂静坐等候。

二人入堂,李钦载朝崔婕咧嘴一笑,金乡却目光闪躲,在崔婕面前心虚地垂下头。

崔婕面无表情看了看二人,然后盯着金乡道:“都进咱家的门了,还心虚个啥?”

金乡抬起头,低声道:“婕儿……阿姐,我……对不住你。”

崔婕哼了一声,道:“咱们从小认识,谁能想到多年以后,居然嫁给同一个男人,真是造孽啊。”

金乡含羞带怯看着崔婕,轻叹道:“情之所起,不由自已,我实在是无计可逃,阿姐恕我……”

崔婕看了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二人,酸酸地道:“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我若不成全你们,岂不是咱李家的罪人?”

李钦载哈哈一笑,上前揽住崔婕的腰,道:“夫人永远是咱们的大当家,以后包括金乡在内,府里上下皆唯夫人之命是从。”

金乡也急忙乖巧地点头。

李钦载搂着腰的手突然上下摩挲了几下,惊奇地道:“哎,几日不见,夫人又圆润了许多,渐渐显怀了……”

说着李钦载抚上崔婕的肚皮。

崔婕本来还想对他甩甩脸子的,结果被他一番插科打诨,顿时也懒得计较了,不自觉地挺起了肚皮,让李钦载摸得更顺手,顺便还朝金乡投去挑衅且得意的眼神。

金乡非常配合地露出艳羡之色,眼巴巴地盯着崔婕渐显凸状的肚皮。

崔婕终于满足了虚荣心,心里那点酸涩的滋味也消散了许多。

……

雨骤云歇后,洞房停红烛。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羞得不行的金乡整个人缩进被褥里,半晌不肯露头,李钦载扯了好几次,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她,力气居然不小,半天没把被褥扯下来。

“都行过周公之礼了,何必如此羞涩?坦诚相见不好吗?”李钦载无奈地道。

许久后,金乡才从被褥里探出头来,脸色仍然带着几许潮红,脑袋像电钻似的直朝他怀里钻。

“夫,夫君……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金乡轻声道:“以后不可负我,我此生只有你了。”

“当然,当然,你也是我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女人,没有提上裤子不认账的道理。”李钦载搂着她的肩柔声道。

金乡像只乖巧的猫儿缩在他怀里,温柔地道:“以后妾身也会用心服侍夫君,夫君的吃穿住行,妾身和阿姐都会亲手打理。”

“妾身也想为夫君生娃,生许多娃,让咱家开枝散叶,香火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