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那个奥朗则布若是敢动俺们商社,自然是要跟他拼命。”到底是曾经做过海盗的主,片刻慌乱后,很快稳定心神,白远贵发狠道:“只要他对俺们莫卧儿帝国境内商站和据点动手,没说的,俺们商社数十条武装商船,三千余水手和护卫,就定能将他们的沿海城镇打个稀巴烂。”
印度商社经过十余年的快速扩张,从当年的三条海军退役武装商船,四百余人,如今已经发展到拥有大小武装商船二十六艘,雇员三千五百多人,在印度东西海岸包括莫卧儿帝国境内设立了十余处商站和据点。
每年于印度地区的贸易额达六百余万汉洲银元,每年所获利润也有一百三十多万。而且,随着汉洲本土棉纺织业地快速发展,印度已经成为齐国最为重要的棉花原料产地,为国内十数家棉纺企业提供源源不断地原料供应。另外,印度的硝石、胡椒,以及靛蓝等物资,也成为国内最重要的原材料来源地。
若不是工商部的贸易禁止政策,使得印度商社无法染指印度棉布的转口贸易,甚至还不得不大量底利润,甚至零利润返销本土棉布,说不定印度商社的贸易额和利润会增长得更多。
因而,为了保住数百万的商品贸易额和重要的棉花原料产地,更为了维护国内诸多股东利益,莫卧儿帝国若是真动了印度商社的“奶酪”,势必会让它狗急跳墙,继而做出上述强力反击的举动。
“白掌柜如此壮怀激烈,就不怕那奥朗则布禁绝了我们齐国的贸易,让你的印度商社彻底无缘莫卧儿帝国市场?”齐天笑着说道:“此举,可就便宜了那些西洋诸国。”
“若是俺们印度商社无法在莫卧儿帝国做生意,那就谁也甭想做了。”白远贵狞声说道:“俺们索性彻底封锁印度海域,让莫卧儿帝国一件商品也卖不出去!”
众人听罢,愕然地看着白远贵,一时间分不清楚,他这是表达的印度商社真实应对之策,还是只是为了口嗨,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但军国大事,岂容意气行事?况且,莫卧儿帝国可是一个拥有一万万人口的大国,军队数量以数十上百万计,可不是一个刚刚突破百万人口的“小国”能随意招惹的。
“白掌柜切勿如此激进。”齐天摇摇头说道:“贸易之事,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互利共赢。我齐国开发印度市场,十余年时间,方有此番大好局面,万不可因为莫卧儿帝国皇权更替,而致使局势崩坏,一朝尽损,让那些西洋诸国占了便宜。如今,在印度市场,我齐国所产铁件、钢条、五金、蔗糖、肥皂、酒类,以及军工、火炮,都是莫卧儿帝国不可或缺的商品。”
“另外,我们在印度周边海域,还部署了一支海军分舰队,若是加上印度商社旗下众多的武装商船,可以说,在印度洋地区,我们拥有绝对的海上控制力。我相信,那位即将成为莫卧儿帝国统治者的奥朗则布也应该知道这一切。诚如白掌柜所言,若是那奥朗则布一意与我齐国为难,难道他就不担心我们齐国会因此掀了桌子,让他们寸板不得下海?”
“所以,我们未来与莫卧儿帝国的关系,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听说,奥朗则布好像是一位虔诚的真神教信徒,囿于自身的身份和地位,不会亲自赶赴麦加朝圣,但每年都会遣其臣属和家人坐船前往。而印度至麦加之间的海路,可是向来不是很太平。无数的西洋海盗和阿拉伯海盗曾无数次抢劫莫卧儿帝国臣民前往麦加朝圣的船只,掠取随船携带的大量敬献给真神的财物。”
“若是,我们齐国与莫卧儿帝国政府协商,答应为朝觐船只提供护航,保护那些虔诚的的真神信徒平安抵达麦加。我相信,此举必然会收获奥朗则布的好感。我们也要让他知道,我们印度商社这些年之所以要交好那个四王子穆拉德,仅仅是因为他是古吉拉特总督,苏拉特城的拥有者。”
“但是,对于印度大陆的平衡政策,我赞同黑衣卫的建议,暗中加大印度南方几个邦国的武器供应,阻挠莫卧儿帝国统一印度大陆的步伐。需知,莫卧儿帝国,是一个拥有一万万人口的大国,是我们现在,以及未来最重要的商品倾销市场和原料产地。但现如今,其国势正处于上升期间,我齐国万不得已,最好勿与之交兵。但必要的挟制和分化,却是要施行并持之以恒进行下去。”
“鉴于未来几年莫卧儿帝国局势的不可测变化,我齐国需将此前执行的商业扩张政策进行一定程度的微调和收缩,以待其后势局势明朗后,再伺机而动。所以,我建议印度商社未来两年暂停分红,将每年所获利润投入到现有据点和商站的巩固和完善。尤其是位于印度东西海岸的安丰堡(今印度西南部柯钦市)和宁阳堡(今印度朋迪榭里,也译作本地治理),必须加大建设力度。若是有可能,不妨通过购地或者租借的方式,扩大上述两地的控制区域,建成一系列堡垒群。将这两地变成我齐国未来攻略印度大陆的稳固据点和前沿基地。”
“另外,马六甲海峡出口附近的大西岛(今印度大尼科巴岛),听说这么多年来,还仍旧是一个百余人的小型中途补给点,不仅无法与荷兰人的马六甲城和葡萄牙人的科伦坡相提并论,就连南洋商社于两年前所据的淡马锡岛(今新加坡)都不如。你们印度商社,有时候不要太钻到钱眼,该有的基础建设,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白远贵听了,唯唯应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既然是王上所提建议,那么就趁势暂停商社股本分红,除了加强印度地区必要的据点建设,旗下的好些船只都该到了必要的汰换时期了,正好可以向几家船厂采购几艘新式大船,增强商社的运输能力。
会议结束后,一众军官簇拥着齐天离开军政大楼。还未走出多远,一队军校学员正好列队经过,齐天一眼就发现队伍中间的三子齐子安。
“军校生活可还习惯?”齐天和声问道。
“回父王,孩儿很喜欢军中生活。”齐子安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队伍,低声说道。
“脸上……,怎么了?”齐天见儿子脸上有几道淤青,不由皱了皱眉头。
“……哦,骑马摔的……”齐子安满不在乎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笑着回道。
“这样……”齐天摇摇头,“瞧你这模样,也没法见人了。这周休假,就莫要回家了。……免得你母亲看着心疼。”
“呵呵……”齐子安咧嘴一笑,“父王见了我这模样,就不心疼?”
“男子汉,就该多多摔打。”齐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需知,功崇惟志,业广惟勤。老子疼你,所以希望你多经磨练,以后方不至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
“放心吧,父王。”齐子安郑重的点头说道:“孩儿于军中,定会严于律己,必不辱没于我王室子弟。”
第二十一章 “海狗子”和“土蛮子”
3月28日,建业城陆军学校。
齐子安啃着一个馒头,没滋没味地咀嚼着,眼睛斜瞅着身旁几个同伴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食,不由对他们的好胃口大为羡慕,同时也怀念起王宫里的美食佳肴。
作为齐王三子,上面还有两个嫡亲兄长,自己母亲又是占城公主,继承王位自然轮不到他的头上来。但从小受到齐王和王后的言传身教,以及严格的宫中管束,若是未来做个好吃懒做,闲散自在的富贵王子,似乎也有些心有不甘。
待三年前,两个兄长先后进入海军学校,进行王室子弟为期三年的军事学习和实践时,齐子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丝奋斗目标。成为一个军人,尤其是成为像韩信、霍去病、岳武穆、徐达……等等古代诸多名将一般的伟大统帅,杀敌灭国,彪炳青史,一生跃马扬威于沙场之上,这是何等的恣意畅快。
因而,当他年满十五岁时,兴奋地依王室规定进入了军中。与他两个兄长不同,齐子安并未选择海军学校,而是加入了陆军学校,成为一名少年学兵。
然而,仅不到一个月的军中生活,就让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三王子顿时有些吃不消了。不说枯燥难耐的日常训练,就是这每日的粗糙饭食,都使得他感到度日如年。
可是,每到旬日休假时期,返回王宫,却见自己的两位兄长丝毫不言军中劳苦,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齐子安也不敢在父王和母后面前叫苦喊累。少年心性,自然不愿让人小瞧了去,更兼之身着学兵军服,还有一股潜意识的荣誉感。
不过,随着时间地推移,齐子安也慢慢适应了军营生活。并且,因为他拥有正规且扎实的基础教育功底,以及他不凡的生活阅历,很快就成为他所在新生学员小队的“扛把子”,收获了一群憨厚且热血的拥趸者。
在陆军学校几个月后,他才明白为何两个兄长会选择海军学校。因为,因为相较于陆军学校,海军学校需要很高的专业学识和基本的数理素养。而陆军学校,似乎对此要求要低很多,只要基本的文化知识,健康强壮的体魄,能完成学校的入门测试,便可进入学校。
而且,在齐国军队中,海军向来是处于主导地位,不仅规模和人数最多(海军战斗人员已突破七千三百人),前途和地位也高,而且每年招收的学员也有三四百人。而作为齐国陆战力量的主体虽然是海军陆战队,人数也有两千三百多人,编为六个营(含一个炮营),但却是从属于海军。
至于唯一的陆军编制,也仅仅是不到八百人的骑兵部队,并且还只是做着一些内陆探索,抓捕汉洲土著,以及零星的战场哨探、传信的活计,从来就不是历次战争中的主角。
因而,鉴于偏小的陆战规模,陆军学校每年仅招收学员不到一百人,也只是简单地分为步科、炮科、后勤科、骑兵科等几类。
与陆军学校比邻而居的就是海军学校,两地相距不到两百米,因为兵种不同,再加上海军一直都处于绝对主导地位,所以,作为未来海军准军官的海军学员们便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进出校门遇到对门的陆军“土蛮子”时,都表现出一个个眼高于顶样子,脸上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那些海狗子又来了!”
齐子安正随同几名同伴清理校门口的垃圾和杂物,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从海军学校那边走来数名海军学员,气势汹汹的模样。
“怎么着,输得不服气吗?”一名精壮的陆军学员冷笑着迎了上去,“还想继续操练一番?”
“你们有种!”为首的一名海军学员仰着头,轻蔑地说道:“上次你们使诈,我们自然是不服。明日正午,可敢再去山林后重新打一场?”
“有何不敢!你们明明技不如人,还说我们使诈,真是可笑!”那名陆军学员丝毫不示弱地说道:“怎么个打法?单练?还是群斗?”
“我们斗将!”那个海军学员说道:“每方出九个人,胜者多的为赢。输者,拿十块银元以为孝敬。另外,所有人当场俯卧撑五百个。”
“斗就斗,难道还怕了你们!”那名领头的陆军学员说道:“记得明天来的时候,将各自的津贴都准备好,免得输了给不起钱!”
齐子安随同几名同伴向离去的海军学员发出一阵嘲笑的呼喝声,这帮“海狗子”,若是在水里,小爷们说不定还奈何不了你们。可要是在陆地上,如何敢与我们陆军逞凶,到时候,定要将他们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最后还乖乖地掏出每月不多的津贴,让我等吃个大餐,好生打个牙祭。
“明日需派几个高年级学员过去看着点,莫要闹出什么乱子。”远处,一名陆军学校教谕见状,不由笑着对身边几个教官说道。
对于学员之间的有组织“武斗”,较量一番彼此的拳脚功夫,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不论是海军学校还是陆军学校,上面的教谕和教官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刻意压制。毕竟,这可以充分发扬学兵们的血勇之气,但是,若动用军械之类的,会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过激行为,则是严厉禁止,并会做出非常重的处罚。
……
“呀!”齐子安凭借着自己身高力大,一把将面前的海军学员推开,并狠狠地朝他蹬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紧接着,一个跃起,迅速合身扑了过去,反将对方压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摁着对方的脖颈,左手压着对方不断挣扎的右手,右腿膝盖顶着对方柔软的小腹,迫使对方无法动弹。
被摁在地上的海军学员挣扎了两三分钟,最后终于耗光了力气,颓然地摊开双手。
齐子安小心地放开了地上的海军学员,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双手,示威地朝海军学员方向大吼了几声。到了此时,海陆两方学员的都将比赛已经进行了七轮,陆军学员胜了四场,最后两场,只要再赢一次,就将获得最终的胜利,将这些高傲的“海狗们”再次踩在脚下。
“罗子安,好样的!”一众陆军学员簇拥过来,纷纷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地叫好。
几个王子加入军校学习,为了稍稍遮掩身份,均没有使用齐姓,而是统一使用王后的罗姓。对此,军校里的教长和教谕,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受到上面的特别交代,并未给予额外关照,依如平常子弟对待。
若是,让对面的海军学员知道,他的对手竟然是一名王子,恐怕就根本不敢将自己的拳头挥在他的脸上,并且还打得他鼻血直流,脸上淤青一片。
“你过来想干嘛?不要仗着自己学阶比我们高,就以为我们不敢揍你!”几名陆军学员突然见对方一名高阶海军学员走了过来,立时将他拦住,以为对方不忿己方学员被打,想过来报复齐子安。
“一群土蛮子,让开。”齐子业笑着说道:“我是他朋友,过来瞧瞧他的伤势。”
几个陆军学员扭头看向齐子安。
“他……他父亲跟我家有些渊源。”齐子安见自己的二哥过来,有些扭捏地说道:“我们是……朋友。”
“子安,挺能打呀!”待走到一旁僻静处,齐子业看着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弟,笑着说道:“没事吧?”
“没事。”齐子安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淤青处,嘶,还是有些疼。哦,还有左肋,也隐隐传来一阵疼痛,“这海狗子,下手够狠的!”
“我也是海狗子?”齐子业不由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陆军蛮子,对我们海军,一点都不客气呀!怪不得,总想着要跟我们分家!”
“……二哥,一码归一码,在军中,你跟大哥就是海狗子,到了家里,自然是我好大哥和好二哥。”齐子安笑着说道:“哎,你刚才说什么要分家,什么意思?我们陆战队要从海军分出来了吗?”
“陆战队司令牛虎将军在十几天前,已正式向军部提出了,要求将陆战队划归陆军辖下,不再隶属海军。不过,上面还有些争论,没有形成定议。”
“早该分家了。听我们教官说,陆战队在海军里,就属于后娘养的,不论是军费划拨方面,还是人员扩充方面,处处受制。你说,我们齐国这么大的国土,还有众多海外领地,所有陆军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人,明显不合理。”
“子安,你进入军中才多长时间,莫要人云亦云,就此做出这番断论。”齐子业摇头说道:“汉洲本土虽然地域广大,但国土上分布的只是一些愚昧落后的土著,哪需要动用大军征剿。另外,我齐国目前面对的南洋群岛,支离破碎,而且还遍布森林沼泽,也根本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所以呀,陆战力量也只能保持这种小而精悍的规模。总不至于,养一两万陆军,却无任何可用武之地,那岂不是徒耗国帑?”
“啊?”齐子安愣愣地看着齐子业,觉得他的话好像有些道理。我齐国二十余年里,在南洋诸岛用兵,好像每次仅出动数百人,最多不超过千人,加上一些辅助地方乡兵,便能克敌制胜,攻城略地。
即使,是在大明这个巨大的战场,每每战役发起,也是在海军战舰的配合下,于沿海、沿江地带展开,动用军队倒是曾经有几次超过万人规模,但齐国自身出动的核心武装力量,也不过一两千人,大部分军力仍旧是以明军和齐国掌控的地方武装(包括乡兵和自救军、忠义军)。
“我觉得吧,以后,我们齐国肯定会有一支战力强悍,规模达数万、乃至数十万人的陆军。”齐子安有些不甘地说道:“要不然,我们将来如何征服和控制这么广大的领土,如何去实现我们齐国制霸天下的宏愿?总不至于,让你们这些海狗子将战舰开到陆地上吧?”
“那你且等吧!”齐子业笑着揉了揉齐子安的脑袋,“至少在十年内,你们陆军规模就不会扩大很多。维护我齐国的安全重任,还得靠我们海军。只要我们海军日益强大,就没有任何外来势力敢于进犯我们本土和众多海外领地。我们的战舰虽然开不到陆地上,但只要我们的战舰驶到敌国海岸,将火炮架在敌国港口,对方必然会因此屈服和纳顺。”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偏不屈服投降,一意抗争,你们还能游上岸去?”齐子安说道:“到最后,还不是要依靠我们陆军上岸,将敌人打服了,他们最后才能投降!”
“嘿,我跟你争论个什么劲!”齐子业无奈地说道:“我齐国陆海之争,涉及方方面面,需要通盘考虑,我们两个学员又不能决定什么。”
“嘿嘿……,那倒是。”齐子安咧嘴一笑,却不想扯动脸上的伤痛,顿时变得有些龇牙咧嘴了,“哦,对了。我在军中与人打架,你莫要回宫告诉我母亲。要不然,她定然会与我哭闹。”
“军中打架,稀松平常之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回去自然不会乱说。”齐子业看着齐子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好笑,“话说,你下次再跟人打时,能不能护一下脸。你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
“这不是还没打过几次架嘛,一时半会还没经验。”齐子安想了想,认真地说道:“以后,我定会吸取教训,不会让对手再欺近我的身边。咦,你跟大哥是不是以前也打过很多次架?”
“呵呵……,那是自然。”
“是不是也像现在一般,一直被我们陆军学员打得丢盔卸甲,望风而降?”齐子安看到那边的争斗似乎已经结束,不出意外的又是陆军学员获胜,众人正在高声欢呼喝彩着。
“……我可没怎么输过。”齐子业神色有些尴尬,便准备岔开话题,“对了,下个月,我就要正式登船海训了。估计为期八个月,一路航行至印度,行程有两三万里。”
“哇!”齐子安羡慕地看着齐子业,“从小到大,我最远就去过黑山(今澳洲帕默斯顿附近),还没乘船出过海呢。”
“据说,我们这次出巡,有五艘战舰,其中还有一艘汉级的千吨战列舰。这支强大的海上力量,足以对沿途番邦土国形成绝对的威压之势,并彰显我齐国泱泱国力。”
第二十二章 广宁事件
1659年4月18日,广宁堡(今印尼爪哇岛西北芝勒贡市)。
石冢淳一领着十几个乡兵赶到一处山谷处,在两个农人的指引下,朝前方溪流边望去。只见那边聚集了二十多个土人,身边倒伏着几只山羊,现场血肉糊糊,他们似乎正在分割着羊肉,嘴里还不时兴奋叫着。
“确定丢失的两只羊在那边?”石冢淳一握住腰下的长刀,低声问道。
“队长,我们那两只走失的两只山羊肯定是被这些土人给捉住了去。瞧瞧,天杀的,这会已经被他们把羊给宰杀了。半个时辰前,老张家的媳妇还上前讨要过,不仅被他们拒绝,还贼兮兮地动手动脚,想图谋不轨!所以,我们这不就赶紧找到你了。”一个瘦瘦的汉子愤愤地说道,手里紧紧握着一杆长矛。
“这些土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掠我们齐国的牲畜。”石冢淳一缓缓地抽出长刀,一脸凶相地转身朝几个乡兵说道:“诸君,土人愚蛮,欺我乡民,此风断然不能助长,必须予以严惩。现在,我将带你等前去讨回被掳牲畜,并索要相应赔偿。”
“队长,我们都听你的。若是这些土人胆敢拒绝,我们便将他们都宰了!”
“这些土蛮子,不好生教训一番,说不定以后还会跑到俺们领地来生事!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石冢君,我等皆会坚定随你而行,去教训那些土蛮……”
随行而来的十余个乡兵挥动着手中的刀剑长矛,群情汹汹,根本未将前方二十多个土人放在眼里。
石冢淳一是齐国忠义军出身,三年服役期满后,获得齐国身份,并随移民船来到广宁堡定居。在这里,分配了三十亩土地,其中有水田,有旱地,也有一些林地。
因为此地属于齐国比较重要的军事据点,当地青壮男子除了日常耕作外,还需每旬日抽出时间,随同当地驻军进行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
作为回报,他们这些定居移民在每年的农业收成将会以一个极低的比例抽取,并且,还时不时会获得来自宣化(今帝汶岛)地区运来的部分低价日常生活用品。小日子虽然不算富足,但也温饱无虞,比起当年在日本来说,那可是强多了。更何况,还能时不时地吃上大名和公卿才能经常吃到的大米。
听说,在未来几年,政府还会从安南、柔佛、印度地区采买一些妇人回来,分配与他们,使他们得以成家立业,繁衍后代。
因而,作为一名昔日漂泊无依的流浪武士,对齐国给予他的一切,石冢淳一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并决意拼死都要守护这个国家,以表达自己忠心和赤城。
他知道,他们现在所占有的土地是属于万丹王国拥有领土,只是凭借齐国的威势,土人的无能,强行租借的。但他觉得理所当然,这个世上,就应该以强者为尊,弱者屈从。这片土地,不论是何种形势,都应该属于我大齐王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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