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齐军阵列皆为铁铳,而且还有铁炮布置于前方高地,与我接战,利在远攻。如此,我军必须以最快速度接近敌军,打乱对方阵列,然后全军突击,予以全面围杀。”岛津秀行建议道:“虽然前方有一道木制拒马,但只要我们突进坚决,付出一定伤亡,这些障碍并不能阻挡我们进攻的步伐。”
“大人,我愿带领前锋部队,率先发起攻击,为大军开辟一条冲锋的道路。”作为前锋的池本谦介也大声地请战。刚才在与齐军猎兵交战时,被对方施以火枪,远远地击杀四十余名忠勇武士,而己方却未能杀死对方一人,这让他无比恼怒。
“若是我们有一支骑兵,用于此处,那足以冲开对方阵列,然后主力部队再以猪突猛进之势,必然可以大败齐军。”岛津久通心中却是暗自想到。
“池本,周边山岭之中可曾仔细探查过?”
“卑职已派人对周边山岭数里范围内进行过仔细搜索,并无伏军隐藏其中。”池本谦介说道:“至于敌军后路,因对方军力严密,未能突入探查一二。但视野所及,不像有后援伏兵的模样。”
“大军暂时休息,补充食水,等待命令。”岛津久通点点头,随后命令道。
岛津秀行见状,方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被旁边一名亲信武士拉住,然后向队列中努嘴示意。
当岛津久通下达暂时休整的命令后,除了前锋部队处于警戒转态外,剩下的士卒均有些瘫软地坐倒在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个冷硬的米团,大口地吞咽着。一夜的急行军赶路,使得所有士卒均感疲惫,若非有各级武士弹压,那些才进行了一两个月军事训练的农夫和贱民怕是会在路途上就会直接躺倒睡了过去。
然而,萨摩军的士卒们刚刚坐下,米团还没咬两口,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鼓号声,只见那些肃然驻立的齐军官兵,肩扛火枪,在鼓号声的伴奏下,迈着整齐的步伐,朝萨摩军阵地行来。在队列的两侧,数门3磅的火炮也在炮手的拖拽和推动下,缓缓向前。
嗯,齐军竟然要主动发起进攻!
岛津久通和几名萨摩军将领不由面面相觑,对方兵力尚不及他们一半,却悍然主动发起对他们的进攻。
是狂妄?
还是另有所持?
“全军停止休整,进入临战戒备状态!”岛津久通大声地命令道:“石渡,领弓箭手前出两町(日本古代长度单位,1町为60间,约为109.09米),久田,领盾手于阵前掩护,岩城,领左军长枪兵护卫两翼。”
“大人,听说在数十年前关原之战中,大盾根本挡不住铁铳射击。”一名旗本武士在岛津久通身边低声说道:“如此,派出盾手,与阵前作战无益呀。”
“只要弓箭手觉得是安全的,并能稳定地输出羽箭,打乱敌军攻击阵列,这就足够了。”岛津久通冷然地说道:“命令右军和前军的足轻大将,随时准备发起突击。”
齐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在鼓号声的伴奏下,官兵踩着鼓点,缓缓前进。整个队列以一个标准的连级横队阵型,由约一百多名士兵构成,第一排第一名士兵是军士,负责维持第一排纪律和作为第一排的坐标,该排其余士兵均为普通士兵;第二排第一名士兵是下级军官,也就是前一排的军士后面,该排其余士兵也均为普通士兵;第三排也是如此。营连级的军官位于横队阵型中间,连队里的其余军官和军士大部分位于横队正后方,负责整编横队,收拢阵型,维持纪律,被称为“队列收拢人”。
一名高大的中士双手举着一面赤色黄龙旗,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负责引导阵型前进,身后还跟着两名替补旗手,腰下挎着短刀,姿态昂扬地行进着。
整个军阵在行进百余米距离时,稍事停留片刻,在军官的喝令下,整理一下队形,随后便继续往前推进。
在接近萨摩军两百五十多米时,队伍再次停了下来,然后一把把刺刀被安置在枪头位置,在太阳的照射下,整个队列泛出刺眼的光芒。
“齐军的铁铳居然可以装配铳剑!”萨摩军主帅岛津久通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意味着,装备了铳剑的齐军,在施放完火枪弹丸后,仍具有近战的能力,这使得萨摩军试图以快速突入齐军阵中,凭借短兵相接的优势击败对方的企图完全破产了。
“不过,我们仍旧有人数优势。”岛津久通看了看空旷的田野,方圆数里之外,应该隐藏不了敌人的伏军。
“轰!轰!轰!……”齐军阵列中几门3磅的火炮在匆匆就位后,便迫不及待地朝萨摩军开始轰击。
快速袭来的弹丸呼啸着砸入萨摩军阵中,不过,因为双方均处在土质松软的田野中,炮击效果并不好,炮弹砸到几人后,只是轻微的弹跳了两下,便陷入泥土之中,失去了动能。
年轻的鼓手田家其双手敲击着鼓面,眼睛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萨摩军阵列,心跳如狂。透过对方一面面大盾的缝隙,他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站了数排弓箭手,一道道如狼般的目光仿佛都盯着自己身上的要害,或许再行进数十米,无数的羽箭就会将自己射成刺猬。
他是去年才入伍的新兵,刚满十八岁,因为长得比较瘦弱,加之年龄较小,便被编为鼓号手。他觉得此刻,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两只手也有些不听使唤,鼓点似乎也敲击得有些乱了。旁边的的一名老兵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注意鼓号节奏。
作为部队的鼓号手,相对而言,伤亡率是较低的,两军接阵时,敌军一般只会顾着攻击前排阵列士兵和执旗手。而到了全军突击时,鼓号手的作战任务也就自然停止了,与部队众多的参谋军官沦为预备力量。
“砰!砰!砰!……”一百多名猎兵手持狙击枪(米尼枪)越过队列,以散兵模式,开始击杀前阵的萨摩军士卒。那些厚重的大盾,根本不足以挡住飞来的弹丸,反而在一颗颗弹丸击穿木盾时,带起的木屑,将后面的萨摩军士卒脸上挂出一道道血口。
“嗖!嗖!嗖!……”部分萨摩军弓箭手不顾督阵武士的喝止,松开了手中的弓弦,数十支羽箭还未飞到齐军阵列前,便软软的掉落在地。这令鼓手田家其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敲击着鼓点,缓缓地继续前进。
不得不说,对面的萨摩军战斗意志还是比较顽强,阵中的数门3磅火炮已经轰击了两轮,对方阵列除了开始有些混乱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保持着较为严密的阵型。当然,也跟此地的地形有关系,松软的稻田里,形成跳弹的机会很少,以至于与对萨摩军士卒杀伤实在有限。
“立定!”
在距离萨摩军只有八十米的地方时,队列在军官地大声呼喝下,停下了脚步。
“第一列,跪姿!举枪!”
“第二列,半蹲!举枪!”
“第三列,举枪!”
“预备!”
“放!……”
“砰!砰!砰!……”三排齐军官兵次第打响了手里的火枪,随即,矮下身子,从两侧朝后阵跑去。
三百多支火枪形成一道密集的弹幕,狂暴地扫过萨摩军阵列,前面一排持大盾的士卒闷哼一声,栽倒在地,后面的弓箭手突然失去了盾牌的掩护,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第四列,预备!”
“放!”右侧的军官将手里的指挥刀狠狠挥了下去。
“砰!砰!砰!……”
“放箭!放箭!……”萨摩军的御弓大将石渡源太郎大声的嘶吼道。
齐军第一轮铁铳射击,就将前排盾手一扫而空,还将弓箭手削掉了薄薄的一层,引起队伍的一阵混乱。
当第二轮铁铳射击时,阵中又倒下数十人,这使得石渡源太郎惊恐不已,急令弓箭手施放羽箭。犹记得那些曾参与过关原之战的武士前辈说及,铁铳射击距离仅有20间(日本古代长度单位,1间约1.8米)左右。可齐军的铁铳射击距离却是远远超过40间以上,威力也比弓箭大得多,中者立毙。
“我敢打赌,萨摩军会在六到八轮射击下,就会崩溃。”第二营营长、宣节校尉(少校)曹广胜转头朝自己的副手大声说道。
“那可未必。”副营长、御武校尉(上尉)时万宝眼睛盯着前方硝烟弥漫的阵地,“在攻琉球时,那些萨摩军全都抵抗到最后,几乎没有投降的。”
“萨摩藩一共才多少军队?我不信他所有的部队都会如同那些守琉球的萨摩军士卒那般,会坚守到最后一刻。”曹广胜眼神中带着几分厉色,“瞧着吧,对方只要伤亡达到两成,肯定会崩溃。尤其是,对方还没有火炮,也没有火枪。若是连弓箭手都被杀光了,那就只能被动挨揍!”
“轰!轰!轰!……”更多的陆战炮被推到了前阵,不少炮手甚至为了追求杀敌效果,将较为宝贵的开花弹也直接打了出去,力图凭借炮兵的威力,将萨摩军阵列打散。
萨摩军阵中开始出现动摇,一些被强征而来的农夫和贱民看到前方凶猛的火力和不断栽倒的士卒,发一声喊,丢下手中的竹枪和木矛,扭头朝后逃去。
“混蛋!……不许撤退!”督阵的武士挥舞着长刀,劈向逃跑的士卒,试图阻止队伍的溃散。
“全军冲锋!”萨摩军主帅岛津久通眼见前方阵列的萨摩军士卒在对方连绵不绝的铁铳射击下,不断地扑倒在地,不由睚眦欲裂,立刻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若是能与齐军冲杀在一起,对方的铁铳必然无以用处,而萨摩军则可通过人数优势,击败对方。
然而,整个萨摩军阵列却已然出现混乱,前军士卒在火枪攒射下开始崩溃,冲开了督阵武士的拦截,呼号着朝后奔逃,中军和后军则在各级武士的指挥下,奋力地向前推进,整个队伍顿时搅成一团。
“攻击前进!”联军总指挥贺云峰放下望远镜,朝身边的作战参谋命令道。
几名号手接到命令后,立即吹起了节奏较为明快的号声。
听到号角声,前排射击完毕的陆战队官兵不再转身朝后跑去,而是就地装填弹药,后排的士兵跨过几步,越过前排,端起火枪,随着军官的一声命令,次第扣动了扳机。整个队伍开始缓缓地滚动向前,使得阵列愈发接近萨摩军。
岛津秀行挥刀连续劈倒数名逃奔的萨摩军士卒,随后,逆着人流,快步疾行,冲到阵前,赫然发现齐军已经逼近到萨摩军不到四十米的距离,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身着黑色军服士卒冰冷的眼神,然后机械地举起火枪,一阵硝烟升腾,随之便听到炒豆子般的枪声。
“啊!”
“啊!”
“……”
岛津秀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惊愕地看到身边不断栽倒在地的萨摩军士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就要扭头朝后逃去。
“板载!……”突然,几名勇敢的武士冲出阵列,挥舞着长刀,向齐军发起了冲锋。
“砰!砰!砰!……”一阵火枪声响起,激昂的呼号声戛然而止,身侧又有数十名萨摩军士卒栽倒在地,所有人都开始朝后奔逃。
岛津秀行感到下股(屁股)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立即意识到自己被火枪击中了,但他强忍着伤痛,推开几名挡路的士卒,发力朝后奔去。
这个时候,武士的献身精神,岛津氏的荣誉,萨摩藩的武运昌盛,统统都抛弃了。
在面对齐军远程密集火力的输出,仅凭借手中的武士刀,是无法战胜他们的。这个时代,或许个人的武勇将不再是主宰战场的决定力量了,在对方的火器面前,所有的武士,都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嘟嘟嘟……嘟嘟嘟……”身后传来一阵嘹亮、悠扬而又紧急的冲锋号,岛津秀行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到这种号角声时,心中猛地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必须要逃回鹿儿岛,将这里的一切告诉自己的兄长,面对齐军的犀利的火器,萨摩藩不能力敌,唯有坚守城池,或许还有一线获胜机会。
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上,无数的萨摩军士卒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狼奔豕突,奋力地四散奔逃着。
第十章 鹿儿岛(一)
1658年4月16日,九州,姶良。
两日前进行的姶良之战,从两军相遇,到萨摩军崩溃逃散,仅仅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诚如第二营营长、宣节校尉(少校)曹广胜所言,在齐军火枪排射进行到第七轮时,萨摩军阵列便无可抑制地开始混乱起来,崩溃的前军倒卷着,将正要发起进攻的中军和后军搅成一团。
当齐军在连续两轮近距离地密集齐射后,萨摩军彻底崩溃了,无数的士兵丢弃了手中的兵器,亡命地四散奔逃,齐军随即发起全面突击,循着萨摩军败退的方向一路追杀。
当萨摩军逃至一条溪流边,却绝望的发现数千明齐联军布阵于河对岸,严阵以待,断绝了他们逃回鹿儿岛的归途。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且军无战意,萨摩军主帅岛津久通在考虑了不到两分钟后,便下令全军停止抵抗,弃械投降。
多达三千八百余的萨摩军被分割成十余块,双手被绳索捆缚着,彼此依靠着,委顿地坐在田野之中,惶惶地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当日傍晚,齐军将那些曾去过琉球并参与过对齐国商人和移民屠杀的数百名萨摩藩武士挑选了出来,然后尽数用刺刀捅死,并将尸体丢弃于野,暴尸示众,以为警告。
随着布置于各处的明齐联军部队逐渐收拢,陆续又俘虏逃散的萨摩军士卒三百余,算上战阵当中当场炮击和火枪射杀的七百余萨摩军士卒,此战几乎全歼了来袭萨摩军。
而联军损失轻微,伤亡不足两百人,可谓取得了一场摧枯拉朽般的大胜。
联军在对十数名萨摩藩领兵将领审讯一番后,欣喜地获知,鹿儿岛所剩军力已不足四千人,而且大半都是新近征召的农夫和贱民,与数月前驻守琉球的萨摩军相较,整体战力低下,而且军械不全,很多士卒都装备着简陋的竹枪和木矛。
至于鹿儿岛城防,因为幕府颁布了《一国一城令》,使得岛津氏对该城的防御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城高墙厚。但防御手段还是依赖于传统的冷兵器,有投石、滚木以及弓箭,火炮只有不到五门,而且还是数十年前老旧的铜炮,口径小,威力有限。
“大帅,既然鹿儿岛军力不足,我们不妨集结大军攻过去。”郑军平安镇副将甘辉抱拳说道:“你们齐国火炮犀利,从船上弄上几门重炮下来,日夜轰击,即使这鹿儿岛城防再坚固,还能扛得住火炮的长久攻击?”
“不错,待破了那鹿儿岛,我部当为先锋,为大军入城拔得头筹!”大明南安侯郝永忠(隶属李来亨部,即郝摇旗)舔了舔嘴唇,大声说道:“这倭人贸然攻击你们齐国,必须要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报复,屠其城,杀其民,掠其财,方可震慑倭人!”
此前,他们这些原顺军余部受到齐国多方关照,不仅获得齐国大量军械粮秣支援,还获得潮州府一片稳固沿海地盘,摆脱了漂泊无依的状态,难得享受了一段稳定安宁的好日子。当齐国派来使者,前来潮州借兵时,作为主事人的高一功、李来亨二人没有任何推脱,当即点齐精锐兵马一千二百余,由南安侯郝永忠亲自率领,乘坐齐国的兵船直抵汉兴岛。
在来之前,郝永忠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在战阵之时,他们这些被借来的兵马必然会被齐国主帅当做炮灰使用,于前军冲锋陷阵。谁知道,正经打起来时,人家齐国人居然拉了一帮倭人打头阵,他们这些借来的明军各部只是配合齐军主力作战。
数月时间,各部明军也就在攻琉球王城时,遭到倭人的激烈反抗,出现少许伤亡。而到了这萨摩藩境内,攻掠数座沿海城镇,击杀倭人军民数千,几乎没经历过大的战斗。而两日前,与萨摩藩五千余大军对阵,也是齐军主力独自应对,不到半日,便将倭人军队击溃。搞得他们这些把守四方,防止倭人逃窜的明军各部,只是过来收了个尾。
另外,通过一个多月的战斗,各部明军在袭破萨摩藩境内城镇时,也是将荷包抢得满满当当的,这种战斗过程让所有来援的明军大呼痛快。战斗强度低,人员损失少,还能有额外的资财可抢掠,跟在齐军身后打仗,还真是既轻松,又愉快。
没说的,待齐军攻打鹿儿岛,怎么着也得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多卖点力气不是?要不然,这场战事下来,咱们岂不是成了一次武装巡游了!
“行,既然诸位都耐不住性子了,那咱们就请示一下联军总指挥罗长官,准备对鹿儿岛发起总攻。”贺云峰瞧着在座的联军各部军官都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也按奈不住一丝激动,“破了鹿儿岛,捉了那岛津氏,也好早些完结这场战事。”
……
4月22日,鹿儿岛。
看着不断从鹿儿岛北侧开过来的军队,站在望楼上的岛津光久觉得心不断地往下沉,右手紧紧地握住刀鞘,因为用力过度,手背上青筋凸显,手臂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数日前,家老岛津久通率领五千余大军北上姶良,准备对盘踞在那里的齐军展开一场围歼之战。
然而,未及两日,便有零星败兵逃回鹿儿岛,声言大军尽没,主帅岛津久通及军中将领皆被敌俘获。刚开始,岛津光久对这小消息是根本不信的,认为这些败兵肯定是为了免去临阵脱逃之罪,从而编撰出的谎言。恼怒之下,他下令处死了连续逃回的十几名武士和士卒。
然而,当晚陆续有数十上百名败兵逃回,均声称大军尽数被歼,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不到半日,在那齐军铳炮齐射下,军阵很快就崩溃逃散,最终全军覆没。
“主公,齐军战船已开始在岸边登陆了。”一名旗本武士高声呼道。
岛津光久闻言,随即将目光转移到海上,只见数十艘小船正在快速的接近岸边,小船上布满了武装士兵。十几艘中小型桨帆船自持船身轻巧,排水量低,直接抵近岸边附近水域,然后露出侧舷的一门门火炮,准备为登陆官兵提供火力支援。
“禁止出城作战。”岛津光久深吸一口气,沉声命令道,“命令各级武士约束部伍,严守城防,勿要让那齐军攻入城中。另外,晓谕城中军民,未有命令,不得随意于街上走动,违令者斩首示众。鹿儿岛城历经数十年建造,城防坚固,必能拒敌于城外,保阖城军民安全,无需恐慌失措。齐军远道而来,不能持久,攻城不克后,自然驾船离去。如此,我萨摩藩将以挫败强敌来袭,克齐军于城下,而使诸君武士声名远著于天下。”
“愿为主公效力!”城墙上诸多武士躬身应诺道。
“我萨摩藩之未来命运,就拜托诸君了!”岛津光久朝众武士躬身一礼,郑重地说道:“愿我等武运长久,并能……克敌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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