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此地的棉布市场如何?也是与卡利卡特那般需求很少吗?”蒋福宝问道。
“亲爱的蒋,你要知道,除了明国,印度就是是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棉布生产地区了。”卡洛斯·阿梅拉笑着说道:“而且印度当地盛产棉花,境内许多地方都有棉布工坊,每年生产的棉布数百上千万匹。另外,印度气候温热,普通民众又比较穷困,本地棉布消费不多。所以,印度生产的棉布出口量极大,不仅可供应周边国家和地区,也大量出口至欧洲、奥斯曼和波斯地区。”
这些汉洲人,怎么老想着要来印度做棉布生意。虽然他们的产品质量和花色品种明显要比印度本地生产的棉布要强出不少,但遥远的距离,再加上此地普通印度民众的消费能力,他们汉洲生产的棉布恐怕并不能轻易地打入印度市场。
“就算印度普通民众的消费能力低下,但这里毕竟有几千万人口,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蒋福宝有些可惜地说道:“要是印度像大明此时一般,处于乱世当中,或许,可以破坏他们境内的棉布生产。那时,我们的棉布或许就有一丝机会了。”
“亲爱的蒋,你为了你们的棉布市场需求,竟然盼望着印度发生内乱,这可不是一个仁慈的想法。”卡洛斯·阿梅拉微笑着说道:“战乱,就意味着地区失去应由的秩序,杀戮,饥饿,瘟疫,天灾,都会在这种混乱的战争当中滋生和出现,生命在此种情况下,将会变得异常脆弱。哦,上帝,我们应该期盼停止所有的战争。”
“听说,你们葡萄牙人来到印度的时候,就和当地人发生过无数次战争吧?”蒋福宝鄙夷地问道。
“不,我们是在驯化当地的野蛮和愚昧。”卡洛斯·阿梅拉一顿,随即辩解道:“我们给他们带来了天主的福音,还给他们还带来了文明。我们是在帮他们重新铸造一个稳定的秩序。”
“嗤!”蒋福宝冷笑一声,“人家未必稀罕你们带来的福音和文明!我觉得所有人不畏艰险来到印度,肯定不是来做大善人的。我们,是来发现财的。不是吗?”
卡洛斯·阿梅拉闻言,想了想,随后尴尬地笑了笑。没错,我们是来发财的,可不是为了给当地人带来所谓的福音和文明。
“亲爱的蒋,印度是一个拥有巨大财富的地方,我们总督大人关于将南方的柯钦转让给你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就是为了报答你们汉洲对我们葡萄牙人的慷慨帮助,希望你们能在印度拥有一个获取财富的窗口。”卡洛斯·阿梅拉郑重地说道:“为了守候我们共同的利益,你们汉洲不应该为此投入更多的力量到印度吗?”
“我们总督大人希望你们汉洲海军可以派出几艘专业战舰来印度,与我们葡萄牙人组成联合舰队,共同维护印度地区的贸易秩序。对此,总督大人非常希望能与你们汉洲进行一番真切的讨论,你今晚有时间去参加总督府举办的一场晚宴吗?大家可以面对面的交谈,彼此真诚地交换意见。”
蒋福宝闻言,顿时苦笑连连,这些葡萄牙人,为了应对荷兰人与英国人的威胁,总是不遗余力地想将我们齐国人引入印度,一边来为他们分担部分威胁。
可是,以我们齐国目前的实力,有余力来兼顾这遥远的印度吗?
第一六六章 国家实力
1647年9月16日,汉洲,建业港。
作为一个国家海上实力的象征,一艘巨大的战舰正停靠在码头上,近三百名水师官兵,列阵于船舷一侧,接受着齐国军政官员的检阅视察。
该舰下层甲板长度达到了43.5米,船舯部宽度12.3米,最大吃水深4.6米,排水量在1200吨。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建造费用,综合利用船台资源和构建模块,在继去年建造的“汉和”号战列舰后,便立即开始对它姊妹舰的建造。
该舰的武备系统包括12门36磅火炮,布置于下层甲板后部、16门24磅火炮,布置于下层甲板中前部、14门18磅火炮,布置于上层甲板中后部、12门12磅火炮布置于上层甲板前部、26门6磅火炮布置于艏艉楼露天甲板的炮座上,此舰共计拥有火炮80门。
与之前建造的“汉和”号战列舰来比较的话,这艘被命名为“汉平”号的战舰,不论从制造技术,还是到尺寸与武备,都较上一艘有质的飞跃。在主龙骨和肋架方面,许多地方都采用了钢铁架构,使得该舰具有更加坚固可靠的支撑,同时对它的自身防护方面,也具有一定的加强作用。
如此,齐国水师目前便拥有了该地区唯二,也是最为强大的超级战舰,再加上数年来陆续下水的十一专业战舰,三十余艘武装商船,使得齐国上下对任何可能存在的外来海上威胁,都有了一定的底气和实力以强硬姿态应对。
虽然,在舰队规模总量和技战术水平上,可能与本地区海上霸主——荷兰东印度公司存在不少的差距,但齐国水师却非常有信心,在未来,再与荷兰人发生海上冲突时,他们有能力确保本土的制海权。并且,也敢凭借强大的专业战舰拥有的武备,与荷兰人进行局部的海上决战。
要知道,这个时期,1650年左右,欧洲列强只有英国和西班牙拥有三层甲板的一级战列舰(例如“海洋霸主”号与“皇家亲王”号等),但其船体尺度及排水量并不比“汉级”大多少。由于三层甲板船体重心升高,在航行稳定性及操控灵活性上同“汉级”战列舰有一定差距;在船上的火炮性能上和威力上,齐国的36磅和24磅火炮更加优于对方。
“此舰巨大,威力亦惊人,但所耗国帑和民力,恐怕也是靡费无度吧。”袁祖良捻着胡须摇头叹道:“若是将此舰船建造费用,用之于民,至少可供数百户贫困农户所需。此舰营造,大为不妥呀!”
周围齐国官员闻言,听得他质疑齐王的海军建设,顿时面露尴尬神情,想要反驳,但考虑到袁祖良乃齐王昔日授业恩师,一时间便不好开口了。
对于袁祖良的质疑,齐天在前面自然是听到了,不由回头瞅了瞅这个所谓的老师,暗自摇头。
袁祖良随公主和亲使团来到汉洲后,因其曾在十余年前于登州教授齐天读书考学,而受到了汉洲本土所有官员和学者的厚待。众所周知,齐王博学,除了儒学和道德文章差了一点,其余诸如天文地理,中外历史,营造器械,甚至军事沿革,似乎无不知晓,更兼之在十余年来,每每于天下大势中判断精准,让齐国上下尤为叹服。
那么作为齐王曾经的授业恩师,袁祖良想必也是一代鸿儒,举世英才之辈了。所以,在七月和亲使团返回大明时,齐国诸多官员和学者极力将袁祖良挽留至汉洲,邀其讲学授课,培养更多的齐国人才。
但数月交流接触下来,众人发现,这位齐王授业恩师的学识,似乎与自家王上掌握的截然相反,儒学经典和道德文章那是精炼纯熟,但对于那些农工商、营造器械,山川地理,内外实事,竟然所知甚少。
齐国官员和学者不免有些疑惑,我们家大王到底从这位老先生底下学了什么?难道齐王胸中所学,还有另外贤明之师?
但疑惑之余,倒不敢由此看轻了这位齐国“帝师”,君不见,王上每次见到袁祖良时,关怀备至,时常嘘寒问暖,摆足了师生恩情比海深的架势。
其实,齐天对这位突然来到汉洲的老师,心里既感到有些心虚,也有几分别扭。话说,十几年前,你教授的东西,我可真的没一点学到呀!另外,我该如何面对身边的几个人总是不停地追问,我所知的杂学,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王上,建造此等巨舰,是有些靡费了。”袁祖良见齐王看了过来,连忙拱手说道:“需知,国帑之资,皆来自民力。一味耀兵炫武,耗费无度,非仁君所为。”
哟,这是直接当面批评了!
“袁先生,这艘巨舰耗费银钱十五万汉洲银元,算起来确实靡费太多。”齐天点头说道:“另外,每年船上的水师官兵和物资消耗,以及运行费用,加起来也有两万多汉洲银元。更不要说,在战争时期,所耗费的火药、弹丸,当然,若是有战损的话,花费会更多。”
袁祖良听了,露出深以为然的笑容,看来大王是要听从我的劝告,不再做出如此奢靡无度的事务。
“但我们不能仅仅只看这艘巨舰的成本耗费,还要看它能给我们齐国带来多少利益。”齐天看了看面前众多露出疑惑神情的官员,继续说道:“战舰造出来,可不是为了白白消耗国帑的,它要为我齐国创造出应有的利益和财富。”
“一艘炮舰造出来,除了战争和杀戮,如何创造利益和财富?”袁祖良惊愕地问道。
“如此巨舰,至少可服役十年,应该没有问题吧。”齐天笑着说道:“如果它能渡过十年服役时间,没有沉没或被俘虏的话,它会带来什么呢?它至少会参与两到三场战争,至少50次以上战斗,它至少能10次会俘虏敌人商船,按照我们数年前与荷兰人战争期间缴获的商船来做参考,大概每艘船会有5-8万汉洲银元价值的财富。就是说在它战斗生涯中至少缴获50万银元以上的货物。”
“最后,当它服役十年后,一般会按此船造价的五成或者六成卖给民间商社或者运输船主。也就是说一艘火力足够、维护良好的战舰,只要战术合理,服役十年,至少创造5倍于自身价值!这还仅是这条战舰带来的直接经济价值,如果算上它带来的间接经济价值呢?”
“我汉洲四面环海,商货往来,皆靠舟船。按这艘战舰的武力配备,一次足可护送5艘排水量两百吨到四百吨的商船,装载1000吨到2000吨齐国制造工业品去南洋、大明、安南,甚至印度,然后再装满同样数量的毛皮、棉花、粮食、硝石、香料,以及农产品再返回齐国,它至少可以保证价值30万汉洲银元以上的流通的货物安全。”
“如果再按它服役十年至少三年执行护航任务,每年至少来回跑两趟。他至少保证大概一百八十万汉洲银元,6000吨以上的国内工业所必须流通货物的安全。这艘战舰,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它的建造成本与运营维护费,而且还能极大地促进提升国内工业发展和海上贸易运输的安全。”
“另者,巨舰大炮,体现国家实力和国家意志,威慑周边,防不轨势力窥探,亦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诸位,你们谁还觉得,建造这么一艘巨舰,是白白靡费国帑,浪费齐国民力?”
“王上所思,乃极有远见。”内阁总理潘其风率先躬身施礼道:“臣等惶恐,所虑不周,亦曾腹诽水师造此巨舰靡费过大,以至动摇国力。”
“王上所言,让臣汗颜。不过,也让臣等茅塞顿开,”工商部尚书栾金兴兴奋地说道:“既然如此,臣建议,再行督造第三艘此等巨舰,为我齐国工商货物能大行各地,做坚实有力保障!”
“栾大人,你这个建议恐怕会让户部尚书萧大人晚上睡不着觉的。”齐天笑着说道:“你可知,户部已经是连续三年亏空,已经是年年向汉洲大钱庄借贷过日子了。”
户部尚书萧文栋闻言,苦笑一声,没有言语。齐国内阁政府自成立以来,除了前两年户部实现收支相抵,并略有盈余外,这几年随着移民数量的增多和国中新生孩童的大量出生,户部每年都要为此支出巨大的移民安置费用和新生儿补贴及医疗护理等相关费用。
再加上应对大明局势,一千余陆战队在大明征战厮杀,并且还常年保持五六艘战舰在大明沿海提供海上支持,军费支出也是一直居高不下。要不是工商部控制的几个商社工坊缴纳大量的利润入库,以及汉洲总商社和印度商社的每年分红,估计政府运营早就无法维持了。
为此,户部曾强烈要求政府各个部门压缩非必要的开支,同时不断督促各地府县,加紧催收老移民的安家贷款的回收。另外,户部还在考虑设置新的商业税种,打算对国内发展迅速的工商业薅一把羊毛,填补一下亏空。
按理说,齐国有最早开发的黑山金矿和后来汉洲东部的金城(今澳洲东部查特斯堡市,汤斯维尔市以西)金矿,再加上即将开发的金岛(今巴布亚新几内亚利希尔岛)铜金矿,不应该缺钱。
但齐天却将金矿的经营权和铸币权没有交给户部,而是由汉洲大钱庄和工商部所管辖,并且坚决制止政府无限制的铸造货币。
由此,齐天还专门给户部、汉洲大钱庄、工商部等部门官员上了一堂有关金融和财政的课程。通过他脑海里的二把刀水平,简单的介绍了货币需求数量论,通货膨胀和货币发行的正负相关性,货币流通速度和价格水平的关系,等等诸如此类。
总而言之,齐天告诫政府,千万别将挖掘回来的金银当做自己的货币储备,并将其全部铸造成货币,否则,最坑的将会是那些弱势的普通民众。货币发行量必须要跟经济发展总量相适应,而不能因为政府的想当然或者急需填补国库亏空而为之。目前,齐国人口规模不多,经济总量也不大,正好便于经济事务和货币发行事务的官员对此,进行摸索和学习,建立起一套成熟有效的货币和财政体系。
“王上,那个荷兰人不愿意为我们齐国效力。”“汉平”号的战舰缓缓地离开了码头,准备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海试。这时,黑衣卫指挥使曹和来到齐天身边,小声地说道:“不过,他将此前的探索海图和部分资料卖给了我们。”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的探索舰队,准备去汉洲东部未知海域去寻觅一番吧!”
第一六七章 世界的尽头(一)
1647年10月28日,汉洲,临淄城(今澳洲悉尼市)。
齐国探索舰队一行两艘船驶入了临淄城简陋的港口内,依次停靠在仍旧还是木质栈台的泊位上。
探索舰队提督董凤山带着几名军官和水手下了船后,径直朝城中走去。至于舰队食水补给和船只清理,自然是交给船上的年轻人去做。
作为齐国目前资格最老的一批权贵之一,董凤山本不应该亲自带队进行危险重重的海上探索活动,而是舒适地待在建业城,享受美好的富贵生活。要知道,当初随他一起登陆汉洲建立基业的元老们,除了少部分仍旧供职于水师舰队,许多人都贪图眼下的富贵生活,依靠汉洲总商社的股份,都过着闲散而又奢靡的日子。
前些年,应齐王号召,部分人又拿出积存的银钱,投入到成立的印度商社,购买大量股份,并从中每年又获得一笔丰厚的分红。
而去年才从汉洲总商社中分立出来的南洋商社,因为工商部的坚持,虽只放出了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还是让他们这些汉洲“权贵”们,凭借雄厚的财力和人脉,拿下了绝大多数份额。
董凤山相信,即使他目前什么都不做,凭着这些商社股份,自己的几代后人,定然会衣食无忧,富贵终生。
但他却不愿如此闲置在家,十余年的海上生活习惯使然,还有就是探索这个世上未知领域的渴望,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带队出海,为齐国寻找更多的未知领土,为后人扩展更大的空间。
一个多月前,齐王下令,开始探索汉洲东部未知海域,计划在十年之内,寻找一条通往西边美洲大陆的海上航线。
董凤山身上有一张高度保密的手绘地图,这是齐王亲手绘制,粗略的画出了汉洲东部的一些海域和海岛。从这份地图上,他发现,在汉洲大陆和最东边的那个美洲大陆之间,有一片非常广阔的海洋。齐王曾告诉他,这片海域之大,比汉洲距离大明还要远,恐有两万里之遥。
不过,在这片宽广的海洋中间,星星点点分布着许多岛屿,但具体位置,根本无从判断,需要探索舰队在未来的十年时间里,去一个个发现。
而第一次探索,其实任务很简单,就是按照数年前荷兰人塔斯曼探索汉洲、塔斯马尼亚、新西兰、汤加、斐济等路线,跟着走一圈,确认这些岛屿的准确位置,并挑选可供建立补给点的登陆位置。
本来,齐国还想通过金钱诱惑那个塔斯曼少校,让其离开荷兰东印度公司,转而为齐国服务,但遭到了对方的拒绝。不过,因为整个汉洲以南、以东广大海域,在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签署的和平协议中规定,都属于齐国的势力范围。那么,此前塔斯曼为荷兰东印度公司所做的探索活动,就显得没有多大意义了。于是,他便将手中保留了探索资料一股脑卖给了齐国黑衣卫,换取了两千汉洲银元。
董凤山手里有一份详细的航海图和探索资料,更有一份齐王手绘的世界地图,他觉得这次为期四个月的探索行动并不会有多大的难度。
临淄城是两年前才建立的新定居点,目前人口有一千一百多人,而在汉洲的最南边还有一个今年三月份新辟的移民点——南都堡(今澳洲墨尔本市)。不过,考虑到该地各项设施尚不完善,物资也不丰裕,因而,探索舰队将临淄作为出海探索前最后的补给点。
10月30日,在临淄城主要官员的的目送下,探索舰队拔锚起航,朝南方一路驶去。
根据那个荷兰人塔斯曼的航海记录来看,探索汉洲东南部数千里外的广大海域,还真的必须要先去汉洲南边的那个岛,然后在那个位置,借助强劲的西风带,一路朝东面行驶。
太平洋的天气主要由两个大的风圈或漩涡控制,一个在北半球顺时针旋转,另一个则在南半球逆时针旋转。在北半球和南半球大约三十度至六十度的区间,盛行西风。但是,不像北半球的西风带因为有亚欧大陆的阻挡,风力较为“温柔”,非常有利于船只航行。西班牙人的太平洋航线,就是利用北半球的西风带,一路飘回美洲,然后再顺着美洲海岸线返回墨西哥。
但是,在南半球,几乎没有什么陆地对风加以阻挡,以至于风速会达到惊人的程度,南半球的高纬度因此获得了如下称号:“咆哮的南纬四十度”、“愤怒的南纬五十度”、“尖啸的南纬六十度”
因此,齐国探索舰队沿着此前塔斯曼的航线去探索汉洲东南部海域,就会面临海况复杂,风险极高的情形。为此,探索舰队放弃了他们惯用的飞剪船,而是使用了两艘五百吨的三桅战船。虽然速度上要慢一点,但安全上和物资储备上却是增加许多。
11月2日,探索舰队离开汉洲大陆海岸线,航行西南,开始试图进入西风带。
11月5日,船队连续遇到数个岛屿,随即放慢速度,开始对照航海资料和地图,确认所发现的陆地是否为那个荷兰人数年前遇到了汉洲东南大岛。
11月6日,舰队很快越过两座较大岛屿(弗林德斯岛和巴伦角岛),继续往南。此时,舰队已能感受到强劲的西风,并且还将船只慢慢地往东吹移。
11月7日,探索舰队再次发现大片陆地,随即贴近海岸线,从它的东北角驶入,然后沿着陆地往南行驶。郁郁葱葱的山岭,高耸险峻的山脉,风光极为秀丽风光,与汉洲大陆的景致截然不同。
“此岛就叫极乐岛吧。”董凤山放下望远镜,转头笑着说道:“以后,这座岛屿就是我们汉洲的极乐净土了。那些荷兰人真没文化,居然将这个岛屿叫什么范戴曼地(另叫范迪门地)。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吃饭的地!”
“提督大人,这个岛屿被命名为极乐岛。万一,过些日子,我们往东边走,又发现了景致比这里还要漂亮的岛屿,那又该如何?”舰队副指挥官陆祖生笑嘻嘻地说道。
“民政部给了我们这么多名字,总有适合的。”凤山不以为然地说道:“俺瞧着这里就是漂亮,四面环海,山岭起伏,到处都是参天大树,还有许多适合垂钓捕鱼的海湾,而且此地气温也不炎热,以后待俺年纪大了,就来这里养老。”
“可这里虽然看着环境优美,气候宜人,但也荒僻了点。除了北面数百里外是汉洲大陆,其他几个方向都是无边无际地大海,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我可不喜欢这里,还是觉得待在大陆上要安心一点。”陆祖生摇头说道。
“俺们汉洲大陆可没这么多高山大岭,除了绵延不绝的森林,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要么就是一些低矮的山脉。”董凤山转头又继续看着那座已经被他命名为极乐岛的陆地,“俺觉得,这里就看着很舒服,各种景致都有。……准备寻个地方靠岸登陆吧,去上面看看实际情况是个什么样。”
当日傍晚,舰队一行两艘船先后驶入一个半岛(今澳洲塔斯马尼亚的塔斯曼半岛)狭长港湾中停驻(今澳洲塔斯马尼亚霍巴特市的亚瑟港)。
第一六八章 世界的尽头(二)
11月10日,齐国探索舰队在极乐岛停留两日后,继续往东行驶。他们在停留期间,对附近区域进行了简单探查,未发现当地土著,但有凶猛的袋狼出没,并试图袭击在岸边宿营的舰队官兵,被众人以火枪毙杀三四只,剩下的逃入林中。
正午时分,舰队副指挥官陆祖生小心捧着航海天文钟,然后将其打开,看到钟表盘上的各个指针均正常地行走着,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因风浪引起的船只颠簸,会造成这座航海天文钟出现故障。
航海天文钟,又称精密钟,后世发明于17世纪后半叶,利用独立准确计时的航海钟记录所在的本初子午线处的时间,进而与船只所在位置的正午时间对照,通过时差与经度差的关系测算船只所在的经度。
而在这个时期,在齐天的提示和启发下,黑山工业研究院通过数年的摸索和校对,齐国已提前将这种可定位船只所处经度的航海仪器制作出来,并用于实际海上航行当中,极大的提升了齐国舰船的航海定位技术。
陆祖生眯着眼睛,不断地观察着正午的太阳,并不时地对照航海天文钟所处的时间,然后拿出纸和笔,开始计算船只所处的经度。
旁边的董凤山看着陆祖生的操作,心中感慨不已。原本以为航行于大海之上,只要操船技术经验丰富,再配备老祖宗用的指南罗盘、阿拉伯人传过来的星盘和奥斯曼人传来的象限仪,就足够驰骋于无尽的海洋。
但某一次听得齐天闲聊航海技术的发展,说以后的航海工具会越来越多,定位仪器也是越来越精密,什么科技含量越来越高,会有什么八分仪、六分仪,经线仪,甚至还有一些如同是传说中的依靠天上指示方向(卫星导航)等等诸如此类的。而这些,将会极大的便利未来的航海事业的发展,更加会促进和提升航海技术。
现在船上好些新出来的东西,他不是很懂,更不会像陆祖生这般会根据仪器来计算所处船只的位置。因而,他决定,在此次探索活动结束后,将更多的机会让给这些正在成长的年轻人,他们才是齐国的未来。
“如何?”看到陆祖生收起了航海天文钟和象限仪,董凤山轻声问道。
“若是那个荷兰人记录准确的话,我们按照这个方向和速度行驶,大概八到十天就能发现那两座大岛。”陆祖生答道。
“那得靠老天保佑俺们能顺风顺水吧。”董凤山笑着说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晚上过来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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