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但现在荷兰人似乎想试图破坏他们的海外贸易,挖掘郑家海贸的根基,减少白银的流入。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郑芝龙为了应对荷兰人的海上威胁,令镇江总兵郑鸿逵于长江防线抽调半数战船,与泉州港派出的数路水师舰船,出海倾力剿杀、驱逐在大明和日本附近游曳的荷兰武装商船,务必要将荷兰人彻底逐出周边海域,确保郑家往来日本的贸易。
但于大海之中,试图去寻找数十艘荷兰武装商船自然是困难重重。不得已之下,郑家水师每次集结十数艘船只前往台湾和日本,以期凭借船只数量,来威慑荷兰人可能存在的袭击。
但大规模船只集中护航根本难以持久,这种耗费人力和运力的模式,只过了不到一个月,就被郑家放弃了。因为场子太大了,根本顾不过来。即使是大规模集结的郑家船队,荷兰也是毫不顾忌,尾随其后。要么趁着天黑前突然袭击一把,然后立刻凭借夜幕遁入大海,要么趁着郑家船只有落单的情况,蜂拥扑过去,撕咬一通后,又四散而去,典型的群狼攻击模式。
当然,郑家集结的船队也有逮住荷兰破袭舰队的时候,但人家见势不妙,立刻四散而逃,大海茫茫,无遮无拦,根本无法堵截,运气好一点,可以追至近前,放上几炮,最多也就能让荷兰船只受损一二。
但大多数情况下,空载的荷兰武装商船还是很容易逃脱郑家船队的围剿。可部分满载货物或者银钱的郑家贸易船只,若是遇到四五艘荷兰武装商船的围杀,逃脱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佘德奎他们一行三艘商船在逃了一阵后,眼瞧着在天黑前难以摆脱荷兰武装商船的围猎,索性朝着三个方向,分头逃去。至于最后哪艘商船被荷兰武装击沉或者俘获,只能各安天命了。
荷兰人对于一艘往东逃窜的商船置之不顾,船队亦一分为二,分头追击往西和往南逃去的商船。
“老大,记得往西南方不远,是汉洲占据的汉兴岛。咱们躲那里去吧!”船上的一名领航员大声地说道。
“……汉洲敢留我们?”佘德奎愣了一下。
“难不成,他们还敢将咱们交给荷兰人?”
“说的是!”佘德奎点头说道:“转向!去汉兴岛!”
既然汉洲不会将他们交给荷兰人,那么只能让他们暂时栖身在岛上,躲避荷兰人的追杀。若是荷兰不肯善罢甘休,硬是闯入汉兴岛,与汉洲打起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至下午申时(15时至17时),一艘带伤的郑家商船慌张地驶入了汉兴岛西北侧的码头,紧随其后的三艘荷兰武装商船趁势就要闯入港口。但随着码头炮台射出的两发警告性的炮弹落入荷兰武装商船附近海面,顿时让他们收住了“脚步”,随后又慢慢地退出港湾。
在天黑前,荷兰舰队派出了一艘小船驶入港口,与驻守在码头的汉洲炮台军官交涉,让他们驱离刚刚躲入港口的郑家商船,并声言,东印度公司正在与郑芝龙处于交战状态,希望汉洲谨守中立,勿要牵扯入他们之间的战争。
码头炮台值守军官犹豫了一下,不敢自专,派人带着荷兰代表去城中,面见汉兴岛大总管陈大郎。
待次日天明,焦急等待了一晚的荷兰舰队收到了汉兴岛的回复,昨日避入港口的郑家船只和水手,已经在汉兴岛上被解除了武装,成为汉洲的缴获,请荷兰舰队迅速离开,不得在港外逗留。否则,将视为对汉洲海外领地的入侵行为。
到嘴的肥肉被汉洲人吃下,这让汉兴岛外停驻的荷兰舰队无比愤懑。但考虑到不能激化与汉洲的关系,以免造成双方紧张局势,兼之汉兴岛上炮台林立,防御严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艘武装商船只能退到外海。但却没有不远离,遥遥盯着码头方向,等待郑家船只出来。
“你们恐怕得在岛上暂留一段时日了。”陈大郎看着佘德奎,“荷兰人没将你们捉住,很是不甘心。如今在港外游曳,估摸着是等你们出去。”
“这帮天杀的红毛鬼!”佘德奎咒骂一句,随即朝陈大郎一拱手,感激地说道:“此次承蒙你们汉洲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尽。若是脱困返回福建,必报于南安伯,宣两家之好。”
“你们南安伯将长江防线上的水师战船抽调大半,出海寻荷兰破袭舰队。就不怕建奴攻过长江,威胁南京?”
“江北四镇,拥兵数十万,建奴连江淮都未必打的过来,怎会轻易攻至长江?”佘德奎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轻易撤出水师战船,削弱长江防线,恐怕还是有些不妥的。”陈大郎说道:“建奴于陕西击顺军,可谓摧枯拉朽势不可挡。若是击灭了顺军,焉知他们不会掉头来攻江淮,威逼南京。”
“不会吧,建奴与闯逆顺军应该在短时间分不出胜负吧?”佘德奎愣愣地说道:“他们此时在陕西不是处于相持不下吗?”
“顺军面对建奴,应该难于以之相持,崩溃也是迟早的事。”陈大郎忧心忡忡地说道。
第一零八章 相持(二)
1645年3月16日,清军多铎部六万大军,在红衣大炮的轰击下,攻破潼关(比原历史时空晚了一个多月)。
3月19日,李自成逃回西安,当日即收拾金银细软退出西安,往湖北撤退。
3月24日,清军兵不血刃进占西安。
3月28日,闻李自成败出西安,在陕北延安府与清军阿济格苦战的李过、高一功等部,遂溃。但鉴于清军进占西安,堵住了南逃退路,不得不绕个大圈,经陕西入四川,转道进湖北。
4月28日,在清军阿济格地一路追击下,李自成退至湖北襄阳,汇合留守此地白旺部七万人,兵力又猛增至二十多万(含妇幼老弱家属),准备攻占武昌。
4月30日,左良玉闻知顺军欲攻武昌,不敢与敌。遂打着讨伐马士英“清君侧”地旗号,率军往东。但还未及九江,左良玉突然于军中病亡,左军大乱。
5月12日,清军多铎、孔有德部由河南府出虎牢关,固山额真拜尹图部由河南府出龙门关,在降将许定国引路下,先后进入归德。此地留守的顺军刘芳兴等各部先后向清军投降。
从北京率领外藩属蒙古骑兵的清兵部尚书汉岱、梅勒章京伊尔德、侍郎尼堪部本欲南下支援多铎攻伐江淮,但据登莱、山东的大明太子一部出青州,威逼济南。驻守济南的阿巴泰、李率泰、耿仲明兵少,急报求援,遂转道济宁,往北而来。
5月15日,汉岱、伊尔德、尼堪部外藩蒙古骑兵刚抵济南,又收到北京摄政王多尔衮的急调召令,命其和阿巴泰部骑兵速返京城。
询问使者,众人才得知,五日前,数千黑衣贼军乘坐舟船突袭天津,攻破天津城(原大明天津右卫镇城),俘天津总督骆养性(原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杀满洲镶白旗参领淮塔,毙伤俘清军三千余,北京震动。
黑衣贼军当日午前抵达天津码头,傍晚即破天津城,虽然有原大明天津卫所官兵作为内应,但其迅速击破驻守的三百八旗甲兵和近三千降军,战力可谓强悍,由不得北京为之惊惧。
天津距离北京城只有三百多里,数日即可攻至城下。要知道,为了一举平灭李自成和南明,清军几乎是倾巢出动,驻守北京的兵马,仅有不到一万余旗甲兵和七千余原大明降军,但却是分驻京畿各个要地。靠近顺天府、通州、武清、天津等方向,几无兵马驻守。
若是一个不慎,让这股战力强悍的黑衣贼军袭破了北京城,俘杀了我大清一众首脑人物,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阿巴泰、汉岱等人不敢怠命,留下李率泰、耿仲明等八旗汉军守济南,统满洲八旗甲骑和外藩蒙古骑兵八千余尽数北返京城。
5月21日,清军八千余骑兵,在阿巴泰率领下,经滨州、沧州、静海,一路不曾停歇,直扑天津城。
然而,待清军攻至天津时,一路皆未遇敌,所经顺天府、武清县各地官员以及紧急抽调而来的驻防军兵,也声言,黑衣贼军尚未攻来。
清军大队骑兵小心翼翼地赶到天津城下,却见城门大开,派出小股兵马进入城中探查,发现已是一座空城。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空城,物资、人员均被掳掠一空。
5月22日,就在阿巴泰等人不知下一步行止时,从北京传来消息,青州府乐安县(今山东东营市)于八日前被黑衣贼军攻破,知县以下官员数千军民被俘。
5月26日,阿巴泰奉命又率军回返山东,至沧州时,再次接到警讯,滨州城破,滨州镇总兵周长山仅带数百兵士逃出,知府以下官员尽数陷于城中。
5月30日,阿巴泰领兵进入滨州,城中物资已被搬空,城防亦被拆除泰半。
6月1日,尚未喘口气的阿巴泰再次收到噩耗,济南城陷,山东巡抚方大猷、济南知府杨伦桢等官员落于贼手,李率泰、耿仲明领三千余八旗汉军败走文昌。
阿巴泰闻报后,恼怒地大喝一声,抽出腰下短刀,将屋中所有家具摆件尽数捣毁。
这黑衣贼军欺人太甚,二十多天时间,我大清铁骑南北往返,行程两千里,人困马乏,却未能击杀一贼。你们这是遛猴呢!?
6月3日,四百余骑兵奔行至临淄以北二十多里外的恒台镇(今山东淄博市恒台县)外一座山坡上,傅锦彪举着单筒望远镜先是朝北面广阔的平原地区观察了一阵,随即又看了看东西两个方向。广袤的大地上,一片荒芜,曾经稼穑遍地的良田,皆长满了荒草。野外零星散布的民居,也都是墙倒柱歪,间或有野狗出没其中,一派末世景象。
“傅将军,俺们还要往前探查吗?”一名明军服饰的军官轻声问道。
“额们就到这儿吧。”傅锦彪对这个“将军”称呼,心里颇为受用,咧开嘴笑着说道:“建奴有万把骑兵,额们要是再往前,一不小撞入人家大队面前,恐怕走不脱。……你先在这坡上,做个烽火堆,额领着人到前面河边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个人,问问建奴的情况。”
七日前,齐国陆战队攻破滨州后,就地征集大量骡马,迅速直插西南,与围困济南的太子麾下登莱镇一万余官兵会师,然后架设数门火炮,猛轰城墙。一日后,轰塌城墙一角,随即督降军攻入城中。
李率泰、耿仲明部八旗汉军先是于城中巷战,拼死不退,但被随后进城的齐国陆战队火枪击溃,无奈率部逃出济南,往西南文昌而去。
奉命监军的太子少仆、莱州巡抚张汝良意属济南重镇,山东大埠,意图占据,以为太子行辕所在。但被齐国领兵军将牛虎、李发德所阻,言,济南为南北要冲,天下瞩目,若占之,势必会遭到建奴大军围攻。而太子根基登莱之所,距离济南较远,无以照应,且粮草军械亦难以补充,非长守之地。
登莱镇总兵蒋永锐也持同样看法,不主张占据济南,张汝良无奈放弃。
于是,全军立即在清剿完济南城及周边清军残敌后,立即开始组织人员和骡马车队,开始搬取城中物资,撤往青州。
考虑到清军可能已回返山东,齐国陆战队携自救军两千余,先行出发,进抵淄博,为撤退大军前导开路。
傅锦彪等所有骑兵则被受命前出淄博以北二十余里,为大军撤退提供侧翼预警。
对于建奴大军可能会前来围住堵截,齐国军伍和登莱镇并不是很担心。他们一路袭破乐安县、滨州、高清等地,几乎将附近所有钱粮掳掠一空,无法带走的,也是尽数散于民众。清军若是集起大军前来,若是不带充足的物资补给,恐怕周边各地是难以供给清军所需。
你若是只带少量兵马前来,齐国陆战队与登莱镇官兵合兵一处,有万余军队,根本不怵建奴来攻。
6月6日,梅勒章京伊尔德领外藩蒙古骑兵一千余,在淄博恒台镇遭遇大明骑兵一部,对方在点燃沿途烽火后,骑马狂奔逃回临淄博城。
伊尔德驱蒙古骑兵随后掩杀,迅速接近淄博城,并趁城门未及关闭之时,就势攻入城中。就在蒙古骑兵蜂拥入城,大声狂笑着,准备纵马屠城时,突然遭到街道两侧无数火铳兵攒射,人马立时倒伏一片。
尚未进城的伊尔德大惊,慌忙领兵急退。此时城头十余门火炮齐射,铺天盖地的散弹炮子将未及退走的蒙古骑兵瞬间击杀两百余。
最后,伊尔德仅带着剩下不足四百余蒙古骑兵败退回博兴镇(今山东滨州市博兴县),在此遇到阿巴泰派出的七百余征集粮草的蒙古骑兵,方才止住颓势。
6月8日,阿巴泰闻报伊尔德于淄博败阵后,遂将四散于野征集粮草的六千余骑兵集结,朝着淄博扑了过来。
当日午后,清军大队骑兵杀至淄博,却又遇到一座空城,捕获未及逃走的乡民询问得知,明军大队已往东撤退。
6月9日,阿巴泰部清军骑兵大队休整一夜后,寻着明军撤退的痕迹,就朝东面追了过来。一个时辰后,追至淄河河畔,却见两千余黑衣和灰衣混合的贼军正在河对岸列阵以待。
淄河宽不过五丈(约14——15米),就算加上两岸的滩涂,也不超过十丈,水最深处也仅有一丈(2.7——2.8米),虽然河中的数座木桥均已拆除,但纵马也可从浅区轻松跨过,但那两千余敌军恰恰就挨着南侧山岭,守在河水最浅的几处河滩。
阿巴泰命令一千蒙古骑兵,寻浅水处,分数路突击过河。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我大清甲骑发起冲锋,敌军无不动摇溃散。虽然这股敌军瞧着像是比较堪战的军伍,但均为步卒,想来击破不难。若是将其杀散,定要聚大军尽数俘获。太可恶了,凭借舟船之利,调动我大清铁骑往来奔波,马匹都跑死了数百骑,人也跑脱了相。
然而,数路突击过河的蒙古骑兵却遭到了对岸敌军的连续火铳射击,死伤累累,在丢下两三百多具人马尸体后,蒙古骑兵蜂拥着又退了回来。
呃,什么情况?
阿巴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辽东战场也不是没遇到过明军的火铳射击,可那玩意吓唬人的成分要远远超过杀伤的效果。怎的,河对岸的明军就因为服饰穿的不一样,拿了一根根火铳,就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了。
“王爷(阿巴泰受封为多罗饶余郡王),对面身着黑衣的贼军,可能就是去年击败肃亲王大军的齐国军伍。”汉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向阿巴泰提醒道:“另外,此前他们伙同登莱伪明太子兵马还击败过巴哈纳、石廷柱所部。如今,在此处又遇此贼军,我等万不可轻敌!”
“齐国?”阿巴泰惊讶地问道:“就是那个曾经偷袭我辽东的明国藩属小邦——齐国?”
“正是。悉闻此贼军善用火器,锐不可当。在登莱,两败我大清天兵,恐怕有些门道。”汉岱坐在马上,扭头朝河对岸看了一眼整齐肃然的齐国军伍,表情有些凝重,“我们遇到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带一部骑兵绕行下游,寻一处浅滩渡河,然后攻其后路。”阿巴泰沉声说道:“咱们兵多,又全是骑兵,还能让这几千人给阻在这里不成?”
第一零九章 相持(三)
“若是有数门火炮在此处就好了!”李发德伸手指着河对岸建奴军中一片旌旗所在,“朝着那里一顿猛轰,肯定可以击杀几个建奴将领。”
“若是带了火炮,一会咱们怎么跑?”徐传兴摇头说道:“难不成最后还丢给建奴呀?”
“要是击杀几个有分量的建奴将领,几门火炮丢也就丢了。”李发德笑着说道:“俺们在山东一年时间,击杀俘获的最大建奴将领,也不过是一个参领。若是在此能弄死一个贝勒或者一个王爷,那岂不是名扬天下了!”
“我们不是还俘虏了石廷柱嘛,他可是建奴的八旗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即都统),已经算是建奴的高级武官了。”
“一个汉奸奴才,怎么算是建奴的高级武官!”李发德鄙夷地说道:“俺是想要击杀一个真正的建奴高级将领,最起码也得有封号的吧。”
“莫要小瞧人家八旗汉军。”牛虎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俺们审了不少建奴俘虏,也晓得人家八旗军中,满洲八旗和汉军八旗,其实地位相差并不大,都可以算作建奴的嫡系精锐。”
“可俺觉得,这八旗汉军就是比满洲八旗要差那么一点。”李发德说道:“俺寻思着,若是将满洲八旗多杀一些,他们人少了,是不是就镇不住那些八旗汉军和众多的大明降军了。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乱了起来。”
“哪有这么容易啊!”牛虎摇头说道:“俺们才多少兵,能杀几个满洲八旗。如今,俺们在山东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延缓建奴南下攻略江淮,让南京弘光朝廷多些时间,好整合军队,布置防务。如今,据俺们骑兵探查,建奴追过来的是八旗满洲骑兵和八旗蒙古骑兵,兵力大概有七八千左右。”
“俺瞧着黑压压一片,以为有一万多呢!”李发德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他们就没带步卒,没法攻城喽。……建奴已经绕道去河水下游了,估计要从俺们后面杀过来。俺们该撤了吧?”
“嗯,该撤了。”牛虎点头,随即命令道:“稍后,你带陆战一营和自救军先往南,撤入山中,然后退至青州。俺带着剩下的人再守一个时辰,跟建奴耗耗时间。”
“行,俺这就去准备。”李发德说着,转身朝陆战一营的军阵走去。
看着河对岸的齐国军阵开始变动,竟然在与我大清数千铁骑的对峙中,分出一半的军伍朝南面的山岭撤退,浑然没把我大清军队的威胁放在眼里。
婶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呀!
阿巴泰立即又分出数队骑兵,在几处水位较浅的河段渡河,并命数千骑兵下马,在河边张弓搭箭朝着河对岸抛射羽箭,掩护骑兵过河。
齐国陆战队稍稍后退数十米,在河岸边五十多米处重新列阵,在建奴骑兵渡河时,并未开枪射击。但在对方骑兵踏上岸边滩涂,还尚未提起马速时,好整以暇地开始排枪射击。
随着火枪地不断射击,一队队刚刚登岸的建奴骑兵瞬间被击倒在滩涂上,建奴濒死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对岸建奴愤怒的吼声,与火铳声响成一片。
眼见着骑兵徒劳地跨过淄河后,被对岸黑衣军一一射杀在滩涂上,而己方弓箭却无法伤到对方丝毫,阿巴泰是看得睚眦欲裂,急令部队撤回。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阿巴泰坐在马上,看着河对岸阵列肃然的黑衣军,心中生出一丝寒意。临阵大胜,却无丝毫欢言喧哗,仍旧端着火枪,隔着一道不宽的淄河,遥遥地对着他们。
此军乃是劲敌呀!难怪巴哈纳、豪格等人先后败阵于登莱,丧师失地,损兵折将。而且这等劲旅,居然保扶大明太子,且据于登莱,就在北京之侧翼,威胁之大,恐怕在击灭顺军、南方伪明之后,当属于此了。
上一篇:庶子无敌
下一篇:警察叫我备案,苦练绝学的我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