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50章

作者:重庆老Q

“愿为藩主献身!”众武士轰然应诺。

“大人请看!”突然有一名武士伸手指向海上,“他们的一艘大船驶过来了!”

川上武司闻言,扭头看向海上,只见一艘大船缓缓地从舰队中驶出,朝码头逐步逼近。

“炮台准备!”川上武司大声喊道。

七八个武士立即奔向码头附近的两座炮台,威逼着琉球炮手,准备开炮迎击大船的到来。

然而,那艘大船在驶到距离码头还有一里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不一会,放下一艘小船,慢慢地朝岸边划了过来。

两刻钟后,小船靠岸,下来几人,奋力地跳上了码头,其中还有一名身穿黑色军服的军人。他们稍事整理了一下着装,迈步朝川上武司走来。

“这位大人,你好。”平隆郑重地躬身施礼道:“我谨代表大齐王国向你方提出正式交涉,关于在琉球实现自由贸易的事由。”

川上武司惊讶地发现来人居然说的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表情动作也与日本人毫无二致,这名代表大齐王国的军人,俨然就是一个日本人!

“你是日本人?”川上武司脱口问道。

“我现在是齐国人!”平隆大声地说道:“我需要跟你们萨摩藩负责琉球事务的大人交涉,如果你能带我去见他的话。”

平隆以前确实是一名来自日本的流浪武士,原来的名字叫平尾隆二,岛原之乱时随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出海逃到巴达维亚,后来被汉洲人给招揽回本土,先是在新淮安城(今澳洲帕默斯顿市)拓殖开荒。三年前,被征召加入陆战队,如今已是一名陆战队排长。

看着面前这位萨摩藩武士首领,平隆并未流露出任何昔日同胞之间的热情,反而是板着脸,一副高傲的态度。

刚才上得岸来,随意观察了一下码头附近的情势,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鄙视。虽然有炮台几座,但火炮却显得很陈旧,是比较老式的青铜炮,威力应该一般。甚至都不需要舰队的火炮掩护,他认为,带着两个排的陆战队士兵,就可以顺利抢滩登陆,攻上码头,并一举击溃眼前的数十名萨摩藩武士和琉球兵士。

“我们的家老大人在首里城,若是你不介意,我现在可以派人带你去见他。”川上武司弯腰施礼道。

“我需要现在就去见你们的家老大人。”平隆转头看了看身边一位汉兴岛的民政官员,见他肯定地点点头,便说道:“因为,我担心海上的舰队会因为等待太久,而失去应有的耐心。”

川上武司闻言,脸上不由涨得通红,对方这是赤果果地在威胁他们。但他不敢反驳,十艘炮舰,足可以击毁码头上所有的防御设施,瞧对方的架势,估计船上也带了不少登陆部队,说不定就敢强行登陆,进而攻击他们萨摩藩驻守在岛上的武装。

9月5日,萨摩藩驻琉球的主事人植田芳雄正式与汉洲人会面,商谈双方于琉球岛展开自由贸易的事务。

前两年在琉球主事的家老横田吉蔵对汉兴岛的汉洲人,表现得一直比较克制,只要对方不觊觎琉球岛,破坏萨摩藩对琉球实质控制的现状,对于时常前来琉球岛上的汉洲人,也会进行有限的贸易。各种五金工具、金属制品、鱼获、粮食、棉麻布帛等商品,各取所需,贸易量虽不大,但也很好的满足了双方日常需求。

今年二月,横田吉蔵被萨摩藩的藩主岛津光久调回鹿儿岛,主持开发新农田事务,以增加藩内的粮食需求。

新来主持琉球事务的家老植田芳雄为了应对日本锁国后,萨摩藩日益严峻的财政危机,便开始逐步加大对琉球人的压迫,试图将琉球彻底变成萨摩藩的内臣,同时将岛上不多的粮食尽数输往鹿儿岛。因而,在数月前,汉兴岛派船前来琉球贸易粮食时,他们才会断然拒绝汉洲人入港,更不允许他们登陆贸易。

如今,汉兴岛上的汉洲人居然带来了十艘炮舰前来,这令植田芳雄感到又惊又怒。数十年来,萨摩藩一直将琉球当做自己的禁脔,甚至是自己的内藩,并从其中每年获得了大量的收益,根本不允许其他势力前来染指。

但对于琉球作为大明的藩属,萨摩藩并未断绝这种关系。因为琉球与大明官方的朝贡贸易收入,他们萨摩藩可以其实际宗主的名义,再剥削一次。尤其是江户幕府宣布锁国以后,萨摩藩便成为日本国内通过这种变相方式获得国际贸易收入的唯一私藩。

要知道,幕府发布锁国令的期间,萨摩藩就彻底丧失了所有的对外贸易的利润。为了摆脱困境,1640年,藩主岛津光久命家老岛津久通前往长野(今鹿儿岛县萨摩郡萨摩町永野)开发金山。

却未想到,在今年四月,幕府得知后,严加干涉,责令其停止了金山的开采。萨摩藩不敢违抗,只能遵从幕府的命令。无奈之下,他便继续加强对琉球的剥削,以维持萨摩藩的窘迫的财政。

“既然如此,你们萨摩藩就更应该开放琉球岛的市场。”前来谈判的佟春贵眼珠转了转,微笑着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大齐王国拥有数十艘大型远洋商船,不仅可以将我大齐王国的各类商品运至此地进行贸易,还能将大明、朝鲜、安南、暹罗、柬埔寨、南洋等各地区的货物贩运至此。你们萨摩藩与我交易后,除了满足自用,完全可以将这些货物转卖至日本国内,赚取一笔高额的差价。如此,岂不是对你我两家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植田芳雄听罢,不由陷入了沉思。对面的汉洲人说得很有道理,若是仅凭琉球以朝贡大明的方式获得贸易收入的话,不仅数量少,货物也比较单一,利润也很微薄。

但要将琉球作为自由贸易中转地,贩卖他们汉洲人运来的各地货物,兹事体大,他一时也不敢自专。万一由此引发了什么不测之事,给藩主带来了大麻烦,那自己唯有自裁谢罪了。

但汉洲人的十艘炮舰还停在琉球岛海面上,自己还不能一口回绝对方,将这些蛮横的汉洲人给惹急了,万一在琉球引发了战事,对方凭借船坚炮利,打上岛来,萨摩藩还真不敢保证自己在冲突中,能取得完全的胜利。

经过两天的商谈,萨摩藩主持琉球事务的家老植田芳雄答应,暂时对汉洲人开放琉球岛市场,允许他们在岛上自由贸易各种货物,并以五万两白银为限。但坚决不允许汉洲派驻武装人员登岛,并且还让对方承诺,不得改变琉球现状,禁止输入武器与琉球王室和民间。

虽然萨摩藩对双方之间的贸易有一定的限制,甚至还规定了一个贸易总额,但前来谈判的齐国代表还是认可了这份粗粗签订的贸易协定。他们相信,随着双方贸易地深入,各种日本国内急需的商品涌入,萨摩藩只要尝到甜头,能赚取大量的货物倒卖差价利润,其自身也会突破各种贸易限制。

要知道,整个日本国内千万人口规模,而幕府颁布的锁国令规定,只允许有限的国家地区(仅限大明和荷兰东印度公司)停驻长崎进行贸易,并且所有外国人不得进入日本内地,仅能在长崎附近修建的一座人工岛——出岛短暂逗留。

另外,德川幕府实行锁国政策的主要目的,为禁止天主教传播,防止商人富豪与幕府对立,巩固幕藩体制。但还有一个深层次原因,就是为了制止了西南各藩利用海外贸易增强割据实力的倾向,巩固德川幕府在全国的统治地位。

要不然,萨摩藩为何在将琉球实际控制在手里后,并不断绝琉球和大明的藩属关系,他们需要从琉球这里,间接获得海外贸易的收益。

君不见对马藩的宗氏与朝鲜、松前藩松前氏与虾夷(北海道)的对外贸易,也是背着幕府,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因而,汉洲人可以非常肯定,一旦萨摩藩的岛津氏尝到了转口贸易的好处,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和汉洲人一起扩大在琉球岛上的“自由贸易”,并轻松突破他们自己设定的各种限制。

第五六章 松垮的大明新军

崇祯十六年八月初九(1643年9月21日),大清的皇帝,皇太极死了。

这位殚精竭虑,为我大清呕心沥血的皇帝,其实早在去年,病情就已经十分严重了,松锦之战的时候,一边流着鼻血,一边将他的家底全部押上,与明军决战。好在他的运气不错,几乎全歼了明军,一举奠定我大清在辽东的决胜之势。

但是仗打完了,这位老兄也熬不住了,一头栽倒在病榻上。虽然,大清忠心的臣子们遍请名医,就连朝鲜大夫也都千里迢迢赶来,可是,仍旧无法将他治愈。一直捱到八月初九,抱着无限的遗憾,皇太极死在了盛京城的王宫。

刚刚因松锦之战失利而被崇祯降级三阶的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得悉皇太极死讯后,当即将这一好消息火速上报给朝廷。并建议,趁着建奴豪格与多尔衮争位,内部不稳的机会,请求关内增兵,输送物资,要对建奴大举进攻。

虽然听说人家死了老大,内部互斗,就趁火打劫,有点不地道。但考虑到双方的敌对关系和明军的处境,也就能理解吴三桂的这种心情了。而且,他还对此表示很乐观,认为“胡运将终”,我大明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然而,吴三桂等辽东将官所不知道的是,建奴内部仅十天功夫,就很快就选出了新的老大,皇太极六岁的儿子福临继位,郑亲王济尔哈朗和睿亲王多尔衮摄政。

九月十一日,济尔哈朗刚刚获得摄政王位置后,便率军出发,九月二十四日,围中后所,九月二十五日,清军用大炮轰开城墙,破之,斩明总兵李辅明、袁尚仁、及副将参将等三十余员兵四千余级,俘获二千余人,驼马火炮等物无算。

九月二十九日,前屯卫失陷,守军被斩杀四千,被俘二千人。

十月初一,中前所守将总兵黄色闻听连失两城,不战而逃,明军又被俘虏千余人。

三城失陷,从锦州至山海关四百里间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宁远城,十月初九,济尔哈朗诱敌吴三桂不成,率六万清军直扑宁远。大战三日后,清军不克,损兵千余,无奈撤回。

就在建奴在辽东大打出手时,大明兵部一纸诏令发至天津卫,命在此操演火器战法的三千新军,搭乘百余艘小船,登陆辽东侧翼,趁奴酋皇太极新亡内部混乱之际,以战代练,直捣建奴贼穴。

但是,领兵的参将朱世瑞却声言,军中欠饷日久,官兵饥寒,无法出战。更何况,登陆辽东,侧击建奴,兵部最起码要给官兵发下开拔银,稍稍激励一下军中士气吧。

总不能,你兵部一纸召令,就让我们三千之众,跑去辽东送死!

更何况,朱世瑞虽系成国公朱纯臣的三子,但旗下几个游击和千户,哪个不是京城勋贵之家子弟。平日里,操演训练时,这些勋贵子弟根本不出操,整日里跑到天津卫城寻欢作乐。他若是在朝廷没有补发欠饷,并且还没有开拔银的前提下,命令这三千军队坐船出发去打建奴,不说当兵的不乐意,就是这些勋贵子弟将官也能用口水将他喷死。

新军中三十多名齐国陆战队教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军中带兵将官与兵部讨价还价地商讨应该核发多少欠饷,赏赐多少开拔银,他们才答应出兵。

尼玛的,军队打仗竟然可以如此荒唐,接令不遵,无钱不战,作为主管的兵部还因为无钱犒赏觉得非常愧疚,好言好语地哄着军队将官约束部伍,商量怎样的条件,这些兵将才会出兵作战。

这要搁着我们大齐王国,不从命令的官兵,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若是战时,肯定会被军队主官直接砍了脑袋,或者一枪毙命。

自七月组建新军,并安排至天津右卫,开始操演训练以来,齐国陆战队的教官们都感觉到非常……累!

军官不带头训练,士兵茫然无措,军械也未配备齐全,粮饷还经常拖欠……,等等各种原因的存在,导致新军的所有训练工作,进展得极为缓慢。

训练了两个多月的阵型和队列,所有的军官和士兵便有些不耐了,极力要求齐国陆战队教官直接操演训练火器射击。

谁知道,火枪射击训练未及两轮,负责管理新军后勤的一名游击立马叫停了训练。言,军中炮子火药已有定数,不可无端消耗,以免大战来临尚无军需可用。士卒已发两矢,堪以“精熟”操持火器,已具一战之力。

齐国陆战队派驻的教官闻言,更是惊讶无比。这大部分新军士卒就只打了两发弹丸,就已经具备作战能力了?我们齐国治下的乡兵火枪射击训练,每月都不止打十发弹丸,就这都不敢轻易自称能上阵搏杀。

你妹的,难道明军抽调的新军士卒都是国中“精锐”,只需要打两枪,就可以派出去上阵杀敌了?要知道,我们齐国陆战队的士兵,在新兵营当中,最少要训练四到六个月时间,而且分到了所属连队,还要跟着同伴继续演练不同的射击阵型、熟悉并提升火枪射击速度,以及枪刺突击等各项实战技能。

这么一两相比较,这三千新军的操演训练,就显得是有些儿戏和轻佻。前面阵线队列训练尚未熟悉,现在连火枪射击训练,都不给足够的火药和弹丸,“仅发两矢”。这样的部队若是对上了建奴,还能都活着回来吗?

现在,大明的兵部要趁着奴酋皇太极亡故之际,调新军往攻建奴辽东侧后,与宁远等各屯所大军配合,试图打建奴一个措手不及。说实话,就算这帮新军将佐遵从命令,坐船登陆辽东建奴侧后发起攻击,齐国派驻新军当中的这些教官也不敢跟着去。

这特么得纯粹是去送死呀!

“确实,即使大明兵部补足了粮饷,发下了开拔银,这帮纨绔依旧会找理由拖延不去辽东。”十几个齐国陆战队教官正在校军场一侧,看着那帮新军将佐朝着京师过来的兵部官员诉苦,寻找各种理由,推诿迁延出击辽东,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难道你不是那帮纨绔中的一员?”白大海寻声望去,见是新军旗下一名千总军官,蒋永锐。

“我只是定西侯家中的一个逆种,如何称得上是纨绔?”蒋永锐自嘲地说道。

蒋永锐,乃是定西侯蒋秉忠的婢生子,比家中庶出的子女,地位还要卑下。七月成立新军,蒋秉忠便将这名婢生子塞入军中,试图让他能谋一份个人前程。

可能是自己的出身低下,蒋永锐就显得跟军中那帮勋贵子弟军官截然不同,甚至是有些异类。齐国陆战队教官的日常训练科目,他居然带着手下的数百士卒,按照各项要求,一丝不苟地跟着训练。而且,在训练间隙,他还经常捧着几本兵书认真地研读。平日里,还会尽力笼络手底下的数百士卒。俨然,是一个具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近两个月时间里,他也跟着这些齐国教官们混的已经比较熟络,对齐国的来历,他们的军制,以及他们经历的数次战争,都报以极大的兴趣。打土人,战西夷,灭葡人,斗荷人,这小小的齐国,竟然是在无数的战斗过程中迅速发展壮大的,堪称一个小国奋斗成长史!

听齐国陆战队教官讲述,他们是如何跨海袭破盖州城,俘杀建奴近千人,蒋永锐听得是心神往之;待他们讲到五月在莒州海边两战建奴甲兵,正面击退建奴甲骑冲阵,毙伤俘建奴数百,还捉了数名建奴高阶将佐,得以使大明在京师搞了一次献俘仪式。蒋永锐听罢,更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亲身搏杀于战阵当中。

当这些齐国陆战队教官们私下里谈及,大明目前的危局,已然是要亡国前兆。蒋永锐只是默默听着,但心里却也十分认同,大明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留条后路,或者抓住一些凭持,以在乱世存活呢?

“蒋千总,你想不想建功立业?想不想升官发财吗?”

随着建奴在辽东发起的一系列凶猛攻势,数座城寨被破,损兵万余,大明兵部期望新军跨海侧击建奴的后方的攻略,不得不放弃,眼睁睁的看着山海关外,仅剩一座宁远孤城。

未几日,齐国陆战队教官白大海突然找到蒋永锐,询问他是否敢动员部队,跟着齐国水师舰队出海作战。

“建功?发财?”蒋永锐眼中冒出异样的神采,“你们要去辽东,打建奴?”

“俺们不去辽东。”白大海笑着说道:“至于去哪里,暂时不能告诉你。你敢跟着去吗?”

“有何不敢?”蒋永锐毫不示弱地说道。

“那就去新军当中鼓动一番,看有多少人敢跟着俺们出海走一遭。”白大海说道:“让你们见识一下,俺们是如何打仗的!顺便让你们新军经历一下战阵,就你们那般训练模样,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第五七章 裹挟新军

“你等齐国教习裹挟我新军,预做图谋不轨之事吗?”朱世瑞冷笑着问道。

当新军千总蒋永锐在军中鼓动联络官兵,准备跟随齐国舰船出海,合攻辽东建奴。负责新军管理的参将朱世瑞带着一众军官跳了出来,制止了蒋永锐的行动。

“初办新军之时,我等与大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曾有约定。新军训练之余,可带部伍前出辽东袭杀建奴,以战代练,两相结合。如此,方能成就强军。”白大海皱着眉头说道:“朱大人,口中所言不轨之事,是何用意?”

“辽东建奴势大,镇守明军数万人尚且不敌。我新军三千之众,成军不过数月,训练不足,饷械两缺,如何敢轻易出海侧击辽东建奴?”朱世瑞说道。

尼玛的,你也知道新军自身训练不足,军械未能配齐,而且还拖欠粮饷迁延不发,你一个主事的参将不想办法搞定这一切,却每日里在军中混日子,甚至还私自克扣士卒军饷,在遇到兵部调兵出战,还极力推诿避战。这新军在你手里,恐怕要养废了!

“那么,朱大人是拒绝我等教习调派兵力吗?”白大海有些不耐地说道。

威远舰队和琉球舰队一共来了十二艘舰船,准备携带两个陆战队连队和三个乡兵中队,共计约六百人的战兵,另征召八百余民壮,前往朝鲜沿海城镇劫掠,为长山岛补充足够多的移民物资。

舰队即将出发时,营长徐传兴突然想到天津卫还有三千大明新军,虽说部队整训得稀松拉跨,战斗力非常可疑,但好歹也是大明经制军伍,拉过去也可以壮壮声势,并且还可以代表大明朝廷,惩罚朝鲜背弃藩属之责,枉顾大明再造之恩。

因而,齐国舰队便派了五艘舰船来到天津卫码头,试图将这三千新军官兵装运上船,然后与大队汇合。

可当齐国陆战队教习以攻辽东建奴的名义,提出征召新军登船出海作战时,这帮上不了台面的勋贵军官竟然要横加阻拦,不愿意出海作战。

“诸位教习为我新军劳心费力,我等是非常敬重的。但贸然出兵,虽说是以战代练,但咱们新军毕竟还是稍显稚嫩,需要再操演训练些时日,方能出海作战。否则,士卒伤亡过重,我们都不好交代呀。”

因为新军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特别组建的火器部队,虽然军中也是经常拖欠粮饷,并且器械不全,但毕竟在崇祯皇帝那里也是挂了名的,朱世瑞也不好将这些藩属国教习尽数得罪了。此时,说话也稍微和缓一二。但言语当中,仍旧拒绝带兵随同齐国陆战队出海作战。

“行吧,你们自个先在军营当中好生操演训练,但俺们是要出海的。”白大海看着一众新军将领,不禁摇头说道:“出去干个仗而已,瞧你们那般怂样!俺们本来是想着带你们建功立业,顺便发点财。嘿,还真是高看你们了!”

朱世瑞等一众勋贵将官被齐国陆战队教习这般挖苦,虽是心中不忿,但却一时间无法反驳。去跟建奴拼命,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爷们可犯不着。小命丢了,家中万贯家财可就便宜其他兄弟姐妹了。咱这身份地位,用的着拼命吗?

“将军,标下想带着手下数百弟兄准备去辽东跟建奴见个真章,顺便也想为自己搏一个前程。”旁边站立一侧的千总蒋永锐突然朝朱世瑞躬身施礼说道:“万望将军恩准!”

“哟!……你想去辽东?”朱世瑞惊诧地看着蒋永锐,这个定西侯蒋秉忠家的婢生子,还是一个搏命的主呀!

“我想去!”蒋永锐正色地说道。

“啧啧……,准备在辽东建功,为你蒋家再挣一个侯爷的爵位出来?”朱世瑞调笑着说道。

“将军说笑了。”蒋永锐对朱世瑞的讥讽言语,不以为杵,继续说道:“去辽东只是碰碰运气,若能立些许功劳,也好在军中有一个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