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一身青黑色汉洲水师军服,头戴鸭舌军帽,腰下挎着一把短刀,整个人显得异常英武。再配着他一副高鼻深目,与汉人迥异的面孔,虽然看着有些怪异,但不得不承认,非常帅气。
四年前,在吕宋圣费尔南多小镇,他们两人加上常春生,为了给惨死于西班牙水手的小玉一家报仇,准备路上劫杀落单的西班牙水手。结果失手,被他们追赶,幸好遇到暂时避险在海岸边的曹雄等一行。随后,袭击小镇,俘获西班牙大帆船,杀死了那些罪有应得的水手,最后跟着来到了汉洲。
而常春生和丁传根在三年前被穷凶极恶的何老六伏击,常春生身死,丁传根重伤。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丁传根随着彭老鬼一边学医,一边调理身体治病,而米尔进入海军学校,以后也会成为汉洲水师的一名军官。
“我们有两个月都没见了。”丁传根笑着说道:“你要毕业了吗?”
“嗯,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次我们十几个学员和老师要跟着几个葡萄牙军官出海实训。待回来后,我就是汉洲水师军官了。”米尔兴奋地说道。
看着一脸欢愉的米尔,丁传根这打从心眼里替他高兴。
“你们去哪儿海训?”丁传根随意地问道。
“……”米尔迟疑一下,表情有些严肃了,轻声说道:“我不能告诉你,长官不许我们说。”
丁传根闻言,自嘲地笑了笑,拍了拍米尔的胳膊,说道:“海上凶险,你可要小心。回来后,记得给我带些稀罕物品。”
“当然!”米尔又高兴起来,也伸出双手抱了抱丁传根,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得到珍贵的礼品,我一定会送给你!”说着,还轻松地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丁传根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噢,对不起,传根。”米尔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丁传根摆摆手说道:“老毛病了,咳几下,就没事了。”
告别了老朋友,米尔开始准备出海实训的随身携带物品。
他们这一批海军学校的学员,经过连续两年多的理论学习和大半年的实操训练,已然可以毕业。再接下来的就是,就是不断地通过海上航行去学习和总结遇到的新的问题,如果再经历几次海战,他们必定会成为汉洲水师的中坚力量。
此次海上实训,抽调了部分俘获的葡萄牙军官和水手,以及大量的海军学校教员,海防队的炮手。他们将以新建的快速巡航舰“扬明号”为训练舰,准备从建业港出发,往新乡堡、威远堡、海角堡一带海域,最后再经北口堡返回建业港。
“扬明号”上除了配备了二十二门性能改进后的火炮,还大量装备了神火飞鸦,准备在海训过程中模拟攻击各种目标,并演练各种战法。
第九五章 不期而遇
1639年5月22日,帝汶岛,新乡堡。
时隔近两个月,“扬波号”又一次停靠在新乡堡的码头上。两个码头管理人员见状,立刻大声呼喝着三十多个土人上前准备卸货。
待船停靠稳当,齐天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尼玛的,六十多头野生水牛,在五六天的航行时间里,散发出来的牛骚味,一直折磨着船上所有人。虽然,水手们每天从海里打来一桶一桶海水冲洗。但你没法阻止这些水牛不断地排泄,粪尿味,以及水牛身上的骚味,让每个人都难以进食和入睡。
在码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新鲜气,齐天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看了看远处新乡堡的城墙,脸色又垮了下来。从新乡堡返回建业城,又是五六天,真的很想将所有的野生水牛就此留在新乡堡,大家清清爽爽地返回。
但作为汉洲民政府大总管,可不能意气用事。汉洲本土还有数十万亩的耕地,需要大量的耕牛去犁地,未来的汉洲肉食品,也需要扩大肉牛种群。
这种野生水牛,将养几个月,就可以稍稍驯化,而且还可以与其他品种的牛进行杂交,改良和扩大汉洲的牛群。既然如此,牛岛上的野生水牛必须持续扩大捕捉和转运数量,万万不能让其自生自灭地化作牛岛上的一堆肥料。
在新生堡停留两日,扔下十几头状态不是很好野生水牛与陈大郎,然后“扬波号”又装上一百余新乡堡乡兵前期俘获的土人,扬帆起航,缓缓驶出苍溪河口,随即直奔建业港而去。
就在“扬波号”上的众人兴奋地操纵着船只,期盼着早些时日返家的时候,距离它东北方向约三十多公里处,一支由四艘武装商船组成的荷兰舰队,全部张开着巨大的风帆,相隔十几公里朝着建业城的方向驶去。
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对于巴达维亚舰队司令达克曼·巴雷克上校命令他带着先遣舰队顺路巡视汉洲建业港和他们在帝汶岛南侧的新乡堡,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要知道在大海上,试图去寻找和捕获一艘两艘汉洲船只,何其困难。即使发现了他们,仅凭借四艘武装商船就能将其捕获,或者击沉?除非运气比较好,遇到一艘无法开快的老旧破船,或者一艘装满了货物的运输船。
但是,作为新任的舰队司令,达克曼·巴雷克上校所发出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巡视汉洲海岸,估计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威慑和恐吓汉洲,以打击汉洲人的抵抗决心。
为此,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并未四艘武装商船排成紧密的巡航对列,而是分成了左右两个分舰队。彼此相距约十余公里,快速地向建业港驶去。
顺路,肯定是不存在的,柯蒂斯·贝尔曼少校这支先遣舰队去了汉洲海岸,再折返帝汶岛,最后去帝力港,花费十几天,绕行数千里,这在过去来说,是严重地浪费海上运力。
但如今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运力突然间有些富裕了。盖因香料群岛的安汶被汉洲人所毁,后又发生土人暴动,以至于丁香收购暂时无法进行。另外,福尔摩沙的两个据点遭到明国郑芝龙的攻击,其结果也不是很乐观,为了确保贸易船只安全,也是暂停了前往日本、朝鲜的往来。
仔细想想,目前荷兰东印度公司所面临的局面还是非常危急的,似乎整个远东地区的敌人都在针对他们荷兰人。爪哇岛上的土人,南边的汉洲人,菲律宾的西班牙人,明国的郑芝龙,以及他们在印度、锡兰和马六甲地区的老对手——葡萄牙人,几乎同时在对东印度公司发难。
而他们的盟友,似乎一个都没有。至于有过合作的柔佛素丹王国,那还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葡萄牙的存在,才显得关系比较密切。如果要让他们为荷兰人流血,保卫东印度公司的利益,那些狂热的柔佛人肯定会谨谢不敏,躲得远远的。
随着局势渐入恶化,巴达维亚总督也在开始调整一些列远东政策。听说,总督大人会再次派出谈判代表前往菲律宾,重申他们与其的休战和平意愿,试图稳住西班牙人不要落井下石。另外,总督大人还有意支持亚齐王国的萨瓦丁王子,使其能在众多竞争亚齐素丹位置中可以胜出,以便缓和与亚齐的关系,进而共同对付葡萄牙人。
至于锡兰(今斯里兰卡),荷兰人希望康提王国拉杰辛赫二世能组织军队进攻岛屿西部科伦坡,以便削弱葡萄牙人的势力,为此,他们运送了一些火枪和火药,以及部分刀剑长矛给康提王国。
在原来的时空当中,荷兰人1639年5月就趁着与康提王国的合约进入了锡兰东部地区,并相继占据了亭可马里、米格布瓦、加勒等重要城市与要塞。而现在,荷兰人因为汉洲黑衣卫的提前泄露登陆地点的消息,致使荷兰人一直未能成功登陆锡兰。
对于南边的汉洲,戴曼总督的意志也很明确,必须在今年之内加大对汉洲海上运输的打击力度,迫使其屈服,纳入东印度公司的殖民体系。
不过,对于汉洲,整个巴达维亚舰队都显得有些无处着力,所有的据点修建得跟乌龟壳一样,他们的船只明知不敌,也是全部都躲藏在无人知道的海外岛屿附近,根本不与荷兰舰队照面。但却趁着荷兰人不注意的时候,会突然跳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
真的要迫使汉洲人屈服的话,那只有发动荷兰人最大的资源,动用无数的武装力量,直接进攻他们的本土,登陆他们的建业城。但荷兰人不敢承受失败的后果,汉洲据说有两三万人,那么可以用于抵抗的武装力量,至少也有七八千人,而且,他们还能自己生产火炮和火枪。凭借巴达维亚所控制的武力,攻占建业城,恐怕是难以做到的。
荷兰武装商船“灰鹿号”和“勇士号”离开帝汶岛海岸,朝汉洲航行已经四天了,估计最多还有两天,就可以看到汉洲的海岸线。到了那里,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决定先往建业港转一圈,以期遇到可能经过的汉洲船只,然后再到附近一个大岛(巴瑟斯特岛)上荷兰人曾经建立的临时营地修整,并与另外两艘武装商船在此汇合。
“东南方发现一艘大船!”船上的瞭望手突然大声喊道:“疑似……葡萄牙人的商船!”
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听到呼喊,立刻举着单筒望远镜朝东南方观察。果然,一艘葡萄牙形制的商船,正鼓足风帆,朝着汉洲方向行驶。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两艘战船,甲板上有许多人正在跑动着,试图调整着风帆,借助风力,摆脱他们。
“给灰鹿号发信号,我们一起追上去!”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命令道。
“先生,对面明显是荷兰人的武装商船,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将船上的野生水牛全部抛到大海里,以减轻船身重量。”原葡萄牙海军军官孔拉德·科斯塔少校苦着脸对齐天说道:“否则,我们恐怕无法摆脱他们。”
“不必如此吧!”齐天也在看着身后分头包抄过来的两艘荷兰武装商船,距离还有两公里左右,就算我们速度慢一点,看着天色,怎么着也能拖到晚上,借着夜色逃跑。船上这五十来头野生水牛,好不容易才从牛岛运到这里了,眼看着就要到建业港了,如此丢入海中,太浪费了。要丢东西倒海里,还不如将那一百多的土人丢下去呢!
“快去指挥船只撤退吧,科斯塔少校,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一定可以拖到晚上。”齐天鼓励道。
孔拉德·科斯塔少校颇为无奈,自己的专业能力当然毋庸置疑,但船上配置的水手能力却是参差不齐,很多人,在几个月前不过是渔船上的渔民。但看到齐天鼓励的眼神,只能无奈地返回指挥台,操纵这艘原葡萄牙商船亡命地向汉洲逃窜。
齐天站在船艉楼上,不停地关注着身后那两艘荷兰武装商船,时不时地还望着天空,期望这明晃晃的太阳早点落下去,或者来一场暴雨,如此,“扬波号”就能隐藏行迹,遁入大海深处。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墨菲定律有没有人提出来,但现实打脸的就是,身后赶来的两艘荷兰武装商船距离“扬波号”越来越近,仅凭肉眼就可以看到船上的荷兰水手狰狞的面孔。
“将野生水牛推入大海!”齐天气急败坏地命令道。荷兰人果然不愧为海上马车夫,娴熟的操帆技能,使得他们的船只可以更好地借助风力,将他们的速度可以发挥的比对手对手超出一筹。
十几个乡兵和水手,驱赶和配合着船上的土人,费力将底舱的野生水牛拖出来,然后推到海里。
“哦,上帝,那艘船上在扔什么东西?”追到最前面的荷兰武装商船“勇士号”上水手不由惊呼道:“他们似乎在往海里扔牛!”
“葡萄牙人难道是在往汉洲运输牛吗?”
“你个蠢货,你没看到船上还有许多明人面孔的水手吗?”一个荷兰军官兴奋地说道:“那艘船是汉洲的!”
“冲过去,截住他们!”荷兰武装商船上的军官和水手顿时激动起来。
与汉洲开战大半年以来,他们还未曾俘获过一艘汉洲船只,一名汉洲士兵。反而己方被汉洲人俘虏甚多,帝力城、安汶、被截杀的商船,保守估计,荷兰人有一千多人被汉洲所俘获,就算刨除那些土人,其公司雇员,雇佣军,水手以及平民也有七八百人。
如今,要是能俘获一艘汉洲商船,必然会让总督大人及其他公司高层人员大为振奋。
第九六章 活靶子
“扬明号”是在清晨时分,驶出了建业港。
船上除了海训的学员和老师,还装运了一个按最新编制成军的陆战连,一百三十五名士兵。他们是被运往新乡堡,在那里的乡兵配合下,展开对帝汶岛西部的扩张。
陆战队士兵全员配备1639-1型火枪,可配前置刺刀。连队编制里还有十名掷弹兵,仍旧使用陶罐炸弹,不过其中增加了药量和些许碎铁屑,与碎石子混合,点燃投掷后,破碎裂片更多,杀伤性也更大。
在午前,“扬明号”驶近汉洲本土不远的一座岛屿(巴瑟斯特岛),将几名农事处考察地理环境的属吏和数十个汉洲土著放到岛上一处林木稀疏的海岸,并卸下可以维持二十天的补给,随后扬帆往帝汶岛驶去。
因为没有紧急运输任务,而且又要让船上的海军学员模拟演练各种海上航行的情景,“扬明号”行驶地并不快,保持着三到四节的速度。
新编第四陆战队连长徐洪祥与众多士兵懒洋洋地靠在船帮,惬意地吹着海风。想想当年,从山东与一群饥民拥挤地坐在船舱里,漂洋过海,行程万里,来到汉洲大陆。开荒,种地,乡兵训练,加入陆战队,最后靠着勇猛作战,且学会了读书认字,慢慢从小队长,升到排长,及至如今的连长。在新淮安城有了屋宅田地,也有了妻子和两个孩子。
没说的,从一个命贱如狗的饥民,到现在军队的一个指挥官,有产有业,俺就算为汉洲去死,也值了。徐洪祥站起身来,扶着船舷,看着无尽的大海,心里却如是想着。
帝汶岛清理土人,战斗强度应该并不大。统领府的意思,是要他们以战代练,适应丛林作战环境。为汉洲陆战队以后逐步攻略南洋岛屿,摸索适应性的战法。
“轰隆隆……”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望了望天空,火红的太阳依旧挂在天空,天空之上,没有一丝乌云。哪来的雷声呢?
米尔也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扬明号”的见习枪炮长俞茂林。
“是火炮!”俞茂林肯定地说道。他是从建业港海防队抽调过来的小队长,常年操炮,对于火炮的轰鸣声,有着异乎寻常地敏锐感。
“荷兰人?”米尔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全体进入战备!”扬明号的船长姚武大声喊道:“不是演练!不是演练!……即将遇敌!全体进入战备!”
“郭小二,你特么的在睡觉吗?……有什么发现?”姚武仰头朝桅杆上的瞭望手吼道。
“……有几艘船在我们西北风。”瞭望手大声地回道:“有两艘,一前一后。……不对,是三艘!”
“扬明号”上的军官、学员,以及水手心头虽然有些慌乱,但在几个原葡萄牙军官的指令下,还是能按照操典,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姚指挥,要不我们转向,返回建业城。”一个造船场的工匠走到姚武身边说道:“我们的船速度快,敌人追不上我们的。”
“不行!”姚武举着单筒望远镜一边观察着西北方向的情况,一边断然拒绝道:“很明显,后面分开的两艘船在追逐前面的船。……那条船有可能是我们的。”
“轰!轰!”身后的那艘荷兰武装商船又开了两炮,其中一颗弹丸落在“扬波号”右侧二十米的地方,惊的船上的人心头均是一跳。
“再推下去十头野生水牛!”齐天咬牙说道。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两艘荷兰武装商船凭借娴熟的操船技能,分左右两边朝“扬波号”兜去,逼迫着它不断地变换方向,躲避他们的围堵。必须再次减轻船身重量,提高船的速度,免得被其中一艘船堵上。
“东南方发现一艘船!”瞭望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正向我们驶过来!”
“扬波号”的临时船长孔拉德·科斯塔少校听到瞭望手的警讯,向东南望去,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上帝呀,我们有一流的船长,二流的船只,却只配备了末流的水手,对了,还有一个不舍财的民政大首领。如今又形成被荷兰人三面堵的局面,难道自己还要被荷兰人俘虏一次?
“西南转向!”孔拉德·科斯塔少校大声地吼道,生怕有汉洲人听不懂,一只手朝几个操帆手使劲地往西南方向挥动着。他们必须在东南方的那艘船驶近之前,完成转向西南,避开它的堵截。
两艘荷兰武装商船也发现了东南方驶来的一艘船,船上的水手不由大喜,应该是另外两艘分舰队的一艘战船抵达,那么他们将形成三面围堵的形势,说不定可以在天黑前将这艘顽强的汉洲商船捕获。
“嗯?”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却在望远镜里发现那艘从东南方向驶来的船,似乎不太像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型制修长,体型看着也略小一点。那么,它是汉洲的援兵,还是过路的商船?
“注意!前方那艘船是扬波号!”扬明号战舰的船头,船长姚武大声喊道:“是我们的扬波号!……我们冲过去!”
“扬波号?”身旁的海军学校的教员李柏祥脸色一变,“大总管肯定在那艘船上!”
“嗯?”船长姚武瞪大了眼睛,随即咧开嘴笑了,“老李,你们海军学员的结业考核时机到了!娘的,兄弟们,在我们汉洲家门口,去跟老子狠狠地去揍荷兰人!”
船上的众多军官和学员轰然应诺,有些略显笨拙地跟着葡萄牙军官和老水手,奋力地操纵着船只,径直朝“扬波号”的斜刺插去。
“给灰鹿号发送信号。”荷兰武装商船上,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大声地命令道:“东南方向驶来的船只,有明显攻击意图。命令灰鹿号可自由攻击!”
正在转向西南的“扬波号”似乎也发现迎面驶来的船是汉洲战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后,继续西南转向,准备绕一个圈掉头,联合那艘汉洲战船一起反击荷兰武装商船。
广阔的海面上,两艘汉洲战船与两艘荷兰战船开始了一场海上捉对厮杀。隆隆的火炮声,不断地响起。但战斗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汉洲的两艘战船就处于绝对劣势转态。虽然驾驶的战船丝毫不输于荷兰船只,尤其是“扬明号”不仅船速快,火炮威力大,操纵灵活,但面对海战技能更加娴熟的荷兰海军,仍旧处于全面下风。
更为糟糕的是“扬波号”,船舯和船艉多处中弹,水手也伤亡八九个。将好不容易才鼓起万丈雄心的孔拉德·科斯塔少校迎头浇了一大桶凉水,随即开始暗暗叫苦。若继续打下去,说不定,两艘汉洲战船都会被荷兰人给击沉,或者俘获。现在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好,炮弹一直都未击中汉洲船只的桅杆,或者船帆。
同样感到憋屈和无奈的还有“扬明号”军官和水手,我们可是建业造船场新建的专业战舰,居然会被一艘非专业的武装商船给打得几无还手之力。刚出海时的豪情和自信,顿时被荷兰人给打没了。
荷兰武装商船“勇士号”上,柯蒂斯·贝尔曼少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汉洲人打陆战,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或许对你无可奈何,但要打海战,你们是太嫩了!尤其是单对单的厮杀,汉洲战船更是只有受虐的份。
“转向!再靠过去,从他们的侧后方靠过去!”柯蒂斯·贝尔曼少校大声地命令道。右侧前方那艘体型修长的战船,居然火力非常猛,至少装备了二十门火炮。但他们的操船技能却显得笨拙而又生涩,仿佛就是一群业余的水手在操作。
“勇士号”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从“扬明号”的侧后方快速驶近,而对方居然也毫不示弱,也在调整风帆,试图将自己的侧舷对准荷兰船只。
“勇士号”自然不会给它机会,它快速驶近“扬明号”船艉部,在舵手和操帆手的密切配合下,船头猛地一顿,将船舷对准了它的船艉,逼近到距离四十多米,随即,准备用众多的侧舷炮再次轰击汉洲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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