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命令城头所有火炮开始轰击敌阵!”
广南国冲锋的大军已行进至距离新生堡五百多米了,3磅的火炮已经对他们造成了零星伤亡。为此,他们行进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开始小跑起来。只要冲到城下敌军阵前,敌军的火炮和火枪就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了。
“轰!轰!轰!……”新生堡城头的九门火炮突然一起打响了,数颗弹丸瞬间砸进了广南国大军密集冲锋的军阵当中,阵型裂纹尚未散开,很快被后面冲上来的士卒“修补”完好。
阮玉成带着一千多压阵的部伍紧紧地跟在冲锋队列的后面,此时,敌军火力突然增加,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算了一下距离,四五百米,估计还要承受敌军四到五轮的轰击。但此刻,冲锋之势已成,万万不能停下来,更不能掉头退回。全军必须鼓足一口气,快速突进至敌军阵中,与之展开短兵相接。
新生堡城头的火炮一轮又一轮的轰击,逐渐将阵型严密的广南大军轰击地有些开始变形。所有人不知道,射来的弹丸是否会朝自己砸过来,只是在火炮响起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旁边闪避。
突前的火枪兵和长矛兵已经互相拥挤交织在一起,心里的恐惧也到了极点。被炮弹击中或者擦到的,无不腿断肢离,甚至半个身体直接被击穿,露出血肉糊糊地人体器官。
“停止前进!整队!整队!……火枪兵突前!”眼见着距离城下敌军不到两百米了,前阵的广南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此乱糟糟地冲入敌阵,根本无法威胁敌军,说不定会被对方击溃。
“陆战队,乡兵,持枪准备!”牛虎大声地命令道。
七百多人火枪军阵,摆成了长长的五列,陆战队两列在前,乡兵三列在后,齐齐地向前走了几步,端起火枪,停在阵前火炮的后面。
“葡萄弹攻击,齐射!全体准备!”汉洲阵前,一名炮兵小队长大声地命令道。
经过一阵混乱,在众多军官地约束下,冲锋的广南大军冒着不断袭来的炮火,部队重新恢复阵型,开始加快速度,发起最后地冲锋。
“放!”汉洲阵前的炮兵小队长将手中的短刀狠狠的挥下。
“轰!轰!轰!……”四门火炮立刻射出密集的散弹,如一阵风刮向对面冲过来的广南国大军。
“啊!啊!啊!……”突前的广南国火枪兵顿时扑倒一片,附近护持的长矛兵也被波及。整个队伍为之一顿,但在军官地喝令下,咬牙又继续往前冲去。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了,马上就可以将长矛捅进他们的身体里。一双双血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对面身着黑色和灰色军服的敌军队伍。
第九三章 摧阵(二)
“第一列,举枪准备!”陆战队一名排长站在对列右侧,大声地命令道,手里的指挥刀高高地抬起。
对面对面冲锋而来的广南士卒,队形又有些凌乱了,刚才四门火炮的散弹轰击,瞬间击杀了五十多人,让所有人心胆俱裂。有的火枪兵耐不住心头的恐惧,举枪朝对面的汉洲军阵射击。
“砰!砰!砰!……”一阵乱枪打来,汉洲陆战队前列士兵有数人被流弹击中倒地,随即被人迅速拖走,后列士兵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补上位置,端起火枪,等待长官地射击命令。
“轰!轰!轰!……”阵前的四门火炮很快地完成火炮复位,清膛、上药,塞入铁钉铁屑碎石,对着已冲到一百多米的广南士卒又轰出了一轮齐射。
“呀!……”看到对面汉洲军阵的火枪兵举着火枪安静地瞄准他们,广南国士卒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们发一声喊,端着长矛,猛地向前冲去。
“放!”第一列的排长将手里的指挥刀有力地挥下。
“砰!砰!砰!……”一百二十多枝火枪瞬间打响。阵前顿时升腾起一股硝烟,弥漫了战场。
“第二列上前!举枪!”放完枪的第一列陆战队士兵穿过队列空隙,退到最后,然后掏出捅条,开始低头忙碌地清理枪管,上药,填装弹丸,准备下一轮射击。
“放!”第二列陆战队的排长大声地命令道。
身在后队督阵的阮玉成看不到前阵的情况,但他听到前面的火枪一阵响似一阵,噼噼啪啪地如同炒豆子般,几乎不曾停歇片刻。而对方城头的火炮已经开始轰击他们的大军中段和后段了,整个冲锋的队伍已然乱成一团。但在各级军官地严厉喝止下,士卒仍旧勉力咬牙往前冲锋。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对方敢于以不足己方一半的军队出城作战,除了凭持城头火炮掩护,或许战力也是不低。
“后队分散,从两翼向前突击!”此刻,箭在弦上,只能一往无前全力冲锋,凭借人数优势,与敌战成一团,才有可能覆灭敌军出城部队。
战场上硝烟一片,牛虎与何传荣已经无法看到交战的具体情况。但是,随着陆战队和乡兵连续不断地火枪排射,始终未与敌接阵,证明敌军是被己方持续的火力输出,给牢牢地挡在前方而不得寸进。
而在新生堡城头观战的胡平江则看得心驰神醉,距离城下汉洲军阵前方七八十米的距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火墙,广南国大军的士卒只要冲锋至此,无不倒伏在地,像被收割的麦田,一排排地倒下。最突前的火枪兵已被尽数击杀在阵前,没有任何威胁的汉洲火枪兵,已经打出了稳定的节奏感,冷静而机械地准备,上前,举枪,射击,持续不断地向广南大军射出密集的弹丸。
此战胜负已分,唯一的悬念就是能否聚歼前来攻岛的四千广南大军。胡平江举起单筒望远镜,朝海上看去。广南国水师小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岸边,海面上还停驻着几艘雇佣而来的大明商船和葡萄牙商船,安静地在观望岛上发生的战斗。但齐大江所领的四艘汉洲战船,仍未见踪影。
“大人,广南国后军从两翼突过来了?”一名乡兵队长指着城下,大声地向胡平江报告。
“转移炮口,轰击他们!”胡平江认为,仅凭借火枪排射,牛虎就足以挡住敌军攻击,那么城头火炮就有必要调转炮口,掩护他们的两翼。
“变阵,半月型队列!”牛虎注意到城头火炮开始轰击两翼,情知敌军是要凭借人数优势,对汉洲军队展开三面围攻,立即做出相应布置。
随着数轮的排枪射击,冲锋的广南士卒始终无法低近汉洲军阵,牛虎因此更是信心十足,这充分证明了他们的火力密度足够大,以至于敌军难以突破。
其实,在牛虎面前的广南大军并不完全是一支意志顽强军队。连续数轮火枪排射,已经击穿了他们的勇气和信心。前方一排排倒伏的尸体,让他们心生胆寒。鼓足余勇继续冲锋,只是在各级军官地驱使下,才勉力而为。所有人都簇拥在一起,迟疑着,躲避着。甚至,有心的,已经开始准备逃跑。
常年与北境后黎朝郑氏军队作战,无非是刀来枪往,彼此面对面地厮杀劈砍捅刺,虽然直接而血腥,但有时也能激起个人的血勇之气。
如今,敌军在距离你在远远的前方,持续不断地用火枪朝你射击,而自己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你自持的武勇,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阮玉成带着后军终于从两翼冲到阵前两百多米的地方,蓦然看到中路阵前倒毙的无数尸体,惊得目瞪口呆。
原以为,战到此时,他们广南大军已经与敌接战,即使遭到对方火炮和火枪的双重打击下,付出些许伤亡,也是可以接受的。他统带着后军一千多人,冒着不断落下的炮弹,本想着可以趁两军混战之机,从两翼包抄敌军,一举将他们围杀在城下。
可谁知,广南大军的前锋部队居然被敌军的火枪排射死死地挡在百米范围内,未能向前继续突进。而且,整个冲锋的队伍隐隐有崩溃逃散的迹象。而对面硝烟弥漫的敌军阵上,仍旧不停地响起火枪射击的声音,随着整齐的排枪攒射,广南国士卒不断的应声倒下,仿佛就是在主动地迎面受死。
“撤退!……全军撤退!”阮玉成大声命令道。
“火枪兵行进射击!民壮持械跟进!”此刻,在汉洲军阵中,牛虎也下达了向前进攻的命令。既然敌军始终无法突破火枪的封锁,那么,为何不攻击向前,将敌军彻底击溃,进而全军一路追杀至海边,最后结束战斗。
一排一排地火枪兵不断地轮流上前射击,队伍也在不停地滚动前进。期间也有士兵因枪械故障,或者操作不慎无法进行射击,只得扔下火枪,抽出腰下的短刀,散在队列两边继续前进。
待队伍行进至六七十米开外时,硝烟逐渐淡去,汉洲士兵们才发现前面尸体堆积无数。远处,广南士卒正在亡命地向后溃退。
“吹号,全军突击!”牛虎见状,激动不能自己,大声地命令道:“陆战队射击完毕后,弃枪持刃,乡兵以小队持枪突进,民壮跟进!全军……冲锋!”
“让新生堡派出马匹,拖拽火炮向前!”
整个广南大军前阵已然崩溃,噼噼啪啪地火枪声,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符,数不清的昔日袍泽纷纷倒在枪下,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火线,所有人的生命全都被它吞噬。他们丢弃了手中的长矛,疯狂地往后逃去。
而居中的广南士卒一直在承受火炮的轰击,谁也不知道,那颗铁弹丸何时会砸过来,或者从自己的身上擦过。军阵当中一道道血路,飞溅的鲜血,滚落在地的残躯,以及此起彼伏的恐惧惊叫声,都使得冲锋的士卒心胆俱裂。此时骤然与前阵溃退的士卒撞在一起,阵型为之一乱,随即立时带动他们,也跟着扭头朝后跑去。
冲至近前的陆战队,看见一团混乱的广南国中军,只是稍稍挺住脚步,举枪又是一排齐射。随即扔下火枪,抽出腰下短刀,呐喊着冲了过去。
阮玉成率领部分亲兵退至海边营地时,试图重新组织队伍,依寨防守。但随着几发炮弹落入营中,愈发将溃退的广南军搅动地更加混乱。他们推倒那些试图阻止他们后退的军官,拼命地穿过营地,朝海边狂奔。
不断响起的火枪,将一团一团簇聚的广南士卒打得更加分散,惊得溃兵发一声喊,互相推搡着,争先恐后地往营内跑去。有些不及进营的广南士卒,绕过营寨,朝海边逃去。
广南大军统帅阮玉成气喘吁吁地被几个亲兵架着奔到海边,然后蹚着水,爬上滩头停靠的一条小船。
仓皇间,回头一看,无数的溃兵被汉洲追逐着,砍杀着,所有人都放弃了战斗,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留给了敌人。对于跪地乞降的,汉洲士兵根本不会看他一眼,只是不断地朝海边冲去。在他们身后,涌来的新生堡民壮挥舞着刀枪,一边肆意劈砍踢打着仍在逃跑的广南国士卒,一边高声喝令投降的士卒丢掉兵刃,全部抱头跪地。
兵败如山倒,惨败呀!阮玉成哀叹一声,这要回了富春城,定然会被盛怒的广南王砍头抄家。他一把抢过身边亲卫的佩刀,就要挥刀自裁。
“大帅,不可呀!”两个亲卫一把抱住阮玉成,并抢下佩刀,“大帅,你要死了,就无人能将此间情况告知大王了!”
“大帅,今日之败,下次我等吸取教训,再来打过就是。”另一个亲卫劝说道:“这岛上武装虽然强横,但人数不多。下次,我们再起大军徐徐图之。”
“可怜我西山镇三千劲卒,尽数折于此岛。”阮玉成悲痛不已,“还有那一千王城禁卫也要交代于此。痛呀!”
“大帅,我们先撤吧,回去收拾一二,总能留存些兵马。”一个亲卫回头看了一眼,海岸边,无数的广南士卒蹚着海水,奋力地争抢近前的小船。而汉洲士兵已经冲到岸边,兜住了溃兵的退路,而且还分出部分士兵,他们举着火枪,将海水里的广南士卒一一射杀。
“哦,上帝,广南国的大军居然败了!”葡萄牙武装商船“米兰德拉号”的船长勒瑞斯·斯卡雷特看到岸边无数溃逃地安南士卒,不由惊讶万分。那可是四千多的军队,昨日登陆,今日还不到午间,竟然被人家像撵兔子一般的赶到海边了。
“船长,我们需要炮击岸上,掩护安南人撤退到海上吗?”米兰德拉号的大副问道。
“真是一群可怜人!”勒瑞斯·斯卡雷特苦笑一声,“作为暂时的合作伙伴,我们上前去帮帮他们吧。”
“东北方向驶来四艘大船!”瞭望手突然大声地喊道:“他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第九四章 逆境
“砰!砰!砰!……”一队荷兰雇佣军举着火枪朝着丛林的方向进行了一排齐射,隐约间听到几声惨叫。
“去几个人看看!”一个荷兰军官低声命令道。
几个雇佣军迟疑了一下,但在荷兰军官的眼神逼视下,只得硬着头皮,端着火枪,小心翼翼地走进林间,剩下的雇佣军丝毫不敢懈怠,也是端着火枪,警惕地看着小路两边的树林。
过了一会,几个雇佣军从林中走了出来,朝那个荷兰军官摇摇头,示意土人已经躲到林中深处了。
杰米尼·巴科纳中校蹙眉看着前方出现的短暂混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四天前,近八百多人,其中包括五百多的土人仆从的荷兰军队在附近海岸登陆,然后在向导的带领下,沿着一条林中小路,朝着马打兰王国的王城卡尔塔(今印尼日惹市)袭去。在队伍的最后面,是八匹马拖着的四门火炮,试图靠着突然袭击,以及强大的火力,一举攻占卡尔塔,最好能擒杀马打兰王国的素丹和大臣,彻底颠覆这个王国。
开始两天行军颇为顺利,路过的两个部落,在荷兰雇佣军突袭之下,尽数屠灭。根据路程计算,距离马打兰王国的王城只有十几公里了。
然而,在荷兰军队行进至一个班图尔的地方时,却遭到了数百马打兰王国军队的阻击。经过一番激战,荷兰军队击退了这股土人军队,毙伤一百多人。
经过这一战,荷兰人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那些逃走的土人,势必会将荷兰人前来偷袭的消息告知马打兰王城,这会让对方提前做好守城准备,或者,直接放弃王城,逃入密林之中。
荷兰军队指挥官杰米尼·巴科纳中校犹豫了片刻,决定继续进攻。不管马打兰王国是否有准备,他都要带着军队攻击到他们的王城所在。因为这样一来,肯定会给巴达维亚城下的马打兰王国攻击部队带来沉重的压力。
从班图尔出发后,没有行进多远,荷兰军队就遇到了他们最为头疼的事情。土人依靠密林的掩护,时不时地从林中对荷兰军队猝然发起攻击。
小路上不断设置的陷阱,路边突然射过来的几支竹枪,或者数枝火枪射击,让荷兰人一路走的心惊胆战,伤亡也不时产生。而到了半夜,休息的营地更是会遭到土人的不间断骚扰,以及袭击。
两天下来,荷兰人已经陆续损失了五十多人,而且人人精神极度疲惫,士气也降低到了最低点。行军时,每个人都是高度紧张。你永远不知道,前面的小路上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你踩上去,你也不知道,小路两边的树林里,何时会飞出几支竹枪。
虽然,马打兰王国的王城就在前面不远处,无数的金银和财宝在等着他们去获取,以及众多美丽妖娆的王族贵女等着他们去品尝,但每个人却有一种无法着力的感觉。也许就是这短短的距离,他们有很多人都无法走完,将生命抛弃在这荒野之中。
而且,非常可以肯定的是,马打兰王国如此一路袭扰,那么王城的防御定然会得到加强,恐怕不会任由他们轻松攻占吗?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马打兰会将一座空的王城留给荷兰人。
“我们最终要去卡尔塔看一看。”杰米尼·巴科纳中校轻轻地解释道:“否则,总督大人一旦得知我们不战而返。原巴达维亚舰队司令阿扬·范迪克上校的境遇,就是我们的下场。所以,先生们,请将雇佣军和土人仆从的士气鼓舞起来,让我们再坚持两天。或许,土人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聪明。”
几个荷兰军官无奈地看了看他们的指挥官,苦笑不已,土人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愚蠢。他们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抵近他们的王城,即使到了他们的王城,要么是一座防御严密且守军众多的坚城,要么是一座什么都搬完了的空城。
……
曼弗雷德·艾根少校举着单筒望远镜对着帝力港看了半天,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身后几个荷兰海军军官。
“汉洲人在码头是在钓鱼吗?”
“少校,我认为,……是的。”一个荷兰军官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定是城中缺粮,不得不在码头附近钓鱼以补充食物。”另一个荷兰军官说道。
曼弗雷德·艾根少校皱了皱眉,通过望远镜,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到,码头附近的岸边,散布了一百多个汉洲人,人手一根长长的钓竿,正在“悠闲”的钓着鱼。可问题是,竟然没有人建议出动战船前去驱逐和威胁他们。
“命令斯考特号抵近码头,炮击那些……钓鱼的汉洲人。”曼弗雷德·艾根少校命令道。
“遵命,长官!”一个信号兵接到命令后,迅速跑到船艉,向武装商船“斯考特号”发送旗帜信号,命令它前出至码头,轰击那些胆大的汉洲“钓鱼者”。
“兄弟们,撤了,撤了!”一个随时关注山岭上瞭望塔的汉洲乡兵大声地喊道:“荷兰战船要开过来了!”
一众正在钓鱼的陆战队士兵和乡兵嘴里骂骂咧咧地收拾起钓竿和木桶,小跑着朝帝力城而去。
困守在帝力城的汉洲陆战队和乡兵,为了更长久的坚守,不仅在南城外重新利用原来葡萄牙人留下的耕地种植稻米和土豆,后来,还在一些有经验的明人移民的教授下,制作了些钓竿,又从农田里翻找了些蚯蚓爬虫等鱼饵,偷偷摸摸地在码头附近的岸边钓鱼。
每日下来,钓上来的鱼获居然还不少。徐传兴大喜过望,便又赶制了许多钓竿,组织人员在海边垂钓。从刚开始的十几人,看到没有引起荷兰人的关注,后来慢慢增加到一百多人,齐聚在岸边钓鱼。
如今,荷兰人的目光终于关注到了他们的钓鱼行为,开始出动武装商船赶来驱逐和破坏汉洲人获取更多的食物。
“以后呀,大家也不要全部都聚到码头附近去钓鱼,这目标也太大了。我要是荷兰人,也要派船前来驱赶。”徐传兴对着几个陆战队小队长说道:“你们可以将人分得更散一些,除了码头,还有山岭边的海岸,都可以去。不过,可要注意防蚊虫蛇蚁的叮咬。”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齐大陆笑着说道:“荷兰人若不派兵来围俺们,怎么着也困不死!”
两月前小心种植的土豆,植株已经大部分转黄,眼看着,再过十余天,就可以收获了。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却让帝力城所有汉洲军民感到了一丝希望。即使再被荷兰人封锁一年两年,那又如何?全员自力更生,勉强自给,最终还是将这帝力城给守住了。
……
建业城医院的一间实验室门口,丁传根惊讶地看着曾经在吕宋儿时的伙伴亚兹米尔,不过现在已经改为汉名叫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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