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688章

作者:牛油果

直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眼见此等景象,众人不由暗叹,这江姓子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也怪他自己行事太过肆无忌惮。

别人倒也罢了,这尊胜寺数千年传承,乃佛门一脉祖庭,底蕴深厚,不比圣地宗门稍差多少,岂是轻易欺得?

“当!”

众人惊叹之际,江舟却是未曾放弃。

化身法海早已祭起功德金钵,金光罩下,那大白伞盖微微晃动,竟似要被吸扯上去。

只见金顶尊者乱发飞扬,第一次显露出真容。。

却是一张几无血肉,只有一层干皱人皮贴着骨头,形如骷髅般的脸。

一目空洞漆黑,只余一只独目。

那浑浊独目中显露出几分惊异之色。

似乎是被江舟和法海两个小辈频出的异宝所惊。

却也只是一丝丝意外罢了。

一手探出,屈指一扣,当的一声清响,那金钵颤动了几下,便当空坠落,落到了金顶尊者早早翻开等待的手掌上。

看了一眼法海,目有异色:“好深的慧根,倒是一棵好苗子。”

他摇摇头:“小妙华啊,你也真是有眼无珠,璞玉在前,你偏要去捡那块顽石,不过……你这小和尚有些古怪……”

金顶尊者骷髅般的脸上,竟显出几分疑惑苦思之色,不过片刻,便又转过头。

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对法海并不是真的在意。

抬眼看向江舟,饶有兴致一般道:“小辈,你可还有宝贝?”

他似乎对江舟更加好奇,想看看江舟究竟还能拿出多少宝贝来。

“你若没有其他的手段,那可怪不得老僧以大欺小了,”

“老僧素来没大没小,尊卑不分,佛祖当前,也敢唾上一口,纵是三岁娃娃,若是得罪了老僧,也是要挨上一大耳刮子,”

“小妙华看重于你,老僧也不会杀你,却是要你大喊三声,你门中之法,不如尊胜。”

“再将你押回寺中,给你剃个小光头,日后你就乖乖地留在尊胜寺,听小妙华的话,承续尊胜衣钵吧。”

他又指了指法海:“对了,还有你这小和尚,也需随老僧回去。”

“……”

旁观众人惊异之余,也微感无语。

原本对于江舟的同情,也变成了浓浓的羡慕。

这尊胜寺怎么回事?

这么缺传人?那你找我啊!

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老逼一个不愿意的小年轻干什么?

我啊,我啊!看看我啊!

“嘿!”

被众人羡慕的江舟此时冷笑一声:

“老怪物,想让我认输,入你尊胜寺,也不是不可以……”

“借你一句话,我输给你,不是我方寸法不如你尊胜法,只是我年纪小,不如你这老怪物活得长。”

“只要你能胜过我方寸法,我自然任你摆布。”

旁人听得连连皱眉。

到了这步境地,这小子竟还敢如此乖张,也未免太不识好歹。

“哦?”

金顶尊者独目中却尽是好奇。

“小辈,你还有什么手段?”

“是了,不久前,老僧在黄河底下,感应到一道惊世刀意,与你身上蕴藏之意,倒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你家长辈?”

“那倒是位惊世强者,老僧也未必能及。”

金顶尊者初离黄河,竟一眼看穿他背后有高人,应该是当初关二爷在飞龙谷口,刀斩天上真仙之时,为他所感。

既能感应到那惊世一刀,而且还直言不如。

他却还是浑不在意地道:“如此也好,你叫他来罢,老僧倒是要让你心服口服。”

他以为江舟是要搬出自家长辈。

江舟面上冷笑。

其实心中却有些无奈。

这老怪物说得也没错。

但对方实在太强了。

他的底牌不少,但在这老怪物面前,却都是无用。

也只剩下一座太阴大阵,和超级打手关二爷了。

太阴大阵很强大,不过就算他能成功把老怪物骗入其中,以老怪物之能,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也只有寄望关二爷能一刀斩……

正当他想要召请关二爷时,忽然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

“嚓……嚓……”

似乎是什么粗糙的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

轻微,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

令人不由自主地看去。

只见一方,人群涌动,不断向两旁分开。

一个苍老的人影出现其中。

江舟目泛奇光,不禁停下了动作。

瓦棺寺的住持老和尚?

怎会是他?

此前见过一面,江舟敢肯定,老和尚毫无修为在身,此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太过出人意料。

尤其是,住持老和尚此时身后正拖着一副古怪的棺。

就像是小孩用泥巴一团一团糊上去,粗糙得就像一根粗大的泥条。

泥棺上用简陋的麻绳捆缚着,搭在肩上,双手紧紧握住。

老和尚已经十分老迈,又身无修为,这棺长有近丈,宽有数尺,极为沉重。

麻绳深深勒入老和尚本就枯瘦的手,勒得惨白惨白。

老和尚脸上也满是吃力痛苦之色。

却仍一步一步,迈着苍老、沉重、吃力之极的步子,一点一点地将泥棺拖动。

众人奇怪地看着这一幕,满是不解。

第665章 疑惑

旁人看得不名所以,但那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金顶尊者,却是皱起了眉。

浑浊的独目中,竟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瓦棺寺那住持老和尚却是旁若无人,艰难地拖棺而行。

一双双眼睛静静地看着,竟也无人开口。

过了许久,已有人不耐,但也注意到金顶尊者神色有异,不由心中惊疑,以为自己走了眼,实际上这看似凡人的老和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由耐着性子,仔细地观察着。

住持老和尚好不容易拖行至江舟下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手有些发抖,抹了抹额上汗渍。

忽然抬头,一双瞽目“看”向江舟:“江居士,老衲年迈无力,此棺甚重,可否助老衲一臂?”

江舟一怔,心中莫名,看了眼目光中透出几丝凝重的金顶尊者,若有所思。

见他并没阻拦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从半空降了下来。

扫了一眼那古怪的泥棺,朝住持老和尚道:“住持大师,此棺要拖往何处?”

住持老和尚累得不轻,气仍未喘顺,出着大气,断断续续道:“不必拖往何处,但寻人少之处,拖行半日便可。”

江舟张了张着,老和尚看他模样,似看出他心中疑惑,呵呵一笑,解释道:“这棺在瓦棺寺中存放日久,无人照看,受了些潮,老衲要趁着这日头正盛,拖出来晒晒,”

“本以为这洞庭湖边人少,便往此处来了,却不想,今日此地竟如此热闹,倒是惊扰诸位居士。”

老和尚说着,双手合什,向周边拜了拜,满脸歉意。

临近的寻常百姓,有不少都认得此僧为瓦棺寺住持,向来德高望重,都不受他礼,反而恭敬顶礼。

一些修行中人也因金顶尊者的反应,心中惊疑,也不敢轻易受他的礼,纷纷避让。

对老和尚所言,江舟心中并不相信,试探道:“此棺既如此沉重,住持大师,为何不吩咐弟子,寻一处向阳之地,就地晾晒,何必自己如此费力,拖棺行走?”

住持老和尚摇头道:“不可不可。”

“此棺受潮已重,静置一处,是晒不干的,只有借风气流动,动中纳阳,方可晾晒,是定要边走边晒的。”

江舟半张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便伸手抓住棺上捆缚的麻绳,用力一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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