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152章

作者:臊眉耷目

黄承彦闻言不由苦笑:“你这行事风格倒也是颇与常人不同,不过却是略显迂腐。”

“迂腐也总比失信要强。”

刘琦冲着黄承彦点头致意,随后便率人打马直奔庞德公的草庐。

至其草庐之前,刘琦命黄叙敲门求拜,有庞德公的妻子出门相待,言庞德公外出云游去了。

刘琦问其妻道:“不知庞公几时方得回?”

庞妻言不知,或是三五天,或是十余日,哪怕两三个月,都不好说。

言罢,庞妻遂请刘琦入院饮水,刘琦婉拒。

刘琦请庞妻的收下自己的礼雁,庞妻不肯,刘琦却执意让典韦将大雁留下,然后自己则带领他们仨人转道去往附近寻找民舍休息。

黄承彦骑着驴子,一直尾随在刘琦等人身后,见他们四个人置礼于庞德公草庐门前,却不回襄阳,不由大惊,急忙赶上去询问。

“伯瑜既已拜会而未见庞公,为何不回?”

刘琦笑道:“承蒙姐丈关心,但我已是决定,若不能见到庞公,便不回襄阳,我们几个人带的钱货足够,权且在这附近寻一农舍暂居,等庞公云游回来就是了。”

“这……只怕是久侯无益。”

刘琦坚定地道:“我意已决,姐丈便不需再劝了。”

黄承彦见劝不动刘琦,无奈道:“既如此,你且随我回家中暂居。”

刘琦疑道:“姐丈的家,也在附近?我听德珪说,姐丈的家似是临近于水畔的?”

黄承彦解释道:“沔水中有鱼梁洲,老夫与尚长,昔日皆居于彼,欢情自接,泛舟水泽,率尔休畅,后尚长移居与岘南,老夫便也置别舍于此。”

刘琦闻言恍然。

姓黄的果然还有些财货的,想在哪买房便在哪里买房。

住在自己的连桥家中,总必比去叨扰旁人要强许多,刘琦遂带着黄叙,典韦,李典等三人去往黄承彦的居舍。

刘琦等人的马上携有各色野猎之物,几个人当晚蒸烤而食,算作是答谢黄承彦的借住之情。

黄承彦用过小食,言有事,匆匆离去,只是留下刘琦等四人继续吃食。

这一次上雒回来,黄忠、文聘、张允等人因功皆迁校尉,典韦和李典则被拜为别部司马,魏延和张任被拜曲军侯,各有升迁。

黄叙这次没有随同刘琦出征,心中颇感遗憾,见到典韦后,他老毛病又犯了……

他见猎心喜,嚷着要与其比试。

可惜这一次,却不像是当初战刘磐那样的轻松了。

黄叙与典韦的比试,过程很惨烈,不多赘述。

结果则很简单,就是黄叙顶着半边浮肿的脸颊,还有偌大的五指手印,牙唇流血犹如破相一般的拜服了典韦……

此刻,典韦捧着一只烤熟的雉鸡,张开嘴用力一咬,几乎将那小鸡撕咬下了一半,看的李典在一旁直皱眉头。

黄叙则是笑呵呵的将手中那只还未动过的小雉放于碗中,推到了典韦面前:“典君若是不够,可食某这份。”

典韦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冲着黄叙咧嘴开心而笑。

小伙子真上道。

友谊,有的时候便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可以建立起来。

李典转头看向刘琦,道:“伯瑜,那庞德公当真是出去远游的吗?”

刘琦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见我们而已,故意托大。”

李典皱了皱眉,道:“你敢肯定?”

刘琦撕咬了一口肉,道:“我临行时,严君曾对我提起过,他数次有意请庞尚长出山,而庞尚长均谢绝不仕,依严君之见,此老绝非一个简简单单的经学士人,而且是深染道家风味。”

李典长叹口气,道:“若是有争功名之心的经学世人倒好,怕就是崇尚黄老的淡薄名利之人,不好请呀。”

典韦在一旁,皱眉道:“听府君与曼成之意,那庞老头就在草庐之中,可就偏偏故意晾着我等,不予接见是吗?”

刘琦不着痕迹的扫了典韦一样,叹道:“怕是他九成便在家中,就是推诿不见……唉,罢了,我等便以诚意打动,长居于此,每隔几日,便上门求请一次便是,希望他能够被我们的诚意所打动。”

典韦闻言,眯起了眼睛,一只在桌案下的手紧握,隐隐中似是青筋暴露。

“某吃饱了!”典韦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只烤雉鸡往盘子中一扔,站起身来,走往院中,在院寻一大石墩子,用力举起,一下一下的做挺举式。

黄叙一脸羡慕地看着典韦在院中举石,感慨叹道:“典君真是天生神力!”

李典不解地道:“这汉子往日食量皆大,怎么今日竟吃的这般少了?”

刘琦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在院落中举石发泄的典韦,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谁知道了,不用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燃烧的草庐与少年凤雏

黄承彦对刘琦等人言明有事后,便匆匆外出。

其实他并没有往别处,而是径直去了庞德公的草庐。

来到了草庐门前,黄承彦便起手拍门,高呼:“开门!尚长,是黄某来了!”

很快,便见院门被打开,一名个头不高,相貌颇显丑陋的少年疑惑的看向门外。

可他一见黄承彦,便立刻眉开眼笑。

“我当是谁呢,拍门拍的这般响,原来是黄公啊。”

那少年只有十岁上下,但却没有一个孩童应有的稚嫩可爱。

他外貌颇不中看,小小年纪便生的吊眼龅牙,鼻梁塌陷但却偏偏有个硕大的鼻头,再加上面有菜色,身材短小,不知为何瞅着竟有几分滑稽。

黄承彦一见这丑孩子,不由一愣:“阿统,你何时来的?”

“申时末到的。”大鼻头丑孩一咧嘴,忙将院门敞开:“黄公是要见我大伯吧,快请入内。”

黄承彦也不客气,快步走进了院中。

入院之后,却发现庞德公和司马徽二人正在院子中,一起盯着地上那对刘琦遗留下的大雁,颇显为难之色。

见黄承彦进了院,庞德公遂问道:“人走了吗?”

黄承彦摇头道:“我亦是没有想到,此子竟是颇有恒心,不曾离开,他言要在此处常住,还说要每过几天,便来一问究竟。”

庞德公捋着须子,转头看向司马徽,道:“德操,你觉得如何?”

司马徽淡淡一下,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大雁,道:“刘伯瑜眼下,颇似此雁。”

“哦?”

“他被黄公当道阻拦,却依旧至于草庐外信诺拜会方得离去,犹如飞雁,来去有时,信守承诺……如今不见于尚长便不去,一如那飞雁般历年南北横飞,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黄承彦亦道:“尚长,前番你言此子多用诡诈而不可取……如今看来,此言却是片面,大丈夫处世自当用之以堂皇,然乱世之中,却无绝对,逢事而不用急智者恐难成事,只怕此子也是无可奈何的。”

庞德公皱起了眉,道:“过几日再说吧,容老夫细思之。”

……

深夜,子时。

黄承彦的别舍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悄悄从院门口闪出,他四下观望了一圈后,见左右无人,便一纵身,直奔着岘南的方向而去。

那身形虽是魁梧如罴,但行动却迅如獐,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黄承彦的居舍中,东面偏舍的一间草庐——窗户被人缓缓的向上推开了。

刘琦的身影出现在了窗户前,他的目光穿过低矮的篱笆,借着月光看向典韦身影逐渐消失的方向,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他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床榻边,躺了上去,但却并未睡去。

一会,怕是会有事要忙了。

自己于典韦而言,算是有知遇之恩的人,特别是有张邈和赵宠等作为比较……以陈留豪侠而著称的典韦,现在对自己可谓是心怀万分的感激。

汉朝的豪侠,讲究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哪怕是为此杀人犯罪亦无所惧。

眼看着自己被庞德公拒之于门外,备受冷遇,以典韦的心性,自然是忍不了的。

不过自己此来之前,也曾跟典韦说起过庞德公的声望,以及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再说也不过就是个不见客而已,刘琦断定典韦绝不会去杀他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如无意外,典韦只是想略略的惩治庞德公一番。

至于他会用什么方法去对付庞德公……

刘琦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月黑杀人夜不能用的话……那就只能是风高放火天了。”

……

少时,便见南面不远处,隐隐间有火光涌起,

那火势并不是很大,但在这黑暗之中,却也是若隐若现,隐隐的照亮了夜空,显得格外清晰。

刘琦挑了挑眉,迅速的翻身起来。

他走出屋外,眯眼观察了一下,遂在院中高声喊道:“都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他又迅速走到院子的角落,拿起一段木柴,寻了一个煮食的青铜鼎,动力的敲打着,发出‘咣咣咣’的声响。

“走水了,走水了!”

这一下子,先是屋舍内的李典和黄叙,再加上黄承彦,而其别居附近屋舍的民夫亦是纷纷跑出了屋舍。

黄承彦睡眼孟松的向着起火的方向看了看,浑身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是、是长尚的草庐!那是长尚的草庐起火了!快、快!诸位快拿上水器随我去救!”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一旦起火,想要扑灭却是非常费劲的,因为没有消防栓,也没有自来水管,救火灭火全靠用器皿在附近寻找水源,亦或是用沙土等扑救。

一行人与附近的农夫、柴夫纷纷赶到了庞德公的草庐,所幸火势不大,只是燃烧了庞德公草庐后面一间小舍,那小屋与庞德公的主舍并不相连,因此并没有什么大事。

刘琦打眼一瞅,不由在心中暗自感慨。

典韦这个陈留大豪侠不愧是专职替人报仇放火杀人的主,经验很是老道丰富,

他知道在什么地方放火,放多大的火而不会引起大灾闹出人命,却还偏偏能令你不得安生。

同样是放火,但典韦放的这把火,却极为专业,着实是个奇才。

庞德公,庞妻,司马徽等人,被呛的连连咳嗽,跌跌撞撞的奔出院来,正逢黄承彦等一众乡人来到屋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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