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678章

作者:式模式

  “行吧,我带你去。”诺维亚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但还是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游戏机前。

  果不其然,梅塔特隆在游戏中手忙脚乱,各种意义上的‘很弱’。

  明明想出拳,屏幕上的角色却在原地转圈;明明想躲闪,却一头撞上了对手的攻击。

  梅塔特隆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音,随后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向诺维亚,眸子里水光盈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当然是故意的。

  她作为一个以怠惰为信条的宅家天使,又是天使之王,又那么可能会连区区格斗游戏的连招和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呢?答案是知晓现在莉莉丝正在和迦摩偷偷看的梅塔特隆故意来气两人的,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几分发自真心的、想要享受诺“特别关照”的想法。

  毕竟,随后正如梅塔特隆所料,诺维亚来到她身后,伸出双手,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她,握住了她控制着游戏手柄的双手。

  下巴几乎抵在梅塔特隆的头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嘿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嘛,莉莉丝啊,梅塔特隆我现在才是胜利者。

  “看到了吗,莉莉丝?”迦摩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但如果仔细分辨,还能听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情绪,“诺维亚对她们可真是........有耐心啊。手把手地教玩游戏,这种待遇,啧啧,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尤其还是对梅塔特隆那个废柴,简直是溺爱到家了。”

  有一说一,这种待遇迦摩也曾体验过。

  毕竟印度时期收养了转世的迦维亚的她,没过几年就过上了废柴女神的日子,包括但不限于被叫起床,刷牙paly、母子共浴等操作。

  所以说,对于此刻梅塔特隆,迦摩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是——“可恶!这明明是只属于我的专属待遇才对啊啊啊!”

  只不过,这次莉莉丝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听和看着。

  然而,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愤怒如同野草般在莉莉丝心底疯长,但更深处被冰封的悲伤,因愤怒的灼烧而开始融化,化为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游戏中心的喧嚣渐渐远去,三人似乎又在秋叶原的街道上随意漫步。

  迦摩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似乎信号不太稳定,又或者,是她刻意营造的效果。

  “.......他们现在好像要去回家了.......哼,那个久远寺的宅邸,肯定又没什么好事......莉莉丝,你还好吧?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觉得无聊?也是,毕竟程度,完全没有在意的意义.......””

  久远寺大宅,

  梅塔特隆会像和丈夫一同回家的妻子一样,慵懒地从诺维亚身上爬起来,一边抱怨着“主,好慢哦”,一边似乎还想动动,然后因为怠惰发力导致又像树袋熊一样黏回他身上,要求他给自己揉肩捶腿,而美露莘,则静静地伏在他脚边,偶尔会用头蹭蹭他的小腿,发出满足的声音。

  “诺维亚,”美露莘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显得格外清晰,“今天,我很开心。”

  她起身,轻轻捧着诺维亚的脸,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无数个岁月。

  然后,诺维亚低头。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肯定,却也是最致命的宣言。

  莉莉丝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那股盘旋在心中的、由绝望和愤怒交织而成的黑色火焰,已然快要达到了巅峰。

  对于梅塔特隆的话,她则是在诺维亚低头对着美露莘的时候,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勾了勾,往诺维亚怀里蹭了蹭,将一根手指抵在两人之间,随后将对着诺维亚的一侧手指放在嘴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呓语‘我也是诺维亚的爱人。’

  突然间,莉莉丝的呼吸几乎停滞,她预感到,接下来她将听到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够了、已经够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酷刑般的“聆听”。

  那种、

  那种足以让曾经的她融化掉的声音,曾经梦寐以求的回应——

  “嗯,我的爱人。”

  轰!!!!!

  仿佛有一道来自宇宙的雷霆,狠狠地劈在了莉莉丝的头顶上。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感知,都在诺维亚那句轻柔却如同最终审判般的“嗯,我的爱人”中,被彻底碾碎、湮灭。

  “爱...........人?”

  莉莉丝望着这一切,止不住地流下热泪,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两个字如同万钧巨石,狠狠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爱人......他承认了......他亲吻了她,还说‘我的爱人......他居然承认了那两个女人是他的爱人!

  “明明.......明明只要一句话......哪怕是谎言......我也能......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莉莉丝的意识几乎要被这股翻腾的情感所吞噬。

  她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回那个傍晚,伊甸园中,她满怀期待地化为人类,向他献上一切,却只换来他冰冷的拒绝和移开的视线。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可以,我就不行?!

  我究竟哪里不如她们?!我为了你,舍弃了神格,粉碎了神体,甘愿成为你手中的兵器,为你屠戮众神!我甚至.........我和你生下了子嗣,成为你所爱的‘人类’!可你.......你连敷衍的话都不给!

  好恶心,好想吐,好莫名其妙,好难受,好痛苦,好绝望,好愤怒,好想哭,好想死——

  “愤怒吧。”

  孤身孑然的她,用一种近乎无尽悲凉的沙哑声线,低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就是.......我能给予你的.......唯一的......永恒的.....礼物。”

  莉莉丝有着种类为‘对诺维亚’的特定EX宝具,有效范围在特定条件下为无限,最大为诺维亚一人。

  祂(诺维亚)决不会真正理解自己,只会厌恶自己,因此——

  正如我无比爱你一样,直到世界终末我也都终将会一直憎恨你吧,

  就像你也完全不在乎我一样。

  宝具名为——

  予挚爱的你于这彷徨无定的愤怒(For God)

  莉莉丝愤怒于诺维亚宁愿将“微不足道的爱”给予梅塔特隆,也不愿给她一丝敷衍,明明她所渴望的仅仅是一句能让她沉浸在虚假之梦中的话语。

  愤怒啊,愤怒的人是自己的奴隶。

  迦摩似乎也察觉到了莉莉丝那边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她停止了幸灾乐祸的“直播”,有些不安地问道:

  “喂,莉莉丝?你.......你没事吧?你的气息.....好奇怪......”

  回应她的,是莉莉丝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无边愤怒与悲戚的尖啸。

  “W(维)Y(亚).........W(维)Y(亚)!!!”

  下一刻,那洁白的空间内,纯粹的、毁灭性的、足以焚尽万物的“愤怒”,化作了实质的、席卷一切的风暴。

  她的形态开始急剧变化,柔顺的银发狂乱舞动,淡白的羽翼从她背后猛然展开,那并非她平日里那对小巧的蝙蝠翅,而是如同堕落的天使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翼,淡绿眼眸被怒火所充斥,身上散发出的魔力,不再是单纯的“爱”或“恨”,而是最为纯粹、最为原始的——

  愤怒。

  在旧约神话中,有着名为萨麦尔的先知,而在莉莉丝有所出场的《塔木德》一书中,萨麦尔才正式成为了七大天使之一。

  是神在创造世界时是第一创造生命成功的天使。

  是梅塔特隆的宿敌。

  在希腊文本《巴鲁克启示录》,是主要的邪恶形象,种植了善恶知识之树,随后被上帝流放并诅咒,为报复,化作蛇形诱惑亚当和夏娃犯罪。

  其名有“神的恶意”或“神的毒物”之含义。

  其为‘邪恶之王’、‘邪恶的使者’、‘墙之主’、‘邪恶的选择/被选中者’。

  据传说,它曾是神左右两旁的得力助手。

  直到有一天,神要求萨麦尔向亚当跪拜,并臣服于他,萨麦尔听到后,便不满的说:“为何要我这天使,去跪拜一个区区尘土所造的人类。”说完,从此之后,便离开了天国或伊甸园,选择与神和众天使们,截然不同的道路,成为了代表愤怒的魔王。

  所谓天使皆为人类所流唱的神话之具现,只是力量的容器,概念的礼装。

  而这一传说便是便是莉莉丝舍弃阿娜特之神名,成为人并在伊甸园逃走的事迹体现。

  有些时候会与卡麦尔混淆,卡麦尔这一天使长名字含义是“逐寻神之人”。

  ‘予挚爱的你于这彷徨无定的愤怒’这一宝具正是莉莉丝化作“愤怒”的宝具。

  愤怒化后,莉莉丝将获得代表“愤怒”的七大天使之一萨麦尔亦或是逐寻神的卡麦尔之力量,并非是同化和视作一体,而是说‘萨麦尔/卡麦尔’这一天使礼装本就是因她的事迹才得以诞生,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故此,此刻于焉显现的,乃是其真名——

  莉莉丝·萨麦尔/卡麦尔。

  诺维亚刚刚放下手中的红茶,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久远寺宅邸的屋顶。

  风,停滞了。

  莉莉丝啊,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569:以嘴还嘴,以舌还舌(6k)

  天空的异常无须多说,地平线的尽头也看得见非比寻常的存在。

  那是红色的暴风。

  宛如鲜血、宛如巨颚,摇曳着、似乎要席卷世界的红色帷幕,实际上正是七大罪·愤怒的具现化。

  “就让我看看,你的愤怒。”

  话音未落,砰然一声轻响,并非力量的爆发,而是诺维亚向前踏出了一步。

  那一步,仿佛踩在了某种琴弦上,无形的涟漪扩散。

  诺维亚并不打算在这座久远寺魔女的宅邸中与莉莉丝展开全面的战斗。

  这幢宅邸,是有珠父母留给那位魔女的唯一“礼物”,承载着逝去亲人的思念。

  有珠定然不希望这片对她而言无比宝贵的方寸之地,沦为战斗的场合,诺维亚想。

  所以,

  他只是微微抬起头。

  那双宛如深邃海洋般澄澈的碧蓝眼瞳,清晰地映照出从视野彼端疾驰而来的莉莉丝的身影。

  两人并没有对视。

  因为莉莉丝从始至终都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眼睑上投下黯淡的阴影,就连那条盘绕在她身上、巧妙遮掩着重要部位的智慧之蛇——那来自伊甸园、象征着善恶知识之树的古老存在——此刻也恐惧地将头颅高高扬起,紧贴着莉莉丝的下颌,其细小的瞳孔闪烁着本能的畏惧,坚决地避开了诺维亚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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